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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你有沒有對我那個 文 / 公子蕭弟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梁妹妹悠悠睜眼,珠子一眨不眨盯著上頭,見全是石壁,心下頓涼,暗道:「我不是死了麼?怎麼還在石屋之中,難道人死後,靈魂會留戀徘徊在死之前的所在,這也太扯淡了吧,那我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這裡,多冤哪?」

    忽聽得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說話:「大師這一子遲遲不下,棋局上是認輸了麼?」耳朵中又聽得另一個聲音說道:「閣下是前輩高人,何以出手向我弟子偷襲?未免太**份了吧。」前者她聽出來了,是抓自己進來的那個怪人;後著聲音蒼老,卻沛然有力,心道:「多半是個老者,不知是何許人也?聽他們對話,似乎在比鬥棋藝,但又不像,似乎又有點別的什麼?噫,糟糕,不成我沒死?」

    兀自不信,掙扎起來,一眼便瞧見了段譽,只是他背對自己,雙眼湊到送飯進來的洞縫向外張望,心中疑惑,好奇心作引下,下了床,緩步過去,走了十幾步,行至段譽身邊,小手拍了一下他那肩膀。

    段譽驟然遭襲,登時渾身一震,轉過頭,嚇了一跳,見是梁雪,又笑道:「梁妹妹,你總算醒了,可真是嚇死我了?」見段譽如此說詞,梁雪心底又涼了半截,心歎道:「聽說靈魂人是瞧不見的,段公子既然看的到我,想必我真的……真的沒死。」霎時心裡來氣,罵道:「這樣就死了麼,那膽子未免也太小了?」說完不再理會他,眼睛瞧外面動靜,段譽木然不語。

    但見那青袍怪人左手持著一根鐵杖,橫在半空,而另一個僧袍老者那左手的手指,與那鐵杖杖頭貼在一起,僵持不動;然而兩人的右手,又在那塊石板上,你刻一下,我刻一下,當真古怪之極。瞧了半響,忍不住問段譽道:「他們在幹麼?」只是說話時,不曾回頭。

    段譽道:「下棋啊,你沒瞧見麼?」梁雪狐疑不解,扭頭瞥了他一眼,眉頭深鎖,說道:「下棋?上面哪來的棋子?」段譽笑道:「你看上面的黑點白點不是麼?他們這是用高深的內力刻畫出來的,與其說是鬥智,不如說是錙銖必較。」

    梁雪「哦」了一聲,不再與他講話,又專心看了一陣外面,然後走回桌邊,坐下,暗自傷神。段譽瞧了一會外面,又瞧一眼佳人,見她眼神黯淡無彩,情知她又在傷懷,思念梁蕭。心中莫名又一陣酸楚,暗底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你偏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卻對自己的兄長情有獨鍾,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還義無反顧陷進去,無可自拔,這又是何苦呢?是啊,這是何苦……段譽啊段譽,你不是也一樣麼?佳人心有所屬,你還癡心妄想,與她又有什麼兩樣?」想著念著又自哀自憐起來。

    情緒觸動心弦,那股燥熱感又生,邪念慾念伺機充塞腦海,特別是佔有慾憑地強悍,煩悶無比,只想找個可人,發洩一處,血脈憤張,雙眼赤紅,瞧著梁雪的影子,忽然眼前一變,白衣勝雪,妙曼身段,長髮及腰,俏臉嬌羞,楚楚可憐,不是朝思慕想的「神仙姊姊」是誰?喜道:「神仙姊姊,我想得你好苦……」

    梁雪渾渾噩噩中聽得有人聲叫喚自己,霎時清醒,見段譽如瘋虎般撲來,頓覺心驚,起步欲躲,不巧鞋子勾住桌腳,一伴之下,險些跌跤。說時遲,那時快,那邊段譽已然到得近前,一把將其身腰摟住。他雖在迷亂,步法卻不曾落下,行將起來,既迅捷又怪異,真有幾分瀟灑,梁雪以為自己眼花,見到了哥哥呢?

    意欲歡喜,一呆之下,深感自己又跌在段譽胸懷,霎時羞惱又生,不及發怒,微感段譽那厚唇,貼近自己嘴角片許,腦中霎時一片空白,鼻端聞得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身子酥軟,似飲瓊釀,竟有幾分暈眩迷醉,崩潰,崩潰,不斷挑撥身體裡的藥性,使之快速復燃,嘖的一聲,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實物蓋上,那東西在放肆的索取著。

    心頭猛的一稟,嬌軀忽顫,腦電波受此一擊,馬上清明,眉眼陡睜,見是段譽,五內火氣,左手繡拳傾出,砰的一聲,恨恨擊中段譽那胸脯,他一個激靈,懵然錯開少許距離。不及反應過來,梁雪那右手粉掌,倏爾而起,頃刻間,拍的一個脆響,狠狠揮甩在其臉頰之上。

    段譽一吃痛,翻轉一個側身,登登登連退三步,立定身形之時,右手輕捂臉頰,此刻神魂已清,心道:「這『陰陽合歡散』當真霸道厲害,引我又犯罪惡,幹那禽獸之事,怪不得梁妹妹要尋死了。」他不知梁妹妹撞牆,實乃眼見為實,認定了他欺負了她,故做的傻事。

    睨了梁雪一眼,見她滿臉怒色,似要吃人一般,心知是自己冒犯,道歉的話咽在吼間,說不出來,生怕她又有生氣,當下不敢再看,扭頭望向別處。

    二人就這樣站立了良久良久,誰都沒有說話。又過了半響,兩人同時回頭對視,異口道:「你……」段譽笑道:「你先說?」梁雪哼了一聲,道:「我不說。」段譽道:「你不說,那我說。」瞥了她一下,梁雪不睬,段譽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你昏迷時,伯父來過了,他說會想辦法救我們的,咱倆……咱倆都不尋死,好麼?」

    眼見梁雪不屑瞧他,心中酸苦,還是勉強笑道:「還有就是……就是咱們中的毒名叫『陰陽合歡散』是那個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告訴我的,中了這種毒的人就會胡思亂想,行那苟且之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都怪這該死的毒藥,迷了我們的本性,你能不能原諒我,不要對我不理不睬的,行嗎?」

    梁雪不欲理睬他,更不欲聽他說話,但兩人距離近在此尺,焉有不入耳之理,耳聽他說什麼「惡貫滿盈」,毒藥的名兒,尤其是名兒,頓覺臉頰稍燙,心中似有一團火,燃燃欲燒,難受之極,卻也耐不住好奇心,問道:「段延慶是誰?我們跟他有仇麼?」

    段譽道:「段延慶就是你說的那個青袍怪人,喏,他就在外邊,和大師下棋呢?不是我們跟他有仇,而是他跟我段家結仇,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大清楚,反正他很恨我爹爹和伯父就是了。」梁雪沒有心情關心段家的仇怨,她只想知道,段公子有沒有把她那個了,記憶中是迷迷糊糊的,像有又像沒有,不敢肯定,欲問他卻又難以啟齒,不知咋辦,實在是焦急難安。

    想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嘴角微張,又問不出口,思量再三,終於決定一試。段譽猶在說著什麼那段延慶、伯父、大師之事,當即悶咳數聲打斷,微咬下唇,說道:「段公子,我問你一事,你可要老實交代?」

    段譽心道:「老實交代,我有什麼值得交代的,不知梁妹妹搞什麼名目?」心雖異想,臉上卻是陽光笑容滿面,呵呵笑道:「梁妹妹,請說?」段譽的笑聲,讓梁雪很是反感,認定了他在取笑她,心中頗惱,仍得忍耐,心道:「你若真對我做了那事,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拉你下黃泉,雪兒,別惱,別怒,忍耐,忍耐,等下再一起算賬。」

    言念至此,又咬了咬牙齒,低聲道:「你有沒有對我那個?」說完了,方知除自己之外,無人聽到,音節小得可憐。段譽訝異道:「梁妹妹,你說什麼,可不可以大點聲?」梁雪咬牙切齒道:「你有沒有對我那個?」這次聲音雖大,卻說得含混不清,聽來便向老和尚唸經,真個只有他自己明白。

    段譽笑道:「梁妹妹,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梁雪氣苦,腔正調圓說道:「你有……」沒有對我那個?尚未出口,猛聽得「啊」的一聲,接著聽段譽叫道:「梁兄,你……你怎麼從地上鑽出來的?難道你改行當土地公公了麼?」

    忽然從身後飄來一陣怒罵:「你個白癡,什麼土地公公?」梁雪聽得耳朵嗡的一聲乍響,這些年來,這個聲音她最熟悉不過了,霎時全身顫抖,心兒怦怦亂跳,腳步踉蹌著緩緩轉回身,眼前一亮,只見一個白影,從地上一個洞口中竄出來,躍到地板上,立定身形,長髮飄飄,白衣颯颯,臉綻微笑,默默注視著自己。

    霎時間,所有的委屈全在這會,爆發了出來,嗚咽一聲,雙珠滾淚,似飛鳥一般撲進那人的懷裡,低聲抽泣著,好像這輩子所有的眼淚,便要在此刻宣洩方休。一邊痛苦,一邊捶打那人胸脯,泣怒道:「恨你,恨你,恨你……」一直說了三十多個「恨你」,那人才答話。

    但見他安慰道:「好了,好了,哭也哭過了,罵也罵過了,惱也惱過了,打也打過了,這氣該消了吧?」梁雪撅嘴道:「我不,沒打夠,除非你再讓我打一百二十下?」那人一聽之下,頓時失笑,這句話,曾幾何時,他對眼前這個少女說過,只是不曾想,她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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