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石葫蘆變異 文 / 金石
瑞麒笑了，為小寒的關切而感覺溫暖，雖然這擔心有些無稽「他們來了呀，胡祖老接我們進來的，不過，他們現在都在外峰上，如果我不是和你有感應，我也進不來。」
「連神龍都能困住？」小寒大大驚歎，這可真是想不到。
「也不是說困住，如果神龍族要破這個陣法的話，只要現出原形以力破之，到底這個陣法剛剛設好，所感應吸收到的星辰之力不夠充足，」瑞麒想了想，「不過，如果不是胡老祖接我們進來，被陣法拒之於外的情況，就算神龍族現出原形，也找不到破陣的切入點。」
「那是自然，大周天星辰陣，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小寒洋洋自得，「到底是通天聖人留下的禁陣呢。」
「切，你以為真會有什麼十全十美的陣法？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只要與道相符的，都會有個遁去的一，我早就告訴過你好幾遍了，你左耳進右耳出啊？而且越是接近天道的律則，出現的漏洞後果就越可怕。」瑞麒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小寒的額頭。
「難道……天上的星辰也會……出事？」小寒到底有前世記憶，一下子就把大周天星辰陣唯一的漏洞點出來了，雖然她想到的詞句是「星辰爆炸」。
瑞麒瞄她一眼，頗有「你居然還記得」的意味。
「我去告訴祖老們。」小寒霍然起身，小田村對她來說，已是故鄉一般的存在，出現這種激烈反應也是正常的。
「行啦，你以為祖老們會想不到？」瑞麒輕拍她一下，「他們自有應對之法。」
分辨了下瑞麒的神色，知道她不是在說笑，小寒「呼」地松下心弦，轉頭又抱怨，「瑞麒啊，你這個符縷顏色青得發亮，我都要分辨不清你的表情啦。」以前一眼就能夠確定的，現在，有這個反光東東，要分辨來分辨去，好累人哦。
「等我將它們全部吸收了就行啦。」瑞麒摸摸她的頭，接到小寒一個眼色，繼續解說，「有仙晶幫助，不會太久的，這麼久不見，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小寒的目光又落到了外圈浮浮沉沉的山峰上，濕泥還在不住地由天上傾洩下來，連著幾處，那種感覺簡直象天塌下來一樣，令她嘖舌不已，「這麼多泥，真的都是從水脈底下挖的？那不是會弄得水混起來？龍族不會生氣嗎？」
「去挖泥的也自有手段，否則連你這種金丹期都能夠做到的事情，為什麼偏偏要出竅期的高手前去呢？」瑞麒笑瞇瞇地望著小寒的額心，像是在探看著什麼，「就是為了別太惹怒了主持水脈的龍族。」
「哦，這麼說，這些泥土也是含有靈氣的了？倒是難得。」小寒也明白為什麼要去取水底泥了，就像現代社會人人知道的常識一樣，河底泥湖底泥塘泥，是最為肥沃的，現代人的研究只知道這一點，回到了古代，小寒才知道其中原因，竟是水底泥裡含有極為豐富的靈氣。
又被瑞麒看了一會兒，小寒奇怪了，「你在看什麼呢？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你真是沒感覺到？」瑞麒怪了，「我還以為你是逗我呢，你對石葫蘆做了什麼，為什麼感覺上石葫蘆一下子象升了級一樣？原本我們也只能夠通過它說說話，現在，我能夠通過它瞬移到你身邊，我可以肯定，我的修為還沒到能夠瞬移的程度，是它的功勞！雖然它是神器，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原本它是沒有這個功能的。現在忽然有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它靈智漸開，但如果它的靈智增長得太快太強，我們使喚起來可要吃力了，它本來就是神器了，如果靈智增長到一定程度，它還肯不肯留在下界就得由著它的性子了！到時候，除了將它煉製出來的孫大叔外，沒有人能夠降得住它。」
咦？有這回事？「等等，我查探一下。」
神識向著石葫蘆透進去，果然有了異常，之前她所刻的佈陣之法，雖然是最初步最初級的手法，卻也對石葫蘆造成了影響，就小寒所能夠探看的最下層，幾十丈高的空間，頂上有著十二個像是靈氣團或者光團般的東西，還依著某種玄奧的軌跡移動著。
地下那片足有幾百傾的地上，靈谷更像是受了什麼催發一般，一下子進入了結果期，要知道昨天她查看時，都還沒灌漿呢，這會兒居然就差不多快成熟了，最多再半個月就能夠收割了。
這也太誇張了？
還有種在靠著邊沿處的各色果樹，之前只是開了花，都還沒來得及用微風術授粉呢，現在也結果了，雖然都是青青澀澀的小果子，要長大成熟還需要一二個月，但也夠誇張的了。
嘖，她沒有弄錯的話，這片空間裡微微的靈氣波動，是天上那十二個靈氣團，引起的靈氣波動，起到了微風術所起的作用，肉身不能進入葫蘆就是這點不好，空間裡有沒有風有沒有香氣，都只能夠靠猜的，而不能確定——神識也不是萬能的，要等她元嬰期，才能夠肉身進入。
神識再仔細將石葫蘆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小寒鬆了口氣，「沒有產生靈識，這是可以肯定的，至少沒感應到它有什麼情緒。」最多是從手動變成半自動形的了，至於這是怎麼回事，「我之前看祖老們佈陣……」她細細地將怎麼會將大周天星辰陣的佈陣手法刻印進去，現在裡面又產生了什麼變化，一一告訴瑞麒，讓她琢磨。
瑞麒想想，明白了，「這是契機，石葫蘆成精的契機，怪不得呢，孫大叔會讓它跟著你。你在陣法上也是有天份的，等你到了大乘期肯定會去研究參悟大周天星辰陣的，到時候石葫蘆如果得了整個陣法浸潤，基本也就能夠成精了，到時候你飛昇入仙界時，石葫蘆就能夠以精怪之身與你脫開——本來我還一直在琢磨，有什麼法子可以不傷你元魂不損你修為就將石葫蘆與你分開呢，現在我才知道，孫大叔果然算無遺策。」
「咦？對哦，」小寒修行到現在，對於法寶、法器，與修行者元魂之間關係也非常瞭解了，一般而言，所謂的法寶，換一種說法，就是器妖，與修行者訂了契約之後，就能夠溫養在修行者的靈魂所散發出來的神識處，就像目前棲身在她識海外廓的以巧姥姥神魂為靈識的那件頭環狀法定。
在晉入元嬰期之前，無論是法寶還是法器，最多最多，也只能夠被收入體內，而非識海裡。
但那個石葫蘆卻是孫悟空以大神通硬塞在她靈魂裡的，表現在她的身上，也就產生了這種奇異的識海被石葫蘆佔據的情況。
而石葫蘆佔據之處，卻是以後元嬰期時，元嬰盤踞之所，如果石葫蘆真的靈智不開，那麼，小寒晉階元嬰時，石葫蘆必然會融進元嬰內部，會形成極為古怪的狀況——沒辦法，誰叫這石葫蘆是被硬生生塞進小寒靈魂裡的呢？
本來小寒想到的是，石葫蘆和瑞麒是有契約，那麼，瑞麒也能夠將石葫蘆驅動，至少等到石葫蘆成為她修行上的障礙時，瑞麒會有辦法的。
可是她還沒想到，未來有一天，石葫蘆離開她時，會發生什麼，或者說，她不敢去想——石葫蘆是被包裹在她靈魂中的，而修真，修的就是元嬰，元嬰其實就是靈魂凝聚而成的，渡劫時，天雷會將**摧毀成飛灰，同時卻將元嬰融煉成仙胎，石葫蘆被包裹在她的仙胎之中的話，哪怕到了仙界，要將之取出來，也只有撕開她的軀體一途。
不過，瑞麒今天這麼一點，倒讓小寒明白了孫悟空的打算，在渡劫之前，如果石葫蘆就自有靈智了，那麼，她就是作為一個法寶存在了，而作為法寶，哪怕他的軀體是神器，只要他的靈智未到一定程度，就不會被仙界或神界接納，更別提將之硬性從凡俗界拘走了。
而作為法寶，與之有契約的瑞麒就能夠任意指使，到時候，瑞麒再將石葫蘆從小寒的靈魂中取出來，就不會嚴重到需要撕裂小寒的靈魂這麼嚴重了，畢竟分神期，本就是需要將靈魂凝聚而成的元嬰一分為二的，這個階段中，瑞麒會有很長的時間，來將石葫蘆從小寒的元嬰中弄出來。
因為石葫蘆是瑞麒的法寶，只要瑞麒的修為不足以飛昇，石葫蘆也就只能遵照法寶所必須遵循的律則，乖乖呆在瑞麒的身邊。
嘖，孫悟空算得還真是好呢。
小寒手指掐算了一把，已經明白了，「看來，以後還會有各種機緣，以促進石葫蘆啟靈開智，切，這石葫蘆跟孫悟空啥子關係？替它想得太周全了？」
瑞麒瞄她一眼，「你還真是敏銳，這石葫蘆原本是孫大叔的胎衣。」
小寒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不是？她只是抱怨而已，居然炸出這麼巨大的新聞。
「你看過西遊記，應該知道？一枚石卵炸開生出的孫大叔，其實孫大叔在從菩提老祖那兒學藝回花果山後，就將石卵的碎片收集了起來，到底與孫大叔干係極密切的，怎麼可以留在不安全的地方。」瑞麒有心情八卦了，靠在小寒的肩膀上，說得起勁，「不過，把它煉成石葫蘆，倒是孫大叔功德圓滿後才弄的，只是孫大叔實在對煉器沒啥子天份，好容易才搓成了葫蘆形，也沒太多的神通，真是委屈材料了。不過孫大叔也有說，他找到法子替葫蘆賦於神通了，原來，就是這個法子。」
小寒也興奮了，「你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我剛猜到，其實早在聽到大周天星辰陣時，我就應該猜到的。」瑞麒喃喃自語。
「什麼意思？」小寒閃閃發光的星星眼，期待地盯著瑞麒，等她說下去。
「你知道大周天星辰陣的作用嗎？」瑞麒欲言又止，「算了，現在還不能說，等你把大周天星辰陣琢磨透了，也就能夠知道了。」
「大周天星辰陣，大哥有提到過，」小寒側頭，努力思索著大哥不經意間提到，「最突出的特殊性，如果把敵人困在陣中的話，能夠加快某部分的時間流逝，當然是要以其他部分陣法中時間的減緩和停滯為代價的。咦？」
「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瑞麒對她一笑，「也就是說，如果你能夠參透大周天星辰陣，也許只是一部分，就能夠自如控制石葫蘆內部的時間流逝。」
「咦？真的嗎？」小寒真要跳起來了，目前如果說她對石葫蘆有什麼不滿的話，就是其離前世中的隨身流設定，差得太多了，空間裡即沒有靈泉，也無法讓植株在裡面一天外面一年，如果真能夠控制石葫蘆空間的時間流逝，她就能夠用來種植煉丹的藥材了。
沒辦法，煉丹用的藥材動不動上千年上萬年的，如果真種在石葫蘆裡，等上個千年萬年，對小寒來說，性價比太不合算了，如果真的能夠控制空間的時間流速，哪怕一比十也好，上萬的藥植，也只要種上一千年，要知道元嬰期的修行者，壽限就達到八千歲了，花個一千來種藥植，還真不算是什麼浪費的事情。
額頭上被輕戳了一下，瑞麒用鼻孔瞪著她，「別想得太美了，你也不想想，大周天星辰陣你要到幾時才能夠參悟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