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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975章 莫高興太早,話只說了一半 文 / 公子蕭弟

    第975節第975章莫高興太早,話只說了一半

    公子一個磕絆回神,抿了抿那口乾裂的唇,揉了揉眼睛,自倒一杯茶喝上,又把茶杯擱下,自怨道:「我怎麼聽著聽著便要睡著了。」一伸懶腰,但覺倦意甚濃,好似那烈日酷暑般,渾然提不起一絲勁來,興許這些時日,他當真有些心力交瘁。

    李柔美目一轉,面上有些沉色,向兒子橫去:「可是為娘這故事說得不動聽,有些拖三拉四?」公子但覺虎口一震,立馬陪著笑臉道:「非也,非也,兒子豈敢埋怨起母親來,只是兒子定力不夠所致。」李柔微微一笑:「不是就好。」

    眼見門外天色暗暗浮光,五更天至,此母仍是不能把話提到點子上,公子有些急迫,遂問:「娘,您說了老半夜,口一定幹了,兒去給您沏一壺茶來。」說時離座,就要轉身,那母李柔忽然叫住:「不必了!」公子愕然,立定腳跟,腦袋只側:「您不渴?」

    李柔說道:「你的心思,為娘豈有不曉?嘴上說不煩,其實心底早就煩透了我的囉嗦。也罷,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我便與你說了吧!」公子聽聞,心下一動,又重回交椅安然坐下,等待著母親的敘述。()

    幾人聽了無崖子的一番話,各有所思,李柔頭一個歡喜:「爹,這是好事呀!雪兒從此之後便有了功力。」無崖子歎息:「柔兒,你莫高興得太早,為父的話只說了一半。」李柔疑惑:「一半?」那李滄海上前一步,搭著女兒的肩頭,神色欠佳:「不錯,師哥只說了一半。」

    李柔好奇,當下就問:「那還有另外一半呢?」這時,見那童姥把腦袋搖了搖,說道:「雖然魔頭的邪功與我所練頗有幾分類似,但他此功還有一個名堂,叫『採陰補陽』,這個前番我已經提過,便不多作說明。」

    她頓了一下,又道:「此功一成,好壞參半,好者,便似那魔頭一樣,容顏不老;壞者,除卻六十年輪迴修煉一次之外,體內更累積著一種毒素,功成則便罷了,毒素自散;若是不成,輕者內力反嗜,筋脈寸斷,受走火入魔之厄;重者,當場斃命。」

    「今日午時三刻已至,我等幾人在旁環伺,那魔頭一時間找不到女子采陰滋補,而又無法逃脫,大限將至,他惟有孤注一擲,把毒混合真氣注入雪兒體內。其毒兇惡,極為霸道,加之那廝的魔功邪異,若稍處理不慎,定然命斃當場。」

    李柔一聽,只嚇得花容失色,幸喜其母李滄海上前安慰。母女倆把目光同落在梁雪身上,見她背靠榻軒,柔唇輕咬,一張容顏極是煞白,卻不露一絲害怕之意。二女見了,眶中帶澀,都不由千般心憐,萬般意愛。

    無崖子輕歎一聲,說道:「我本想以北冥神功之妙,將她體內這股邪惡的真氣給吸出來,豈不料,不管我多番努力,抑或耗費真氣,那邪氣便似不隨我心。這時我才猛然幡醒,儘管北冥神功有容乃大,能吸天下各門各派內力為己所用,但那所吸者,全是宿主苦行修煉之功。然而雪兒體內之氣,並非宿主所寄,只是外來之力,我這北冥又豈能容納。」

    李滄海道:「師哥此舉,非但有利,更添凶險。」其女李柔不解,問去:「此話怎說?」李滄海美目含淚,又向外孫女瞧去一眼,見此女無動於衷,更為心痛,嗓子哽咽道:「之前師姊和那老魔頭對役之時,曾在雪兒體內留有真氣,如今加上師哥那一股,正好有三道。試想一下,一個渾然不會武之人,體內突然多了幾道真氣,會怎樣?」

    李柔不禁落淚:「就像一個空有寶山的叫花子,明知山有寶,卻苦無鑰匙,甚至比這更糟糕。」無崖子極力忍耐,不欲自己和那娘兒們一般哭啼,說道:「不錯,雪兒不得法門,三道真氣在她體內亂竄亂撞,早晚出事,幸喜暫時無礙,那是我與師姊的兩道真氣源出同門,有相鋪相成之功效,暫時將那魔頭的邪氣鎮壓住了,只不過」

    其女李柔焦急,問:「只不過甚麼?」徒聽梁雪蔑笑一聲:「只不過那魔頭的真氣太過霸道,外公和姥姥的真氣根本壓不住,我隨時有性命危險。」李柔捂嘴吃驚,幾人訝異:「你都知道?」

    梁雪莞爾,鳳眼逐一向長輩們看去,笑說:「晚輩雖不通武道,但自從哥哥離家之後,這些時來,我和川姊姊、嫣姊姊常處一塊,她二人一個是精曉天下武學典籍,一個是逍遙門下高徒,聚時常談一些精華,我耳融目染,久而久之,自然染上一些習性。」

    無崖子道:「你知道了也好,我老人家也不打算瞞你。只是我們幾個枉自空負一身武藝,遇上你這事,卻一點法子也無,當真虛活了一場。」梁雪聽了,唇上勾笑:「外公,您其實不必苦惱,也不必妄自菲薄,人的生死有命,一點也強求不來。」

    幾老聽了,越加難過,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把生死看得這麼淡,委實不容易。其實梁雪何曾想死,只不過不忍幾老和父母為她擔憂,她更放心不下的是丈夫和孩子,才裝得這麼鎮靜和超脫,只是想到父母,一抬眼,卻不見了父親,心道:「爹爹上哪去了?」

    李滄海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頓足,往外就跑。無崖子大急,舉步去追,童姥微一遲疑,也跟了出去。而那李柔舉步無措,瞧瞧外面又看看女兒,不知如何是好?心頭一驚,騰起一絲疑云:「老頭子呢?幾時走,我卻一點也不知。」

    原來那梁景才聽一半,便忍不住悲痛,偷偷退出了房門,此刻在佛堂,觀音像下跪著,三叩首,老臉淌淚,極為虔誠:「菩薩,請饒恕弟子的罪過,我不該崇文厭武,要報應就落在老夫的身上,千萬別折騰我的女兒,求您大發慈悲!」說著,又頓首叩拜。

    梁雪瞧出了母親的心思,輕聲說道:「娘,我沒關係,你若擔心爹爹,就出去看看吧!」李柔來氣:「我才不擔心他。」嘴上這麼說,心中可不這麼想,生怕此老做出甚麼傻事來,暗罵:「老頭子,你死哪去了!」梁雪觀其母神情,知她嘴硬心軟,當下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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