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強力陣紋 文 / 青青子墨
「少爺真的學會了陣靈術？」
「少爺，你怎麼摹刻出了那種符文？是真的陣符麼？」
從交易中心出來，天色就已經擦黑。回來的路上，老管家喋喋不休地圍著沈劍詢問不停。他怎麼也想不透，單單靠一本陣靈入門的介紹書籍，沈劍就到了這種程度。
「嗯，學會了一些，但也僅僅是皮毛。」沈劍微微笑道。「不過李叔，此事萬萬不可洩露。」
現在暴露陣靈術的消息，難保不會勾起一些人的窺覷。在小玲瓏的事情沒有眉目之前，沈劍不想暴露太多。
一切就等皇城天榜，到時我若取得一定的成績，在家族中底氣更足。甚至會爭取一些長老依附，那時候再救玲瓏，相信家族也不會袖手旁觀。
「李叔，有人來過！」就在進入家族府邸的小院廂房之後，沈劍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自從接觸陣紋，利用精神力研究摹刻陣符陣圖後，沈劍對於氣息的感知度更加敏感。
一進入屋子，他便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氣息充斥在屋子裡。具體是什麼，他根本判斷不出。
「少爺，你確定？」老管家神色一怔。
沈劍重重地點了點頭。「分辨不出是什麼，但我總感覺這屋子裡多了些東西……」
「找……」
兩人瞪大了眼睛，目光犀利地在屋子內仔細搜索起來。但大半天過後卻一無所獲。
沈劍疑惑起來，接觸陣紋也不是一兩日了，靈敏的精神感知力對於空氣中的氣息變化異常清晰，絕對不會有錯。若感知力有問題，那他根本摹刻不出氣息變幻莫測的陣符陣圖。
「這屋子怕是不能住了！」
「少爺是在懷疑有人動了手腳？」老管家終於也猜測到了一些事情，當即臉色陰沉了下去。「好歹毒，到現在還敢對少爺這般……」
下一刻，沈浩所居住的廂房院落裡。
「那賤種竟然在小院裡新搭建了兩間木屋，看樣子是不打算住進廂房屋子了……」
「什麼？你是說他發現出了什麼？」一襲白袍，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的沈浩滿臉震怒。
此時沈浩眉頭緊皺，他不相信自己做的手腳會被人察覺，那可是母親榮氏親自從秘密渠道弄來的貴重藥液，灑在屋子裡瞬間揮發，無色無味。
「不可能，他不可能察覺。以他殺掉劉管家的性子，若是發現問題肯定會大鬧。應該是偶然巧合，或許他要在院子裡做什麼吧！」青衣奴才戰戰兢兢地解釋道。
想了半天，似乎也覺得有理，沈浩這才沉下了心緒。「繼續密切監視，我去找母親……」
夜明星稀！
徐徐秋風，送出陣陣涼意。
小院木屋裡，沈劍正拿著一縷紫金蟹須在仔細觀察著。
依照記憶，摹刻陣紋首先要熟悉材料的特性，煉化材料融入陣靈師的玄力氣息，從陣符開始，一點一點地摹刻。
一月來，沈劍早已熟悉了不少的陣符陣圖。藉著融合領會記憶裡的經驗，也用玄氣試著摹刻了千餘種符文，其中就有強力陣紋的陣符與陣圖。
強力陣紋是玄力境淬體修者使用的一種低級陣紋。沈劍打算用這種陣紋練手，而花費**百金買來的材料也都是為這種陣紋準備的。
陣靈師最開始的經驗都是靠燒材料積累的。可沈劍燒不起，他必須用這些材料至少煉製出一枚強力陣紋。
學習陣靈術，非但要有好的老師與強大財力，更是要有強橫的玄力氣息與超絕的精神力。
在摹刻陣紋的過程中，精神力是感知能量變化的唯一觸覺，玄氣則是依照精神力感知的符文結構來摹刻。精神力就好比是陣靈師的眼睛，玄氣則是摹刻符文的魔法手。
有雙重符合度的修煉功法作基礎，加上沈劍的玄力氣息與精神力本來就不凡，再配合記憶感知裡的經驗體悟，沈劍才敢這麼快開始嘗試。
呼！
深呼了一口氣後，沈劍放出意識對著掌中的材料仔細觀察。感覺沒有問題後，這才運轉玄力將材料震碎成粉狀。
強大的精神力緊跟著撲了上去，彭地一聲輕響，還未等他控制汲取粉末內的材料精氣那團粉末就化為烏有。
「這……」沈劍一陣愕然，呆呆地看著手中殘留的材料痕跡。雖然知道不會順利，可也沒料到一上來就受打擊。
要知道，他可是有著強大的經驗感悟記憶支撐。完全將那些記憶融入意識後，腦海裡有關陣紋的信息就好像是他自己習練過一般。只要控制得當，祭煉出陣紋那也不稀奇。
「控制，就是控制！」沈劍暗暗平靜下心緒。陣靈師講究的是精神力的操控，無論控制材料的力度和時間，還是融合自身玄力氣息開始摹刻陣符陣圖，都需要極其精準的精神操控。
彭！失敗。
彭！又失敗……
單單一個煉化材料後的控制就讓沈劍接連栽跟頭。整整一個晚上，沈劍都在埋頭練習精神力的控制。
也幸好這次購買的低級材料倒也不少，不過沈劍也心疼不已，這可都是錢吶！
直到此時沈劍才深深感觸到，利用玄氣依葫蘆畫瓢摹刻陣紋與真正使用材料摹刻實體，兩者難度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一個學習陣靈之道的修士，從開始學習到嘗試煉製，就算天資過人至少也需要三年五載的學習積澱。可沈劍僅僅接觸陣術短短一個月，就想煉製出陣紋，若是說出去非得嚇壞那些陣道宗師不可。
不過依托記憶的沈劍，一上來就踏在巨人的肩膀上學習陣靈術。有此造詣，也不驚人！
「我就不信了……」沈劍牙關緊咬，一遍遍地嘗試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天色放亮前，沈劍終於成功將煉化後的材料控制抽取精氣，並融入了自身的玄力氣息。
可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下一步就要控制各種材料一起融合玄氣。但真正的難關卻是摹刻陣紋的過程。
一個完整的陣紋，從千奇百怪的陣符開始，再到組成陣圖，最後結成陣紋。其間氣息的組合把握，材料摹刻輕重的操控。每一步可謂都是驚心動魄，一步錯滿盤皆輸。
可想而知，陣靈師也不是有了記憶經驗就能一蹴而就，真正的難度就是實操，而不是記憶上的理解。
時間過得飛快，沈劍雙耳不聞窗外事，又是整整一個月過去了……
除了偶爾打坐恢復玄力外，沈劍甚至連對《天元鑒》的常規運轉修煉都省略了。所有的時間，全部花在了摹刻符文上。
看著僅剩的數十份陣紋材料，沈劍心都在滴血。不過這一個月來，他也不是沒有成果。
強力陣紋內包含的十二種陣符與兩種陣圖全部被沈劍單個摹刻成功。就連精神力與玄力氣息在每天超負荷地工作消耗下，也間接壯大不少。
依照書籍上的介紹，普通強力陣紋一般是由三到五種陣符結合一種陣圖形成的。但是沈劍煉製的強力陣紋卻足足多了七八種陣符與一種陣圖。不過沈劍也沒有過多思考這個問題，或許記憶中的強力陣紋威力極大也說不定，反正他已經都給凝練了出來。
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地將這些陣符陣圖一口氣摹刻出來，然後融合在一起，便可煉製成陣紋。
不過沈劍也知道，以他目前的精神力就算能夠一口氣摹刻出所有符文圖形，也不可能堅持到最後的煉製融合。不僅僅是精神力，玄力氣息在摹刻的過程中流失的速度也異常驚人。
現在，他必須歇息一番。將精氣神恢復到最佳狀態，做出萬全的準備，再開始煉製。
「少爺，半月前沈浩少爺來過。」
一走出簡單搭建的木屋，就迎來了老管家的稟報。
「他來了？說了什麼！」沈浩的出現，意料之中，是以沈劍並不顯得意外。
「他說，他要參加半年後的皇城天榜，想問問少爺有沒有興趣。他還笑著說，若是少爺參加，不妨去他與一些世家公子組織的競技會，多切磋學習。對於少爺的玄力勁道，他也很期待呢……」
『呵呵，切磋學習？終於沉不住氣了麼！怎麼，這次想來明的不成？』沈劍心底一陣腹誹，雙拳握了握沒有說話。
這話裡的意思太直白了，明顯是在激將沈劍，不要當縮頭烏龜。沈劍深入簡出的修煉，讓沈浩根本沒機會下黑手。想必隱忍不住，這才登門放出話來。不過這才符合沈浩的性子。
「老管家，下次你直接告訴他，我會給他學習的機會的。」沈劍冷冷笑道。「先給我弄些養元淬體的藥湯沐浴……」
對於沈浩含沙射影的挑釁，沈劍直接無視。
他現在是一門心思地煉製強力陣紋。只要陣紋成功，他就有錢購買昂貴的丹藥。到時借助丹藥調理恢復強自沖關晉級的暗傷。就算沈浩現在強過他數個層級，沈劍也怡然不懼。借助《天元鑒》的雙重符合度，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再度突破。
藥浴恢復後，精神力與玄力氣息都達到了最佳狀態，沈劍重新踏入了小木屋。
啪啪……
一連串美麗絢爛的光華符文在材料氣息的控制摹刻下，依次閃現虛空。每一道光芒閃爍的符文都要依靠精神力的控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劍的臉色開始難堪起來，額頭也開始浸出汗水。這根本不是先前摹刻出單個符文與陣圖能夠相比。隨著符文的增加，精神力的消耗也是呈幾何倍數的攀升。
「五個、三個、兩個……成了！」
當最後的陣圖繪製摹刻出來後，沈劍的臉色宛若豬肝，漲紅到了極點。但沈劍也知道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刻，無論如何必須要堅持住。
緊咬的牙關似乎都要滲出血來，沈劍死死盯著十二種陣符與兩種陣圖。
下一刻，沈劍雙手陡然掐動印決，大喝一聲：「疾！」
轟！轟！轟！
一連三道氣息波動自眼前絢麗奪目的符文印結中震盪傳出。下一刻，臉色漲紅大口喘息的沈劍，欣喜若狂。
「強力陣紋！」
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沈劍將成型的三角形陣紋牢牢抓在手中。這是他一個月來廢寢忘食的成果，從某種程度上講，沈劍已經算得上是一名陣靈師了。
不過沈劍卻不知道自己煉製的強力陣紋是什麼品級。不管哪種陣紋都可劃分為一到九品，根據書籍介紹，使用材料越多，符文越繁複，最後成型的陣紋色彩越單純，陣紋的品級也就越高。
「不會吧，難道你是一品強力陣紋！最墊底的？」
依照色彩判斷，這枚陣紋頂多價值數十金，根本抵不過一月來近千兩金子的耗費。打量著三角形的陣紋，那五花八門的混亂色彩，讓沈劍一陣黯然。
整整一個月，耗費千金。竟然煉製了一枚垃圾貨色。這讓沈劍心情大感失落！
但就在沈劍心情低落，垂目低頭的瞬間，瞥見地上剩餘的數十份材料時，眼中登時又閃過一抹堅毅。
中州皇城，鎮南王府！
中州皇城最宏偉的建築群有兩處，一個是皇宮，一個是鎮南王府。整個鎮南王府東西數里長，南北千米寬。府邸內景園羅列，假山瀑布，水榭樓閣不計其數。
此時，鎮南王府裡一處鳥語花香的園林小亭裡，一個身穿長袍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執著一根長桿大煙袋，吧嗒吧嗒猛吸。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紫衣的恬靜少女，這少女正是秦瑤。
「連你都甘拜下風？竟然有這樣的人才？」
「嗯。」秦瑤點點頭。她身邊的老者就是她的師傅，也是中州皇城威望極高的陣靈師，玄易大師。
秦瑤記性極好，事情過去了一個月，她仍舊將那日遇上沈劍的情景完全複述了出來。尤其是凌空摹刻陣紋那種一氣呵成的感覺，是她無法做到的。
老者聽了之後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原本他還以為那少年只是自謙，現在看來秦瑤是果真不如，而且那少年所講內容知識深刻得讓人驚歎，往往有種峰迴路轉的玄妙。就連老者也是感歎不已。而且少年的陣術不像是中州一脈，很有可能是從別的陣術更精妙的地方過來的。
「以玄氣摹刻符文毫無停頓，還能瞬間把控能量的輕重……是這樣嗎？」玄易十分驚訝。
「嗯，他摹刻符文時那種行雲流水的感覺很是順暢，至於能量的把握，就好像……就好像是烙印在他腦子裡，形成的本能一樣。這種神乎其神的程度，徒弟望塵莫及！」
「呃……」玄易深吸了口濃煙，心底一陣暗歎。這小子難道從娘胎裡就開始練習陣術了麼？
「你確定他只有十五歲？」
「確定。」秦瑤肯定地道。
「了不得，了不得……」玄易連連讚歎。「小小年紀竟有這等造詣，這等天賦甚至超過了你，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背後的師傅是誰！」
玄易摸著鬍鬚連連搖頭，想遍中州的陣術大能，也猜不透誰能教出這樣出色的徒弟。
玄易道：「若是沒有猜錯，這少年的身後的師傅可能來自於某個聖地門派……」
「聖地門派？」秦瑤心中一驚。中州大陸無比廣闊，其中有很多傳承了千年的聖地門派，其中不乏一些隱世不出的神秘大能。
「瑤瑤，下次若再遇上此人，一定要留下他，我要親自見見。即便他有大宗門的師傅調教，但能在這個年齡學到這種程度也讓人不可思議。還有，對這少年客氣一些，他身後的師傅或許是整個中州王朝都惹不起的高人，一定不能唐突了！」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