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落雨收柴 文 / 溫瑞安
他當然不是鐵手。
他是余默然。
——他便是剛才在「四大旗主」黃昏、利明、吳夜、鍾午鬧事為難魚姑娘時候出言挺身表示關心的那名中年漢子他打扮舉止都很文雅原是一名江湖人後來成了刀筆吏。
最後因看不慣朝廷刑法太過酷烈製造冤案多於替人們辦案又辭官不當做回他的武林人。
他原是「飛斧隊」余家的精英他的仇家是「四分半壇」陳家和「**」陳氏一族的子弟一向交戰慘烈。
——別人練飛斧他練接斧、接暗器、揍兵器。
當然飛斧淬毒並不好接。陳家兵刃有不少是出自「下三濫」何家「黑面蔡家」的手筆難免淬毒。
他便製造了這樣一雙百毒不侵刀劍不入的手套見仇家便殺十分快意恩仇江湖人稱他這一雙戴了不怕毒物而且本身就淬有劇毒的手為:
「搜仇手」。
他開始沉住了氣不動聲色混在眾裡不求特殊表現只求保命;而今一旦認為機會來了便猝起難一出手就雙手合住了刀:
雷怖的刀。
因為他現了一個要害:
雷怖無疑是可怕的。
——但他最可畏可怖的乃在於他手中的刀!
一旦他失了刀或不能用刀那麼此人的殺傷力就大大減弱並不是絕對無故的。
所以他要制住他的刀。
余戳然是扣住了雷柿的刀。
雷怖想抽刀。
一抽不動。
他用力一扳。
——刀鋒銳一扳之下別說手木石亦為之削、為之斷。
但卻扳不動。
雷怖紅了眼。
他已沒有時間。
也沒有機會。
一時間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握住這個時機向他攻來。
他急。
且惶。
——沒有了刀他的形勢甚為險峻。
情急的他力將刀一送:
把對手心房刺穿再說!
可是刀仍沒有動。
余默然專心一致、心無旁騖穩如磐石只求把刀夾住。
他真的夾住了刀:刀如嵌在鐵巖裡無論雷怖怎麼費盡力氣千方百計就是拔不出來、不出去!
雷怖只覺肩上、肋下、背部、腿惻都劇痛了起來。而且在四方八面各死穴要害還不知有多少兵器多少招。
向他攻了過來!
他只有棄刀。
再次棄刀。
棄刀保命。
他現在正處於客棧門前後路給人堵了前路也給戳了。
雨篩打進來人也殺了過來他渾身都濕透了身上至少有三條肋骨斷了腰間鮮血長流額角給砸腫了老大的兩塊像長出了兩隻紫黑色的角背部痛得厲害全身還有四處火頭未熄另外肩、背、脅、腿各有一處傷口沽沽淌血無一處不痛但敵方的攻勢仍然如狼似虎。一波接一波、捨棄性命不要活了似的向他深撲疾掠攻來!
這時候他一下子也回到常人沒啥兩樣:
心中大為著慌:
——怎麼這些人都不要命!
——為什麼這些人都要跟他拚命!?
他怕。
他矍。
——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
他一面抵抗一面恐怖狂嘶。
他忘了一件事:
是他逼這些人起來聯手反抗的!
——是他迫瘋他們的!
雨仍下著。
雷怖已沒有了刀。
他及時雙手一抄抄住了兩條棍子:
——不不是棍子。
而是柴。
他收回來的是兩條柴薪。
——那是甘勇身歿後扔棄、但孟將旅死前仍教它予雷怖二記痛擊的兩條柴。
雷怖手握著柴奮戰。
劍來。
劍如電光。
但劍不是電。
雷怖擋不了電但仍架得住劍。
他左手揮柴擋住了一劍。
那是宋展眉的劍。
劍是擋住了。
但柴卻突然軟了。
——一天!
原來他拿在手的不是一支柴。
而是一條蛇!
他拿的明明是一截柴薪怎會變成一條蛇!?
這瞬間手上的蛇揉身張口露出尖利的毒牙與絲絲的長舌正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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