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龍引水 文 / 金石
呃，是哦，至少要到大乘期，她的境界才能夠參透整個陣法——還未必佈置得出來！
她又洩了氣，如果等到大乘期才能夠控制石葫蘆裡的時間流速，那也太悲摧一點了。那意味著大乘期之前，她是用不上自己種的藥材靈木了？
咦？不一定啊，誰知道她晉入大乘期需要花多久？在那之前就多找點，本來就長夠了年份的材料移植進去也不太難？
總之，在她出外遊歷起，石葫蘆裡就不種靈谷了，全開成藥圃，方便她四下尋找天材地寶來種植。
對著眼珠亂轉的小寒，瑞麒好氣又好笑，在她額頭上又敲了一下之後，才把她喚回神，「你要不要回家去？雖然呆在這兒人家也看不見你，神獸族還是能夠感應到你的氣息的。」
「不怕，」小寒在這方面倒是很清楚的，「六大門派要到辰時才來，神獸族群既然能夠比他們早來，說明我們小田村和神獸們的交情肯定比其他門派的要好，他們不會透露出去的，倒是你，要不要在六大門派面前露一面？」
「小田村有麒麟這事是瞞不住的，我晉階時動靜太大了，所以，我不出面反倒不好，」瑞麒很明白小寒擔心些什麼，直接就告訴她了，「不過，在我的符縷長成前，有神獸們保護，修行者想動我的主意，沒那麼容易，所以我倒是不怕，就怕你……」
「好，我保證，在你符縷長成前，我絕對不出踏出，」小寒抬頭向周圍的山峰望了望，「大周天星辰陣一步。」垂頭喪氣地站起來，她得回家吹吹笛子，情緒不太對的時候，騰澤未又忙著，沒辦法向他傾吐，只有用樂器發洩了。
「噯，」瑞麒拉住她，「等等，傻丫頭，」又一趾戳在她額頭上，「神龍來得這麼早，你以為真就只是為了護送我過來啊？大周天星辰陣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再看一會兒，看看這陣法，到最後還有什麼講究與佈置。」
揚一揚眉，小寒知道瑞麒不會無的放矢，也就忍下了離去的念頭，目光繼續掃向已近尾聲的山峰佈置情況。
又過了半個時辰，整個三百六十五座山峰都堆好了泥植好了草和雜籐，小田村的其他精族也紛紛地在各峰上選擇位置開始種植其他的植株。
騰澤未飛到小寒身邊，落地之後，就懶懶地靠到妻子身上，「累死我了，好久沒消耗這麼多靈力了，至少得閉關三個月才恢復得過來。」沒辦法，精族吸收靈力就是慢得出奇。
小寒拿出塊上品靈石，雙手一搓，磨成粉屑盛在碗裡送到他面前，「先填一下，別真弄得虛脫了。」
「不用，」騰澤未搖了搖手，「爹爹不允我在靈力消耗之後強補，他說消耗後閉關，靈力上限才能夠增長一絲，我們精族想要加強靈力，就是這麼一絲一絲地長起來的。」看著小寒一臉愕然的樣子，又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在未成精之前，所有植物每年結果落葉，也就是為了將體內靈氣消耗一盡，這麼每年增長上一絲靈力，要花千百年才能夠積累到足夠開啟靈智的靈力底線呢。」
小寒揚了揚眉，關於精族修行方面的事，騰澤未倒還真是第一次和她說呢，不過，她也有點知道的，「怪不得呢，我之前到大商國去學醫之前就有學過幾個陣法，專為在凡俗界發現了不能夠挪動地方的天材地寶和未知精族設置的，多是些防禦加迷幻的陣法，想來靈植靈藥什麼的，要長成渡劫，遇到的天災**是極多的。」
「嗯，這是肯定的，」騰澤未頭枕到小寒的大腿上，伸展雙腿，舒緩肌肉，「其實整個天地間的靈氣，是由成分各種不同的靈氣混合而成的，並不單只陰氣或陽氣這麼簡單，我們精族每晚吸收的靈力，與妖族所吸收的星辰月華之力完全不同，與人族修行所吸收的靈氣，也有相異之處，而且你也試驗過了，我們精族修行之後，排斥出體外的氣，就是你們人族修行所需要的靈氣。」他的目光向著仍然在各處山峰上不停種植著的精族同修們望過去，「想來，各大門派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但凡是修仙門派，無一不是草木荗荗，將植物的這個特性，利用到淋漓盡致。只是，未成精的植物散發出的氣，只含有極微的靈氣，對凡俗人有點好處，對修行者就沒什麼用了。而我們精族呢，修行之時所散發出的氣，才都是人族修行所需要的精粹靈氣。」
小寒很聰明地舉一反三，望向眼睛半閉養著神的瑞麒，「那是不是，人族修行之時，也會將吸收不了的氣排出去？」
「說不上排出去，」瑞麒瞄了騰澤未一眼，開始給小寒解釋，「人族修行，身體會從環境吸收修行所需要的那部分靈氣，其他吸收不了的靈氣成分，自然就留了下來。」
小寒明白了，就像前世的空氣成份一樣，人類需要的是氧氣，植物需要的是二氧化碳，動物想來也是需要氧氣的，只不過，動物的凝血成分中，除了氧氣，還需要其他什麼成分……
這麼說來，精族與人族倒還真是極其互補的，人族吸收靈氣之後，環境中精族所需要的靈氣成分就濃密異常了。而精族呢，更好一點，他們修行之後，直接就會排放出人族修行所需要的靈氣成分。
這麼說來，人族與精族，還真是符合陰陽相佐之道呢。
嘖，怪不得前世會有那麼多環保主義者，那些組織的背後，會不會都有修行者的影子呢？
如果人族與精族能夠形成陰陽相濟，那妖族應該也有相對應互補互濟的修者？可為什麼從沒這方面的線索？
而且植物大多是長在陸上的，那海裡的修行環境又是怎麼樣的呢？
「小寒，」瑞麒輕拍她一下，提醒道，「看。」
一驚回神，小寒抬起頭，訝然。
現在，從小寒的位置望出去，周圍的上空都是層層疊疊的山峰，雖則這些山峰分佈得有高有低，錯落有致，但從小寒這個類似於碗底的角度看上去，滿目黑綠，如果不運用神識分辨，她甚至弄不清哪座是哪座，偏她現在神識有傷，不能妄動。
不過，既然瑞麒就她看，小寒條件反射就抬眼向上望去，不能用神識，至少金丹期的眼神也是可以比擬望遠鏡的。
瑞麒的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帶子從東邊的山峰間滑出來，再細看，那角那鱗那須……
「龍啊！」這聲不是小寒叫的，是所有看到了這個景象的小田村修者，共同發出的聲音。
驚呼聲之後，所有人族統統跪了下來——沒辦法，龍族作為圖騰，已流傳得太久了，再怎麼修行，凡人時期所受到的教育，還是在大家心裡留下了烙印，對於被奉為人族起源的龍，下跪是一種本能。
小寒如果不是左半邊身子被騰澤未壓著，右半邊身子被瑞麒壓著，她也有行禮的衝動。
「不許動，你是我的人，向其它神獸行禮可以，下跪就太傷我面子了。」瑞麒用力壓了一下她的腿，命令道，「還有，這些規矩你得記得牢些，未來哪怕到仙界到神界，都要記得。」
小寒「呃」了一聲，半聽不聽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凝聚在了神龍的身上。
那長長銀亮的身軀，像足了銀河般，在山峰間不住流淌，龍身下瀰漫著介乎於白雲與白煙之間的水霧，遮擋住了龍爪，連龍尾也隱在了水霧中，只是因為龍尾太過珵亮，反射著陽光，才在水霧的遮擋之下，現出了隱約的形態。
龍在山峰之間飛掠著，如一道銀河流淌，身姿異常矯健自如，隨著龍尾的輕擺，一道水泉傾洩出來，順著它飛過的軌跡，在山峰與山峰之間，勾劃出條條山溪泉流。
小寒已顧不得這個了，雙目緊緊凝視著龍行的軌跡，和水線的流動，「我怎麼覺得，龍飛行的軌跡，和水流動的形式有某種相通之處，而這，又與陣法有些玄奧的聯繫呢？嘖，為什麼我的神識不能動。」
「用神識你反而看不清了，」瑞麒對於小寒的受教很滿意，「神龍主水，他們自有適用於水的天賦神通，能夠一窺已是機緣，至於到底能夠從中悟出多少，就看你的福運了。」
小寒已經聽不見了，在她的意念中，已分不清那到底是神龍還是一道水脈，在錯落有致高高低低的山峰間，靈動地或盤旋或掠過，有時又會在某處蹭擦，濺起些微波瀾，只是無論這道銀河似的水脈怎麼動，都帶著一股極其清透的神韻，靈動無比。
小寒頭皮炸開似的麻了，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前世面對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可這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她現在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道」真是有的，她所看見的，感受到的，領悟到的，都切切實實地告訴了她何謂「道」。
視線到底不如神識全知全能，再加上山峰群的彼此阻礙，可以說，小寒看的，是殘缺的，但僅是這個，已令她獲益非淺了，如若融會貫通，對她未來開發天賦神通，是會有極大助益的。
看著看著，直到神龍轉了一個大圈子，又再度回到東方他動作的起始處，收了神通，她也沒有挪動姿態，眼神卻放空了。
騰澤未想招呼妻子回家，還沒出聲，就被瑞麒按住傳音，
騰澤未只好不出聲，按照瑞麒的指點，用最輕巧的動作，將小寒攏住。
小寒軟軟地倒進了騰澤未的懷裡，眼神空茫，陷入了某種幻境似的。
騰澤未向瑞麒請示。
瑞麒看了看小寒的樣子，真切叮嚀，
騰澤未唯一擔心的是這個，他們才成親沒幾年，雙修功法是需要持續的，萬一因頓悟而中斷，才叫慘。
這點瑞麒很有把握，
騰澤未將小寒擁進懷中，手一揮，站上了飛行器，用最平穩的速度，將小寒帶回了家裡，送進小寒自己的煉功房，替她布下禁制。隨後，在她的煉功房外，現出原形，小心地將整個煉功室都包裹在刺籐之中。
現在這個時間，肯定不會有惡意者能夠入侵此處，唯一可慮得就是還不太懂事的精族妖族小崽子跑來找小寒玩——沒辦法，精族與妖族的聚居之處，新來了一個人類，當然會被當稀奇看，更別說在精族們的眼裡，這個人類又漂亮得絕頂稀罕了。
精族從來都可以分心兩用，騰澤未包住了煉功房，隔絕了聲音神識一切干擾以後，伸展了一下枝條，昨天晚上沒有睡，現在趁著天光還沒強到熾人的程度，先補一覺回來。
兩個時辰過去了，小寒卻沒有醒過來，騰澤未有點擔心，傳了音去問瑞麒，瑞麒回了句，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要更的時候，沒網用了，奇怪……今天會補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