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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端貴妃中計 2 文 / 檸絮清風

    海棠無比的悲憤:「是。章公公在陛下跟前那麼有面子,是一等一的紅人。端貴妃娘娘把我賜給他,就是為了籠絡他,讓他唯命是從!可我實在活不下去了,與其死在他手上,不如拼著一死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見到計劃一切順利,琉璃公主心中暗暗高興,面上卻皺起眉頭道:「你若是真的有冤屈,為何不來稟報太后娘娘,她才是六宮之主。」

    海棠哀哀哭道:「章公公十分陰險,威脅若是吐露半個字就尋了錯處打死奴婢。奴婢實在是不敢說啊!可是昨日被奴婢不幸聽聞了娘娘和他的密謀,料想過了今日就是死期,與其如此,還不如一次全部說出來,只求陛下憐憫,給奴婢一個全屍!」

    眾人越聽越是驚駭,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在皇宮大內,這太監總管實在是太恣意妄為了!

    皇帝顯然也是怒到了極點,逼問道:「你究竟聽見了什麼!?」

    海棠哭的淚流滿面,聲音都哽咽了:「奴婢……奴婢聽見——」

    宇文霖浩突然起身,大聲道:「父皇,一個宮女的話,您也相信嗎?她必定是為人所收買!請您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亂語!」

    宇文瑾辰立刻皺眉道:「皇兄,我知道你關心你母妃,但一切自然有父皇做主,你還是聽完再說吧!」

    宇文霖浩不是在為自己的母親說話,而是他相信端貴妃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她是早知道皇帝對雲貴妃的*愛的,並且雲貴妃雖然有了身孕,但是卻對自己一點也構不成威脅啊!如今自己勢力已經漸長,而雲貴妃的胎兒還未出世。依自己的計劃,指不定不用等到她的孩子出生,自己就已經登上了皇位。

    縱是想對付她,等到那時也不遲啊!此時跟她翻臉,絲毫沒有好處。

    雖然端貴妃之前和她產生了不少矛盾,卻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不必在這種場合下毒。端貴妃愛子心切、衝動行事是不錯,卻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雲貴妃冷笑一聲,道:「海棠,你還不繼續往下說?」

    海棠淚水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流,道:「是,昨日晚上章公公喝醉了,回來胡言亂語,說端貴妃娘娘命他伺機給雲貴妃娘娘下毒——」

    端貴妃聞言大驚,疾言厲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曾這樣做過?不過是一句醉言,就能拿到這種場合來作證嗎?」

    海棠咬牙,隨後從懷裡取出一樣小瓷瓶,道:「奴婢不是胡言亂語,奴婢有物證!這東西是從章公公身上得到,正是剛才太醫所說的兩種毒藥的混合物,若是陛下不信,大可以一試。奴婢只是宮中的下等宮女,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若非是主子們所賜,便是賣了奴婢也買不起,請陛下明鑒!」

    不錯,鶴頂紅和鷓鴣霜都是十分稀少的宮中禁品,絕不是一般宮女能夠持有,這宮女所言句句都戳中皇帝的心思,他的眉心隱隱有暗火跳動,道:「好!好!端貴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麒侯夫人不禁惋惜道:「端貴妃,你也真是太妄為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縱然是嫉妒雲貴妃得*,你也不能忘記她肚子裡還有龍種,你這麼做,豈不是連陛下的孩子都不肯放過嗎?」

    雲貴妃更是氣得面色發白,跪倒在皇帝膝下,忍不住淚如雨下:「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否則,這宮裡,臣妾再也不敢呆了!」

    皇帝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搐起,和太陽穴突起的青筋一般,昭示著他發自心底的憤怒。宇文瑾辰適時地添上一句:「後宮婦人之心,實在是太過惡毒,父皇,若是您不嚴懲,只怕從此後宮永無寧日!」

    今日他終於找到了可以為他母后報仇的機會,他又怎可能會輕易放過!?端貴妃,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上官倩兮的神色略含了一絲冷漠,只是在視線與雲貴妃對上時,露出了一分不動聲色的笑容。

    宇文霖浩急步行到台階下,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父皇,兒臣敢以性命擔保,母妃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她平日裡是如何對待您的?這二十年來她又是如何為人處事的,父皇您是最知道的,您不是一直說母妃是溫柔敦厚的人嗎?為什麼要聽信一個宮女的說辭,簡簡單單就相信了母妃有罪呢?」

    端貴妃同樣是淚如雨下,面色不勝哀戚,道:「陛下,臣妾真的是無罪的,原本也是出於好心才讓章公公照顧海棠,誰知海棠竟然被人收買來陷害臣妾,臣妾心裡真是冤枉得很,實在不知道哪裡做錯了?竟然要被人這樣陷害——」

    端貴妃的確是存了用海棠收買章公公的意思,但那也是海棠的造化,被打被罵又如何,難道這樣就可以背叛主子嗎?

    居然還說她毒殺雲貴妃,她會有那麼愚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行事嗎?

    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在陷害她,她倒了霉,宇文霖浩自然受到很大創傷,最大的受益者不是雲貴妃,而是宇文瑾辰!真是好毒辣的心思!

    「哈哈哈……」皇帝突然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眾愛卿可都聽見,這真是地地道道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端貴妃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那麼朕問你,章公公是朕身邊的太監總管,你無緣無故會那麼好心將身邊的貼身宮女賜給他?難道是他們情投意合嗎?還是你根本早已別有用心。今天是毒害雲貴妃和她腹中的骨肉,明天是不是就準備殺了朕,立你自己的兒子做皇帝?」

    「陛……陛下……」端貴妃跪在地上,張口結舌。

    「來人!」皇帝一聲呼喚,殿外進來數名禁衛,「將端貴妃先行羈押,待查明罪責後再作處治!」

    數名禁衛一擁而上,連拖帶拉地把端貴妃拽出大殿。宇文霖浩正要求情,皇帝冷哼一聲道:「難道你真的跟你母親串通一氣嗎?」

    宇文霖浩頓時一驚,從向來信任疼愛自己的父皇身上,他如今只看到了無比的冷酷和陰寒。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一向對他母妃溫和可親,對自己讚不絕口的父皇,是一個翻臉無情的男人。他根本不會顧忌絲毫的夫妻之情、父子之情,他的心裡眼裡只有他的皇位。

    端貴妃讓自己的貼身宮女和他身邊的太監總管對食,早已犯了大忌,讓他起了疑心。這樣一來,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收拾。皇帝自然疑心端貴妃的目的,順便也會連宇文霖浩一起牽扯進去……

    而這樣的計劃,一定是宇文霖浩和端貴妃所為,因為他們才是既得利益者。

    宇文霖浩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目光中隱含著得意的雲貴妃,不由垂下了頭,道:「父皇,兒臣不敢。」

    皇帝冷哼了一聲,道:「好了,把章公公和海棠也全部帶下去,分開關押,不允許他們串供,等宴會結束,著刑部尚書親自審問!定要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宇文霖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卻看到對面上官倩兮那種異常平靜的眼神,她的眼睛裡沒有同情,只有嘲諷。

    他立刻明白,在她眼裡自己只不過是個連母親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在她眼裡只有平靜,沒有一絲失望。彷彿眼前的事跟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宇文霖浩突然感到呼吸困難,他握住酒杯的手甚至在顫抖,他不敢抬起頭來看皇帝嚴厲的眼神,因為他稍微流露出一點的不滿就會給端貴妃帶來滅頂之災。

    還有機會的,還有機會的!父皇只是將母妃關押,自己一定會有辦法救下母妃!

    謝麗容充滿了同情,低頭悄聲道:「你瞧端貴妃娘娘真可憐,剛剛還高高在上的,現在居然就淪為階下囚了,還不知道要受到怎麼樣的對待,實在是太慘了!」

    上官倩兮冷冷一笑,目中流光溢彩,口中淡淡道:「很多事情都是人自己選擇的,她若是當初不心懷鬼胎地命海棠去和章公公對食,海棠也不會因為受到虐待而心懷怨恨,更加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出賣自己的主子,你以為背叛主人有什麼好下場嗎?她若非被逼到了極點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當然,這其中還需要別人的挑唆和收買,但能讓她豁出性命作出這種決定,真正的源頭還在端貴妃身上,是她將身邊的弱點推到了敵人的身邊,是她自己給別人製造了機會。」

    敵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們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來攻擊你,直到你被打趴下為止,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一直會掐住你的脖子,直到你徹底斷氣。

    今日你對別人仁慈,他日指不定會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手裡。

    上官倩兮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異常平靜,好像在說眼前的天氣不錯,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這樣的話題。可是謝麗容卻露出異常驚訝的神情,她低聲道:「兮姐姐,你懂得真多!看來我回去得對我的丫頭好些。」

    上官倩兮失笑,道:「瞧你說的,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家裡有多囂張跋扈呢!?」

    看到剛才那一幕,眾位大臣面上都是十分的惶恐,整個大殿那麼多人竟然是鴉雀無聲。

    看到殿內平靜下來,皇帝冷冷說:「也許眾卿感覺到今日之事突然,其實不然。朕感覺到端貴妃暗中興風作浪已有很久,而她意欲加害於雲貴妃也有時日。今日不過一起爆發出來而已,這樣也好,不管是後宮的釘子,還是前朝的殲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著,他若有若無地停頓了一下,觀察大臣們的反應。只見大臣們都微低著頭,惟有宇文霖浩抬眼看著皇上,神色中有一種驚惶不安。

    皇帝冷笑一聲,轉頭對著宇文瑾辰道:「辰兒,你覺得剛才朕所說的,還有什麼疏誤不妥的地方嗎?」

    「父皇,剛才您所言句句確鑿。朝中諸多大臣也早已看到,今日的端貴妃已經太過惡毒,兒臣提議,須將她的惡行詳盡告白於天下,方可使眾人心服口服,後宮安寧。」

    皇帝微微一笑,道:「就依你所言吧!」說著,他一揮袍袖,率先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甚至都沒有和一直饒有興趣看著鶴淵宮廷內鬥的鳳棲國倆位皇子打個招呼。

    上官倩兮心裡知道,皇上這麼著急的下這個定論也是為了能將端貴妃光明正大的廢黜。皇后的死是他心裡永久的刺,這顆刺不大不小卻插在他心口多年難以忘懷。今日,他終於可以幫自己心愛的人報仇雪恨了。

    不但可以除掉威脅到他皇位的人,又可以為他屬意的宇文瑾辰肅清道路。上官倩兮相信此時皇帝的心中,痛快比憤怒更多得多。

    對於這場鬧劇,銀鑠戈顯得很興奮,在他們鳳棲國,女人們也是一樣爭風吃醋。不過大多數都是用掐架來解決,這樣的勾心鬥角還是少有的。

    他看得出來,今天的端貴妃是最大的輸家,贏家是那個一直柔柔弱弱的雲貴妃,既博取了同情,*愛又是更上一層樓。可是看起來,那個雲貴妃並不像是那麼有城府的人啊!

    皇帝都走了,其他妃子們便紛紛離開,雲貴妃看了琉璃公主一眼,微笑道:「你今日受驚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琉璃公主溫柔道:「母妃你也要小心身體,那兒臣便先回去了。」

    雲貴妃也微微一笑,扶著身邊女官的手走了。出去的時候,經過上官倩兮身邊的時候。倆人的眼神微微的交流了一下。緊接著便淡淡的錯開了眼神,就像那一督只是無意所為。

    上官蕊兒立在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笑得雲淡風清的上官倩兮。就好像今晚上所有一切的主謀都是她,上官蕊兒都恨不得立刻衝上前狠狠的甩她幾個耳光。

    可是,縱使她再怎麼衝動也只能想想。此時,她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心愛的大殿下。

    宮門前,謝麗容剛剛上了馬車離去。詩意正要攙扶上官倩兮上車,卻突然聽見身後一道腳步聲快步地追了過來。上官倩兮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停住了動作,轉過身來,正是宇文霖浩無疑。

    上官蕊兒遠遠的看見宇文霖浩過來,她正開心可以與他說上話。卻不想他要找的人卻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最恨的人上官倩兮。

    宇文瑾辰遠遠瞧著,不過唇畔含了一絲冷笑,不動聲色。

    宇文霖浩滿面的焦急,明知道宮門口有太多的眼睛,卻也顧不得許多。好在此刻天空正飄起雨絲,人們忙著上車上馬,無數的篷布竹傘撐起,一時也無人顧及到這個角落。

    上官倩兮微斂起眼中的厭惡:「大殿下是有什麼要事嗎?有話就說吧,小女子還要趕著回府呢!?」

    看上官倩兮的神情,宇文霖浩心裡已經明白數分,今天的一切其實她都知道!壓下胸中一口悶氣,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今天的一切你都清楚!?」

    「大殿下你說什麼呢?倩兮不是很明白。」上官倩兮露出驚訝的神情,抬起頭與他正視。

    「我母妃先前差人對付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別怪她!她只是愛子深切才會做出那樣子的事情來。你與雲貴妃的交情甚深,請你幫我母妃脫困吧!?」

    「你讓我幫你母妃脫困?」上官倩兮揚起眉頭,心裡直道好笑。

    「對。」

    「憑什麼!」上官倩兮冷笑道,「端貴妃娘娘如斯高貴,恐怕容不得我這樣的小女子去搭救吧!宇文霖浩,你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會伸出援手,我憑什麼幫你。說句不好聽的,你可是我未來夫君的敵人。」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宇文霖浩一下子擋在她面前:「別走——你可有什麼對策,你一向聰慧。我只想保住她的性命,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上官倩兮冷冷地站住腳,諷刺的望著他,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我知道,如今讓你幫助我絕不可能。所以我願意欠你一個人情交換母妃的性命。」宇文霖浩漆黑的眸子在夜裡看起來帶著無數複雜的情緒,他喜歡上官倩兮,也知道她不是個一般的女人。「不管將來我跟宇文瑾辰是誰坐上皇位,我答應你,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上官家下毒手。」

    上官倩兮嗤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前世他的甜言蜜語聽得還少嗎?

    她不由分說又要抬腳,宇文霖浩道:「上官倩兮,這一次算我求你——」如果他的母妃倒台了,對於他來說可是天大的打擊。端貴妃的外家也會因此受到牽連,自己的勢力一定會受創極大。

    上官倩兮原本已經要離開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她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宇文霖浩,卻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的心是冰冷無情的,她可以眼睜睜看著端貴妃倒霉,不,或者說端貴妃落到這個地步,是她和雲貴妃一手推波助瀾。因為她厭煩了端貴妃那種居高臨下的嘴臉,有心要讓她品嚐一下一無所有的感覺。

    前世還是今生,宇文霖浩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如今他竟然開口求自己,他又如何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想到這裡,上官倩兮突然微笑起來,道:「你真的要求我救你母妃?」

    宇文霖浩的眼睛燃起一絲希望,他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兩步:「你可有什麼好對策!?」

    上官倩兮的面上微笑更甚:「我只有一個辦法,不可能免罪,但應該可以留住她的性命。但實話說,但若用得不好,這個辦法不但不會成功,還會成為端貴妃的催命符。你願意冒險嗎?」

    宇文霖浩從未有過如此的感激,他甚至有些猜疑,上官倩兮並不像表面上對自己那麼的無情。他快速地點頭,道:「我相信你!」

    端貴妃被皇帝軟禁,宇文霖浩使盡了一切手段,才將上官倩兮讓他做的事情辦妥,然後,他緊張地站在紫鸞宮外,焦急地等候事情的結果。

    皇帝正在雲貴妃的宮中,這時候,一個太監走到皇帝身邊,稟報道:「陛下,端貴妃娘娘派女官送來一個匣子,說是要呈獻給陛下的。」

    「端貴妃?」皇帝無意間反問了一句。

    「是的,陛下。」太監恭順地回答。

    皇帝冷冷道:「撤下去。」

    就在這時候,雲貴妃柔聲道,「陛下,臣妾剛才一時義憤,現在想來,畢竟臣妾也沒有真的受害,端貴妃娘娘必定是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您看,是否從輕發落?或者,至少看看這匣子裡是什麼再說。」

    皇帝歎了口氣,抓住雲貴妃的手道:「終究還是你懂事,這個端貴妃,太讓朕失望了,若非看在她畢竟生下宇文霖浩的份上,朕是絕對不會再給她機會的。」

    此時,太監已經看準了機會,雙手捧著匣子給皇帝。木匣制做得非常精緻,是紫檀木的,還描著金,皇帝只隱約有點眼熟,仔細一想,倒像是端貴妃初進宮的時候自己賜給她的珠寶匣子,沒想到一直保留到現在,頓時心腸就有點軟了。

    他自言自語地說:「今天的事情朕也過於武斷了,要不要對她從輕發落?」

    雲貴妃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陛下說的是。」

    「啪」地一聲,木匣打開了,此刻其他人一下子全屏住了呼吸。

    雲貴妃突然看到皇帝僵直地坐在那裡,臉色灰白,眼珠也不會轉了,像一個木頭人似的。

    雲貴妃不由好奇,以為端貴妃裝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由探頭來看,卻只是一個用紅絲帶編結而成,形如桃狀的結子,兩枝結子紋路盤曲迴旋,扣與扣連環相套,編織得既結實又飽滿,分明是同心結的形狀,中間卻被人剪成兩段。

    「哎呀,是同心結!不過,怎麼這同心結還被人剪斷了——」雲貴妃彷彿有三分的不解。

    同心結是用來表達男女之間相互愛慕的信物,雖然端貴妃身處後宮,可她和皇帝之間自然也有他們的故事,當年端貴妃初進宮的時候,皇帝曾經很是*愛過幾年,甚至於還和她一起親手編織過一個同心結作為定情之物。

    可是沒有想到,如今見到這同心結,居然已經被端貴妃剪斷了。皇帝眉心隱隱有戾氣一閃而過,她這是在威脅朕,朕的做法讓她心寒了,所以要和朕徹底了結啊!好大的膽子!他想到這裡,猛地一揮手,蔣匣子丟在了地上。

    「給朕傳旨,立刻招端貴妃覲見!」皇帝冷冷地下令,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情意。

    端貴妃死定了!雲貴妃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像是惋惜又像是早已預料到的神情。人的命運竟如此之微妙?端貴妃的生死竟懸繫於一個小小的同心結!

    當天夜裡,皇帝劈頭蓋臉地痛斥端貴妃,絲毫也不聽她解釋,甚至讓她跪在雨中整整*。

    原本個性就頗為清高的端貴妃哪裡受得了這種待遇,實在覺得過於委屈,更加想不通按照兒子的意思送去的同心結怎麼會變成了碎片……

    她回去以後就用酒服下了一錠金子,一起吞進了肚子裡。等宇文霖浩得知這件事,在宮門口跪了半天才讓皇帝允許他請了太醫,可是此刻端貴妃已經奄奄一息,太醫一個勁兒地說:「晚了……太晚了……」

    宇文霖浩聽到這話,當場就差點暈過去,只能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看著垂死的端貴妃,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端貴妃因為白酒和金子一起吞下了肚子,是生生腹中墜脹疼痛而死,斷氣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閉上,死的極為悲慘。

    宇文霖浩剛從皇宮裡出來,上馬的時候竟然沒有踩穩腳踏,一腳踩空,整個人就栽了下去,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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