《》第一卷 第十一章 家族的決定 文 / 青青子墨
就在沈劍結果了劉碩的性命之際，屋外響起了沈浩的大喝。
下一刻，沈浩衝進了屋子，但沈劍理也不理逕自與他擦身而過。跨出房門的瞬間，一張留著山羊鬍的老臉映入了沈劍的視線。
「老狗，正找你呢！」
沈劍雙眼微瞇，咬牙衝了上去。
這時的小院裡隨著沈浩與其隨從的出現，劉氏一門也聚攏了不少人。
「幹什麼，攔住他！」
眼見院子裡的兩具屍體，又見沈劍殺氣騰騰，幾個家丁登時明白了過來。但屋子裡還有沈浩，幾人倒也不擔心。
「擋我者死！」
沈劍悶哼一聲，接連出手。眨眼間，兩個攔截他的家奴又倒在了地上。
「沈浩少爺，主母……」
眼看著沈劍肆無忌憚直接擊殺阻擋之人，只剩半條命的劉管家，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知道，現在除了少爺主母，沒人能攔得住沈劍。
這時，圍攏近前的劉氏奴僕中，也有不少看出端倪的奴僕，悲吼著撲向了沈劍。
劉管家驚呼連連，但根本無力阻止。
「也罷，就讓你看看，我是怎樣滅你滿門！」看到這種情形，沈劍心中的殺機，又濃烈了幾分。這些心生反骨的家奴，留著也是禍害。
「殺!」
沈劍猶如砍瓜切菜，兔起鶻落間，又是五六具屍體滾落倒地。
「沈劍，你個賤種，敢殺我的奴才，翻天了你……」
就在小院裡上演血色大戰，劉管家鬼哭狼嚎之際，沈浩衝出了屋子。
轟！
沈浩一出屋子，就與沈劍對碰了一記。緊跟著，沈浩的臉色徹底驚變。
直到此刻，所有在場的人，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沈劍少爺，突破了……」
「大膽！」
嬌喝聲陡然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怔。小院立即靜寂得落針可聞。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飽含著不容違抗的威嚴。此人，正是沈家管理家族的第一掌權人，主母大人，榮氏！
噠噠。
一道身著紫色錦緞的身影，伴隨著富有節奏的細碎腳步聲跨入了院門。
「主母來了……」
「竟為了劉管家親自來這下人住的地方……」
家丁奴僕人群裡，小小地騷動了一番。
「怎麼回事？」
下一刻，一個膚白如雪，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主、主母……」
只剩下左手臂，渾身血污的劉管家一見來人，急忙掙脫攙扶的家丁，撲倒在榮氏腳下，痛哭流涕道：「沈、是沈劍……」
「大膽，沈劍也是你叫的麼？」榮氏身後又走出一個身材瘦小但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剎那間，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但被呵斥的劉管家卻不驚反喜，臉上的驚慌徹底消失。這是沈家家族長老裡的一號人物，七叔。有他在這裡坐鎮，沈劍絕對殺不了他。
「是，是，奴才該死。是沈少爺他……」劉管家急忙改口。
「閉嘴！」七叔怒斥打斷，逕自走近滿身血跡的沈劍，打量了一番後，才又小聲低喝道：「到底怎麼回事，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即便你突破命宮境，家族一樣不容你。」
沈劍猛地抬頭，雙眼精光閃動依次掃視著眾人，語氣不徐不疾地悠悠說道：「以奴欺主是什麼罪？意圖殺主又是什麼罪？所以，他該死……」
淡淡地聲音響起，每一句都帶著凜然正氣，鏗鏘入耳。在場所有人都神色動容。
劉管家坐臥不安，意欲向主母申訴。但就在這時，沈劍出乎意料地動了，強大的氣勢轟然爆起，快得讓人都來不及反應。
砰！
殷紅的血水碎肉崩落滿地，沈劍竟然一腳踢碎了劉管家的腦袋。
沈劍知道，隨著事情鬧大，這狗奴說不准還真能逃過一劫。沈劍不會讓他繼續作惡，所以才決定突襲強勢鎮殺。
靜，靜得可怕！
血腥的場面，驚呆了所有人。
一些沒見過這樣血腥慘烈場面的奴僕，直接暈厥了過去。
「沈劍，你竟敢當面殺人？」下一刻，主母榮氏花容色變，咬牙怒道。
「狂妄！」
「沈浩住手！」
又是兩聲大喝，緊跟著氣勁碰撞聲響起。
眾人回頭，便見七叔一拳擋住了沈浩襲擊沈劍的拳鋒。
緊跟著，七叔不顧沈浩的憤慨，怒吼道：「沈家，長老議事堂！」
嘩——
小院裡沸騰了！
「五年沒有寸進的廢物少主，沈劍成功突破命宮境。」
「當眾擊殺管家劉氏。」
「七叔要召開家族議會，審理此事……」
一時間，充滿血腥的小院裡，消息炸鍋。所有人都在議論著短短片刻間發生的事情。
家奴被殺，主子要受審。可以說，這是沈家很少有的事情。
「都給我閉嘴，今日之事誰若敢吐出半個字兒，下場，和管家一樣……」主母榮氏，恨恨地瞪了一眼沈劍，甩袖離去。
傍晚！
深秋的天氣總是那麼詭譎多變，上午還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傍晚就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小雨不大，但卻透發著深入骨子裡的涼意。整個沈家府邸，安靜地沐浴在秋雨中。
沈劍居住的小院房間裡。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正提起一桶桶熱騰騰的洗澡水倒入巨大的檀木浴桶裡。
「李叔，快放下，我自己來！」
床榻邊，沈劍脫掉滿身血污的外衫，伸手去接老者手中的另一個熱水桶。
老者正是那個被奴才時常欺負的老管家，李叔。
「哎，人老了是不中用，但好歹也是淬體修者不是？」老者躲過沈劍的爭搶，笑著道。「這點兒小活兒都幹不了，我哪裡還有臉跟著少爺？」
「少爺，能否告訴老奴，你是如何魚躍龍門，突破命宮境？半月光景，竟然真就突破了……」老管家連連搖頭，說什麼像是感覺在做夢。
沈劍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跳進浴桶，將身子舒舒服服地浸入了熱水裡，爾後細細思索著發生的一切。
斬殺劉管家，議事堂眾長老審判怒斥。
沈劍本以為，主母榮氏定要煽風點火，藉機發動諸長老將自己趕出沈家。
但是出乎意料，榮氏沒有這樣做，反而極力為自己開脫……
一干長老在沈劍激辯下，又在榮氏的保薦下，最終只落了個閉門思過一個月的結果。事情急轉直下，一切都顯得有些戲劇性。
尤其是嫡母榮氏，還對所有沈家奴僕下了一道嚴厲通牒：「任何以奴欺主的行為，都是死罪。劉管家被殺之事，沈劍少爺突破之事，誰都不得洩露半句！」
而且，劉氏一門所有的奴僕，也給發放了足夠的金子後，全部遣散。
老管家李叔，也是沈劍要來的僕人。老管家操勞一生，被劉管家頂替後，吃了不少苦頭。成為命宮修士，跟家族要個近身奴僕還是毫無問題的。
除了玲瓏被發賣一事，榮氏閉口不提之外。一切的一切顯得太過順利，好像還在朝著極其完美的方向發展。
依照嫡母曾經對親生母親的『關照』，以及對待自己的行為，沈劍絕對不會傻得認為，榮氏單單因為自己突破命宮境而改變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不，絕對沒這麼簡單……」沈劍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能就這麼算了，絕不！」
「殺我奴僕，讓我顏面何存，何以在沈家立足？直接殺了他不好嗎？為何讓七叔阻攔我？」
同一時間，萬花閣裡，沈浩正在榮氏面前，喋喋不休地怒吼著。
「夠了。」彭地一聲悶響，榮氏一拍雕金檀木大椅，霍然起身。「你懂個屁！」
沈浩神色一怔，有些不解。但緊接著，榮氏又喝退了左右女僕，咬牙道：「小賤人生的賤種而已，我怎會讓他成長？五年前我能讓人下毒，破掉他的天才之名，五年後我依然可以廢掉他的命宮修為！」
「不是不敢殺他，而是家規不允，世道不允！一個命宮境家族血脈子嗣被殺，受影響的可不單單是家族名聲，甚至也會引起其他家族趁機窺覷鬧事。封鎖他突破命宮境消息的做法，就是為殺他做準備，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死掉！」
「堪堪踏入命宮境就殺了劉管家，得好好查查，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玄機。學學你大哥和二哥，就你這樣鬼哭狼嚎的熊樣，能成什麼作為？」
榮氏連番大喝，沈浩這才霍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