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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卷 履霜踏雪第13章 雲暗藏鴉 偷天換日 文 / 卿妃

    第一卷履霜踏雪第13章雲暗藏鴉偷天換日

    十一月初八,冬至。

    五更時分,宮門大開。三公九卿下了車馬,踏著晨曦,昏昏沉沉地向重霄殿走去。天空中,晨光初啟,幾顆殘星懶洋洋地眨著眼睛。月兒隱沒在半亮的天際,霽霞微展,似暗似明。

    夜盡了,如西天垂月,融化於薄薄的微熹,沉落在蕭瑟的寒風之中。

    百官三三兩兩地步入重霄殿,驚訝地看到殿中早已屹立了一個絳紅色的身影。

    一個身著緋袍、衣繡孔雀紋樣的三品官員點頭哈腰,帶著微笑,輕步上前,討好地開口:「錢相,早!」

    絳紅的身影緩緩回轉,剛才還一臉諂媚的官員定睛一瞧,嚇得低下頭去。百官停止了悉悉索索的討論,吃驚地看著這位錢相。只見他眼袋微垂,面色慘白,雙目冷厲,嘴角沉沉,一臉霜冰。

    眾官嚇得匆忙頷首,不敢抬目。緋袍官員偷偷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心中暗罵:這下好了,沒拍到馬屁,倒拍到馬腿了。我這個沒長眼的,如今幽國朝堂,錢相是一手遮天。連王上都要讓他三分,先前楚風那個老匹夫就因為傳了一句「韓家是天下主母的命」,就被抄了家,流放邊關。這會子,我莫名其妙地觸了錢相的霉頭,還不知道要怎麼遭罪呢。

    這人心下惴惴,冒出一身冷汗。忽地聽到一聲唱和:「王上駕到。」嚇得立刻跪倒在地上,壯膽似的大叫:「我王萬歲萬萬歲!」

    「眾位愛卿平身吧。」上頭傳來懶懶的聲音,幽王睡眼惺忪,癱坐在御座裡:「錢相?怎麼還跪著?」

    「王上!」錢喬致手持象牙笏,哀嚎一聲,俯首向地,「請王上給我們錢家作主啊!」

    「愛卿有何委屈,站起來再說。今日冬至,地上寒涼吶。」幽王向貼身內侍使了個眼色,全福抱著拂塵,急步跑下,攙起了錢相。

    「王上,臣的獨子,兩位娘娘的親侄……」錢喬致哽咽一聲,抽泣道,「小犬錢群在昨夜,在昨夜!」

    幽王直了直腰,忙問:「怎地?」

    「他…他昨夜被人給活活打死了……」

    「啊!」「嘶∼」殿內一片抽氣聲。

    「是誰?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幽王一拍御座,厲聲問道。

    錢喬致一抹老眼,瞇起眼睛:「是韓柏青韓大將軍的兒子,韓月簫!」

    「韓將軍的…兒子。」幽王沉下聲音,思忖了一會,「他們倆怎麼會結怨的?」

    「昨夜小犬新納了一房妻妾,乃是韓家的一個丫頭。小犬心軟,捱不住新婦的軟磨硬泡,帶著她一同回門,前去韓家回禮。」錢相厲著聲音,急急開口,「誰知還沒進韓家,就被韓氏兄妹亂棒打出。自韓將軍歿後,這兄妹倆一直對淑妃娘娘的失職耿耿於懷,連帶著,對我錢家恨之入骨。韓月簫怒罵該妾不知廉恥,投奔仇人。此婦羞憤交加一頭撞死在大門上。小犬一時悲痛,言語了幾句,怎知……」

    說到這裡,錢喬致掩面大哭:「怎知…那韓月簫殺心畢現,一拳將我兒打死。嗚∼」

    殿內一片低語,眾官一臉忿忿。

    「我兒去後!」錢喬致喉頭顫動,拿下袖子,慟哭一聲,「我兒…去後,那惡徒仍不放過他的屍身,硬是將他的腦袋砸了個粉碎!啊∼」

    幽王一拍御座,蹭地站了起來:「這韓月簫好大的膽子!」

    「王上!」一名身著從三品深藍色朝服的年輕官員從朝列中閃身而出,持笏而立,「臣有話要說。」

    「洛卿有何事?」

    「王上!昨夜之事,並非如錢相所說。」洛寅毫不畏懼地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錢喬致,偏過頭,直視座上。

    「哦?」幽王慢慢坐下,摸了摸下巴。

    「昨夜臣在天閣府辦公,到了二更時分,韓少將軍騎馬前來報案。說是家中女眷在青龍道走失,望臣能盡快受理該案。可鑒於天閣府的其他官吏早已歸家,臣便答應他今日開案。時至四更,臣完成公務驅車回家。路過玄武道時,看到五門都統容大人率兵疾走。心中暗疑,便跟了過去。到了韓府,才發現錢相之子臥倒在地,身邊韓氏兄妹一臉愣忡,面色慘白。韓家的臉部紅腫,明顯是被人打傷了。」

    百官微疑,三五成群地開始討論。

    洛寅無視周圍的眼光,謹然地陳述道:「臣下車詢問,原來錢公子在青龍道強搶了韓家的女眷,在冬至之夜玷污了此女。該女自覺無顏,一頭撞死在門前的石獅上。韓家一時悲番想要和錢公子理論。誰知錢公子不念其年幼,傷了年僅六歲的,還出言侮辱已去的韓夫人,韓少將軍一時失控,這才誤殺了錢公子。」

    「洛寅!你休得胡說!」錢喬致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若是誤殺,那為何在我兒死後,還不放過他的屍身!」

    「如果錢相的母親被人誣蔑成殘花敗柳,錢相又將如何對待此人?!」洛少卿聲音,忿忿大吼。

    「殘花敗柳?」幽王瞇起眼睛,看向錢相。

    「王上,不要聽洛寅的一派胡言!」錢喬致兩腮微抖,撩袍跪下,「請王上為小兒作主,為錢家作主!」

    「王上!」洛寅上前兩步,猛地跪地,「韓少將軍情急之下的誤殺,請王上念在韓氏一門忠烈報國,對韓少將軍從輕發落!」

    「王上!韓氏一門雖然忠烈,但這韓月簫卻不是個忠君愛國的主!」錢喬致急急開口,緊緊地盯著幽王。

    幽王秦褚瞪大眼睛,皺緊眉頭:「哦?此話怎講?」

    錢相挺直腰板,兩手緊握白笏:「韓將軍戰死之後,韓月簫延綿兩個多月才回到繁都。回程的時日拖長了一倍,此情可疑。」

    幽王低下頭,歎了口氣,目光猶疑。

    錢喬致向前跪走了兩步,急切地說道:「韓將軍大葬之後,韓月簫在王上的幾經催促之下方才交出帥印。可交出兵權之後,卻又教唆旗下參將、都尉、親兵解甲歸田、同出朝堂,其心可畏。而且!」

    「而且什麼?」幽王一伸手,緊緊逼問,「錢相,快說!」

    「臣聽說韓月簫打算帶著家眷前去東爆隨行的還有幾位參將、都尉。王上!」錢喬致仰起頭,瞇起眼,「東南四州可是韓氏的族地,韓家軍子弟兵的親眷多數都在那裡。就算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軍權大事,關乎社稷,王上不得不多想啊。」

    幽王攥緊拳頭,虛眼遠眺,目光複雜。

    「王上!」洛寅大喝一聲,打破了殿內的詭異氣氛,「下官對丞相之言,實不敢苟同。」

    幽王拉回視犀靜靜地看著座下的洛少卿。

    「王上!」洛寅抬起白笏,一臉沉痛地說道:「八月初八,將軍戰死乾城。此後,少將軍帶著不足兩萬的韓家軍,幾經波折,才逃出了荊雍兩軍的圍剿。這四十多天,駐守邊關的劉忠義將軍未曾援助,未曾接應!」他深深地看了錢相一眼,繼續說道:「此後,他們好不容易回到幽國境內,人馬困乏,又歷經月餘,這才回到了繁都。此事天地可表,怎能說少將軍懷有異心?」

    「而收回帥印一事,臣認為,不可怪罪韓家。」洛寅歎了口氣,「回到繁都少將軍和忍著悲痛,為將軍和夫人下葬。一雙小兒女,戴著重孝圍城一圈,將雙親葬於城西祖墳。哀痛尚未過去,王上就要收回韓家兵權,這讓人實難接受啊。」

    「你!洛寅啊,你好大的膽子!」錢相回過頭,陰惻惻地開口,「你這是在說王上的不是嗎?」

    「王上!」洛寅瞪大眼睛,誠懇地說道,「臣不是在指責王上,只是從常情分析。韓家軍是幽國的支柱,是我王的利器。韓氏一門,三代一共一十六個男子,全都是戰死沙場,其心昭秉日月,其忠震徹天地。將軍屍骨未寒,就奪了他家的兵權,這怎能不讓他們心寒啊。」

    「唉∼」「嗯∼」百官長歎,唏噓不已。

    幽王擰著眉,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再說這舉家南遷一事,臣略微知曉。」洛寅繼續稱述,「韓少將軍曾找到臣,希望臣能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照顧一下他們的祖宅。少將軍說此次離開,實在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幽王唸唸。

    「是。」洛少卿點了點頭,「自從上月被奪了帥印,少將軍的軍職也被罷了。這半月以來,雖然家僕散盡,仍是入不敷出。少將軍決定先回族地,那裡好歹還有一些田產可以度日。此次東遷,實屬生計所迫啊。」

    「原來是這樣。」「韓將軍生前就是出了名的清廉啊。」朝官一片低語。

    幽王沉思了半晌,方才開口:「既然這樣……」

    「王上!」錢喬致目光裡帶著幾分冷色,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韓家確實忠烈,可是我們錢氏才豎之支柱!」他向前兩步,緊緊地盯住幽王:「如今韓將軍已去,支撐著幽國江山的,不都是我們豐州錢門?先不說臣為了王上、為了朝廷鞠躬盡瘁、白髮叢生,就說我的表兄劉忠義。他風餐露宿、駐守邊關,他手上的十萬西北軍填補了韓將軍離去的空缺。再說幽國的糧倉豐州,那裡的富饒可都是我錢門五代,苦心經營的結果。」

    百官停止了私議,面露驚色:這,這不是在威脅王上嗎?

    幽王瞇了瞇眼睛,抓緊御座,身體前傾,厲聲喝道:「丞相!」

    「王上!」錢喬致步步向前,語氣跌軟,「臣一門忠烈,全都是為了王上,為了太子啊。想臣僅有的兩個妹妹都嫁入宮中,十年如一日,細心伺候王上,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太子已經成人,臣作為舅舅,焚膏繼晷、枵腹從公,一心一意只是想為王上,為外甥保住江山啊。」錢相撲倒在地上,哀嚎道:「如今,臣的獨子慘死,臣不求什麼,只求一個公道!」說著猛地抬起頭,手腳並用地向御座爬去:「王上!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自古的規矩!是自古的規矩啊!」

    「王上!」洛寅拱手跪立,一臉焦急。

    「好了!」幽王揮了揮手,打斷了洛少卿的諫言,「不管韓氏如何忠烈,韓月簫殘殺錢群,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上!」洛寅驚叫一聲。幽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瞥眼看向朝官:「天閣府卿何在?」

    一個穿著紫紅官服的朝員,持笏走出:「微臣在。」

    「寡人問你,此案若按例處置,韓氏一門罪將如何?」

    「啟稟王上,按《幽法》條例,韓月簫虐殺錢群錢公子,當屬死罪。其家人應判連坐,流放荒境,做二十年的苦役。」

    幽王沉思半晌,一臉不忍。錢喬致跪走上前,一把攥住了幽王的黃袍,目光灼灼,急急逼問:「王上!」

    「王上!」幽王一偏頭,隱隱看見簾後那邊兩個纖細的身影,幽後和淑妃跪在地上,淒淒低泣:「王上∼請王上為臣妾一家作主啊!」「王上,我錢家自此絕後了啊!嗚∼我可憐的侄兒啊∼」

    幽王秦褚歎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看向座下的天閣府卿:「就按例嚴辦吧!」

    「王上!不可啊!」洛寅哽咽一聲,匍匐在地,「韓將軍泉下有知,必死不瞑目啊!韓氏一門不可斷根啊!王上!」

    幽王煩躁地揮了揮手:「洛卿,下去吧。」

    「王上!王上!」洛少卿緊了緊手中的白笏,還想繼續懇請。

    只聽簾後一聲大叫:「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妹妹!妹妹!王上,妹妹她暈過去了!」

    幽王啪地站起身,怒喝一聲:「來人啊,將太僕寺卿洛寅杖出殿外!洛少卿從今天開始罰薪半年,不得上朝議政!」

    「王上!王上!」洛寅被禁軍侍衛揮杖重擊,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王上切不可斷了韓氏的香火啊!」

    一陣喧鬧過去,朝堂裡又恢復了平靜。眾臣一個個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諾諾而立。

    幽王順了順氣,慢慢坐下,向全福揮了揮手:「帶丞相下去歇息一下吧,讓太醫給淑妃瞧瞧。」

    「是。」全福小心翼翼地扶起錢喬致,頷首離開。

    幽王按了按太陽,低聲說道:「眾卿退下吧。」

    一個白鬍子老頭嚥了一口口水,顫顫開口:「王上。」

    「嗯?」幽王秦褚面色不善,虛目而視。

    老頭抖了抖身子,快速說道:「青國已派特使前來迎九殿下回國,三日之後就將離開繁都。」

    「哦,這件事就交給沈愛卿了。」幽王靠在椅背上,長歎了一口氣,「如今荊雍兇惡,寡人不能再和青王生分了,此次送青國王子歸國,一定要辦得風光隆重一點。」

    「臣遵命。」

    皇宮之外,朱雀道上立著一個古樸典雅的宅子,絳紅色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紅木匾額,上書三字:?龍館。

    這座宅院僅有三進,繞過影壁,裡間的建築一覽無遺。穿過朱紅色的群房,順著一座長廈漫步走去。只見庭中遍植紅楓,火色的一片,猩猩丹丹,似乎要將這濕冷的寒冬燒個乾淨。叢叢紅楓之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眉色青黛,雙目微翹,似笑非笑,流動的眼眸像是一泓秋水。

    「哦?你是說幽王已經給韓月簫定了罪了?」低低沉沉的一聲詢問。

    「是,據下官的線報,此次是錢相威逼幽王,按例判了韓少將軍死罪,後日便問斬。」

    「骸真是天助我也!」絕色少年掐下一片紅葉,輕輕地搔動鼻翼,「那個錢群死的可真是時候!」

    青衣男子微微愣住:「殿下?」

    少年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媚色四溢:「真是在本殿臨行前,送了一個大禮啊!」

    「屬下駑鈍。」

    「章放啊,你說韓月簫此人如何?」少年不經意地回頭,懶懶地問道。

    「從乾州一役和千里撤軍來看,韓月簫是個人才!」

    「呵呵∼」婉轉的笑聲在楓林裡迴盪,「何止是人才。」這個聲音雖然稚嫩,語氣倒很是沉沉:「單從他帶著妹妹從荊國虎嘯將軍龍飛手下全身而退,單從他帶著殘兵敗將奔行千里,破了雍國明王的七風陣,就可以看出這個少將軍此後必成大器。」

    「殿下說得是。」

    「更何況∼」少年抬起頭,仰視天空的冬陽,「有了他,就等於有了蛟城韓氏的支持。只要他振臂一呼,名揚六國的韓家軍便可東山再起。章放,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青國將再添幾萬精兵。」

    「含你倒是看得短了些。」少年以唇含葉,楓葉連朱唇,紅艷無比,「韓月簫若是去了青國,那也不是效忠我父王。」

    「下官知道,是效忠殿下。」

    「嗯。」紅楓被吹起,少年揚起稚氣的微笑,「母妃死後,我就只剩了外祖家。外公一無權,二無勢,有的只是銀子,有的只是一個無焰門,有的只是一幫死士。本殿內無至親,外無臣子。章放啊,這幾年只有你和成璧一直跟著我。」

    青衣男子忽地跪下,含淚而語:「下官必誓死效忠殿下。」

    少年慢慢蹲下身,眨著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他:「如果本殿沒有猜錯,母妃死前一直念念不忘的仲郎就是你吧。」

    男子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青澀的少年,嘴唇,猛地俯下身。

    「起來吧,前塵往事本殿不想追究。」白衣少年拍了拍衣袍,慢慢站起來,「我只要你的忠心,僅此而已。」

    「是!」

    兩人迤邐而行,在這一片火焰中穿行。半晌,青衣男子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可是殿下要如何收了這只獵鷹?」

    少年背著手,微微一笑,輕轉眼眸,看向濃艷艷的楓林,淡淡開口:「成璧。」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屬下在。」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他用手遮住眼簾,仰頭而望,笑得純真,「聯繫內應,來一招偷天換日!」

    「是。」

    一陣風吹過,紅色的楓葉搖搖曳曳,繾綣飛舞。一時白袍翻飛,青絲飄蕩。「對了,韓家的那位也要救下。」的4c

    「請殿下示下。」沉沉的聲音如在耳爆卻又不見蹤影。

    「現在不要動作,待韓氏一門被押解到酹河之上。你再帶人喬裝成水匪,搶了韓家,到夢湖和我們匯合。我要幽王親手將本殿和本殿的愛將送回青國!」少年理了理耳邊的鬢髮,笑得輕快,「成璧,你去吧。」的f7

    「是。」風過無痕,人去無影。

    「殿下,四年之後,終於可以回到母國了。」青衣男子聲音哽咽,「我總算沒有辜負老爺子的重托啊。」

    少年似笑非笑,看著身邊的紅楓林:「幽國,真乃本殿的福地。」說著輕撫身邊的枝葉,自言自語道:「母后娘娘,您怕是要失望了,兒臣非但沒有死,反而找到了自己的前路了呢。」

    火紅裡突然飛起一隻喜鵲,他的目光隨著鵲兒直入雲霄,目若桃花,夭夭灼灼:「母妃啊,你真的給了我一個好字。允之,允之。」

    「韓月簫,本殿允了你一個明天,你又能給本殿帶來什麼呢?呵呵∼」

    冬陽微暖,日華粲楓情;鵲兒輕啼,低鳴中天曲。

    金鱗豈是池中物,龍吟方澤出海底。

    這座?龍館,困不住他,只能困住小魚小蝦米,只能困住幽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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