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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調侃四惡 巧鑽地道 文 / 公子蕭弟

    保定帝拜訪黃眉僧之後,下旨免了鹽稅,大理國萬民感恩。雲南產鹽不多,通國只白井、黑井、雲龍等九井產鹽,每年須向蜀中買鹽,鹽稅甚重,邊遠貧民一年中往往有數月淡食。保定帝知道鹽稅一免,黃眉僧定要設法去救段譽以報。他素來佩服黃眉僧的機智武功,又知他兩名弟子也是武功不弱,師徒三人齊出,外加大理三公里應外合,當可成功。

    那知等了一日一夜,竟全無消息,保定帝心想:「莫非延慶太子當真如此厲害,黃眉師兄師徒三人,連我朝中三公,盡數失陷在萬劫谷中?」當即宣召皇太弟段正淳、善闡侯高昇泰、以及褚萬里等四大衛護,連同鎮南王妃刀白鳳,還有少年梁蕭,再往萬劫谷而去。

    一行人來到萬劫谷口,只見雲中鶴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深深一揖,說道:「我們『天下四惡』和鍾谷主料到大駕今日定要再度光臨,在下已在此恭候多時。倘若閣下帶得有鐵甲軍馬,我們便逃之夭夭,帶同鎮南王的公子和千金一走了之。要是按江湖規矩,以武會友,便請進大廳奉茶。」

    雲中鶴再掃視眾人一眼,見梁蕭也在其內,一時心驚膽顫,險些又魂飛九霄,只是雙眼死死盯著他。梁蕭瞥見,心底冷笑,調侃道:「唷,雲老四,你賊眼色色瞪著我幹嘛?小爺又不是花姑娘,不能因為我長得帥,你就犯罪吧?再說了,長得醜又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你不該出來嚇人,尤其是嚇壞了小朋友?」

    保定帝見對方十分鎮定,顯是有恃無恐的模樣,原有幾分擔憂,不料這少年幾句閒語,便將他*得暴跳如雷,實是奇怪,不免又對少年深量了一番,心道:「不錯,此子果然氣宇軒昂,與眾不同,不知師承何派?若將來造福武林,定有一番成績。」心念未了,便見那雲中鶴氣得語無倫次,氣結道:「你……你……好……」他原想說「你,好小子。」不想語塞。

    梁蕭笑道:「小爺很好,不用行禮了。」他趁雲中鶴心情錯亂,勃然大怒那會,從眾人間嬉笑出來,一邊繼續調侃,一邊潛運內力凝於指尖,倏爾彈出,一縷無形的勁風,悄然而去,正中那雲中鶴膝蓋「環跳穴」。

    雲中鶴不知少年使詐,不曾堤防,且,他又在氣怒之下,根本想不了許多,膝蓋一吃痛,整條腿頓時麻痺,不覺單膝跪了下去,此時聽清少年諷刺語詞,方知上當,心中暗罵梁蕭卑鄙無恥。又氣苦,穴道被點,起不來,直直跪著,實在憋屈得緊,卻也不好在人前示弱,苦了臉,暗中運氣衝擊穴道,想要衝開。

    但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出破綻,簡直沒有一絲縫隙可尋,心驚這少年隔空點穴手法,當真怪異又刁鑽,背上冷汗不停直冒,時間拖的越久,越是悚懼,欲要哀求吧,又狠不下心腸。眼睛又恨恨瞪視少年一眼,流露出的神色是無比的狠毒。

    保定帝聽得少年調侃這個惡人,不覺大快人心,只是忍俊不禁。鎮南王和褚萬里等卻是放聲失笑,勻想:「有此人在,什麼有趣的事都會發生。」笑了一陣,猶見那雲中鶴還在跪著,不敢起身,皆又是詫異,瞧了一會,才看出,原來是梁蕭做了手腳。

    你看我,我看你,眾人又互視一眼,更覺驚奇,又想:「不知這小子用了什麼手法,將那惡人的穴道給點了,我們近在距離,居然一絲端倪也沒察覺,想不到他的武功是越來越高了,當真匪夷所思。」

    保定帝和鎮南王又對視一眼,兩人均看到彼此的擔憂,同一個心思:「此子年紀不過弱冠,已經這般了得,幸喜現下是和我們一道的,倘若有天不幸成為仇敵,大理無人是其敵手,真希望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梁蕭感到眾人的壓力,知道此刻不便賣弄,救人要緊,當即跨上兩步,右手一搭雲中鶴那瘦弱的肩膀,暖流過處,穴道頓解,嬉笑道:「起來吧,乖後生,瞧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爺今天不予你計較。」

    雲中鶴一得解脫,翻身跳起,躍出丈外,順手掏出背腰間的鋼爪,擺個欲攻欲守之勢,眼神始終不曾離開梁蕭身上。梁蕭瞧著,不覺好笑,說道:「雲中鶴,怎麼,要動傢伙麼?好啊,爺今天手正癢著,陪你耍耍也無妨,來吧?」梁蕭雙手交胸,氣定神閒,神態甚是桀驁。

    保定帝等見少年,欲動干戈,暗笑搖頭,鎮南王忽然喝道:「蕭兒,休要胡鬧,正事要急,待會慢慢算賬不晚。」梁蕭身子一顫,心道:「是啊,救妹妹打緊,旁人碎事,與我何干?」心雖如此想,但嘴上兀自不服,誰讓段正淳膽敢喝斥他的?鼻子裡哼了一聲,冷冷道:「打架不算正事,那什麼才是正事,不將他們打趴下了,怎生救人?」

    鎮南王頓覺無語,一時想不到措詞,惟有將氣悶在心坎,刀白鳳冷眼瞧著,見丈夫居然對這少年無計可施,心中又一陣冷笑,愛子心切,不免又一陣掛心段譽,神傷失落。

    保定帝眼看少年越扯越遠,照這樣發展下去,天黑了也救不了人,心中擔憂黃眉僧師徒和大理三公的安危,以及侄子是否無恙,當下對雲中鶴還了一揖,說道:「雲先生,還請帶路?」那雲中鶴怒視了梁蕭一下,藏回兵器,當先領路而去。

    眾人走了十幾步,惟獨梁蕭步子不動,鎮南王狐疑,扭頭問道:「蕭兒,你還在生氣麼?」梁蕭切齒重重道:「不是。」這時眾人也感奇怪,盡皆轉身探看。

    梁蕭微覺過意不去,笑道:「你們先去,我隨後便來。」保定帝微將頭點了點,復又前行。鎮南王睨了少年片會,若有所思,惘然之下,隨兄而去。四戶衛極是納悶,皆想:「莫非這小子當真氣糊塗了,妹妹不去救,反而在這生氣。」想想又覺好笑,只感此人越來越是古怪。

    愣了片刻,心又細想,以他所知的情況來看,要救出妹妹,最快的方法,也是最直接的,得先找到巴天石他們,好從密道中救出。不再多念,憑著自己對書本的記憶,慢慢尋路去找,逛了半天,行將谷外,又感內急,疾尋僻靜所在解決。

    放鬆後,踏步出來,噫了一聲,目光所及,但見不遠處,密草叢中,似有踩踏過的痕跡,略散著些許新泥土,心中念轉,霎時興喜欲狂,情知是巴天石他們,挖掘密道時的手筆,速飛過去,雜草堆叢,隱約裂開一條縫口,當即伸手扒開亂草,眼前一亮,果然露出一個只容一人進出的洞口,不作多想,當下鑽了進去。

    洞內黑漆漆的,梁蕭憑著感覺爬行進去,約莫爬了盞茶時間,前面出現了兩條通道,自揀了通向東北那條而行。又過了半響,忽感前方伴隨著若明若暗的光線,還有細微的挖掘聲,那聲音雖小,但梁蕭內力深厚,自然聽清。那光亮險些不能適應,忙將眼睛閉了閉,然後緩緩張開,繼續爬行,又行了一段,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了。

    忽然那個梁蕭叫一聲:「嗨!」所有人大驚,急急回頭,巴天石舉著油燈,照清是他,登時鬆了口氣,埋怨道:「梁公子,你真是神出鬼沒,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麼?在下還想多活幾年呢?」梁蕭笑道:「巴大哥,真對不住,那下次我出來之前,先叫你一聲,那時你可不能當作黑白無常來勾魂的呼喚哦?」說完,眾人大皆失笑。

    猛聽長「噓」一聲,隨即聞得華司徒的聲音怪責道:「你們小點聲,也不看現在是什麼場合,莫被段延慶聽到了,當心小命不保?」梁蕭嘻嘻一笑,爬了過去,挨近他們少許,說道:「他聽不到的,就算聽到了又能咋地,他現在自顧不暇,哪有閒情管這些。」

    眾人均是好奇,瞪大了眼珠,盡皆停了手中動作,同問道:「為什麼?」梁蕭詭異一笑,歎道:「跟老和尚拼內力唄,你們忘了,咱們的計劃是什麼?『聲東擊西』,由老和尚拖延時間,絆住那個段延慶,好給你們騰出時間,挖掘密道啊?」大伙聽了,皆是釋然,懸了一天一夜的心,此時方放下。

    梁蕭道:「華大哥,現在進展如何?」華司徒道:「快了,差不多到地板了。」接著又低聲喝道:「大伙快動手呀,愣著做什麼?」華司徒的家將一聽,齊唰唰又動起手來。梁蕭道:「華大哥,用不著動那麼大的肝火吧?呵呵,需不需要小子幫手哪?」

    華司徒一邊掘泥,一邊道:「不用。」梁蕭笑笑,忽然間「咦」了一聲,但見他叫道:「鍾姑娘,你這是?」一直沒出聲的范驊應道:「不是你說的掉包計麼?」梁蕭想想,頓時苦笑不已。

    鍾靈嘴裡塞滿了泥巴,苦於不能開言,眼見那個大哥哥來了,連使眼色,豈盼他能救自己,誰又曾想,聽了他們對話,方知這個計謀竟是他想出的,登時心涼了半截,狠狠拋了個眼色過去,心底又將他臭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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