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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九章 你敢進 姑娘脫光光 文 / 公子蕭弟

    「哭喪啊,你們?」房門碰一聲,被來人踢開,隨後闖進一個黑衣悍婦,兩手叉著小蠻腰,大聲吆喝。後面跟著一個羞噠噠的小仙女。二人見狀,微微錯愕,劉進不禁停了動作,歇了琴聲。

    梁蕭卻是笑道:「木姑娘,雖說你口口聲聲喚我相公吧,但這男女有別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這可是我們大老爺們的房間啊,進來總得先敲一下門吧?你毛毛躁躁的闖進,萬一我們在更換衣服呢,光溜溜的豈非被你瞧個精光,那不是要我們以身相許麼?這可多划不來呀!」

    「你」木婉清氣結。

    梁蕭道:「什麼膩的?瞧膩了就趕緊出去,小爺可要脫衣服了!」說著當真鬆弛腰間的綿帶,二女大驚,那妹妹急用手遮住眼睛,木婉清氣怒將頭朝門外,咒罵道:「流氓!」梁蕭把外衣褪去,丟在一旁,笑道:「喲,姑娘睡覺不寬衣的麼?也難怪,臉上天天披著一塊抹布,抹鼻泣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思關心,睡覺前要不要寬衣呀!」

    木婉清聞言又氣轉回頭,見他只是除卻一層外衣,並無過分行為,心下微安,又冷笑道:「姑娘我睡不睡覺,寬不寬衣,干你庇事,用得著你說嘴麼?」梁蕭道:「既然用不著,那麼,姑娘,請吧!」說著作個請的手式,催促她趕快出去,眼睛卻冷寞的盯著門口通道。

    梁妹妹盈步上前幾步,笑道:「哥哥」那梁蕭罷手打斷,然後柔聲道:「妹妹,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現在有時間就多睡一會,別跟那些瘋子瞎起哄?」梁妹妹自小便最聽哥哥的話,她也當真有些乏了,見哥哥又如此關懷自己,心中歡喜;雖好奇進哥哥為何會彈這首曲子,那也就不再細究了。

    木婉清聽了,心中氣惱,暗想:「對這個妹妹,就溫溫柔柔;對我卻凶凶霸霸,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哼!」咬唇氣道:「你說誰是瘋子呢?」梁蕭抬抬頭,望望房梁,又探探窗外,看看劉進,瞧瞧妹妹,就是不睬她,昂首道:「誰啊?」又問劉進:「進弟,你知道嗎?」那劉進遙遙頭,梁蕭又聳聳肩,攤攤手,一臉的無奈。木婉青瞧了,更氣憤,怒道:「少給姑娘裝蒜,你明明罵我是瘋子!」梁蕭哈哈大笑,笑罷,又道:「大小姐,小爺有指明道姓嗎?」那姑娘一愣,卻然沒有,但內心始終氣不過,又冷冷道:「你的意思分明是」

    「好啦好啦!」木婉清話未說完,就被梁蕭催促著推掃出門,他又將門柄扣上,才嚷道:「有什麼事,明天再算帳!你們若再強闖,那我可當真脫光光了!」二女被掃出門,心中氣苦,卻也無處發洩,那木婉清又在門外狠狠啐了一口:「下流!」氣匆匆便走了。

    梁蕭正欲轉身去睡,只聽得窗外撲刺刺一聲響亮,淅瀟瀟刮起了陣陣狂風,捲得院中落葉,飄飄稀稀,紛紛隨塵沙飛灑;刮得內裡燭火搖擺不定,忽明忽暗。過了片刻,風漸漸歇了,又聞一聲雷鼓轟鳴,頃刻間又見雨聲滴嗒不絕,不久便成了滂沱之勢。

    那劉進躡手躡腳將窗門關緊,回頭笑道:「蕭哥,真不巧,下雨了?」那梁蕭似聽不見,飛一般衝近床邊,將他的包袱扯開,急找起來。劉進驚疑道:「蕭哥,你在忙什麼?」梁蕭還是不答,摸索了一會,喜道:「原來在這!」

    但見他從衣服夾層中小心挪出一個洋娃娃,劉進不識得洋貨,只見是一個普通的布娃娃而已,做工精細,樣子雖特別,還算致美;只是長髮卷卷的,衣服*著上肩,裙子又不像時下的淑女裝,看著著實怪異,心裡納悶,思索:「蕭哥又不是女兒家,藏個布娃娃幹啥?孩子心性?怪?」又搖頭否認。

    那梁蕭尋著物什,內心狂喜,又飛一般衝出門。劉進大叫:「蕭哥,天這麼黑了,又下著大雨,你這是上哪去?」梁蕭不回首,舉著洋娃娃猛揮,邊走邊說道:「進弟忽念,我只去一會,片刻便回,你先休息吧!」扔下這句,三步並兩步跑,去得遠了。

    「開門!開門!」

    「誰啊!這是?深更半夜不睡覺,盡打劫呀?」房內一個女子兀在絮絮叨叨,咒罵個沒完沒了,見房門又拍得急,不耐煩又應了聲:「來了,敲敲敲,去投胎啊,趕那麼急,黑燈瞎火的。雨急,你也急,天殺的,專欺負姑娘是不是」一邊嘮叨,一邊拿折子燃起燭光,披了件外衣,托著燭燈,慢吞吞去將門筏啟開。

    啊一聲,迸開一絲門縫,屋內女子瞧清了門外人兒,頓時心驚,嚇了一跳,尖聲叫道:「怎麼是你?」門外那人道:「怎麼不能是我?讓我進去說話!」又聽碰一聲,屋內女子將那人卡在門外,冷冷道:「你敢進,姑娘我也將衣服脫光光?」

    門外那人笑道:「那敢情好,只怕別人沒那眼福!」那女子罵道:「無賴!」門外之人道:「爺又不是賴你,快將門開開,我有話與妹妹講?」那女子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門外說,偏要進來,我瞧你是狼子野心,色心不良?」依舊使勁推力,強擋那扇門。

    外面之人火起,喝道:「再不讓,小爺硬闖咯!」那女子戲笑道:「管你」

    「木姐姐,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睡在床上的梁雪忽睜開朦朧的睡眼,爬起身,見木婉清披著單薄的外衣,強推著門,似乎在掙執什麼,忍不住吃驚問道。剛剛她從哥哥那回來,真是困乏極了,在床上這麼一趟,便沉沉睡著。儘管外面風聲雨聲雷電聲,此時與她一點也不相干,只想真真切切睡個安穩覺。

    這時門外那人又說話了,但聽他凶狠狠道:「姓木的,你若再這麼刁蠻,等下別後悔!」那木婉清強硬道:「我後悔什麼?」那人嘿嘿冷笑,忽陰惻惻道:「我把你衣服一件件扒光,然後拿去曬魚乾!」說完邪邪大笑。

    那木婉清聽說,倏覺雞皮疙瘩漸起,背心那冷汗逐冒,心頭慌恐又滋生,一顆心涼了大半。想起梁蕭這人的性子,說不定當真如此炮製自己。心雖害怕,嘴上卻倔強非常,又冷言道:「這是閨女的房間,閒人莫進,特別是你這頭號臭男人;萬一瞧了一些不該瞧的,難不成要我們要我們」

    「以身相許!」門外的梁蕭忽然又大笑起來,又道:「乖娘子,要學相公說話,至少學得像些,就這點皮毛,如何鬥嘴?」那木婉青氣得全身發抖,啐道:「呸,臭美!」

    梁蕭又嘻嘻一笑,調侃道:「屁自然是臭的咯,不然娘子的特別,是香醺的麼?」

    那端的妹妹,聽得哥哥又與姐姐戲耍,心中酸楚,幾滴清液又在轉動,吸了吸鼻頭,強擠一絲歡顏,叫道:「是哥哥麼?」

    可惜外面雨聲過大,距離門口又遠,她的絲微呼喚全然被雨水所掩蓋。那二人又沉浸在鬥嘴的歡樂中,似乎已將她忘卻,少女心中悲痛,再次撕心裂肺高叫:「是哥哥麼?」忽然又放聲悲泣起來,無情的雷電予她助威,響的更猛烈,打得更徹底,將她心底惟一的防線擊破。

    天不覺又打了一記響雷,霎時令她腦中一片空白,莫名呆了片響之後,瞧得屋內的燭火昏昏沉沉,聽得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頓覺自己的內心淒淒涼涼,身子不覺縮進床角,抱膝拗哭起來。那二人鬥了一會嘴,又開始沉默。

    木婉青不時回頭探探梁雪身影,哪想才一眨眼功夫,便不見了蹤跡,慌得她跺腳直叫:「梁妹妹,你怎麼了?」門外的梁蕭聽到呼叫,氣急道:「木姑娘,快開門!」說了這一句,也甭管她開是不開,運起綿綿內力灌滿全身,使勁一撞。

    忽然啊一聲,房門大開。梁蕭衝刺甚烈,直直竄跌進去,與房內人兒撞了個滿懷。那人腳跟不穩,躍躍欲倒,又吃了衝進來人的衝力,頜下生痛,險些腫裂。心中惱恨之極,正欲怒罵,又感梁蕭整個身軀強壓在她身上,腳底又是一滑,眼看便要被地板親吻嬌背。

    這時,一隻大手忽爾探出,摟過她那小小纖腰,但見他身形一轉,一個翻身,便將身形穩住站定,她的頭不覺埋進他的胸口。伴隨著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襲來,悄然吹進鼻端,不禁心中一動,魂兒嬌嬌欲顫,腦子暈暈旋旋,真想就此長埋在他懷裡。

    又稀里糊塗聽他細聲說道:「木姑娘,你沒事吧?」木婉清漸覺臉上一燙,幸有黑紗遮蔽,不然極是尷尬。梁蕭沒心情領會木婉清的變化,心底焦急的是妹妹,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心又生恐懼,便用力推開懷中的木婉清,大步流星趕將過去。

    不料他的髮絲與她的面紗糾纏在一起,那梁蕭步履又如風,嘶一聲拉扯,輕巧巧將那面紗撕了下來。木婉清心中大驚,暗自叫苦,那梁蕭不約轉回頭,瞧清了她那俏麗的面貌,呆了一陣,取下髮絲上的黑紗巾,交還與她,又扭頭去尋妹妹。

    將至床沿,一眼過處,驚見妹妹遂縮成一團,臉上梨花帶雨般,早已哭成一個淚人似的。梁蕭瞧了,心隱隱作痛,狠狠咬了幾下嘴唇,欲要滴出血來。將妹妹拉過,擁入溫暖的懷抱,柔聲道:「雪兒乖,莫怕,有哥哥在,一切會好的!」說著又攏了攏她那叢烏黑黑的秀髮。

    梁妹妹見是哥哥,哭了一會,又哽咽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說得甚為悲傷。梁蕭笑笑,安慰道:「傻丫頭,又說傻話了,哥哥幾時說過不要你?你看,這是什麼?」說著將藏在袖裡的布娃娃騰出來,在她眼前幌動。那妹妹見了臉現驚訝,立馬破泣為笑,道:「哥哥,是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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