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魚排蝦排油餅 文 / 金石
「搾出汁來？」君先生坐直了身子，有興趣了，「說來聽聽？真能代替葷油的話，記你一大功，小田村五個私塾裡都為著油的問題頭疼呢。」
「真的啦，在橄欖樹結果後，到十月中，就可以去摘果子來搾油了，只是這果子必得從樹上現摘，不能落地沾過土，否則那油就不香了，反而會有怪味，摘回來後洗一洗，就可以直接擠搾了，裡面的油份很足的，先生，要不你試著搾看看？」小寒啷了下嘴，「有了油就能夠炒菜吃了，還能夠煎餅炸魚排……」
「哦，」君先生好奇了，「你說的炒菜，我用葷油試過了，的確很爽口，那些素菜都不失原味，很不錯，煎餅我也煎過了，上次給你先生當早餐，他吃得很是對胃口，那個炸魚排倒是新菜名，又是怎麼弄的？」
小寒撇撇嘴，「不告訴你，如果你不替我弄出橄欖油來，我才不要再把菜告訴你，每次告訴你了，你總能做了吃，我總是吃不到，太虧了。」
「誰叫你修為不到家！」君先生雖是這麼說，但到底有點理虧。
果然，小寒馬上接口，「可那食譜都是我想出來的噯。」
這話一出，君先生默了，「好，我和胡老祖商量一下，要從他們那兒搶橄欖——以後他們用什麼當飼料呢？」
「不用搶嘛，」小寒反應過來，的確，如果橄欖是胡家養小動物的重要飼料的話，全搶過來的確影響太大了，不利於小田村五姓融洽，「我忘記說了，橄欖搾過油之後的余渣，用來喂小動物只有更好，還省了小動物出現消化不良的情況，完全不用讓胡家莊有什麼損失的。」
「哦，這樣就好，」君先生點頭，「那我就好說了，甚至要求胡家派人手幫忙收橄欖搾油也比較能夠說出得口。」
「先用還長在樹上的橄欖搾了油來試試，」小寒說得還比較保守，「如果真的可以，橄欖油多給我點，至少今年元旦時，可以讓我娘親多做點菜出來。」
君先生倒對小寒所提的與食譜有關的事情很有信心——已經有太多前例了，每每小寒想出來的點子，讓她實驗，她總能按她說的法子做出好吃的菜來，再加上之前的海腸子調料，「好啦，你去學舍，我這就去試驗。」
「好，先生，哪我中午再過來，再和你說怎麼做炸魚排。」小寒狡黠地笑，想到中午就能得到橄欖油，她可是很興奮呢，「先生別忘記準備多多的魚肉啊，如果蝦也準備多點的話，還能夠做出炸蝦排來。」
中午在小寒的期盼中到來了，今天中午，不光是魯澤森和小寒，連寒露和驚蟄都在小寒的示意下向著先生的院子走去。
君先生正在和張先生說著些什麼，手裡拿著個玉瓶。
「咦？這種帶了空間陣法的瓶子，能裝很多東西的，君先生又弄到什麼好東西了？」魯澤森純是從煉器角度出發。
小寒可是很高興，「應該是素油，可以代替葷油的東西，我和先生說好了，按我說的法子弄出來之後，要分給我一半的。」
君先生很是高興地向小寒招手，「小寒快來，這回你的功勞可不小，按你的說法搾出來的橄欖油裡，含著的靈氣要比葷油更多，如果用這種代替葷油的話，對修行者的好處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小寒也很高興，「真的弄出來了？先生弄到多少？我的份呢？」
君先生從自己儲物袋裡摸出三個玉瓶，「吶，這是給你的份，因為這種油的靈氣含量比較高，雖然今天在幾位老祖的幫助下，把山上所有橄欖樹上結的果子都搾了出來，可是被老祖們拿去分給五姓的私塾了，更多的收進私塾倉庫了，等明天就會分派到小田村各家的手裡，讓大家都有素油可以給家裡孩子們做吃的。」
小寒揚了揚眉，望向君先生，她這話裡，很明顯，還別有深意嗎？
君先生笑瞇瞇的，「來，和我去廚房，說說那個魚排蝦排到底應該怎麼弄。」
很明顯，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君先生並不想在大哥二哥他們面前說。
「好的。」小寒收起三個玉瓶，挽上君先生的手臂，「先生，一個玉瓶裡大概裝了多少油啊？」
「五百斤總是有的，夠你們一家吃到明年橄欖成熟時了。」君先生笑瞇瞇，把她接進了廚房，才對她細說，「還有，村裡用的橄欖油不算，如果明年橄欖油收穫得多，會向其他修行門派出售，所得利潤，你會佔上一成，還有一個，因為發現了橄欖油，你在村裡的貢獻度上，已經有了一個很大的份量，雖然現在對你來說不能有什麼好處，但等你長大後，無論是村塾任務還是去天瑤村集市裡咱們的坊店買東西，都會有比較好的優惠。」
「好啦，我知道啦。」小寒點了點頭，既然不是近幾年就能到手的好處，知道一下就好，沒必要掛在嘴上，要知道兩個哥哥還沒這等好處呢，拿出去炫耀的話，會影響家庭和諧的，「我們還是來試用一下橄欖油。」
「對了，你說的魚排蝦排要怎麼弄？你看，我準備了很多魚蝦。」君先生一指，小寒嚇一跳，沒必要？這麼多？
兩個一米半直徑的大盆子，整整裝了大半盆的魚，和小半盆的蝦，這也太……
還好一切廚活都能用法術做，不然這麼多食材，要做好的話，得等多少時間才能吃啊？
小寒笑了笑，開始指揮，「魚的話，去掉頭，魚皮也得去掉，再去掉魚刺，切成大小比較均勻的方塊，比一般的裝菜的盤子小點就可以，厚度最好別差太多，否則炸的時候會有的熟有的不熟的。」
等她說完，所有魚都在盆子裡翻了個身，接著，一堆方塊的魚排就飛上來，在桌上的一個大鍋裡盛著了。
「有酒嗎？米酒，還有百里香的汁液，鹽，味精，哦，就是早上那個海腸子弄成的粉，我叫它味精，這些，拌起來，可以用來把魚醃製一下。」小寒繼續說。
君先生聽了點點頭，手指輕佻，她剛才說的那些，就在一個碗裡混合了起來，然後倒入了鍋裡，和魚肉一齊翻攪，魚排在翻騰時，明顯的，有力道作用在沾上了調料汁的食材上，輕微的彈擊力道，讓原本需要花上幾個小時的醃製過程，在五分鐘裡完成。
「十個雞蛋，嗯，打均，」小寒繼續說下去，「打好後，要加入米粉，混合成比較稠的蛋漿。把油燒熱，魚排放到蛋漿裡均勻地裹上蛋漿，放進熱油裡炸，直到蛋漿被炸成金黃而內部的魚肉完全熟透。哦，對了，先生，還得燒澆汁，酸甜味的就好，隨便你用什麼菜汁或果汁來做，加點凝凍樹脂，讓澆汁變得稍微稠一點。等魚排炸好後，澆在魚排上，就完全做好了。」小寒指點著，「咦？怎麼不炸呢？」
君先生笑笑的回頭，「蝦排到最後是不是也要炸的？如果這樣，我們還是把蝦排做好了，到時候一齊炸的好。因為就算是魚排，也不可能一次炸完，得分好幾次來炸。」
小寒點頭，「也對，反正做蝦排時的蛋漿和做魚排是一樣的，炸法也一樣，就是醃料有區別，蝦排的話，就還有做法，要比較當心，蝦畢竟是一個一個的，要將之排成一塊浸到蛋漿裡，又要成塊的弄出來的話，沒有法術還真不容易輪到。」
「，蝦排要怎麼弄。」君先生已經把那盆蝦搬到面前來了。
「先把蝦去頭去殼，還要抽掉背上那根沙腸。」小寒指示著。
「好了，然後呢？」君先生側頭望著小寒。
「用酒，百里香汁，鹽、味精、加一點百香果葉子碎末做醃料，把它們醃好，再單個拉直，排在一齊，如果需要的話，用細長的竹籤串起來，做成排狀。」
雖然小寒是這麼說，但在君先生的指訣下，那些蝦被拉直後，自動地排列成行，並緊緊相貼，形成排狀，沒有用任何外物來聯繫。
小寒有點奇怪了，難道法術連這樣都做得到？
蝦排也開始在蛋漿中翻滾上漿，君先生開口，「別發呆，告訴我蝦排的澆汁應該是什麼味道的？」
「鹹鮮味的就可以，記得放味精就行。」小寒看著君先生，「要開始炸了？」
「是，我要試試看用什麼油溫炸出來最好吃，你先出去，很快就好了。」君先生手一揮，小寒被輕輕放到門外。
「小寒，怎麼了？」外面三個男生與張先生正在談著什麼，顯然很有話聊，見她出來，非常積級地迎上來。
「君先生已經在炸了，很快就能吃了，嘻，」小寒也很高興，雖然只是魚蝦，但到底是難得的全葷食物啊，「我保證味道會很棒！」
「小寒難得打這種十足的包票的嘛，」寒露先笑，「看來今天又有好吃的了。」
驚蟄已經開始嚥口水了。
張先生才詼諧，「嘖，昨晚我就吃過小寒打十足包票的兩個菜，非常好吃，好吃得不得了，真是吃得滿意極了。」見三個男孩的目光都轉過來，他才接下去一句，「可惜你們都沒到築基後期，還不能吃葷食。嘖，那兩個肉，香得來，而且，這兩種做菜的法子，已經交到村塾了，據說，今天上午試菜時，幾位老祖都沒忍住，把試驗的那些，全吃掉了。嘖嘖，真是神仙也流口水！」
「張先生。」三個男孩都瞪他，明知道他們還不能吃，偏說得這麼讓人心癢，真是，都要流口水了。
接著，一股濃濃的香味，從廚房那邊傳出來，小寒動了動鼻尖，「嗯，開始炸了。好香啊。」
「咦？這香氣，」張先生也開始探頭向廚房張望，「和昨晚吃的肉的香氣又不一樣嘛，嗯，肯定會很好吃。」
「快了快了，」小寒也望著廚房方向，「炸東西時間不會太長，很快就能好了。」
果然，香味傳出來沒五分鐘，君先生托著六個大盤子出來了，放到了桌上後，每人面前正好一個。
這是最大尺寸的盤子，每人一個，上面分左右，分別放著形狀有別的魚排和蝦排，兩者上澆的醬汁顏色也不同，讓人不會誤會這是同種東西。
「吃，嘗嘗看，炸這種做菜的辦法，做起來菜來還真是很快呢。」君先生一人遞了雙筷子。
沒等她說第二句話，已經筷落如飛了。
小寒咬了一口魚排，已經美得將眉毛也飛了起來，「好好吃，外脆裡嫩，酸甜的味道更襯出了魚排的鮮味。」
也只有她還能說廢話，其他人都埋頭苦吃，沒有二話。
蝦排呢，咬下去，脆脆的外皮下，肉質微微彈牙的新鮮蝦子，因了澆汁的鹹鮮，反倒襯出蝦子本身所有的微微甘甜。
「唔，呣！」驚蟄吃得，連讚歎的鼻音也冒出來了。
盤子裡的魚排蝦排飛快地落入幾人的肚子，真是非常美味。
沒一刻鐘，幾人的盤子都清空了，但是——
「老婆，好像還沒吃飽啊。」張先生第一個提出異議。
的確，魚和蝦都不是什麼飽肚的食材，雖然吃了一整盤，還是沒有飽足感。
君先生望望小寒，「難道還要再做飯？」
「可以做油餅。」小寒想到了廚房裡餘下的食材。
「你說我去做。」君先生望著小寒。
「米粉團，加點水，別太多，米團比較韌就行了，把剛才做魚排沒用到的魚尾去皮去刺，只要魚肉，切碎，拌進百里香汁，鹽，少點糖，加個蛋清，拌勻後當餡心料，包在米團裡，壓扁，做成餅，然後放到油裡炸，等炸好了，就能夠拿著吃了。」小寒想了想，「對了，餅的大小，要正好能讓一隻手拿住。」
君先生點點頭，又進了廚房。
其他四個男人，光是聽小寒說就流口水了，現在更是眼巴巴地望著廚房，一臉期盼。
小寒搞不懂，「油炸的東西，很頂飽的，你們怎麼會都沒吃飽呢？」
「你不是也沒飽。」驚蟄衝她皺眉頭。
嘖，她開始說菜譜後，這些傢伙的食量就越來越大了。等爹娘回來，發現兒子女兒都變成了飯桶的話，也不知道會說什麼。
十分鐘不到，君先生又托了一盤堆疊得高高的油餅出來了，嘖，真速度。
飛快的，一人一個，軟糯的米團，表層被炸脆，裡面卻軟得能讓牙齒陷進去，再加上每一口都能咬到鮮嫩的魚肉餡心，嘖嘖，看四個男人一手拿著一個，差點搶起來的樣子，就知道有多受歡迎了。
「先生，我要杯蔬果汁。」小寒要求，沒有果汁的話，她只能再吃一個，但配上果汁，她至少能吃三個。
「唔依喲。」幾聲含糊的要求，看來人人都想多吃點。
君先生手一動，六個大杯子就落到每個人面前，裡面滿是一種間於檸檬與山楂之間的果子搾出來的汁——有促消化作用。
拿著餅咬吃，努力咀嚼，餅被咬開來的那股鮮香，真是太誘人了，加上落在舌尖上的魚肉鮮味與牙齒感受到的米粉的軟糯與油炸外皮的脆，真是三重的享受。
小寒陶醉地瞇著眼，「絲絲」地呼出餅裡的熱氣，享受著味覺與牙齒的雙重享受，真是太好吃了。
一個餅吃完，小寒喝了口果汁，看看盤子，「我能夠拿幾個，下午吃嗎？也帶給小金他們嘗嘗。」
君先生點頭，食物方面，小田村裡的大人們從來沒小氣過，「可以，我再多做些，給你帶著。」
寒露用手指刮著臉頰，羞妹妹——吃了不夠，還要帶了走。
小寒噘噘嘴，這可是我想出來的食譜啊，想向朋友炫耀也不是什麼過份的事？誰叫我的修為還不能自己按食譜做呢。
張先生拿著油餅，慢慢地細嚼慢咽，開始趕三個男孩走，「好啦，你們也應該回去啦，再遲就要找不到下午演練的對手啦。」
三個男孩幾口喝乾了果汁，手裡又抓上一張油餅，離開了先生的院子。
「也不怕撐死！」小寒眼睛都瞪大了，明明吃得胃都凸出來了，還要拿？
「他們肯定會收進儲物袋裡，等下午消化了之後再吃。」君先生又端了一盤油餅走出來，笑吟吟地，望了也挺著胸的張先生一眼，「別吃得沒分數，反正愛吃隨時能做，而且，我也研究出來了，這油餅子裡的餡心料，和餛飩餃子一樣，是能夠隨便換的，有什麼都能往裡放，只要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