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889章 談愛傷情,為何攔殺於我 文 / 公子蕭弟
段譽淒苦一笑,說道:「這個東西,既然癡上了,又怎麼會輕易言棄?就算我肯,我的心也不許。」離歌仇見他如此痛苦,有些不忍心:「其實你又何必這樣呢?既是血親,就該早早了斷,相思又何異,最後苦的還不是兩個人。」段譽道:「不,她不苦,一點也不苦。」
離歌仇怪異:「哦,你怎麼知道她不苦。」段譽淒然苦笑:「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廂願單相思,她不知道我喜歡她。」離歌仇脫口:「你怎麼知道她不知道,其實她」心中一顫,啞然住口。
聽不到她說下去,段譽緩緩抬頭,側眼問:「她甚麼?」離歌仇心下一慌,臉泛羞紅,飾掩道:「哦,沒甚麼!」頓一下,「你如此作苦自己,這又何必呢?」段譽醉眼迷離,長歎一口氣:「你不懂,一個人一旦上了,就會義無返顧。不管前方的路多麼凶險,仍說不。」
離歌仇聽了感動,長歎一聲:「天長地久有時盡,此綿綿無絕期。」段譽雙目一亮,奇問:「怎麼,姑娘也有傷之事?」離歌仇轉臉,背向段譽手起羅袖輕抹紅眶,稍待一會回輕笑:「小女子在風月之中,就更加不能免俗了。」
段譽一怔,卻才想起此女乃香滿樓的當紅姑娘,醉眼有意細細去端詳一遍,無論上看下看,左瞧右瞻,此女都像足了王語嫣,也難怪一口氣跟她說了那麼多。連自己最隱秘,不願與任何人道的傷,也一五一十交代了。說也奇,如此一來,反倒像鬆了口氣。
他整個人也輕鬆多了,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離歌仇怪問:「送回哪裡?」段譽道:「香滿樓!」離歌仇聽了一怔,櫻唇動:「你不是」有些不信,段譽打斷:「強扭的瓜不甜,人總歸有個落腳之處,尤其是女人。」
離歌仇不高興了,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弦:「聽段公子的口氣,為女人除了相夫教子,或被哪個男人看上納為小妾玩弄,唯一的途徑就是淪落風塵賣笑,才有活路?」
段譽慌了,雙手直搖:「不是,不是,我段譽絕無此意,希望姑娘你莫怪。你是我抓著跑出來的,也當由我護送你回去,我心裡才安」離歌仇喝斷:「好了,不消說了,男人都是寡負義之徒,我不想聽。」說了這句,匆匆而逃。
段譽納悶了:「好端端的,她為何會這麼激動?」女人心海底針,當真摸不透,如丈二的和尚一臉苦惱,提步去追:「離姑娘,等等在下。」不料奔了十來步,巷子裡突然闖出十餘名黑衣人,個個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狠的招子,連男女也分不出,手執戒刀,見了段譽就是好殺。
南段譽雖驚,卻並不慌張,心覺奇怪:「這些人不似本地人,倒帶幾分我們雲南的口音。若說打劫,又怎麼知道我的名號。」便喝:「大膽,既知本王份,還敢這等放肆!」這些人不懼,全數湧近,段譽心一動,凌波微步一起就避開狠招,開始四下遊走。黑衣客們一齊送上,刀刀落空,不見了南王影,有些奇怪,一回頭,那段譽已在他等後。
南王嘴角一勾,雙掌翻飛掃出數掌,風其凌無比,黑衣客們中招,紛紛迫退。段譽長衫一撩,站穩形質問:「說,你們到底是甚麼人?天子腳下,也敢刺殺本王,受了誰人指使?」為首一人一使眼色,不聽南王廢話,十餘人又執刀搶上狠殺。
段譽莞爾,側一斜,左足勾步,右腳緊跟,又走起了凌波微步來。
離歌笑負氣走了一段路,心罵:「該死的書獃子,你為甚麼會來香滿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那種地方嗎?還跟我說了一堆噁心的話,我都要吐了。哼,嫌棄我,你還念念不忘。」雖然生氣,不過極盡歡喜,轉念又想:「要是他也能像你這樣待我不不不」腦袋直甩。
此女不由頓足,一回頭,呼奇:「咦,人呢?」卻不見了段譽,左右顧盼,直至街盡頭也沒有:「該不會沒跟來吧?」不免生氣,「哼,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要護送我回去,原來都是騙人的!果然,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埋怨之間,徒聽前頭打鬥之聲聒耳。
念起段譽,不好預兆盈懷:「難道他出事了?」焦急奔回,跑到適才分手之處,遠遠地果見深夜裡富貴人家高牆燈火籠盈,段譽正與十幾條黑衣漢打得難解難分。
他影子綽約,飄移遊戲其間,宛如偏偏燕子,游刃有餘,每一次對方狠招殺至,他都能輕而易舉避開,不傷絲毫。離歌仇緩過心神,冷靜下來,開始眉頭蹙起,心道:「段譽只閃不還手,就算他內力再深厚,對方人眾,長此以往,也會慢慢消耗。不行,我得思一個法子幫他。」沉吟一會,眉笑:「有了!」
就沖段譽喊:「呆子,你這樣打甚麼是個頭?他們都是三流角色,你隨便施一招『六脈神劍』便可將他等打發了事。」孰料此話一出,倒令段譽怔了一怔,他側頭看向此女,心想:「她怎麼知道我會六脈神劍?」一時分神,那些人才不管,舉刀就朝段譽腦袋劈下。
一直一圓、一動一靜、一剛一柔,一正一側。這相生相剋、相輔相成之中,不僅囊括了古往今來的拳經劍道,乃至大千世界的玄機禪理也盡在其中了。因此,劍雖兩招,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變化,信手揮灑而威力無匹。
果聽慘啊幾聲,所有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