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1章 這樣也可以穿越 文 / 公子蕭弟
藐山濛濛,水玲瓏,有佳人入夢中,情真切,意難卻。肌膚若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那般夢境又悄然幻化心頭,每一回黯然醒轉卻又淡然無痕,憶不真切,杜穆猶在苦惱,懶得睜開睡眼去瞧,免得又大失所望,再添煩惱,現在心中苦樂一番亦是好的。反正夢中自有佳人相伴,也不去管今天是星期天,還是星期一,是否要上學,先讓老子纏綿一會,溫存一會再說?
「景哥,你瞧咱們的兒子多可愛呀,長大後一定是個美男子!」睡夢中的杜穆,耳朵聽得一個女子在說話,那聲音似黃鶯出谷般好聽。若不是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他才不捨得放下懷抱中的美人兒,無奈細耳傾聽起來。
過了一會,果真有個男子聲音在開口說話,想必便是那女子口中的景哥了,但聽他說道:「柔妹,這功勞都要歸功與你啊,若不是你給我生了這麼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讓我們梁家有了後繼香火,不然百年後面對列祖列宗時,我也不至於心覺愧疚,無言相對了。呵呵,愚夫這廂先行謝過了!」話詒,忽聽衣襟破空聲響,似乎那景哥對柔妹隆重施了一禮。
那柔妹咯咯嬌笑幾聲,臉頰泛紅,笑道:「景哥,你又來糊弄我,人家可不吃這一套?對了,給這孩兒取個啥名兒好呢?」那夫人雙眼緊盯著丈夫。
那景哥微微躊躇,又沉思了片刻,忽然雙眼放亮,說道:「詩經有云:『彼采蕭兮』我希望他長大以後,寫的文章文筆蕭灑,做人處事謹慎蕭灑,活得更要蕭蕭灑灑。因此,單名一個蕭字,如何?」那柔妹聽了,沉吟數遍,喜道:「嗯,梁蕭,這個名兒好聽!」二人又說了一會體己話語,俱感溫馨、歡笑。
杜穆聽得糊塗,想要擺脫那兩男女的笑語,然而無論他是如何搖頭或者捂耳朵,那聲音依稀清晰可聞。
又過了一小會,不聞一絲聲息,杜穆心中好奇,悠悠睜開眼睛,餘光所及,頓時大驚失措,猶感自己正躺在一個美女的懷裡,那美女身上的幽香陣陣侵腦,似蘭非蘭,似芙非芙,自己又貼近她的胸脯,氣息甚是濃馥,聞著不由心猿臆馬,邪念欲飛又感那夫人胸口震動了一下,嘴裡似嗯了聲,節音雖小,但自己躺在她的懷裡,自然聽得分明;外加上她那身子顫動,讓杜穆的神識猶為一清;小眼瞧去,更感心驚肉跳。()
但見一個很帥的帥哥,低頭親吻著那美女的小嘴。霎時火冒三丈,暗怒罵:「衣冠禽獸,長得帥咋地,長得帥就可以在老子面前大繡激情戲麼?何況老子還卡在你們中間等等,等等,老子為什麼會卡在你們的中間?」驚慌之下,馬上低下頭來瞧自己,這一眼,差點三魂少了二魂半。
眼前的這人還是自己嗎?完全是一個剛出生嬰兒的模樣,難道他二人剛剛討論的名字便是自己,怎麼會這樣?
記得今天是開學日期,老子是第一個先到的。出去買東西時,那鬼天氣又下起了一場狂風暴雨,當時沒帶傘,一路狂奔回學校,雨太大了,連眼睛也逐漸模糊起來,看不清前面轉角處有輛卡車飛過,自己也加了把油,沖迎上去,嘿嘿,惡果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如此,那自己這會也應該在醫院躺啊,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鳥地方?鬱悶啊,疑惑呀,瞧他們的裝著不似現代人,倒有些類似古代服飾。
天啊,難不成自己穿越了?這也太離譜了吧?想想如果是真的,倒還蠻刺激的?可是又有一些可悲,可歎,可憐,想想呀,那麼美的一個妞,不是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親娘,可氣啦,奧火喲。不過這個親爹嘛,還蠻帥的,倒是和親娘絕配。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杜穆有心要戲弄他二人一把,臉上狂笑,慢慢招起小手。天啊,怎麼沒什麼力氣呢?興許是新生嬰兒的緣故吧,杜穆使出吃奶的勁,才勉強舉起右手,幸好在美女懷中抱著,那景哥頭又垂得低,這倒省事。
啪一聲輕輕脆響,杜穆的小手印在了那景哥俊臉上。景哥正與妻子吻得蕩氣迴腸,身心酥軟,不防突然遭襲,渾身顫了顫,兩瓣薄唇驟然鬆開,愕然注視了妻子一眼,心生奇怪。那柔妹被丈夫火辣辣的眼光瞧著,臉色暈紅又生,嬌羞的低下頭去瞧兒子,不睬丈夫的莫名奇妙。眼光下見兒子笑吟吟的對自己眨眼,心中歡喜,自逗兒子玩去耶。
景哥在妻子轉身的剎那,瞧清了小傢伙的眼珠子在骨碌亂轉,以及那雙兀在上空轉悠的小手。立馬想到了自己剛剛挨的一巴掌,心有餘恨:「原來是這小鬼施的惡作劇。」不由得氣往上湧,搶上前一步,捉過那小手,頗有意味深長的味道。
但見景哥一張俊臉沉了下來,佯怒道:「小傢伙,原來是你呀?膽敢戲弄你老子,小屁屁癢啦?」杜穆見景哥緊握自己小手,沒有放開的打算,心中委屈,小眼故意擠下幾滴貓尿,哇一聲放聲大哭出來。
那柔妹聞哭聲轉回頭細瞧,瞪了丈夫一眼,質問:「幹甚麼呢你?可別嚇壞了孩子?」被妻子的眼光這麼一瞪視,景哥頓時氣怯,那苦瓜臉更見抽搐了。
女子懷中的杜穆卻十分得意:「戲弄你咋啦,老子還要罵你揍你呢?」可惜他不會說話,不然定像那黃河決堤一般滔滔不絕,響個痛快,而眼下也只能伊伊呀呀咧嘴邪笑。
穿越到這個時代,杜穆也只好認了,穿越就穿越,安心的過日子吧,算是重溫一下童年的生活。原來這裡是大宋時期,這一年是公元一零七六年,這梁景是書香門第的官宦世家,官拜尚書郎;其妻是李氏,名李柔;兒子名梁蕭,也就是現在的杜穆;梁蕭還有個妹子,名梁雪;是梁景夫婦第二年所生的,梁蕭這個妹子生得極美,與她母親一樣,好像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是後話)
流年逝水,光陰如梭,轉瞬間已過了五六個年頭,這一年梁蕭六歲,書房那一幕「孔夫子搬家」又要上演了。一天,書房中,立著一個俊朗的男人,和一個頑童般的稚兒。
那男人站在書桌一旁,仰天長歎,他那臉如冠玉,只是印滿怒色;而頑童則坐在書椅上,兩手叉腰,把雙臭腳長擺在書桌上,洋洋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來,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顯然剛才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那男人定然是敗下陣來,才這般生氣。又見他幽幽歎了口氣,說道:「蕭兒,光陰易逝,千金難買,趁著年輕理應多看些書,將來對你的仕途有莫大的幫助,你如何不知道珍惜呢?莫要辜負了為父的一片苦心哪?
梁蕭嘟囔起小嘴,嗤笑一聲:「帥哥老爹,孩兒現在又不是去考狀元,看那麼多書幹嘛,拿來作柴燒火麼?」梁景啞言,早就被這個兒子氣得肝痛,胃痛,肚子痛。說起來,都怪梁蕭這個傢伙不好,明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之人,小小年紀還要拽什麼文,吊啥書包。
那是二三歲時的事了,有天小梁蕭無意中闖進梁景的書房,又見桌上撂著一本《李太白詩集》,心中興趣盎然,馬上揪過來,翻了幾頁,念了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巧不巧被立在窗外賞月的老爹梁景聽見了,喜讚了句:「無師自通,孺子可教也!」自此以後,小梁蕭的童年生活算是無趣了,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看的是書是書還是書。苦忍了四年,今天終於發飆了。
原本在現代,杜穆他也是個好學習的三好學生,詩詞歌賦是他的最愛,孰料穿越到了古代,這卻是讓他最為頭痛的事。這四年來,把他所有的讀書興致都給磨滅殆盡了。唉,看來作古人真的不容易呀,考個狀元都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折磨。既來之則不能安之,他才不會傻得把時間浪費在書經之上,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理智與反抗。這不,戲碼又要上演了。
那廂梁景僵持了一會,俊臉上終於擠出一絲容顏,淡笑道:「今天不看書也行,作首詩詞來聽聽,爹若是覺得滿意,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天假?」小梁蕭眼露驚色,訝道:「真的?」那梁景點了點頭。
小梁蕭擔心老爹弄鬼,純粹只是唬自己而已。小眼珠又骨碌轉了轉,急思計謀,心想:「他要是食言,我大可逃出去,再來個離家出走,讓他們急個了去。」當下又閉目沉思,過一會又緩緩舒開。
現代詩與古代詩,多少有些出入,那自己只好來個古今結合了。走到窗前,本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把現代網絡上流行的那些個歪詩,隨便背出一兩首來敷衍。不料無意看了一眼窗外那株,幾欲要凋謝的秋菊,霎時心有所感,悠悠說道:「花零秋初香幾許,片片淚灑去留時。偶有些存殘枝上,是誰刻下淒美詩。聽聞風吹雨又至,余花紛紛乍謝止。枝偏亂打他不殆,隨你風雨還如此。」梁景瞧見兒子輾順間便做出一首詩來,心中歡喜不已,讚聲:「好!」擊了三掌停下,又歎:「可惜太過於傷感了?」
小梁蕭聽說,笑道:「人本是一個奇怪複雜的動物,若是沒有些喜怒哀樂,那活著還有甚趣味?」梁景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只是不過一瞬又消失了。
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句話是出自於一個六歲兒童的嘴裡,心下亦喜亦憂。梁蕭又斜瞅了梁景一眼,笑道:「帥哥老爹,作開心的詩麼?這有何難?聽清了!」清了清小嗓門,朗聲云:「mm幾時有?把酒問老友。不知性感美女,今年出多少?我欲乘風擒去,又恐驚嚇與你,高處不勝寒。自古與君纏,何必在床欄!轉wc,低伏戰,夜不眠。不應有恨,一要再要舉時難?人有悲歡離合,男有精盡陽缺。此事古來有,但願房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