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天龍八部之梁蕭

《》第一卷 第七十章 書獃子生氣了 文 / 公子蕭弟

    段譽聞言,臉上淡然一笑,氣慣手臂,顫的一下,脫出梁蕭手心束縛。梁蕭猶在失神,叨念道:「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封了段譽大穴,至今不過三四個時辰,是不能自動解開的,到底是怎一回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聽段譽淡淡說道:「蕭哥,你走吧。念在我們曾經朋友一場,今天我不難為你。」

    梁蕭聽了大驚,心底高叫:「天啊,這還是段譽麼?」心中雖訝,面色不改,嬉笑道:「憑你倆個,怎生救得人,多我一個,還可當個助拳?」段譽冷笑道:「我們的事不勞你費心,不信沒了你不行,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圍著你天天轉。」梁蕭道:「我們?哦,書獃子,這就是你不對了,阿朱、阿碧也是我朋友,去救她二人,我理所應當。」

    這時,那王語嫣輕輕說道:「不必了,這事我和段公子自有法兒處理,如今我不想看見你這個心懷叵測的人在這兒,請你馬上消失?」梁蕭道:「王姑娘,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方纔我純粹只想請姑娘帶路而已,決非有冒犯姑娘之意,請姑娘涵解?」王語嫣秀眉微蹙,低頭思索,顯是在回想梁蕭話中之意。

    段譽見她如此神態,已然為梁蕭的話語所動,心繚之下,忙道:「王姑娘,且莫聽他胡言,蕭哥最會花言巧語了,你可別被他騙了?」梁蕭極是氣憤,怒道:「段譽,你甚麼意思?」心卻道:「這小子,究竟咋回事?怎麼老是針對我?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段譽哼的一聲道:「甚麼意思,那倒問你了。你是個甚麼意思?偷襲我,點我穴道,這事不假吧?在茶花叢,調……調戲王姑娘,你還想賴?」說得氣憤填膺。

    王語嫣心腸原本慈軟,此刻又在思量梁蕭話中之意「帶路」一詞,是否與他所說的「琅擐玉、洞」相關,咋聞段譽之言,想起茶花樹中,梁蕭對她的種種輕薄行為,霎時間心頭引怒,重重一頓足,嗔吒道:「我們走!」身子急轉,移步連去。

    段譽微微一笑,向梁蕭做個鬼臉,吐吐舌尖,奔將過去。梁蕭急叫:「等等我。」輾身法追上,沒邁幾步,突然間,空氣中飛來一道氣流,勁道猛烈,氣勢宏大,梁蕭心驚:「少商劍法。」不暇多想,腳跟斜拐,側身避開,但聽嗤的一聲,霍然扭頭細看,走廊上的一根柱子,裂了一個小孔。

    梁蕭瞧了,心中怒起,喝道:「段譽,你當真要動手?」段譽心下頗是躊躇,突然間心一橫,鼓氣道:「只要你不跟來,我便不動手?」梁蕭心想:「依我所知來看,段譽是可以救出那倆個丫頭的,況且他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對付一個老刁奴,綽綽有餘,不必自己參合了吧。」但他向來傲氣,別人越是*迫他,他越是不從,有心較較勁,當即氣道:「你大爺的,會三招兩式繡花劍法,就發號施令,當我白癡啊。」話罷,左足一點地面,急向旁邊一根柱子跳去,借勢一蹬那柱身,腳上加力,速度變得極快,突然間向段譽彈去,半空中他臂上催勁,手指如勾,直向段譽那門面抓劃。

    段譽見他來勢洶洶,有些憂怕,自己劍氣雖強,於拳腳功夫絲毫不會,惶急中,笨手笨腳去抓梁蕭劃出的那招「碎鎖龍門」,梁蕭眼見他笨拙姿態,心生不忍,掌心略偏,從他耳鬢掠過,段譽大驚,心叫:「吾命休矣。」但感耳邊絲絲沁涼,回頭微睨,只見梁蕭俏立柱旁,臉上含笑,手心捏著一把長髮。段譽一呆,不覺伸手去摸耳角,察覺髮絲少了一片,登時大怒。

    王語嫣在一旁提醒道:「段公子,你怎不還手呢?」梁蕭向她微微一笑,說道:「拳腳功夫他不會。」王語嫣微氣道:「你既然知道,那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麼?」梁蕭倒是一愕,他擔心的是段譽的劍氣,因此一出手,便選擇以最快的速度,居高臨下,繼而近身肉搏,不給他任何施展神劍機會,倒教忘了,段譽除了內力深厚,劍法絕妙之外,其他武功一無是處。

    梁蕭深感過意不去,他並非有意讓段譽出醜,只是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是否受了甚麼刺激?梁蕭猜得不錯,段譽是受了一些刺激,今天蕭哥無緣無故點他穴道,已讓他十分憋氣,被鳩摩智點穴時,覺得沒甚麼,他認清那不是好人,雖是生氣,卻不怎麼恨;現今卻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算計,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待見到跟梁雪長得一模一樣的王語嫣時,深知蕭哥說的是玩笑話,但就是按捺不住自己,非生氣不可。也許這就找到了一個比較好的借口,可以尋尋蕭哥晦氣,讓他也感受感受被人戲耍時是甚麼滋味。

    在被王夫人罰去當花匠時,無意中運轉真氣,倒誤打誤撞衝開了梁蕭封他的穴道。此刻梁蕭公然剪去他一截頭髮,叫他怎能不氣憤,盛怒之下,右手食指向他急指,叫道:「蕭哥,你欺人太甚。」情急之下,內力自然而然從食指中湧出,正是「六脈神劍」中「商陽劍」的一招,嗤的一聲響,梁蕭一隻衣袖已被無形劍切下。段譽心想:「我真傻,早該用『六脈神劍』打他,免得他如此猖狂。」

    惱恨他削髮之辱,左手小指點出,一招「少澤劍」又向他刺去。梁蕭忙展開左袖迎敵,嗤嗤兩劍,左手袖子又已被劍氣切去。王語嫣讚道:「段公子,這便是你們段氏的『六脈神劍』麼?果然氣勢非凡。」

    段譽聽得王語嫣在自己用劍氣打壞蕭哥衣袖之後大聲贊詞,心中氣苦,但為了佳人一讚,兄弟之情,暫且不顧,內力源源湧出,一時少商、商陽、中沖、關沖、少衝、少澤六脈劍法縱橫飛舞,使來綿綿不絕,有如神助。

    梁蕭在段譽劍氣之下,展開凌波微步,左突右竄,南來北往,施展著逍遙絕招,堪堪避及,可憐身後的欄杆、亭柱、茶花、紛紛遭殃,嗤嗤,叮噹,啷嗆,卡嚓之聲不絕於耳。如此梁蕭閃躲了二十餘招劍氣,見段譽仍沒有要住手的準備,終於忍無可忍,喝道:「書獃子,你腦子被驢蹄啦,連我也打?」

    段譽一邊意態閒逸,動動手指,一邊渾不在意笑道:「蕭哥,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麼?以前你老找兄弟打架,兄弟不允;現下好了,今天可不能再駁你面子,那就讓我們盡情痛快吧?」梁蕭氣苦,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去,段譽內力遠遠比自己深厚得多,長久下去,非掛不可,又支撐了幾劍,忽爾心生一計,大叫道:「書獃子,再鬥下去,阿朱、阿碧兩個小丫頭早成花肥了。」段譽一愣,突然停了指法,梁蕭趁此暇隙,一個翻身,跳出丈外,立定吐了口氣,捂著胸口,瞬間消失。

    段譽回過神來,急道:「王姑娘,我們快去。」王語嫣輕輕點頭,擇路先行。

    梁蕭逃離現場,心跳如鹿撞,血脈如沸,急躁中慌不擇路,撞到一處門口,見那扇門虛掩著,不多想,躋身進去,這才鬆了口氣,心想:「一世英名,險些栽在段譽這書獃子手裡,虧我跑得夠快。」喘息稍定,這才留意到周圍壞境,噫,不知誤闖了哪家女子閨閣。尚未留心打量,耳中聽得門外七八丈遠,腳步急促,向這方向走來,心頓時一慌,找路躲藏,忽見一紗屏風,不透光明,卻可躲藏模樣,即抽身過去,轉入屏風,內裡原來是閨床。

    梁蕭霎時臉紅心跳,欲行將出來,已然不及,那人來的好快,砰的一聲將門重重合上,梁蕭心歎無奈,惟有權宜藏此,期盼不要被發覺才好,耳聞得椅子砰的一聲低沉,想是那人極度生氣,重坐椅子的緣故。隔了半響,除了聽到那人呼吸極粗極重之外,別的聲息,一絲也無。梁蕭極是納罕,心想:「這人究竟在生甚麼氣啊……」

    言念未了,甫聽得那人自言自語輕罵:「你個負心的臭男人,十八年前害得我好苦,假若那天落在我手裡,我一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挖你的肝,掏你的肺,摳你的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梁蕭聽得心裡發麻,雞皮疙瘩悚起,心道:「好前衛的女子,話可以說的那麼妙,那麼絕。唉,情啊,傷不起。男人的謊言不但可以騙女人一夜,更可能騙其一生,不但如此,女人若是由此因愛成恨,那將會成為世間最厲害的武器,嘖嘖,女人,以後少惹為妙,尤其是對面這位。」

    心生感慨,一時忘了傾聽,這會又聽得她自唉自歎:「你若是一介平民百姓,那該多好,粗茶淡飯,男耕女織,我陪著你;最不濟,一個浪子也成,願隨君海角天涯;可是,你偏偏不是,教我怎生是好……」

    良久,那女子又幽幽歎了口氣,叨念道:「你既然來了,為何不出現呢……」梁蕭聽到這裡,心下一驚,還道她發現了自己,可等了好久,只聽那女子猶在梳妝台前歎息,不覺傻笑,罵自己膽子那麼小,自己嚇唬自己。那女子又幽幽吟道:「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梁蕭聽著,好生感動,不覺衝口念道:「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話既出,方知悔之已晚,急伸手摀住嘴巴。

    那女子喝道:「是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