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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節 試探 文 / 鳳七

    第十三章節試探

    卻見屋裡只有幾個守院的下人正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書房內的東西,祈妃便尋了正在書房裡打掃的小內侍監問道:「王爺去了哪裡?」

    「王爺和穆大人一起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小人卻不知道。」

    崔青爭打量了一眼窗明几淨的書房,對那小內侍道:「王爺可有交待過什麼時候回來?」

    小侍監腹誹,王爺的行蹤,何曾需要向人交待?臉上卻笑著回話:「不曾交待過,不過因著要離京,不少王爺的舊友還有京中官員們邀約,這一向都回來的都較晚,娘娘若是有事要見王爺,等王爺回來了,小人一定稟告王爺。」

    她崔青爭,堂堂祈妃,見自己的夫君竟然還需要一個奴才的轉告,掩在華服廣袖下的手,不由緊緊握成了一團,臉上的笑卻愈發溫麗,在書房裡走了幾步,隨意的看著,等踱到那張黑漆如鏡的書桌前,看著書桌上蕭策寫的一副字,才不經意的頭也不回的對那小侍監吩咐道:「哦,這是王爺新寫的字?我在這裡隨意看看書,你去幫我倒杯茶水過來吧。」

    那侍監不敢不應,卻也不敢真的就此離開,只好隔著窗叫了外面廊下守著的另一內侍監叫道:「王爺說了屋裡離不得人,你去幫祈妃娘娘送一壺好茶過來。」又轉過來垂首恭身對著祈妃道,「祈妃娘娘,王爺吩咐過,王爺不在時,書房裡不許留客,況且現在正在打掃,四下裡滿是灰塵,小人怕污了您的眼,還請祈妃娘娘去外間裡坐著吧,您要看什麼書,小人幫您拿過去可好?」

    祈妃的目光超過正垂首而立的小侍監的頭頂,在書架上那排尚未被動過的一排書和東牆金寶閣上迅急的掃了一圈,這才施施然出了書房,一邊道:「灰塵著實是多了些,本妃不過是來問一聲王爺這院內的人怎生按排,你回來稟告一聲就是了。」

    說著便到了院內,一院的侍監們見了她皆垂首立到兩邊。書房裡的小內侍聽到人員按排一句,心中便是一顫,連忙跟了出來,陪笑道:「等王爺一回來,小人一定稟報,祈妃娘娘您可還有別的吩咐,小人一定照辦。」

    祈妃聽了這一句,才回頭看了那內侍一眼,笑了笑,才叫:「有勞內侍了。」

    那小內侍頭垂的越發低了,忙惶恐應道:「不敢,娘娘但有吩咐,小人……」

    話尚未說完,只聽一聲冷哼,祈妃那原本還在眼前的裙裾已不見了蹤影,小內侍抬起頭來,院裡卻哪還有祈妃的身影?

    他可不想真的跟著秦王府眾人一起去那苦寒之地受罪,再說,他還有寡母幼弟一大家子人在京城裡等著他照顧一二呢,正暗自懊悔在這緊要的時刻得罪了如今秦王府裡當家的主母,就見一個年長些的內侍從後廊下繞了出來,問那呆立著的小內侍:「馬立,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吩咐你們午前必要把書房整理出來的嗎?」

    「總管大人,剛才祈妃娘娘來見王爺,說是問我們院內人員按排的事情,見王爺不在,這就回去了,小的是送祈妃娘娘的。」

    內侍總管嚴謹掃了一眼剛才還心事忡忡的馬立一眼,「哦」了一聲,便道:「這些事情王爺自有定奪,再說就是跟著去漠北,也輪不到你這新來的小東西,還是快點去幹活正經,若是午間不能把書房收拾整齊,看不揭了你們的皮。」

    明明聲音尖細嚴厲,有如金屬劃過地面般刺耳,聽在馬立耳中,卻有如天賴,懸著的一顆心舜間便放鬆下來,是呀,這外書房的事情,哪裡又輪得到她祈妃插手?就是眼前的這位打小就跟著王爺的內侍總管,又豈是吃素的?何況自己一向勤勉踏實,極得這位總管的眼緣,且他又知道自家的情況,哪裡會把他算在出京的名單內?馬立極力掩飾著歡喜,應了句:「是」,便匆匆消失在嚴謹的眼前。

    嚴謹不放心的跟著進了書房,見書房子裡重要的地方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又一想畢竟有人跟著的,這馬立一向是個精靈的,祈妃就是在書房子裡待過片刻,又哪裡能有什麼事?便又仔細叮囑了幾句什麼東西放哪些個箱子裡等話,這才出了書房。

    等晚間蕭策回來,小內侍馬立趁著上茶的功夫,把祈妃娘娘今日過來的事說了,蕭策挑了挑眉,便揮手讓他退了下去。等和穆楓等人商議過事情,便去了燃楓院。

    「王妃身子不適,聽說這幾年都是祈妃你掌管府內的一應事務,辛苦你了。」

    「王爺這是哪裡的話?」祈妃初聞多日不曾打過照面的蕭策來自己院中的驚喜尚還停留在臉上,聽了蕭策的話連忙謙道,「為王爺和娘娘分憂,原是臣妾份內的事情,哪裡談得上什麼辛苦,倒是王爺回京後連日往來應酬,竟是一日都未曾好生歇息過,才叫臣妾心疼呢。」

    說著,便打著一雙美目,含羞帶笑風情萬種的看著蕭策。

    「聽說你今日還去外書房尋我了……」

    祈妃一聽,眼神越發溫柔,甜聲笑道:「雖然臣妾多日不見王爺心中掛念,可也知道外書房不是臣妾應該去的地方,只是因著您院裡眾人的去留安排,臣妾稟了王妃,可王妃卻讓臣妾看著辦,別的人倒還好,外書房一應眾人可都是王爺慣用的人,臣妾怕一個安排不好,到時候王爺使起人來不方便,臣妾不敢擅拿主義,所以想去碰個運氣,問問王爺您,興許臣妾真能遇著王爺呢。」

    「我這不就來了?」蕭策笑著攬過祈妃,「坐下說話吧,我不過是白問了一句,倒此得你這許多話出來,不過爭兒你這聲音倒是越來越甜美動聽了。」

    「臣妾不是怕做錯了事,惹您不高興麼?」祈妃順勢挨著蕭策的身邊坐下。

    「這若大的王府裡,除了碧玉居,本王那王妃是個生性冷寒之人,又是在那樣的地方長大的,脾氣自是不好,我還怕你去受了她的委屈,其它的地方,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有誰又敢攔你?再說,你這般賢淑,本是崔相捧在手心裡疼著的明珠,如今成了我蕭策的女人,榮華富貴沒有享到,卻害你要跟著我那北地受苦,我心疼尚來不及,又豈會因你而不高興?何況區區一個外書房?不過說起來,這些日子倒是真的累著你了,那邊的事情你且不要管了,都交給嚴謹去辦就是,你若是真累著了,我心疼且不說,又怎麼向崔相交待?」

    祈妃聽著前半段,心花怒放,可一聽說那邊的事只讓嚴謹去辦,她絲毫也不能再插得上手,又是惱恨,她還原想趁著這個機會,拿捏著那麼一兩個人,這樣,原先鐵桶般潑水不進的地方,她也有了個能有些用處的眼線,要知道,蕭策身邊,她可沒有一個得力的人呢,可沒想到,她不過只是去轉了一圈,蕭策便把她的路給堵死了。

    便是在這一點上,她就輸了秦末不止十分。要知道,蕭策最看重且一向形影不離的陶未,可不就是那秦末娘家的哥哥,再有,穆楓等人,哪個又不是原就和秦末那個該死的女人在軍中就混的極熟悉的?

    可,她更相信,利益建立的關係,往往比所謂感情要牢靠的多,即使蕭策不給她機會,她只要在這秦王府裡撐一天權,跟著蕭策一起去蕃地,是站在蕭策身側的女人,那些人,就總有把柄拿在她手裡,又或者總有她能找得到能控制他們的縫隙和機會。

    想到此處,祈妃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漾著柔媚笑容的臉:「王爺如此待爭兒,爭兒覺得自己真是這世上再幸福不過的人了。」

    嬌柔入骨的聲音,還有攀到他脖子上那軟若無骨的雙手,蕭策只覺得盛京這該死的冬天竟然比塞外的冰天雪地裡還要冷上十分,忍著通體的寒意並刻意忽略掉皮膚上的不適,把祈妃早就半倒在他懷中的身軀摟住,用他自己都聽的溫柔的有些怪異的聲音,好生安慰了自己的這位側妃一翻。

    直到懷裡的人越發不安分起來,那張原就漂亮的臉因著潮紅而越發的艷麗,連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被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可卻因著這水霧而更加奪人心魄一般,蕭策的腦海裡卻不合時宜的想起另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還有那清冽如寒星般的眼神。

    「爭兒,你早點休息吧,府裡的事你多費心了,若是著實忙不過來,便都叫給下人去辦就是,別累著自己,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等忙過這一段,我定然好好陪你。」

    正意亂情迷之中的祈妃萬沒有料到蕭策會突然推開自己,怔怔的看著蕭策說完這一席話,甚至都沒來得及想清楚,她盼了三年的這一夜,明明已經有了再好不過的開始,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這個男人說走就真的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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