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6章 並肩賞月 曖昧萌動 文 / 檸絮清風
等到兩人都離去後，有間廂房的門微微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雙嫉恨的美麗眼眸。上官蕊兒凝視著上官倩兮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不甘。上官倩兮哪裡比她強了？沒有她美貌，沒有她有才華，不過就是因為有個嫡女的身份，就引得眾人趨之若鶩，連兩位殿下都紛紛朝她獻慇勤，如今連這個素來高眼於頂的連世子也對她不一樣。她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了，還不收心竟然還到處勾引男人。連自己的大殿下也如此討好於她。
她不過就是輸在庶女的身份，她不服氣，絕對不服氣！
理所當然，這商討來商討去，今晚刺殺的事自然也查不出個什麼來。
當然，不是查不出，是不需要查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宇文霖浩知道了連晟羽暗地裡幫二皇子辦事。然後不知道如何得知他還有個名不經傳的妹妹，想抓住他這個難得的軟肋要挾他。豈知卻被他及時趕到，不但明珠沒事，還順便救了上官倩兮一命。
整件事，本來是安排得很好。只怪那個想提前到來搶頭功的劉二，這才讓眾人有了警惕之心。真是百密一疏啊！
連晟羽帶頭安撫了一下眾人便自顧自的走了，也不多費話。明知道那幕後黑手就是宇文霖浩，他才懶得跟他虛委以蛇。今日一事，他必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如若他不是及時趕到，那丫頭會發生什麼事？他真的不敢想！
出了大殿，相府的護衛統領趙全便迎了上來，這次黑衣人夜襲，倒是多虧他佈置得當，相府的人才沒有太大傷亡，等到了連晟羽帶人來救。對於有功勞的人，不能吝於讚賞，上官倩兮微笑道：「今晚多虧有趙統領保護我們，才沒有出大亂子。等回府後，我一定稟明父親，好好地獎賞趙統領。」
趙全沒想到上官倩兮一開口便是讚賞他，心中一陣暖流經過。可是，他為了救四小姐身負重傷，稍一揖手便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不禁咧嘴低呼了聲。
認真計較起來，他今晚等於是失職，差點讓四小姐和大小姐相繼出了意外，沒想到大小姐居然不責罰他，還說要獎賞他，這份寬厚仁慈，實在是令他感動。
「是卑職保護不力，才讓老太太受傷，大小姐和四小姐受了驚嚇，都是卑職學藝不精，無法抵擋那些死士，哪裡還敢接受大小姐和相爺的獎賞？大小姐這話，實在令卑職慚愧，卑職日後必定勤練武藝，好更好地保護老夫人和小姐們，到那時候，大小姐再來獎賞卑職吧！」
「趙統領不必自責，今晚的事情只是意外。護衛傷亡如何？」
「有三人受了重傷，七人輕傷，其餘人都不要緊。」幸好老太太只是逃亡時因為行動不便，稍微受了點輕傷，不然，他真是難辭其咎啊！
「那就好，等這次回府後，我會吩咐下去，重傷的護衛每人補貼一百兩銀子，輕傷補貼七十兩，其餘護衛每人五十兩。你是統領，調下輪值的班次，讓眾人都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說，若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讓人遞信到靜馨苑來，我會想辦法解決。今晚若不是你們，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上官倩兮感激地道。
趙全心中又是一暖，雖說他曾經也立過戰功，但是如今他只是個小小的護衛統領。在權貴的眼裡，他們護衛不過是奴僕，為主效死是應該的，從來沒想過會得到大小姐的感激，還說如果有困難，就可以去找大小姐……他是個心直口快，忠厚實誠的人，當即跪倒在地，聲音微有些哽咽地道：「多謝大小姐，卑職代手下的兄弟們多謝大小姐的寬厚仁慈！」
「趙統領快起來吧！」上官倩兮虛扶了他一下，繼續問道，「趙統領在殿外候著我，是否有事？」
趙全這才想起正事，忙回稟道：「是回府稟告消息的兄弟回來了，只是相爺不在府內，被皇上連夜召進公眾議事去了。他怕耽誤時間，沒敢等老爺回來，只留了人在宮外等老爺，然後先把相府剩餘的護衛都帶了過來，約莫近百人。他們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安睡，大小姐正在大殿與大殿下和連世子議事。因為黑衣人已經被連世子的暗衛所殺，事情已經平息，卑職想著不必驚擾小姐，就先安排他們守在庵外，注意四周的動靜，以免再有意外發生。」
上官倩兮點點頭：「趙統領你做得很好，正該如此。既然事情已經平息，就不必驚動父親再過來，你且派人再去告知在宮外等父親的人，告訴他我們已經無事，明日便會起身回府，讓他不要驚嚇到父親。」
趙全拱手道：「是！」
趙全退下後，上官倩兮獨自一人走在回廂房的小徑上。雖說詩意不曾現身，但是她知道詩意在暗處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保護著自己。所以，她也不怕會再出什麼意外。
經過連晟羽的院子時，突然傳來一聲呼喚：「上官倩兮！」
上官倩兮有些疑惑地探頭看了看，咦？沒有人啊！
聽聲音是連晟羽沒錯，他該不會又想捉弄她吧？
「我在這裡！」一道無奈的聲音從房頂傳來，緊接著，連晟羽那張令日月為之失色的絕美容顏從房簷探出來，在月色下燦然生輝，「上官倩兮，你耳朵長來幹嘛的？」
「你……」真是氣死她了，上官倩兮抬頭怒瞪了他一眼便轉身想走。
連晟羽見她竟對自己不理不睬，轉身便走，不由得著急的直起身來，「你能不能陪陪我……」
那聲音帶著絲無奈，還夾雜著些許的落寞。讓上官倩兮一下子止住了腳步。
他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為什麼？
聰慧如上官倩兮，一時間也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更不知道還要不要開口。
看著呆愣的模樣，連晟羽粲然一笑，向她伸出一隻手，道：「上來！」見她猶豫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面色微微一沉，道，「不可以嗎？」
隱約覺得這樣有些不合規矩，但想到今日見到的連晟羽總是透著一種莫名的陰霾和落寞，她的心好像感覺酸酸的。不知怎地，上官倩兮心中微微一動，踮起腳尖，向著連晟羽伸出了手。
因為手臂伸直，寬大柔滑的衣袖滑落下去，露出皓白如玉的手臂，白希柔嫩的肌膚在月光下，彷彿會發光一般。連晟羽望著那隻手臂，纖細的手指如削蔥根般，心中忽然猛地一滯，俯下身子，慢慢地觸到她柔滑嬌嫩的手，握在手中，如凝脂般柔滑，宛若無骨，讓人恨不得一世握著，永遠不要鬆開。
「連晟羽，你拉我上去啊！」上官倩兮看著他微怔的樣子不禁有點氣惱。該死的這傢伙竟在她面前走神！
握著她柔嫩的小手，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月色下，她的那份清麗脫俗就更加明顯，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似乎給她週身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輝。沒有了那些偽裝出來的柔順乖巧，也沒有那渾身的鋒芒和刺，朦朧，飄逸，如仙如幻。連晟羽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本來，他是想用捉弄她來掩飾他對她的異樣的情愫。但是此刻，心中原本存的那些捉弄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一片柔軟溫和。
他有些慌亂地別過臉，手上一用力，將她拉了上來。
察覺到臉上有些微燙，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彆扭，連晟羽沒轉頭去看上官倩兮，逕自又躺回了斜向下的屋頂上，心頭卻不住地翻湧著。方才拉她的時候，感覺她好輕啊，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地就拉了上來，一點力氣都沒用到……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身邊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伴隨著瓦片滑落的聲音。
連晟羽嚇了一跳，以為上官倩兮失足滑落，霍然坐起身來，只覺得雙肩一緊，被人緊緊抓住。
「怎麼了？」
「這屋頂好滑，我站不穩啦！」紅拂庵的廂房屋頂跟大部分平民的屋頂都一樣，呈八字形，雖然弧度不算陡峭，但也並不平和。上官倩兮被拉上來後，就心驚膽戰地站立著，想慢慢地朝屋脊走過去，那裡有著些許平坦的地方，會讓她比較有安全感。結果還沒走幾步，腳下忽然踩到了青苔，幾乎失足跌落下去，只嚇得她花容失色，驚呼出聲。
正巧連晟羽坐起身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順手就抓住他的肩膀，這才止住了下滑之勢。
說是抓住肩膀不太合適，準確來說，她的上半身幾乎都壓在連晟羽的背部，將全身的重量都靠了過來，以免滑下去。驚嚇之下，上官倩兮絲毫也顧不得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兀自把頭藏在了他的背後，不敢去看下面，只覺得越看越頭暈。這個連晟羽，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挑這麼個地方，故意讓她上來，故意要嚇她！
她因為害怕沒有察覺到，但連晟羽卻清晰地感覺到少女柔軟芬芳的身體靠在他的背上，淡淡的幽香縈繞鼻間，似乎是很多種花混合後的清香，很淡很淡，卻又似乎十分馥郁，不同於他所聞過的任何一種熏香。但比那些熏香卻要好聞得多，嗅入鼻中，只覺得莫名癢癢的，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底撓呀撓的。讓連晟羽覺得有些心慌意亂，下意識地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輕拍她的肩，柔聲撫慰道：「好了好了，沒事的。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有他在，她才更可能會摔下去吧！上官倩兮在心中腹誹道。
然而，她卻不敢說出口。不然，以連晟羽的愛惡作劇的性子，肯定會鬆手讓她下去，自己在一邊看她的笑話。這傢伙今天怎麼淨愛捉弄她呀！？
察覺到她依然在微微顫抖，連晟羽只覺得心底越發柔軟起來，低聲道：「好了，是我不好，我自己習慣在高處，忘了你不懂武功，我扶你到屋脊那邊坐，好不好？」心中忍不住覺得自己奇怪，以前看到女孩害怕的模樣，他早在一邊笑著看著熱鬧，反正又事不關已！現在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想要安慰身邊的上官倩兮？而且，他發現凡是遇到關於她的事，自己便不能自主。
這可是只張牙舞爪的小狐狸啊，什麼時候不防備，就被她狠狠咬一口。
不過……算了，小狐狸就是小狐狸，總是張牙舞爪也會累，也會有乖巧柔順的時候，就像現在。現在的上官倩兮就很像是一隻盤成毛團的雪狐狸，毛絨絨的很可愛。
所以，他拍她兩下，安慰她幾句，也很正常吧？
陡峭的屋頂，對上官倩兮來說很難，但對連晟羽來說就太簡單了，如履平地。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連晟羽帶著上官倩兮輕而易舉地來到屋脊，這裡有著一尺寬的平台，坐在上面還是很安穩的。「好啦，坐在這裡，就不會滑下去了，倩兮別怕，沒事了，嗯？」
終於接觸到平穩的地方，上官倩兮這才鬆了口氣。
安穩下來後，上官倩兮這才差覺到她跟連晟羽的姿勢有多不合規矩，急忙掙脫開來，裝作整理鬢髮，道：「多謝連世子援手之恩！」小氣吧啦的男人，之前在山林裡故意捉弄她，氣得她沒有跟他道謝，他就一直記著。這會兒她要是再不道謝，鬼知道他會記仇記到什麼時候？
然而，這次，連晟羽卻真的沒有心思理會這些。
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總覺得整個臉都是燙的，腳底輕飄飄的，好像踩不到實地一樣，就像他小時候發燒一樣。以他的武功，下盤很穩的，別說這個屋頂，就是踩在樹枝上也安安穩穩，更別說生病了。從他習武開始，就再也沒有生過病了。況且自己還是個懂醫術的人。連晟羽思忖了半天，還有覺得有些不放心，伸手在上官倩兮額頭試了試溫度，又來摸摸自己的。
見他這樣，上官倩兮問道：「你怎麼了？」
「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額頭的溫度有點高。」連晟羽轉過頭，有些不確定地道。
生病？這位連世子可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啊？說出來不笑掉人家大牙啊？
可是看著他面色的確有些緋紅，眼眸迷離，上官倩兮也擔心起來，伸手貼在他的額頭，再回來試試自己的，點點頭，道：「是有些燙，你的神色也不太對，可能真的病了。」
「是吧？你也覺得我生病了，對吧？」連晟羽尋找認同。
上官倩兮再次點點頭：「夜太深了，應該是吹了風，有些著涼了。」
「著涼只是小事，一會兒就好了。」連晟羽很豁達地揮揮手，不想讓上官倩兮覺得他很弱很容易生病似的，試著運轉內息，不過卻似乎對他的臉燙和腳虛一點用處也沒。倒是微寒的夜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十分舒服。還有就是方才上官倩兮的小手來為他試溫度時，涼涼的，軟軟的，也很舒服。
而且，他似乎很喜歡被她關心的感覺……他討厭她一直對自己冷淡的態度。
嗯，果然小狐狸還是柔順乖巧的模樣最可愛！連晟羽腦海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卻莫名地不太敢去看上官倩兮，只好仰頭，望著天上半輪明月，假裝賞月的模樣。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轉過頭，目光不善地緊盯著上官倩兮。
上官倩兮不敢去看下面，也只能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忽然察覺到很熟悉的帶著怒氣的眼眸，心中暗歎了口氣，轉頭望去，果然迎上了連晟羽幽黑的眼眸，微帶著火焰。這位祖宗，難得安靜一會兒沒捉弄她，沒刁難她，這才多大一會兒，又想生什麼事兒了？
「連世子，怎麼了？」
見她目光似乎並無異樣，連晟羽覺得心頭有些悶悶的，只盯著她不說話。
上官倩兮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連世子，你究竟又怎麼了？這脾氣說來就來，能不能給個提示啊？
見她仍然沒有察覺到，連晟羽無奈地提示道：「上官倩兮，你沒覺得我這會兒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
上官倩兮眉宇微蹙，打量著他，仍然是那雙幽深而波光瀲灩的眸子，仍然是那張妖孽得令女子忍不住嫉妒的容貌，不過就是換了副喜怒無常，古怪難測的祖宗脾氣！以前，他可沒有這樣子的態度對過自己。真讓人難以琢磨！
不過，好像是有哪裡不一樣……上官倩兮仔細思索著，忽然道：「哦，我知道了，連世子你的臉沒有剛才那麼紅了，病是不是好些了？」
連晟羽才一陣興奮，聽了她的話又失望了，摸了摸額頭，道：「是嗎？好像是沒有那麼燙了，也沒那麼輕飄了……不對，我說的不是這個。」他循循善誘地道，「除了這個呢？你難道都沒發現，我有其他的地方不一樣了嗎？」
其他……上官倩兮蹙眉深思，目光微微一移，忽然間睜大了眼睛：「連世子，你……」
「怎麼？」連晟羽笑著問道，終於發現了，遲鈍的丫頭！
「你換了衣裳和裝束啊！」上官倩兮道，難怪她剛剛見到他後，第一眼看到連晟羽就覺得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不過當時記掛著其他的事情，後來又上了房頂提心吊膽的，這會兒才發現，連晟羽現在穿的，不是之前那身大紅衣衫，而是一件玉白色繡蟠龍雲海圖的錦緞圓領通身袍，腰間繫著玉帶，夜色般漆黑的墨發也不再是紅緞隨意紮起，而是用八寶攢珠的玉冠束起，看起來溫雅清貴。
紅衣如火的他恣肆熱烈，如妖魅般勾魂攝魄，引人沉醉。
而這身玉色裝束，卻稍稍褪去了他的狂傲恣肆，格外烘托出他絕美的容顏，以及骨子裡的貴氣，顯得異樣溫雅清貴，連他神情中慣然帶著的妖魅之色也顯得淡了起來，更顯得他氣度尊貴，卓然不凡。在淡淡的月色下，這身玉色裝束泛著淡淡的光芒，使得他週身都帶著朦朧的光澤，也許是這種朦朧，讓人有種他的神情隨之溫柔起來的錯覺，不再刁難纏，反倒有種親切柔和的感覺，好像一時間拉近了不少距離。
「怎麼樣？」看著上官倩兮的神情，連晟羽很得意地轉了個身，「我穿這身衣裳好不好看？」
上官倩兮老老實實地道：「好看。」
別說這麼身華貴錦繡的衣裳，以連晟羽的容貌氣質，就算裹塊破布，一樣好看得很。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臭屁啦？這麼在意自己的著裝？
「比你那位瑾辰哥哥怎麼樣呢？我記得他也有身差不多的衣裳，跟我這套差不多。你說過他穿這樣顏色的衣服很好看。怎麼樣？是他穿得好看，還是我穿得好看？」連晟羽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連口氣都像極了個向大人討糖吃的孩子。
「當然是連世子穿得好看。」上官倩兮毫不猶豫地道。不過他平日裡也是這樣的風格啊，一樣的溫文爾雅！
聽到了想聽的答案，連晟羽滿意地點點頭，不枉費他特意訂做這麼身衣裳，又特意換上，同樣的衣裳，還是他穿得最好看。他這身衣服可是暗衛快馬加鞭從麒候府送過來的，雖然路程也不算遠，但是跑趴了兩匹汗血寶馬。
眼看著剛才還目光不善的連晟羽，這會兒又高高興興地坐下，臉上帶笑，抬頭看月亮，上官倩兮有些呆愣。
敢情這位尊貴的連世子，方才突然變臉，就是因為她沒有注意到他新換了一身衣飾，沒有誇獎幾句，所以就晴轉多雲？也因為這樣，她說他穿得比宇文瑾辰好看，這就又陰天轉晴了？而且看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上官倩兮有些哭笑不得，這也太幼稚了吧？
又不是女孩，怎麼這麼注意衣飾？
不過想想，她又釋然了，這位連世子的容貌實在太出色了，出色得連女子也遠遠不及，也就難怪他會比尋常人更加注意衣飾。見他此刻心情似乎還不錯，上官倩兮猶豫了下，試探著道：「連世子，這輪明月很美，是不是？可惜，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容易消散，現在是下弦月，它會越來越弱，直到消失。」
說著，幽幽歎了口氣。
連晟羽這會兒心情很好，轉頭看著她，笑道：「那有什麼？下個月它又會出來，你若喜歡，我們再一起看月亮啊！」這話他說得十分自然，絲毫也沒察覺到不對。
「今晚真的是好險，如若不是你及時出現，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謝謝你！我欠你個人情，說吧！你想我怎麼還？」上官倩兮笑嘻嘻的望著他道。
「這個嘛……現在我先不說，反正你要記得，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等慢慢累積夠了，說不定哪天我就連本帶利地跟你討要了！」連晟羽倒是心情很好，起身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山林間清新寧靜的氣息，只覺得渾身舒爽，「好了，很晚了，擾得你大半宿都沒睡，趕緊回去休息會兒——」
「嗯！你一說我真覺得特別累。估計一躺在床上沒一會就能夢到周公了。」
「是嗎？那咱倆比賽，誰能最快夢到周公他老人家……」
「為什麼周公就一定是老頭呢？我就不能把他夢得很帥嗎？
「哈哈……丫頭，你是思春了吧！？」
「你才傻呢！？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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