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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980章 緣分薄淺,沒你我怎過活 文 / 公子蕭弟

    段正淳徒遭撞擊,虎口一震,猛地回過心神:「啊,你說甚麼?」王夫人眉頭一橫,極為生氣,原來這皇爺適間乍見到兒子,有幾分納悶,看他俊臉紅潤,委實好了許多,心底不免起疑:「蕭兒不是說譽兒傷勢過重,沒個十天半月,決計難以動彈,莫非此子又花言巧語哄騙於我?」他又哪裡知道,公子騙的不是他段皇爺,而是其夫人刀白鳳。()

    正怔神間,卻被夫人擾醒,又見她面色不善,方想講幾句好聽的言語哄哄她,便聽得西首傳來幾聲催急:「王爺,王爺……」此老當是喚他,當即扭頭,卻見廊道上有四名宮裝少女飛奔往這裡疾來,正是那梅蘭竹菊四女。

    她四人趕到此處,向各人問了禮,那梅劍對段譽喘氣說道:「南王,萬歲有旨,命您好生休養,不可隨意走動,以免惡化了傷勢,這裡風大請回吧。」說時甚為恭謹。

    段譽不樂意了:「唉,我今分明好了,這二弟也真是的,為何強留我臥榻呢?我又不是紙做的,哪有那麼嬌貴?」

    四女為禮,俯身請那段譽:「這個婢子等便不知了,我等只奉命行事,請王爺回宮。」段譽有氣:「這,二哥他不是囚禁我嗎?」轉向皇爺訴苦,「父皇,孩兒請您評評理?」段正淳濃眉一緊,有些為難:「這個……」兩個是他兒子,手心手背皆為肉,卻不知幫哪邊?

    只是心底疑雲繞胸:「蕭兒這麼做,究竟為了甚麼?難不成此舉與鳳凰兒有關?」一時亂想,也得不出個具體的頭緒,倒是他一旁的那位王夫人,心下盤算:「段譽分明沒病,臭小子為何軟禁於他,難道這廝果真在考慮我的提議,有心立嫣兒為後?」念此甚喜。

    又見那皇爺打不定主意,當即揉身搶出,吹打邊鼓膩聲道:「淳哥,萬歲他這麼安排必有道理,譽兒何必為了一時之快,不服從於他呢?」段正淳微一躊躇,那段譽大急:「蘿姨,我……」阿蘿將手一罷,冷冷道:「不消說了,你回去吧!」心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段譽無奈,向父皇看去一眼,瞧他的意思行事,不料他也做不了主,心想:「難道我與嫣妹的緣分,當真這般淺薄?好不容易與她之間的障礙沒了,卻又受二弟的管束。」

    轉念一想:「不行,二弟是最瞭解我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有意成全我和語嫣,決不會派四女來牽制於我。他這麼做,想必有他的道理,我得去問清楚了。」理通這個,當即起手說道:「父皇、蘿姨,我先告退了。」一招手,喚上四女離開,她等歡喜跟隨。

    段正淳深深望去一眼,若有所思,王夫人撒嬌:「淳哥,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吧,進去看看女兒。」段正淳微笑:「四女在段譽身後走了片刻,發覺路徑不對,問:「王爺,此路不是去你的住處?」那段譽回頭,盈笑:「本王知道,這路是去萬歲的御書房。巳時剛過,今交午時初分,想必二弟早下了朝去那裡了吧!」說時身形一幌,去得老遠。

    四女大急,趕上,可惜四女的輕功,哪有段譽的高明,雖說他大病初癒,可是內力綿厚,稍一氣沉丹田,便可以氣借力。四女追了一陣,不見那南王身影,梅劍頓足:「王爺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怎生向主子交代。」

    竹劍柳眉一皺,凝思,一會說道:「聽南王口氣,似乎是要去找萬歲爺理論。」菊劍道:「可是爺他今日不上早朝,自頒布了『上朝五天二休』假期令以來,今天碰巧假期,以他的性格,該耍的時候耍,該認真的時候當認真,絕不在御書房看甚麼狗屁奏折。」

    那蘭劍拍手大笑:「二位妹妹說得極是,依我猜,他一定就在姑娘那裡。」言出,三女贊同:「不錯,咱們找姑娘去。」環顧四週一下,暗暗竊笑:「王爺,是你自己不聽話,找錯了地方千萬別怪人。」

    午陽偏移,透過軒窗折射屋內,薄帳經風掀扯,時緩時疾。梁雪縮著身子,衣衫凌亂靠在床頭,淚眼婆娑,雙手抱著雙膝,下巴貼在膝蓋上。望了一眼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兄長,萬分揪心。突然熟睡中的哥哥,突然坐了起來,兩眼一睜,口裡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梁雪吃驚,爬去攙他,落淚喚:「哥,你怎麼啦?」公子兩肩被妹妹雙手架著,面上甜笑:「放心,哥沒事……」嘴角一動,又是哇的一聲,鮮血再度湧出。梁雪慌了,一腔責怪,捶打於他:「還說沒事,都是你,你幹嘛碰我,你不知道這樣會死的嗎?」

    公子苦笑:「我知道!」梁雪一愕,驟然住手:「你知道?誰告訴你的?」公子搖頭:「沒人告訴我,是我從你拒絕不當我妻子的種種行徑中猜測而來。你不讓我碰你,難道你忘了我的脾氣,你越是不讓,我偏偏要。」

    梁雪痛哭流涕,又打他:「你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死了,讓我怎麼活?」公子咳嗽一聲:「我沒被魔毒害死,只怕就被你給打死了。」梁雪一怔,抽回了手,歉然道:「我不是故意的。」公子聽了欣慰,又劇咳一聲,嘔出一片血來。

    梁雪大驚,緊抱著他,但覺兄長身子趨向冰涼,鼻間氣若游絲,眼見不活。她咬牙切齒,暗提內力注入兄長體內,公子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不能,但覺胸口一悶,就此昏了過去。梁雪嚇壞了,只當哥哥已死,當下猛地增加內力灌入。

    初始還好,內力一入體,公子照單然而一次又一次被震了回來,而且每次的力道都強上一分,似乎又將她五臟六腑撕裂開來一般。此女細眉一蹙,不明白了,為何哥哥的身體異於常人,硬是不受她的真氣。念想間,徒覺一股寒氣襲人,只凍得她雙掌劇痛。

    不得已撤離,就跌坐於榻旁,她苦撐掙扎著,耳聽怪響,抬眼卻見兄長轉瞬之間,凍成了一個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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