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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石室之中 兒女情長 文 / 公子蕭弟

    二人談得正歡,忽聽得屋外喀的一響,從洞孔中遞進來一副碗筷,上裝著食物,那人叫道:「吃飯啦。」段譽邁步搶上接過,瞧清了碗中物什,見是幾個饅頭和一些紅燒肉,心想這萬劫谷的火食倒不錯。

    又見只是一個碗,不禁瞥了梁妹妹一眼,這如何共吃?向屋外叫道:「喂!老兄,一個碗筷兩個人,怎生吃得,你是否送錯?」屋外那人不耐煩說道:「你小子哆七八嗦,嫌東嫌西,有得吃就算不錯了,何必管他一隻碗還是兩隻碗,你不是有兩隻手麼?」段譽心道:「不錯,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別人不殺自己,己經萬幸了。」

    當即走回梁雪那邊,將碗呈上,笑道:「梁妹妹,吃飯吧?」她已經一天一夜不曾食過東西,此刻肚子正餓得緊,聞言,想也不多想,拿來便吃,方吃了一口,忽聽咕嚕一聲,接著連聲催促,咕嚕咕嚕之聲不絕於耳。那梁雪好奇瞧了一眼段譽,見他右手捂著肚子,不禁笑道:「段公子,你也一起吃吧?」

    段譽將左手連擺,說道:「我不……」他本想說「我不餓。」的,但「餓」字尚未出口,那肚子又抗議的叫了一聲:「咕嚕咕嚕!」梁雪聽著好笑,又與他對視一眼,不覺又笑,段譽頗是尷尬,搔搔頭,捏捏耳朵,權當緩解氣氛。

    梁雪嫣然道:「段公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咱兩都是江湖兒女,不必忌諱,來啊!」既然佳人都如此說了,他段譽若再不吃,豈非不盡人情,他也當真餓得慌了,上前急拿起一個饅頭掰開,又往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送進嘴裡細嚼起來,忽然念起一事,驚叫道:「呀,梁妹妹,這飯菜裡會不會有毒啊?」

    那梁雪聽了一慌,猶記得在劉莊時,自己中毒的摸樣,又感現下並無異常,不覺鬆了口氣,笑道:「段公子,你嚇死我也,還好無礙,咱倆皆不會武功,那個怪人要殺我們,就像捏死兩隻小螞蟻一般容易,何須費那麼大的周折。只是我不甚明白,他何以將我們囚禁於此,到底是啥居心,實在思不透。」

    段譽見她見解獨到,心下甚服,對她的愛意又濃幾分,歡喜不盡。這時又聽得屋外那人嘿嘿笑道:「兩個小娃娃,飯吃完,將碗仍出來,自會有人收取。」笑聲中浸滿不懷好意,在石屋中徘徊衝擊,聽得兩人心頭忐忑,恐慌不已。想是二人方才說話,他已聽得清明,但覺笑聲一煞,此後再無聲息,怕是那人已經走遠。

    梁雪依樣葫蘆照著段譽剛剛的手法炮製,也將紅燒肉夾在饅頭之中,挨近他少許,慢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道:「段公子,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怎該也一起思個策子,患難扶持才對?你說,是不?」

    段譽道:「你不用擔心,伯父和爹爹定會來救咱們。南海鱷神、葉二娘他們武功雖高,未必是我爹爹的敵手。我伯父倘若親自出馬,那更如風掃落葉,定然殺得他們望風披靡。」梁雪道:「你伯父?他武功很高麼?和段叔叔比,哪個更高些?」段譽神思一會,說道:「嗯,應該是伯父高吧。」他對武學本一竅不通,不甚喜愛,更為厭惡,也是最近才有所涉及,個中高低嘛,自是不大明白。

    梁雪瞧他如此不敢篤定,哼了一聲,說道:「恐怕他也打不過那個怪人吧?若是哥哥,早將他打趴下了,哥哥絕不容許他欺負雪兒的……」想到梁蕭,不覺心酸,兩滴清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不久又演變成汪洋決堤,一法不可收拾。

    慌得個段譽不知所措,手舞足蹈間,不知如何安慰,梁雪梨花帶雨般的容顏,甚是嬌美,落落可愛,然而神聖又不可侵犯,瞧得段譽口乾舌燥,猛得大嚥口水。突覺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霎時間血脈賁張,**如潮,不可遏止。越瞧那邊的梁妹妹,越覺得心跳加速,頓時間,但聞空氣間陣陣都是女兒幽香,心情大亂,疾步過去,一把拉過梁妹妹,強嘴湊上,便往那嬌唇吻去。

    梁雪本在傷心錯亂間,這一吻之下,登時全身酸軟,段譽抱起她身子,梁雪順勢把頭埋在他胸脯,碎聲呢喃道:「哥哥……哥哥……雪兒好喜歡你啊……」段譽神智雖亂,這句話卻如晴天一個霹靂,一呆之下,心道:「梁妹妹說的哥哥不是梁兄麼?難道……難道她喜歡的是她親哥哥?」身子猛然一震,急忙將她放下,速退三步,然後雙手左右開弓,辟里啪啦,重重的連打自己四個嘴巴,罵道:「該死,該死!怎可以褻瀆佳人呢?」

    此刻,那梁雪神智不清,猶在迷亂中,早已將眼前男子當成了他心愛之人,口中不停叨念:「哥哥……哥哥……」感到那人將她放開,心中微惱,身上又煩躁熾熱,難以忍受,復又欺身而上,投進他懷,囈語道:「哥哥,抱著我。」雙臂摟著那人的腰身,方覺舒服了一些。

    段譽懵然間見她媚眼生嬌,紅頰泛艷,吐氣如蘭,心覺不妙,忽然驚道:「啊喲,梁妹妹,食物中有毒,咱倆著了人家道兒!」

    梁雪這時全身發滾,猶如在蒸籠中被人蒸焙相似,她沒有絲毫內力,經不住如此折騰,段譽雖說食物中有毒,但在她耳中聽來,便似有幾隻蜜蜂在嗡嗡鳴幾,根本無濟於事。

    段譽身上也實是熱得難忍,又急急把梁雪推開,生怕自己又一個意亂情迷,做出什麼不該做得糊塗事來,退到牆角邊,盤膝坐下,眼觀鼻,鼻觀心,強自克制那心猿意馬。他服食了『莽牯朱蛤』,本已萬毒不侵,但紅燒肉中所混的並非傷人性命的毒藥,而是激發**的春藥。男女大欲,人之天性,這春藥只是激發人人有生俱來的**,使之變本加厲,難以自制。『莽牯朱蛤』的劇毒以毒攻毒,能除萬毒,這春藥卻非毒物,『莽牯朱蛤』對之便無能為力了。

    梁妹妹迷迷糊糊中,但覺有人推了她一把,離開那人懷抱後,空虛感又絲絲灌腦而來,慾念又悄然趁機作祟,終於忍無可忍,迷茫間行將過去,碰碰撞撞,搖搖幌幌,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椅子的邊沿,腳跟一吃痛,仰天便跌。

    牆角的段譽一吃驚,不及細想,「凌波微步」疾踏而出,已閃到她身後,攤手去接,那梁雪已然斜靠在其身上,段譽「啊」的一聲,步子不穩,順勢墜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與大地做了個背吻,梁雪便壓在他胸膛之上,撞得他腰酸背痛,外加一個腿抽筋。

    二人就這樣躺了良久,還是段譽先說了話,苦笑道:「梁妹妹,可以起來了麼?」梁雪懵然道:「哥哥,你說什麼?」段譽聽清,心裡酸楚,暗道:「原來你又把我當成梁蕭。」想著竟然吃起醋來,一會,心底又微微歎息。

    忽聽得石室外一個聲音說道:「小姑娘,我答允了你,叫你哥哥變作你的丈夫,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必定做到,現在可快活麼?」段譽怒道:「你是誰?胡說八道。」

    梁雪一聽那個聲音,尤其是那句「叫你哥哥變作你丈夫」神智雖亂,但是「我只想做哥哥的妻子」這些字,這些年來一直深藏心間,此時突然被他提破,登時清醒了大半,右手小心翼翼支撐著地面,慢慢翻身,些些髮絲掃過身下那人的臉龐,瞧清了那人的相貌,驚叫道:「你……你……你做了什麼?」見自己的身子躺在段譽的懷裡,真是又驚又愕,又羞又惱。

    石室外那個聲音冷笑道:「嘿嘿,洞房花燭啊,豈有不快活之理?」

    梁雪一驚,扭頭去探,見是那怪人,氣道:「是你!你把我弄來這裡,要做什麼?」話脫口,方知自己笨得有多離譜,他一直在強調,只是自己現在才明白,心道:「什麼?他將段公子當成了我哥哥?那段公子把我……把我……」念轉到這,只覺委屈極了,覺得人人可恨,特別是那怪人和段公子,如今都這樣了,那她還有什麼臉面見爹媽,去見那個最愛最愛的哥哥,讓她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歎息一聲,心道:「罷了,不如死了吧,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何苦惹煩惱,原本自己就想尋死的,是進哥哥救了自己……」念到進哥哥,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是死是活?一心盼著他活的,現在反而安慰自己,那瀾滄江水流有多湍急,多半是死了吧。這也好,我下去和他作伴,倒也無憾了。只是哥哥……

    又低頭,細細的,幽怨的,黯然的看了段譽一眼,那些髮絲蕩在他臉鼻之間,如風拂柳般柔順,猛得將身翻起,似流星般將頭,向那面堅硬的石牆上飛去,砰的一聲,倒了下去。在仰倒之前,耳畔中聽得一聲驚叫,一聲慘呼。

    驚叫的是外面那個怪人,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小姑娘會有如此大的勇氣求死,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誰都不行,決不!慘呼的是段譽,他慌忙狼狽的爬起來,淚湧雙目,向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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