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0、大商醫館 文 / 金石
而妖族就慘點，如果沒有功德，百分之一百是飛昇不了的，因為妖族的修為，是在戰鬥中體悟出來的，而戰鬥總離不開殺戳，如果殺戮太重，又沒有功德調和，到天劫時，百分之百會灰飛煙滅。
所以妖族出外做功德是很重要的一環，功德不夠，村塾裡是會逼著他出去的。
人族則介乎這兩者之間，吸收靈力是肯定要的，不吸收靈力修為就不增長，功德也是要的，但沒象妖族那麼重要，當然，功德厚了，飛昇之後的高些，但這也屬於是錦上添花的事。
一般而言，小田村的精族，甚至可以只呆在山裡修行，功德的事情，就像小寒學習種藥時，那些精族都會照看一片藥圃，而當這些藥植被送到大商國的醫館裡，在醫治凡俗人的病症中起到了作用，這些精族也就能夠分到一些功德，而這些功德就足夠他們渡天劫之用了，再加上植物的特性，本就不喜歡離開熟悉的環境，所以，小田村的精族，基本都不會離開小田村的範圍。
沒辦法，相貌太好了，就容易引起種種強搶霸佔之事，偏偏修行者又不能傷害凡俗人，被調戲了，雖然能夠嚇上對方一嚇，但總會引起情緒的強烈波動，對精族的修為不利。
精族的修為，在兩次天雷之間，還有一道明顯的界限，就是能夠隱蹤，隱蹤指的不是隱住身形讓人看不見，而是指，能夠將自己完全的藏在自然環境中，無論是看、聽、聞、觸，甚至包括修行者的神識都無法感應到，到了這種程度，就說明精族的修為到了完滿狀態，離飛昇就不遠了。
而小田村的精族，一般而言，不到這種程度是不能單獨外出的，除非是整隊人一齊外出做任務，才會不顧忌這一條件。不過，精族孩子能夠和其他孩子一齊出外做任務，也是在珠田發明出來之後，才有的自由，也是利用了精族特性，只要往珠田中一鑽，再特徵明顯的精族也不會被發現了。
只是珠田需要有人帶著，如果鑽進了珠田卻沒人將之放出來，精族在消耗完了珠田里的靈氣之後，是會修為減退的。
所以，非得組隊才能夠跟著同學們一齊出去。
騰澤未眨巴著眼睛，很有點小委屈地望著小寒，表達著他不能陪著小寒外出的不甘。
小寒因了君葛氏的話，才明白這位保鏢還是騰澤未替她請出回來的，很承他的情，向他望去，就發現他這一臉的受了委屈要抱抱的表情。
小寒失笑，很熟稔地探手揉摸他絲滑的發，「乖啦，我去了醫館肯定會整天都很忙的，也沒時間陪你，倒不如你趁這個時間呆在村裡好好閉關，你不是一直沒穩住神嗎？學醫也是很花時間的事，而且到現在，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這一百年相處下來，騰澤未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小寒幾乎已是心下默許了，如果不是瑞麒說了，她沒晉階前不許小寒訂親事，小寒都有索性和他訂下親事一了百了的念頭了。
「我的戰鬥力也不弱，如果不是沒穩住神……」騰澤未咕噥著握住小寒的手，貼過去讓小寒倚在自己身上，可是事情哪有那麼兩全的，如果他之前一百年閉關穩神，現在小寒也不會給他這種近乎承諾的話了。
一道提醒的目光令小寒省悟自己身在何處，這小子吃起豆腐來越來越自然了，推開他坐直，小寒微紅著臉面對張老祖和君葛氏，「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去醫館？」
「現在就可以，」張老祖對於這一對雖然是樂見其成的，但沒成親前就這麼親密，還是在他面前，就有點自家後輩被人佔了便宜的不滿，「我會轉告你兩個哥哥的。」
「好，」小寒也不拖拉，反正修行以來習慣把所有東西都塞在儲物耳環裡了，哦，這還是騰澤未送她的百歲生辰禮物呢，有了它，小寒更是連儲物袋都懶得帶了，「要怎麼去？飛行器的話，有地圖嗎？還是……」
「鍾老祖就在門外等著呢，由他送你比較好，」張老祖袖子一揮，幾件東西出現在小寒的眼前，「最重要的，化形符，去醫館的所有子弟都得用它，變化成老先生，病家才會信任你，給你看病來著，還有食物，要先帶足夠十天吃的，外面的食物對修為只有壞處，你是不能吃的，切記切記。」
小寒連連點頭，認真地聽著這些重要的注意事項，一個疏忽之下，手指又被騰澤未抓去把玩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這丹藥……」
「這是補神丹，因為你學醫的時間不多，每天得用神識盡量多地掃瞄凡俗人的身體，還要記藥方，所以，帶上以防萬一。」張老祖對自家後輩想得很是周道，又指向黑玉鴛鴦藥盒，「這裡面兩顆丹藥是預防萬一的，一顆能夠補足靈力，一顆能夠補全神識，萬一遇到了什麼事，也別慌，不過有君師姐在，應該是用不到的，只是村塾的慣例，記得，如果不用，回來是要還給村塾的，別想著拿出去給別人用，這藥是為我們小田村人特製的，別的修行者用了是沒好處的。還會犯村規，你應該知道犯了村規會怎麼樣。」
「我記得了。」小寒點頭，這個規矩在二哥第一次去各大門派交流時，她就知道了。
去食堂裡搜刮了一堆食物後，小寒走到鍾老祖身邊，君師祖向她招了下手，「別擔心。」下一秒，她的身體飛起縮小，變成一枝蘭花似的縷空網狀發攏，攏在了她後腦勺的頭髮上。
咦？小寒疑惑的目光還沒遞過去，手臂就被一拉，下一秒，周圍一片晦蒙，人已進了陰路。
走陰路就是快，不到兩秒，鍾老祖的手一拔，手指偏劃開了晦蒙的世界，陽光又亮了起來，小寒眼睛眨了兩下，才適應過來，來不及觀察周圍環境，就探手去碰觸頭上的發攏，「君師祖？」
君師祖傳音給她，
「不是？」小寒怔了下，「一直這樣？太委屈您了？」怪不得人家最多只肯當個五年保鏢，如果是她，一個月都堅持不下來。
女王式命令出來了。
小寒不敢有任何異議了，定下神，她開始觀察周圍，神識一掃，這是個古色古香的大宅門裡的雜物間，地板都是由整塊青石徹成的，房間邊上零散的藥碾、切刀之類的藥房用具有的放在地上，有的掛在牆上，有的安置在架子上。
這兒是醫館的雜物間，接著，小寒向著站在身邊存在感極弱的鍾老祖望了一眼，「我們？」
「等館長找過來。」鍾老祖言簡意定，「我們一到，他就感應到了，馬上會來的。」
果然，小寒已經看到了，外面進入這個院子的圓形門洞中，走過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大夫。
「張小寒？」他的語氣可活潑的一點不像老大夫，「你才築基期？怎麼也來了？」
小寒知道了，肯定是某位村塾學長用了化形符，現在也猜不出是誰，直接回話，「為了學醫術，否則晉階會有問題。」
「如果是這樣，」這位不知名的金丹期學長有點為難，「也可以去其他村鎮的醫館？這兒是京都，太過複雜了，築基期修行不能控制好神識，會聽到很多對心性比較不好的秘密，會產生心魔的？」
鍾先生向他揮揮手，「你別管這個，小寒到醫館來的目標是在五年內學習透徹如果給人看病開方包括一切治療方式，其他的，村塾都解決了，還有，你這兒有哪些地方比較陰的？我得留幾個鬼卒在這兒看護，萬一有什麼事也好給我報信。」
醫館館長垂頭領命，「是。」沒在二話，向小寒吩咐，「我先帶鐘師祖去那幾個地方，小寒先將化形符用上，跟著我們，以後在醫館就叫寒大夫，你在村塾裡是專修藥性的，是因此而學醫的話，就只需要學習診脈和開藥方。我給你安排好房間後，你先休息一下。明天開始，你跟著我替病人看診，其實診脈方法對我們煉過氣的來說，非常之簡單，只是什麼病情需要開什麼藥方，可不光是診了脈後就能夠確定的，得結合病人面上的病色、和發病後的種種身體症狀，加在一齊，才能夠確定藥方里的主藥輔藥，吶，這間房間歸你，收拾一下，左右兩邊住的，也是村塾裡的師姐妹，不過他們都用了化形符化成老大夫的樣子，在醫館裡，化形符是不能取下的。」
小寒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館長，明顯鍾老祖有話要吩咐他，於是很識相的點頭，「那我先整理一下。」
房間不算小，但佈置很簡單，一張簡樸木床一張書桌一個椅子，盆架上放著個臉盆。
不過，最好的是，這房間雖然不像家裡的煉功房那樣是個器具，也是設了簡單的陣法的，至少，以小寒的水平，關上門凝幾個符丟到幾個陣位上，外面就別想知道裡面的人在幹嘛了。
完成了防竊聽措施後，小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問某位在她後腦勺上呆得很舒服的老人家，否則她也不會等到某人踏進圓洞門才發現，按常理，人還沒到院子口她的神識就應該掃到了，可現在，很明顯，她的神識被限制在了身周的。
君家女王很是自然，
好，小寒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位姑婆非要呆在自己腦袋上了，限制神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算了，她來醫館的目的是學醫，其他的都可以丟開不理，而且神識限住了的另一個好處是，不會有修行者從神識中發現她的修為，只有築基期的神識才會像個收不住的大燈泡，亮得幾千米外都掃得見。
而像醫館長那樣的金丹師叔們，都能夠將神識凝成極細的絲或霧狀，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放出去，那才是金丹期境界的特點。
現在，她的神識被限在足夠用以學醫，卻不至於會引人注意的程度，真是恰恰好。
好，努力，明天開始，以學醫為目標，盡快地找到晉階的頭緒！
館長很了不起，特別是在大商國，基本上館長負責的都是大商國最高層的貴人們。
而無論面對什麼貴人，孫氏醫館都是不出診，遵循著病人入館即治的規律，跟著館長孫大夫的第一天，小寒就見識了兩個郡主，一個縣主，一個世子，一個候爺嫡孫，五位官夫人……
嘖，診脈倒真是不算難，只要用神識飛快地探查病人身體一遍，也可以用靈力順著脈絡遊戲入病人體內轉一圈，這兩樣的結果一樣，都能夠很直接地看出，到底是哪兒出問題了。
可就像館長說的，光是知道病人體內五臟中哪兒出了問題，根本沒用啊，雖然如果運用靈力，小寒很容易就能夠治好她，可是，那對她研究藥理藥方根本沒幫助。
於是，小寒還得細心地一一研究病人的臉上呈現出來的病相，和那些病發作時的狀況，再琢磨館長開出的藥方中的藥性，倒過去推出其中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