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陣靈術 文 / 青青子墨
月餘時間，轉瞬劃過。
整整一個月，沈劍都在修煉恢復耗損命元沖關所帶來的身體暗疾。在沒有復原的情況下，他再也不敢去修煉《天元鑒》。
一口吞吃九枚命宮丹，強自燃燒本源能量直接衝擊命宮境初級中期的驚人壯舉，相信沒有多少人敢這樣做。所帶來身體創傷，絕不僅僅是傷口癒合那麼簡單。
在禁閉期間，不知從哪裡得到沈劍突破命宮境消息的家族外戚家主，來了不少。甚至曾經打壓過沈劍的一些家族長老也來登門拜訪。
這種情形，讓老管家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他知道這些家主登門意味著什麼。沈劍少爺回來後，家族地位已經在悄悄變化。
但是沈劍卻以被關禁閉的理由謝絕接見。沈劍沒有高興，也沒有自傲，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實力……
不過其中還有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沈浩也曾上門探望。但那次沈劍正在藥浴傷體，並沒有見到沈浩，倒是聽到了他與老管家的對話。
「沈劍少爺正在沐浴，何人探視？哦？見過沈浩少爺……」
「呵呵，老管家快快免禮，四弟在沐浴啊？那算了，我也就來看看，以前對他有些小誤會，想當面向他陪個不是。既然不方便，那便改日再來……」
「沈浩？向我賠罪？」在聽到院子裡的聲響後，浴桶裡的沈劍立即坐直了身子。
下一刻，沈劍的嘴角，不自覺地泛出了一抹笑意。
「沈浩啊沈浩，壞就壞在你戲演的太足。什麼叫畫蛇添足……」
本來還不確定嫡母的動機，但現在卻是豁然開朗。依照沈浩不可一世的脾性，怎會可能輕易向別人低頭？
「好！好！我便看看，你們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來！」沈劍一巴掌拍在浴桶裡的熱水上，眼中精芒寒冷無比。
一月來，除了每天除了修煉養傷，沈劍也開始接觸陣靈術。
一想起後山那個少女祭出殺陣陣紋攻擊的場景，沈劍就忍不住一陣激動。尤其是陣紋暗藏的價值，更是讓他咂舌。
依照瞭解的信息來看，一枚低等級的普通強力陣紋，都價值百金。
沈劍每月在家族領取修煉用的例錢少得可憐，加上嫡母的刻意照顧，絕對不會多給他一分。
目前對沈劍來說，他最缺的也就是錢了。
有了錢就可以買更多的丹藥晶石，有了丹藥輔助，他的修為肯定還會突飛猛進。
尤其是強自修煉沖關所帶來隱疾，沈劍更是迫切需要金錢購買一些恢復暗傷隱疾的超級丹藥。暗傷不除，他就不敢繼續修煉。
成為陣靈師，哪怕是最低級的陣靈師，只要能夠祭煉出普通的陣紋，沈劍就不用再為金錢發愁，甚至身份地位也會翻天巨變。
腦海中得到的記憶是一座寶藏，其價值無可估量。有這些記憶做後盾，沈劍說什麼也要嘗試一番。
為此，沈劍還讓老管家從外面買來了一本陣靈入門的介紹書籍。
看著沈劍拿著不值錢的入門介紹書讀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老管家幾次都忍不住搖頭苦笑：「難道少爺想學陣靈術？就憑這書，怎麼可能……」
這天，過了禁閉期限恢復自由的沈劍，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藏。
「恭喜突破命宮境，但要上藏書閣二樓，必須先知會主母。」
果然，沈劍在藏遇到了阻礙。還沒踏上前往二層的樓梯就被一個青衣大漢擋住了去路。沈劍知道這是守護藏書閣的家族強者，也是沈家的根基所在。
以往家族子弟，一旦達到命宮境，就可登上二層尋找適合自己的命宮功法，哪裡還需要請示嫡母？
沈劍早就料到會被攔阻，倒也沒再與青衣大漢多說什麼，轉身直奔萬花閣去詢問嫡母。
雖然有了命宮功法《天元鑒》，並已經開始修煉了，但是沈劍還是想上去看一下。若再遇上像《九極拳》那樣符合度極高的功法，沈劍甚至還會選擇廢功重修。
其實沈劍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藉機看嫡母的反映，若他推斷沒有錯的話，嫡母一定會百般推諉阻撓。
「哦，你想去挑選命宮功法啊？其實這個我也早就替你想到過，但家族裡命宮功法也就那十幾部而已，每一部都是家族的命脈。家族子弟去挑選功法，必須要通過沈戰的允許。」
「沈戰？父親的允許？我怎麼沒聽說過？可是父親行蹤神秘，許多年都未曾在家族裡見過……」
「那就沒辦法啦……」
果不其然，沈劍表明來意後，就遭到嫡母的『熱情』的招呼。
這次碰壁，意料之中。
沈劍沒有糾纏，而是滿臉笑意地離開了萬花閣。帶著李老管家直接出了沈府，他打算去皇城裡轉轉。
再次印證了嫡母心懷鬼胎，沈劍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何況他又不是真的急缺功法，沒必要現在撕破臉。
傷體未復，修煉也只能放一放。但陣靈術，沈劍可是迫切地想要去探究。
一月來，對各種陣符陣圖的瞭解，沈劍也深刻了許多。甚至依靠記憶，他已經能依葫蘆畫瓢，摹刻出不少陣符陣圖了。將腦海裡有關陣靈術的記憶完全融入意識後，他也更加信心十足。
沈劍打算先瞭解一下陣靈術的常用材料。無論是煉丹師、煉器師亦或者陣靈師，對材料的熟悉都異常重要。
中州皇城的物品交易中心是中州王朝最大的交易場所。無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人滿為患。尤其是修者更是喜歡到這裡兌換購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來到交易中心大門口，看著熙攘的人群，沈劍暗暗咂舌。這裡是富豪，貴人和強者的世界，隨便揪出一人，都是淬體九重境的修者。
沈劍正欲進入其中，但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黑馬黑車看似很尋常，沒有什麼特別。可周圍的人顯得很是忌憚，紛紛退讓。
「少爺……」
這時，老管家伸手拉了拉沈劍，朝著一邊躲了躲。
裡面坐的什麼人啊？難道是皇族！沈劍心頭鄙夷。
這時，老管家看似經驗老道地指了指馬車道：「黑色雲香檀木車，黑色赤龍駒，秦家。」
「秦家？哪個秦家？」中州皇城的秦家多了去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數月前，這輛馬車就來過物品交易中心，據說乘這馬車的還是個美貌少女。當時有登徒子上前調戲，沒料到被人當街擊殺。」看到沈劍有些疑惑，老管家接著道。
「此事驚動了城守將軍張楚望，不過在弄清楚事情原委後，張楚望竟然直接下令將調戲少女的那人家族中人也全部誅殺。這件事，早就轟動全城，被傳得沸沸揚揚。若非她姓秦，大家還都以為他是當朝公主呢。」
「呃……」沈劍不由一怔，數月前自己還在府中糾結修煉突破，對於外界的事情沒有關注。能讓張楚望如此作為的，怕也類似於皇親國戚一類的千金公主有此能量了。
正想著，馬車停在了門口，沈劍深吸了一口氣，他倒要看看這三頭六臂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車簾被掀開，一道美麗的身影鑽出了馬車。看到這少女的瞬間，沈劍呆住了。
素潔白裙清秀淡雅，烏黑長髮隨意披散。秋水般的眸子，挺翹的鼻樑，尖俏的下巴，天鵝般修長的白嫩玉頸。魔鬼一般的身段直接讓人想像到傳說中的仙子。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什麼成語用在此女身上都不足以表達出她的完美。
但真正讓沈劍驚呆錯愕的卻是，這明艷動人的少女，竟然是他在後山見過的那個陣靈師少女。此刻換掉了黑衣勁裝，更顯高貴。
「她姓秦麼？」望著蓮步輕移，進入交易大廳的嬌美背影，沈劍吶吶自語。
「少爺，此女容貌身份肯定沒的說，但咱們的家世怕……」見沈劍神色變化，老管家笑了笑，又意有所指地搖頭道。
「啊？」沈劍苦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也就是與人一面之緣有些好奇罷了，怎麼跟家世扯上關係了。「咳咳，我只是欣賞而已，這女孩太遙遠了。她好像還是個陣靈師，走吧，進去看看……」
「陣靈師？少爺認識她？」老管家神色一僵。「少爺難道就是因為她，才想要瞭解陣靈術麼？」
活了大半輩子，老管家眼光毒辣，早就看出少女身份非同凡響，但沈劍卻好像認識的樣子。
沈劍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得老管家雲裡霧裡，暈暈乎乎。察覺沈劍不想再說話，也就識趣地沒再詢問。
「這位小哥，請問陣靈術的材料區在什麼地方？」
一進入大廳，沈劍就向一個少年打聽陣靈術的相關材料區。這交易大廳，少說也有十萬平米，到處人頭攢動，若不知道具體方位，轉上一天恐怕也找不到地方。
「陣靈術？哦，去吧，人最多的那邊就是。」似乎是很熟悉這裡的樣子，那少年小哥頭也不抬地直接伸手指了個方向。
不過在沈劍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人卻嘟噥了一句：「世家紈褲，想看美女就直說，還陣靈術，陣靈術是誰都能接觸到的麼？靠！」
被人鄙視，沈劍有些愕然，老管家卻是一陣莞爾。
目光一掃，這才察覺先前進入大廳的秦姑娘也是朝著那個方向去的，身後還跟了好多目光灼熱的少爺公子。沈劍這才反應了過來，合著是被人當做了窺覷美女的癩蛤蟆。
「哎哎哎，有金子麼？沒有一千兩就走開，別擋道，我們還等貴客呢！」
剛來到材料區，沈劍還沒進門就遭人驅趕。原來這區域的管事人，不想讓那些窺覷仙子的窮酸進去擾亂氛圍，刻意增加了進場條件。
「我說掌櫃的，以前可沒聽說交易大廳進哪個區域還有什麼條件的。」沈劍不滿地道。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沈劍此時窮啊，渾身上下也就二百餘金。這次出門專為瞭解陣靈術的有關材料，他可不想白袍一趟。
「今日特例，看不慣，那請便。」似乎也把沈劍當做了年少輕狂的登徒子，那守門的小廝眼皮都不帶抬一下。
沈劍眉頭一皺，這都是什麼人啊，就因為來了一個秦姑娘就把所有人看扁了不成？沈劍正要再去理論，卻被老管家拉住道：「少爺，老奴這裡還有些積蓄，您身上有多少……」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大包金子，沈劍愣了愣，心底接著又是一暖，這恐怕是他一輩子的積蓄吧。
這種情形看在攔路小廝眼中，更加輕蔑與不屑。連有奴才富有都沒有，還想窺覷秦仙子，傻叉。
經過清點，加上沈劍身上的，還差三十餘金才夠一千金。不過看著沈劍認真嚴肅的模樣，那名小廝心底冷哼連連，但最終還是讓出了道路。
被人輕視，沈劍也不生氣。反正目的已達到，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