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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節 回擊 文 / 鳳七

    第一百五十九章節回擊

    燕王要麼忍下,要麼必然會有動作。

    從前他在暗,頂著大蕭最賢明的王爺派頭,沒有人能耐何得了他,可如今他若有膽揭開那層面紗,就是蕭策不動,顯親王蕭政和趙王蕭戰,也不會任由他的勢力再有擴張的。何況,蕭策早已讓人把燕王暗中部署的那些事情,著人透露給了那兩位。

    否則,龔天重在江南的行事,也不會這麼快就有了效果。

    如今大蕭暗流洶湧的爭儲棋盤,由三足鼎立,變面了四方爭霸,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相比較而言,看起來是蕭政和蕭戰弱了些,可事實上呢?

    誰也說不清,尤其是他們兩人,都盯著蕭策,反倒不如再推出一個讓他們更感威脅的對手來。

    燕王原本可以一直在暗中籌謀的,可惜他性子太急了些,先是招惹了金陵的周家,事情又做的不是那麼圓滿,留了清不掉的尾。再是周家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妥善,又打起了江南屯兵的主意。

    就是蕭策任由他發展自己的勢力,蕭政和蕭戰也決不會容他,更何況,蕭帝准了龔天重代替他去江南平匪亂,這本身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要麼是蕭帝完全不知,單純的信任龔天重,要麼,就是蕭帝也對他有了懷疑。

    可蕭帝這樣的一代帝王,又豈能真的對燕王隱藏了多少的慾念,全不知情?

    一個從小就能在後宮之中,裝瘋賣傻而活下來的弟弟,他對他又豈能真的完全放心,而絲豪不予懷疑?

    把蕭帝當作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蕭策看了信,默了片刻,讓秦末取了筆墨,一揮而就,給陶未回了信,出乎秦末意料的是,蕭策竟然下了剷除周餘年的決定。

    「王爺?周家的信物不出,就算五爺周余意接了周家的盤子,周家也毀了,這個時候,留著周餘年,卻比要他死,要有利的多。()」

    蕭策搖頭。

    「燕王叔已然亂了陣腳,否則周家的事情,他當已出手。既是他自己不願意出手,我再推他一把又如何?」

    燕王尚偌不求周餘年,那麼他就斷了一條重要的經濟來原,就算他在江南有暗中屯積的兵將,他也無力再養,而龔天重並未那他在江南的佈署,趕盡殺絕,就是為了讓這殘餘的勢力,成為燕王的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且看他救還是不救?

    若救,必將陷入蕭策三兄弟為他布下的網,若不急,他這些年的努力經營,便毀去十之三四。

    「可如此也毀了周家。」

    她到底憐惜陶予。

    蕭策便擁了她的肩,柔聲道:「該是小七的,終有一日,我會都還給他,我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亦是寄了厚望的,又豈會虧待他?」

    可到底,是不一樣的。

    秦末歎了口氣。

    對自己的親人,她始終狠不下心。

    她是軍人,不是政客。

    從離開漠北的軍營,到現在回到漠北,成了藩王妃,她似乎連身上那絲軍人的熱血都不再有了。

    秦末歎了口氣。

    第二天,便叫了陶月棠和陶予來。

    把蕭策的決定說了。希望兩人能夠理解。

    陶予還好,見秦末愧疚,反安慰道:「母親,兒子終有一日,會重新再振興陶家,不破不立。母親不必覺得難過。兒子明白義父為難。且那樣的周家,兒子相信逝去的父親,也不願意看到。」

    秦末心中甚慰,覺得這孩子,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已從一個玩皮懵懂的男童,長成了成熟懂事的少年。

    他不過才九歲而已。

    反倒是陶月棠一直默不出聲。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陶予,問道:「小七,姐姐給你的那塊墨玉珮,在哪裡?」

    秦末心中一動。

    陶予小心翼翼的從脛中掏出那塊還帶著體溫的墨玉:「姐姐說是這父親生前最喜愛的玉,所以小七一直隨身帶著。」

    陶月棠再見這玉珮,又喜又悲。

    恭敬的接了,彈指之間,那原本看著流光溢彩的極品墨玉,以她手中已裂成兩塊。

    秦末和陶予皆都大驚。

    陶月棠卻神色如常,小心從中取出一塊半圓的薄金片,遞給秦末。

    澄黃的金片,上面是奇異的浮雕圖案,精美絕倫。

    「這是?」

    「娘娘,這是周餘年一真追殺我和小七弟的原因,他要的,不僅是我和小七弟的命,還有這個東西。」陶月棠道,「這就是周家可以動用儲備資金的信物,另一半金片,分為四份,在四位族老的手中,少一片,那存著的資金,都無法動用。周餘年當初並沒有料到還有這個東西,所以才會冒然殺了家父。直到他發現家中的生意鋪坊中並無可調動的太多銀兩時,才聽說起這個。所以才會想著對我和小七弟趕盡殺絕吧。」

    「他開始不知道有這個?」

    「是,這信物,只有擁有的族老還有家主都知道。娘娘,有了這個,是不是周家便不會倒?父親和祖宗們的心血,不會煙消雲散?如果可以,月棠願意把這信物,獻給王爺。」

    「豈止是不會殞滅。」秦末緊緊握住陶月棠的手,「傻孩子,你要知道,有了這個,你們周家非但不會被毀於一旦,我和王爺可以向你保證,憑著這個,會讓你五叔,以後交還給小七一個更強大的周家。」

    「那,月棠便代表月棠和小七逝去的爹娘,謝謝您和王爺了。」

    說著,陶月棠拉著陶予,跪下來給秦末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秦末也不攔她,惟其如此,才會叫這個心如玲瓏的姑娘放心。

    等兩人行完跪禮,秦末扶了二人起身,才鄭重叫了煙雨進來:「去,把王爺叫來,就說我有要事尋他。」

    她原本只是希望蕭策在行事之前,把原因告訴這姐弟二人,希望求得他們的諒解,不至於以後因著蕭策的利用和無情而心生怨恨,卻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蕭策也是意外。

    同樣鄭重的對陶月棠許諾:「姑娘放心,小七是我的義子,就算沒有這信物,本王也絕不會虧等他。」

    陶月棠露齒而笑:「月棠省得。」

    陶未和周余意收到這信物和蕭策的信時,已是八日以後。便叫了阿悅,並龔家大老爺,好生商議了一番,又給龔天重遞了話。

    龔天重得了話,再加上江南平亂的事,已告了尾聲,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便回了盛京,向蕭帝復了命。

    蕭帝並無想像中因平了匪亂而應該有的喜色,反倒是看著龔天重,長長歎了口氣。

    龔天重偷眼打量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眼,見他面上儘是疲色,心中難夠一酸。有心安慰,卻知道有些話實在不是他這個臣子該講的,只得鹹默。

    半響,蕭帝方道:「潤澤,朕是不是太過無情了?連最親的親人,都要算計?」

    潤澤是龔天重的字,蕭帝如此叫他,顯見親暱。

    龔天重心中卻無半分被帝上另眼相看的喜悅,默了一刻,方斟酌道:「聖上是一國之主,又豈能單顧兒女情長?有捨有得,為了國家,捨棄別人難以捨棄的東西,原是聖上的帝王之責。」

    蕭帝眼露欣賞之色。

    「好了,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先回去吧,明日早朝,朕會給予嘉獎。」

    「是,臣告退。」

    龔天重行了辭禮,正要弓身退出,就聽蕭帝叫住他:「潤澤,不如告訴朕,你想要什麼賞賜。」

    龔天重抬起臉,看著蕭帝的眼,誠懇道:「臣什麼也不要,惟願大蕭萬世昌盛,聖上,龍體安康。」

    不管此話是真是假,蕭帝都甚覺得欣慰。

    看著他那與記憶深處某個人重合的眉眼,心中長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那個人,曾經為了這帝位穩固,不得不讓他成長棄子。

    都是龔天重深得帝寵,是因著沉穩的性子,大蕭幾乎無人可及的政績,可只有蕭帝自己知道,除此之外,是因為什麼。

    不,也許不只是他自己知道。大概,雨簾也是知道的吧。

    人老了,就會覺得寂寞逼人,可他是一代帝王,他是孤家寡人,他什麼都可以有,惟不能有的,便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的兒女情長。

    他無法為她做更多,提撥龔天重,是他所能為她做的惟一補償了。

    七月,周家遍佈大蕭的生意一夜之間崩盤,周餘年被迫自殺,周余意作為周家惟一活著的長房嫡子,接手周家所有的生意。

    燕王府內,外書房中,燕王滿臉殺氣,看著垂手而立的心腹,冷笑道:「三位皇子聯手,便想逼本王於死地?他們,還都嫩著呢。」

    「王爺,如今該怎麼辦?斷了周家的銀錢供給,我們暗中養著的軍隊,就將限入沒有供給的絕境,並且也再無力另行購置馬匹,增加兵士。若是需要,我們手中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對抗秦王,且京中又有顯親王和趙王二人是為拌石,甘鳳池那邊,也是油鹽不進……」

    其中一個心腹大膽道。

    燕王冷笑道:「看你們那點出息,不過才遇到點阻力,就束手無策了?我聽說前一段魏國因著大蕭商隊在魏國鏡內被搶殺的事情,魏帝賠了銀兩,還另送了秦王不少金銀?最近御史台那幫老東西們剛好閒著。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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