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呵 看誰笑到最後 文 / 公子蕭弟
劉夫人恨透了這個少年,對他的問話,示意兒子不要睬。劉進一臉無奈,只得順從母命,暫不與蕭哥搭話,且待母親氣順了些,再與他說詞,諒蕭哥不會責怪自己的,想通這點,心下安了許多。對蕭哥眨眨眼,梁蕭會意,抱以一笑是當釋然。
那夫人瞧見,怒火又生,一把拉過兒子,又狠狠瞪了梁蕭一眼,將兒了拽到情郎面前,介紹認識。那劉進硬生生叫了聲:「段叔叔好!」梁蕭一愣,以為進弟會喊鎮南王一聲爹,想不到會是叔叔,臉上不禁莞爾。看來那劉夫人還是不敢告訴兒子,關於他的身世。見他們一家三口聊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家常,梁蕭無心去聽,自與妹妹交耳談心,當旁若無人,講些癡心笑話,逗得妹妹咯咯直樂。
眾人不時冷眼掃來,都想:「這少年究竟是何來歷,怎麼刻刻語出驚人?誰要是開罪他,不用被他武功殺死,就先被他那口水給淹死了!」想想心膽憟懼。過了半響,想那三人聊家常,聊到無味了,那劉夫人忽道:「兒啊,娘回來許久,怎不見威猛將軍?」
那劉進聽說,猝然嚇了老大一跳,心頓涼了半截,暗歎:「這回真的是糟糕至極了!」心雖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臉上裝著若無其事,依舊笑臉迎人,道:「哦,將軍出莊外游去了,不知何時才歸,這得問問它老人家的意願?」那夫人笑道:「是嗎?」劉進強自鎮靜心神,道:「是!」心底不覺鬆了口氣。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這對母子打得甚啞謎。那段正淳最為敏感,也最最好奇,情人身邊還藏著個「威猛將軍」,如何讓他不心慌,陪著笑臉道:「仙貝,這『威猛老將軍』是何許人也?段某今天有幸,倒想見他一見,也好交交心?」
這句話是在場除劉進外,所有人急切想知道的。劉進見鎮南王追問,身心已逐漸冰冷,臉色更變僵白。他人只關心答案,惟獨梁蕭還留意著進弟的神色,只是他也猜不明,是什麼原因讓進弟如此害怕。
又聽那劉夫人「嗤」一聲,嬌笑道:「淳哥,你太逗了,『威猛將軍』不是什麼鼎鼎人物,它只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灰狼而已,呵呵」說著說著又嬌顫起來,渾似花枝亂展,嫵媚迷人,害得段正淳又一陣怦然心動。若不是在場人多,他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將人兒摟在懷裡,親個夠!四家將卻是暗暗好笑,明明是個狼,偏取個將軍名兒。
這時,那兄妹二人和劉進,三顆心卻懸了起來,梁妹妹與劉進對視一眼,勻發現彼此眼中的驚慌,梁妹妹那臉色憋紅,顯然慌亂更甚。劉進咬了咬牙,向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承認那灰狼是蕭哥殺死的,知道了嗎?一切有我扛著!」
眼神雖閃過一絲憂傷,但很快復又倔強起來。梁妹妹瞧見,心生感激。二人又扭頭去瞧梁蕭,但見他一臉的傲氣,渾然不在乎,又各俱擔心。
那梁蕭一聽「威猛將軍」便是色狼,確實嚇了嚇,不過只一瞬,很快又在心底冷笑:「果然是夠威猛的,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畜生!」
這時,那夫人又道:「進兒,威將軍真的出門玩耍了麼?」心道:「將軍平時乖巧極了,它屬於狼類是不假,卻非常非常聽我話,我一回來,它便要纏上我,親暱一會。這都回家老半天了,影子勻無,當真古怪!」
劉進臉頰發燙,結巴道:「這那它我也不知道!」梁妹妹犯暈,心道:「這個公子哥,連個謊也不會撒,氣死人了!」
梁蕭走上幾步,大聲道:「那婆娘,不用打聽了,你的色狼早已成了小爺的盤中餐,住在五臟六腑裡,享受著呢,不知有多快活?它要我傳句話,如果你真愛它疼它,同情它,憐惜它,就應該放了它?若你不信,我將它拉出來,與你對質一番,可好?」
眾人一聽,盡皆嘩然,都想:「這小子也太能扯了,什麼事到了他嘴裡,管你有理無理,都成了他的理!」那劉進和梁妹妹,心都險此蹦出來了,兄長還在此大言不慚,都替他捏了把冷汗。梁蕭戲耍劉夫人這事,二人沒瞧到,是以掛心,也是常理之中。
那劉夫人可是氣爆了心窩,這個小賊居然將她的寵物,當了晚餐,如何不怒。跳到梁蕭面前,歷喝道:「小賊,拿命來!」舉起短刀,照梁蕭要害斬殺,梁蕭一閃,避身讓過,怒道:「喂,你想讓我絕後啊,那麼狠?」段正淳大笑,其他人也呵呵直笑。
梁蕭回頭,狠瞪了他一眼,忽爾笑吟吟道:「老段,你是不是也想試下小爺的剪刀功夫?哦?」說話同時,食中二指作剪刀狀,在空氣中耍了耍。段正淳立馬臉色慘白,他見過梁蕭使這門功夫,奪取劉夫人的短刀。這要是在那地方,比劃上一招,這還才得,想想都懼,笑聲霎時止了。
那梁蕭忽覺後背陰風刺骨,哪想一會玩笑功夫,那夫人又將殺到。梁蕭知她心意,並不回頭,當她短刀將近,忽然右腳一點地面,倏爾上縱。此時那夫人短刀,已堪堪刺到,他左腳再一拐踏上刀背,借此之力,定定立在半空。腳下又使個「千斤墜」,急急下壓。那夫人頓覺香汗淋漓,咬牙支撐,苦不堪言。
那劉進空替梁蕭擔憂焦急半天,想不到蕭哥武力如此了得,現又不得不轉為替母親擔心了。梁蕭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不想進弟為難,已存了手下留情之心,況他本無慾傷人,若不是那夫人動手在先,又見進弟一臉的茫然無措,心下稍軟,正欲撤消內力。
心頭忽生神異,又聽段正淳大喊一聲:「梁兄,看招!」「招」字未出,但聽「漬」的一聲,一縷氣流在梁蕭衣袖上,劃破了一個小孔。鎮南王不欲偷襲,故出聲提醒,哪知「一陽指」神妙又神速,快若閃電。那梁蕭真不愧是逍遙門人,遇襲不驚,一陽指力險些將他打落地面。
但見他在半空將墜下之時,身形忽變,使招「燕子穿稜」,居然還蕭蕭灑灑,如飛燕般橫空飛掠,最後緩緩立在眾人面前。見哥哥無恙,梁妹妹懸著的心,始才放下,自是歡喜無限。鎮南王見自己沒傷到少年,心裡負罪感少了些。
忽聽那少年道:「大理段氏一陽指,果然名下無虛,只不過暗箭傷人,未免有失君子之風。這也難怪,閣下本不是什麼君子?」
鎮南王自覺理虧,不欲與他強辯,且,就算辯也辯他不過,乾脆裝聾作啞。四護衛惱羞成怒,又想發作,鎮南王擺手喝止,這才忍氣退下。劉夫人見情郎援手,心中歡喜,勇氣倍增,又跳起來指著梁蕭道:「小賊,你過來,我們再打過?」她仗著有鎮南王撐腰,自是無所畏懼。
那梁蕭吃了段正淳一指力,心中憋氣得緊,正無處發洩,聞言笑道:「你這婆娘,念你是進弟母親,敬你一敬,別不識好歹。憑你花拳繡腿,勝得了我麼?」
那夫人聽了一怔,心道:「若是段郎不肯幫我,以我一人之力,絕難討好?怎生思個法子宰了他才好呢?」擰眉托腮,尋思對策。
「娘,蕭哥,你二人別打了,看在進兒面上,擺手言和好不好?」劉進心中很是苦惱,一邊是親身生母,一邊是結義兄弟;無論他二人誰輸誰贏,或是誰受傷,這些他都不願看到;心中苦思了很久,掙扎了很久;見母親又要喊打喊殺,終於鼓足勇氣,叫他們停手。
那劉夫人錯愕了片刻,又微微咬了咬下唇,道:「進兒,你為何叫他蕭哥?」劉進笑道:「他是我前幾天結拜的大哥,不叫他蕭哥,那叫什麼?」當下將與梁蕭結拜的情形,以及初遇梁蕭,他一掌劈死「威猛將軍」的事對諸人略約說了,只是自己癡迷梁妹妹這層不提。梁蕭想不到他的進弟弟如此老實,居然將什麼都說了。
劉夫人知道自己的灰狼死於小賊掌下,雖然悲從中來,多少又有些慶幸,至少不像梁蕭說的裹了他肚子。夫人奈何,拗不過兒子與情郎的勸說,暫且放下怨恨,與小賊言和,心底卻算計,該如此懲治他,以報心頭之恨,諸人盡皆歡興。
夫人命莊裡廚子、婢子大開宴席,名目上是招待貴賓,心裡卻只當情郎一人是貴賓。半響之間,已是備好了兩桌山珍,四大護衛一桌,劉莊母子,兄妹二人,鎮南王一桌。諸人坐定,段正淳喝了杯酒,笑道:「梁兄,現在該告訴我們,你家住哪了吧?」
梁蕭嘻嘻一笑,將面前杯中酒喝乾,道:「在下姓梁名蕭,這是我妹妹梁雪!」梁雪對眾人點了點頭。那夫人忽道:「你姓梁?」梁蕭道:「是啊!」心道:「跟她打架的時候,我已報過姓氏了,她這會又怎地湖塗了呢,真是個神經的女人!」又抱拳對眾說道:「老段,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至於家住哪,實在不能說,抱歉抱歉!我和妹妹以酒陪罪,好麼?」
扯過妹妹又作了一揖,兄妹二人將酒飲盡,復坐下。那鎮南王忽然抱拳說道:「在下姓」梁蕭搶過,笑道:「你姓段名正淳,又名段二,這些我們都知道!那四個嘛?」指了另一桌的四護衛,又道:「大理王府四大護衛,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是也,對不?」諸人又是一陣驚詫,覺得遇上這少年,總是免不了要吃驚的時候。段正淳已不再吃驚,心想這些事,只要查一下便知我等姓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還是笑道:「梁兄如何知曉的?」梁蕭神秘道:「我也不清楚,天生的吧,這記憶從小便有」
忽聽妹妹叫道:「哥哥,我覺得頭好暈」語音越來越弱,又聽「砰」的一聲,妹妹扒在了桌沿,不省人事。梁蕭見了大驚,欲要發怒,漸覺自己腦袋也昏昏沉沉,全身酸軟無力,只想睡覺。忽然醒悟,大叫:「兀那婆娘,你在酒中下下十香軟筋散」又是砰的一聲,他健壯的身軀,便軟軟垂在了桌沿上,那些個湯菜,受他振動,微微濺出,灑了他頭臉以及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