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家人團聚 文 / 金石
「沒辦法，」小寒也抽抽鼻子，「誰叫我二舅是人族修行者呢，你姑姑得親自做人族愛吃的菜，我娘做湯也不慢，沒想到精族吃起來居然也這麼快，」她想了想，有點嘀咕，「君先生和我們一齊吃飯時，恐怕都沒吃飽？」當她說這句話時，左右望望，可惜能夠和她討論的另三個和君先生一齊吃過飯的男生，都還沒回來。()。
不過，這會兒，小寒想想也就對上了，怪不得君先生最喜歡問的就是湯麵餛飩餃子之類的有主食又有湯的食譜呢，還有各式餅類，每每都是配湯一齊吃的。
原來精族更喜歡湯品！
好，整個訂宴儀式上，小寒唯一的收穫就是這些，更多是被那濃烈的肉香勾出來的非得吃素的怨念。
於是，為了早日進入村塾，早日吃到肉食，整個新年假裡，小寒努力地投入了陣法研究中去。
除了為了吃肉而努力學業的怨念之外，促使她努力學習的另一個原因是，她被陣法這門學問給黏住了，就像前世理科方面的學習一樣，只要邏輯性足夠，每條更深一點的定理，都是能夠用之前比較淺的那些定理推導出來了，而大哥給她的那些基礎陣法組合，偏偏又給她指出了推導的方向，讓她忍不住頭腦中的邏輯敏感去將之推導出來。
在晚餐時，爹爹對這個一直悶在煉功房裡都不常見面的女兒問起原因時，小寒頗為語帶懊惱地將上面那個意思用爹娘哥哥們聽得懂的話說了出來，引發了爹爹驕傲的大笑。
「哦，寶貝兒，這就是陣法方面的天賦！」張鋤頭很是高興，「至少三個孩子中有兩個傳到了我的陣法天份。」
「切，」鍾蘭玉衝他撇撇嘴，「三個孩子中，也有兩個傳到了我的斗器天分啊。」
小寒咬著舌尖笑起來，盡量不去看大哥的臉，在斗器上她被二哥訓練了這麼一段時間後，已經能夠和大哥打上足足半小時不落下風了，如果她的靈力足夠的話，繼續打下去，她很肯定，大哥不會是她的對手。
寒露卻毫不在意，「真正鬥法的時候，哪可能只用法器啊，我把陣法用上的話，想輸也難呢。」他瞄著驚蟄笑。
驚蟄吐了口氣，白了他一眼，「明明是我教導有方，大哥居然在我的煉功房裡佈陣！」害他一進去就被困住了。
張鋤頭感興趣地問，「然後呢？你有破開陣法嗎？」
「差一點。」驚蟄皺了皺鼻子，「我已經硬砸掉了兩個陣眼，第三個再砸開就能夠破陣了，可惜……」
「他找錯位置了。」寒露含笑道，「因為娘讓我叫他出來吃晚餐，所以我去把陣法撤掉了。」
驚蟄氣呼呼的，「以後，不讓你進我的煉功房了，省得又趁我不在，給裡面弄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陣。」
鍾蘭玉也笑了，「我說呢，怎麼驚蟄出來吃飯時頭髮有點濕，我還以為我不在家的那段時間裡，驚蟄習慣了先洗澡再吃飯呢。」
張鋤頭笑瞇瞇地望向大兒子，「是五行陣系裡的？」
「唔，」張寒露可得意了，「驚蟄一身泥漿的樣子，像落進泥沼裡的小貓似的，太可愛了。」
「喂！」張驚蟄氣呼呼地，狠狠地咬著嘴裡的餅子，像在咬哥哥的肉似的。
「小寒怎麼了？」鍾蘭玉看女兒有煩惱似的樣子，「在想什麼呢？」
「陣法這門學問這麼黏人，以後我不是就沒空學習種藥和煉丹了？」小寒倒真是為這個愁苦。
「放心，」張鋤頭愛憐地摸摸女兒的頭髮，為她的杞人憂天非常好笑，「等你晉入金丹期之後，你就會發現你的時間多是足夠你學習任何你有興趣的知識，更別說元嬰期以上了，小田村有那麼多人出門遊歷，基本上都是把自己喜歡的知識學完了，至少不晉階就無法繼續，才會外出尋找晉階的契機的。」
哦，這麼說也對，小寒瞟了寒露一眼，像大哥這樣的性子，如果不把自己喜歡的陣法方面，學到不晉階就沒法子再學下去的程度，基本不會特別把時間花在單純的修行靈力上。
沒辦法，小寒也有這種毛病，有興趣的才會特別投入地去學，否則，就像每天的體術打坐一樣，做完應該做的份額就不理會了。
小寒現在的陣法，也非常之時間規範，每天下午到晚餐前，雷打不動的二個時辰，再多就不肯花時間了，寧可躺在床上看從私塾裡借來的常識玉簡……
不過，「大哥，魯澤森那邊那種設計陣法用的筆，怎麼樣了？不是很複雜的東西，怎麼到現在還沒消息？」
寒露白了她一眼，「阿澤也得過年啊，魯家的祖宅離得很遠，他還沒回來呢好？」
「不是回焱國嗎？焱國魯家地火山那邊正是煉器的所在……」小寒倒真沒留意。
「才不是，焱國那塊是魯家煉器的中心，可不是魯家祖祠所在地，」驚蟄也白她一眼，小寒還真是沒心沒肺，都和她那麼熟了，居然連對方過年回哪兒都不知道，「阿澤要回荒漠詭森那邊的魯家祖祠去祭祖。」
「好，」小寒眨了下眼，「我不太清楚這個，不過，他幾時能夠回來啊？我上次還有樣不太重要的東西，忘記和他說了。」
「什麼叫不太重要的東西？」寒露笑瞇瞇的，眼光掃向坐在上首的父親，「說來聽聽看，吶，爹爹對於煉器中陣法的設計非常內行，也許你說了，爹爹就能做呢？」
「對呀，小寒說來聽聽。」張鋤頭也笑嘻嘻地放下手中酒杯。
「好，」小寒反手摸了摸長到腰下的頭髮，「現在，我們用的木梳，都可以擦乾頭髮，至少能夠把頭髮擦到半干，可是，我在想，能不能做出一種木梳，能夠自動幫我們把頭髮梳整齊，無論是辮子也好盤髻也好，只要把木梳丟到頭上，就能夠自動弄好的，不用我們自己再花時間費勁去梳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木梳不可，也可以做成簪子啊之類，反正是頭上用的，哪怕是綁頭髮的發繩呢，只要它能夠自動綁辮子的話，我也會弄上一大把。」
「咦？」眼神第一個亮起來的是鍾蘭玉，「好像還沒人想過這種器具呢？不過，小寒這麼一說，又覺得很有做的必要了，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不光是對我們女人來說非常有用，就是對你們男人來說，能夠自動綁發鬏的頭繩，也是很方便的？」
張鋤頭怔了下，又笑，「好，我就知道，我們的寶貝妮兒和我一樣，喜歡胡思亂想。」
「鋤頭？！」鍾蘭玉可沒被他的話給繞開，「既然是小寒想出來的，就交給你了，我想你應該能夠設計出來？」
「噯？」張鋤頭一怔，「我到底只是陣法在行，煉器，特別是小寒提出的這種小東西，我想還是要魯家來研究，才做得了，要知道，整理頭髮的器具，我還真沒頭緒。」
「好，」鍾蘭玉歎了口氣，「如果能夠有這麼個頭繩的話，以後出外遊歷，就能夠洗完澡快速把頭髮紮起來了，也省得因為時間太緊，只能洗澡不能洗頭了。」
「哦，你是這麼想的，」張鋤頭也明白了，畢竟之前才和妻子一齊出外過一次，一路上的風塵辛苦深有體會，所以，回來後看見女兒原創，大兒子設計陣法的那個隨身形浴缸，非常之滿意——如果有了它，每到休息之時就能洗個熱水澡了。
雖然他們夫婦都晉入了金丹期，可金丹期還不能做到靈力自然攏於體表，也就無法隔離風塵髒污，要直到元嬰期以上，靈力才會受元嬰所控，溢於體表，身體才能夠稍稍耐髒一些。
但直到分神期，才能夠真正不用洗頭洗浴也不會髒了，可問題時，之前每天洗頭洗澡的，養成了習慣之後，思想集中在某事上時不會覺得，但一到閒下來，哪怕明知道自己遍體不沾凡塵，還是會慣性洗澡的。
可以說，這個隨身浴缸，估計會陪著張鋤頭夫婦直到大乘期了，現在，小寒又提出了一個與隨身浴缸性質相同的物品——沒辦法，哪怕飛昇了，頭髮還是那麼長，也還是要梳起來的，也許到了那個修為，梳頭髮會是一瞬間的事，可在那之前，還是要用的。何況，就算梳頭髮只需一瞬，頭繩或髮簪也是肯定需要的。
「聽說到元嬰期之後，頭髮就會自然順滑，根本不用梳，不過要把頭髮盤起來的話，發繩還是要的，而女生的話，髮簪釵環之類也是要用的，阿澤有和我說過，哪怕是大乘期的修為，要想把頭髮盤住也非得有簪釵不可，所以魯家專門煉製成簪釵形的器具是最好賣的，」寒露若有所思，已經在考慮應該怎麼設計了，「可是，似乎目前我學到的陣法裡，沒有專門可以起盤頭髮作用的，魯家現在煉出來的髮飾形狀的法器，也都是攻擊或防禦法器，沒有人想到過……自動梳頭盤發……」
驚蟄從小寒開始說出那個設想時，就一直盯著她，這會兒又拿詭異的眼神去看大哥，見他總算反應過來了，才出言提醒，「爹，這個設想還是你和魯烒叔叔，讓他去琢磨，否則，讓別人知道我們家有個連抬手梳頭都懶的丫頭，她真是別想嫁得出去了。」
「呃，」張鋤頭也反應過來了，是啊，老婆想要這東西，是遊歷期間需要爭風奪秒地節省時間，女兒天天呆在家裡，時間大把，還想出這個主意，「小寒，你連梳頭都不耐煩啊？」
「咿，」小寒臉也有點紅了，她只是梳頭時，偶然想起前世那套魔法故事裡的某個設定而已，不過懶得梳頭也是真的，支支吾吾地拉個借口來搪塞，「我個子小手又短，頭髮又太長，梳頭時手一直拗著，很難受，容易別筋的。」
切，這借口還真是不合常理，體術都煉到七套了，每天三刻鐘的鍛煉，手還會別筋，那才叫見鬼。
父母兄長四人眼神相遞，好笑地看著心虛的小寒連借口都找不到合適的。
小寒被他們看得臉色越來越紅，「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去看玉簡了。」跳下椅子向自己屋裡溜去。
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由四個聲音組成，滾在小寒的身後……
這個笑話被家人足足笑了三天，總算給小寒面子，沒告訴其他人，不過，想來舅舅家是瞞不過去的，嘖，陌心聽到肯定會笑死。
小寒在院子裡轉著圈，有一眼沒一眼地向正屋瞟著，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娘親不把這件糗事告訴舅舅，門外又有人找進來，「鋤頭媳婦，咦，小寒啊，你娘在嗎？有點事找她。」
「辰嬸嬸，我娘就在正屋呢，」奇怪，這幾天怎麼有這麼多人找娘親有事啊？「您快進來，裡面坐。」跑向正屋，「娘啊，辰嬸嬸來啦。」
鍾蘭玉從屋裡出來，「咦？辰嫂子，怎麼不進來呢？」
「不了不了，只是向你求點東西，上次……」辰嬸子拉了鍾蘭玉到了角落裡說了幾句話。
小寒的修為，人家不讓她聽，她屁也聽不見。
呶了呶嘴，小寒跑進了正屋，爹爹正通過傳訊符和人說話呢，「對，發繩上如果能夠固定住這麼個作用，那以後洗了澡之後把頭梳通——你們魯家坊店裡不是已經有了能夠自動通頭髮並把頭髮弄乾的梳子了，配套一齊用的話，梳頭不就快得多了嗎？這次出外遊歷，為了省時間，我整整一個月沒散過頭髮，你想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