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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我們是兄弟 文 / 公子蕭弟

    「進去!」那鐵牛一腳喘開那扇破門,將梁蕭急急推了進去。然後又客客氣氣對梁雪道:「姑娘,你也請進去吧?」梁妹妹無奈,挪開蓮步邁進門檻。

    那梁蕭這時中了「十香軟筋散」,內力已失,步子自是虛浮,方才被那鐵牛用力一推,腳跟不穩,一個鏗鏘,跌在一堆枯柴上,頓覺渾身吃痛,臉上更是受罪不少,那些個細枝鋒利無比,生生劃破皮肉,刺痛感有如刀割,全身難受極了。他爬將起來,嘻嘻笑道:「牛哥,你咋不輕點,好痛耶?」

    鐵牛將門鎖上,哼的一聲道:「你小子活該,誰讓你得罪夫人的?瞧你現在還嬉皮笑臉,定不是好人?」他初次相逢梁蕭兄妹,眼見男的俊,女的美,又是年少輕狂。錯手殺死「威猛將軍」,也許並非出自本意,他這才想帶兄妹二人去求夫人饒恕。誰曾想,這小子不識好歹,竟然辱罵夫人,夫人饒他,他鐵牛可不饒。漫罵了幾句,也就離去了。

    梁妹妹挨哥哥坐下,掏出絲巾,輕輕拭擦哥哥臉上的血漬,柔聲道:「哥哥,疼嗎?」梁蕭搖搖頭:「不疼!」妹妹又道:「哥哥,別亂動?」梁蕭忽然像個聽話的孩子,真的坐著不動了,任由妹妹施為。

    此刻梁妹妹身上的軟筋散已解,那多虧了劉進苦苦向他母親哀求的結果。劉夫人見女娃身子柔弱,不似會武功的樣子,又念兒子癡情一片,不想惹他傷心怨恨,便同意了只解梁雪一人,那臭小子他想都別想。

    過了半響,那妹妹已將哥哥臉上污血清理乾淨,忽道:「哥哥,為何不告訴夫人,爹爹的身份?」說完這句,偷睨了哥哥一眼,然後又將頭垂下去,生恐哥哥又要生氣。梁蕭知妹妹心思,心中不禁暗歎一聲:「我這傻妹妹,怎麼那麼天真?」臉上掛笑,道:「雪兒,你放心!哥哥就算不理天下人,也不會不理你的!」

    那妹妹聽說,雙眼圓睜,心中好生感動,心兒欲飛,眼睛一熱,幾滴淚珠在眶裡打轉,哇的一聲疾撲哥哥懷抱,落淚道:「呼呼,我以為你再也不理人家了;剛剛在廳上,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害怕。哥哥你最壞了,盡知道欺負我;回到家,我一定叫爹爹打你三十板子?」

    梁蕭笑道:「三十板子哪夠,應該重重打一百二十大板才消氣?」妹妹道:「對,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好,哥哥不反悔,誰反悔誰是烏龜王八!」梁蕭心道:「不信你捨得?」又安慰道:「妹啊,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梁雪道:「人家本就不美嘛?」梁蕭嬉笑道:「誰敢說我妹妹不美的,哥哥立馬將他揍成豬頭?」

    梁雪「嗤」的一聲,破涕為笑,心道:「哥哥忒霸道了些,不過雪兒喜歡,唉,可惜只能做一輩子兄妹?」念著又有些淒然神傷。又聽哥哥嚴肅道:「妹妹,不是哥哥不肯講,而是不能講;你沒瞧見那夫人看見我玉珮的那番表情,實在可疑;說不定她認識老爹,也說不定她跟老爹有仇;所以,就算打死她,也不能說,你明白了麼?」

    梁雪錯愕點點頭,回想夫人撿起玉珮剎那,當真如哥哥所言臉色複雜,變換不定。柳仙貝和梁景夫婦是有些淵源,還包括男女感情上的糾纏不清,此事以後再表。

    梁蕭兄妹被囚在柴房,不知外面光景,此時月已中天,一輪明月高高在掛,皎結如霞,透過那扇細窗,倒映著三根小木樁。良久良久,影兒又偏離了些。這時,忽聞一個細小的聲音低喚:「蕭哥」

    梁蕭聽清是劉進,喜道;「進弟,我們在這?」又聽步子近了些,將至窗沿,那劉進氣喘吁吁道:「蕭哥,梁妹妹,你們還好吧?」梁雪輕柔道:「進哥哥,我還好,只是哥哥對了,進哥哥,你帶有金創藥嗎?」

    劉進聞佳人無恙,心下稍安,又聽她問自己要藥,不禁一怔,又脫口道:「梁妹妹,你傷哪了?」這劉進當真糊塗,人家說的是哥哥受傷,他只道關心佳人。但聽梁妹妹道:「進哥哥,你能否設法取些創傷藥來,可惜哥哥的包袱不在,哈欠」忽覺鼻子一塞,不自禁打了個噴嚏。劉進和梁蕭同時驚慌,異口同聲道:「你沒事吧?」

    那劉進又大叫一聲:「哎喲,我真是糊塗,梁妹妹你身上衣服全濕了,肯定是著了涼,我應該拿衣服給你換了才是?給!」遞進一個油紙包,梁蕭接過,打開一瞧,上面裝著五六個包子,又聽劉進道:「晚宴上,我知道你們沒吃飯,這些權當充飢吧!」梁蕭心中感激,眼睛漸漸模糊道:「進弟,謝謝你!」劉進一曬,道:「哎,謝什麼,我們是兄弟!」

    梁蕭微咬牙齒,顫道:「對,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劉進又道:「蕭哥,你放心,我會想法子救你們出去的!」說完這話,又聞腳步聲遠行。梁蕭大驚,高叫:「進弟,你別作傻事」那劉進已走遠,不聞一絲回音,梁蕭兀自忐忑擔心,扶妹妹坐下,一起吃了東西,心潮卻在起伏不定。

    不知焦慮了多久,又聽柴門幌動,聞得鑰匙開鎖之聲。少頃,又聞「砰」的一聲,鐵索寸斷,柴門忽開,迅速閃進一人,但聽他氣急敗壞道:「蕭哥,給,這是解藥,快服下;梁妹妹,這是你要的金創藥,這衣服」心道:「總不能叫你在這換下吧,還有兩個臭男人看著呢,蕭哥是不打緊,你們是兄妹,那我算什麼?」想著心中微躊躇。

    二人見是劉進,勻呆了一呆。先前聽得門聲響動,二人大驚,梁蕭內力雖失,但還是要作好保護妹妹的準備,馬上將她護在身後,擺開架式。誰料闖進來的居然是劉進,但見他雙手探入懷中,各取出一個小瓷瓶,二人一一接過,又見他從背上取下一個包袱。梁雪認得是她之物,立馬接過。剛才劉進這一連串動作,如同電光石火,讓兄妹二人應接不暇。梁妹妹還驚叫了句:「進哥哥,原來是你?」那劉進只是靦腆搔頭,微笑不語。

    這一時,梁蕭已從瓷瓶中傾出一顆藥丸,吃了。心道:「這劉進也真狠,若然這解藥是真的,不知打哪弄來這許多?」當下也莫怪,屏棄雜念,盤膝調息。

    半刻之後,漸覺丹田內有了反應,絲絲氣息,正在逐漸迴旋,心中歡喜極了,遂將那些氣息,運行一小周天,重納丹田,如此反覆施為著。

    忽然,又有一條人影躥了進來。此時黑雲蔽月,柴房內昏暗如漆,瞧不真切,只感覺那人氣息猶還存在,以及他闖進時略帶起的一縷旋風。那劉進想也不想,輾開身手與他斯打,二人對了三招,俱都心驚。一個想:「這人是誰?怎地這般利害」一個又想:「他又是誰?小兄弟不是中毒了嗎?怎還有內力在?若非……」各都心存忌憚,但為了救人,復又開打。

    那梁蕭忽道:「進弟弟,別忙了,是老段!」劉進聞言一怔,忙撤回掌力;那人也是微詫,收了真氣,道:「梁兄,你怎麼知道是我?」梁蕭一跳而起,笑道:「別人不知,我當須知,只因你與眾不同;你身上有一股好聞的男子氣息,濃郁而又不乏雜陳;你一進來,我便知是你!」心卻道:「如果不是這樣吸引人,這個時代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你爭風吃醋?」

    段正淳訝異道:「梁兄,你屬狗的麼,鼻子那麼靈?」梁蕭道:「此處不宜說話,先讓我妹子換了衣裳再說,是男人的都滾出去?」梁蕭當先跳出了門檻,二人臉頰微燙,跟在梁蕭身後,在外面等了起來。

    少頃間,柴門「呀」一聲,露了一條縫隙,隨即邁出一個臉含羞澀的少女,一襲的白衣,配合那曲線的身材,宛如天仙下凡。那段正淳和劉進見了,四眼瞪得老大,心兒怦怦亂顫,劉進更是神思蹁躚,如飲甘泉,魂兒躍躍欲醉。梁蕭冷咳一聲,二人如夢方醒,感覺自己剛才思想太過褻瀆,不自禁低下了頭。

    忽聞一聲忽哨,梁蕭等皆驚,那段正淳笑道:「是傅兄弟他們四個,諸位莫怕!」梁蕭想不到連他們也來了,當即隨段正淳從後門走了出去。一出門,便見四護衛各自坐在馬鞍上,一旁還留有兩匹空馬。一見其中一匹馬兒,梁蕭和劉進頓驚,同道:「它怎麼在這裡?」二人又對視一眼,劉進解釋:「我記得我明明把它牽到前邊的胡同裡的,預備救了蕭哥二人,好讓他們遠離此地,莫非你們……」

    朱丹臣笑道:「是的,劉公子!我們也想救這個梁公子,再走到馬槽,不想不見了他的馬兒,原想可能是夫人做的手腳;誰知出來,經過胡同,聽到馬嘶聲;順便牽了過來,不想原來是公子藏的。」劉進笑道:「現在沒事便好了,那我回去了,蕭哥,你多保重!梁妹妹……」又看了一眼梁雪,眼神憂傷,還是勉強笑道,「梁妹妹,你也保重!」

    梁蕭道:「進弟,你回去怎生交代,還是與我們去吧?」依那劉夫人性格,他實在不放心進弟一人回去,儘管是親兒子,但私放梁蕭兄妹,難免不受責罰。見他還在猶豫,梁蕭心想,曉以利害,他或許同意,又道:「你回去,夫人肯定在氣頭上,她就算不殺你,也打你個半死;你若走了,她便氣你不得;說不得過了幾天,她又思念你得緊,那氣也消了;這時你再回,她便不打你了;放心吧,這事我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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