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月沉吟

《》第1卷 第三卷 青空萬仞第4章 浮世渾如岫出雲 文 / 卿妃

    第三卷青空萬仞第4章浮世渾如岫出雲

    第七次發作了……

    攤開掌心,看著那條延綿而下的紅犀想到昨夜嫂嫂掀開我衣襟時的悲痛表情,不由歎了口氣。

    「唉∼」雀兒悶悶的聲音傳來,「身體不好,就在家躺著吧。這樣偷溜出來,要是將軍知道了,雀兒就慘了……」

    嘴角飛揚,迎著孟秋的高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即使剩下最後一天,也要像鳥兒一樣,墜逝在天際,含笑於心的遠景裡。拍了拍深色的男裝,笑笑地看了她一眼:「在外面,記得叫我少爺。」

    「是…少爺……」

    清風吹動發上的束帶,腰間的環珮丁丁作響。不遠處的菜市裡人流熙熙攘攘,一個小攤子前面擠滿了人。

    「咿?」一個挑擔的小販踮著腳,黝黑的臉頰上寫滿了詫異,「長長長長長長長?」

    「七個長字?」布衣書生搖了,「何解?」

    「唉,老伯。」雀兒擠進人群中,攔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開始發揮她包打聽的本領,「這裡是賣什麼的呀,生意怎麼那麼好?」

    「噢,這是家專門賣豆芽的攤子。」老人背著手,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笑瞇瞇地解釋道,「前天攤主劉大揀到一個錢袋,非但沒有自己貪下,反而等到失主前來。那失主是個小哥兒,留了些錢作為報答。劉大死活不能收,結果昨個那小哥兒又來了,送來半幅對聯,說是主人的謝禮。劉大就給掛起來了,結果引來了這麼多人來對句,生意也好起來了。」

    雀兒討喜一笑,拱了拱手:「多謝老伯。」

    噢?以聯相贈啊,真是文人風骨。細細揣摩,恍然而笑:妙哉,甚是扣題。

    「小…」雀兒捂了捂嘴,改口道,「少爺,難道您明白了?」

    微微頷首,收起紙扇。

    「啊!太棒了!」雀兒拉著我的衣袖,問道,「這七個長字是何意?」

    圍觀的人停止了低語,紛紛看來。「這位公子,如果有下聯了,請寫在這邊吧。」長相憨厚攤主從桌下取出紙筆,摸了摸腦袋,「出上聯的小哥兒說,這副對聯若齊了,我這個豆芽攤的生意一定會更興旺。」

    輕輕一笑,舉筆掭墨,揮毫而下。

    「長長長長……」身邊夠頭而視的書生跟著念道,「長長長?」

    放下粗陋的毛筆,向雀兒點了點頭。她迷惑不解地將那副下聯舉起,周圍人齊聲念道:「長長長長長長長!」

    「又是七個長字?」「唉?小老兒就更不明白了。」「故弄玄虛吧!」

    「劉大是個粗人。」攤主搔了搔頭,一臉難色地看著我,「還請這位公子給我說說。」

    以扇指上聯,沉了沉嗓子,念道:「長(chang)長(zhang)長(chang)長(zhang)長長(chang)長(zhang)。」

    再看向墨跡未乾的下聯:「長(zhang)長(chang)長(zhang)長(chang)長長(zhang)長(chang)。」

    拱了拱手,笑笑說道:「願攤主家的豆芽越長越長,門前的隊伍越長越長。」

    「妙!妙啊!」「原來如此!」「劉大,你就等著發財吧。」

    「嘿嘿嘿。」攤主搓了搓手,憨憨地笑開,「多謝公子爺。」他捲起衣袖,大聲叫道,「今日我家豆芽四文一斤,決不加價!」

    「劉大給我來一斤!」「老闆,半斤!」

    從人群中擠出,看著火紅的豆芽攤,低頭輕笑:那位失主究竟是何人呢?這個謝禮比幾兩銀子要實惠多了。

    「這位公子。」偏過頭,只見一名書僮模樣的少年站在身爆拱手行禮道,「我家先生請您樓上一聚。」

    抬起頭,看了看有些斑駁的茶館,二樓臨街的窗戶裡,隱隱有個人影。想必,這就是他了吧。

    腳下老舊的樓梯呀呀作響,上到二樓,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豆芽長(常)長長(常)長(常)長。」

    還試?低頭輕笑,淡然出聲:「海水朝朝(潮)朝朝朝(潮)。」

    書僮輕輕打開木門,一個墨色衣服的清俊書生出現再眼前。他慢慢起身,行了個拱手禮,清瘦的身子襯得儒袍更顯寬大。面色微白,雙目清亮,氣態超然。謹然回禮,微微一笑:「長(chang)長兄?」

    他不惱不怒,回道:「長長(chang)弟?」

    相視而笑,拱手而坐。雀兒乖巧地立在我身側,那名書僮恭敬地為我倒起香茶。

    他清亮柔和的眼眸閃著幾縷快意:「在下江東元仲。」不似時下文人的拽文寒暄,他的介紹簡單的可以。

    舉起茶盞,輕聲道:「蓮州雲卿。」

    「蓮州,好地方。」他低吟道,「夢湖本無憂,因風皺面。」

    想到四時好風光的錦鯉縣,我輕輕應道:「螺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元仲清澈的眼眸蕩漾著波光,他揚聲叫道:「絳玄,拿壺酒來!」

    「可是先生,您的病。」

    元仲揮了揮衣袖,豪情畢現:「酒逢知己,微恙何懼?」

    舉起手,推辭道:「元仲兄,小弟滴酒便醉,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絳玄急聲附和道,「雲公子不擅飲,先生就別為難人家了。」

    元仲搖了,有些訕訕:「那便算了,不知雲弟到雲都來,是訪友還是遊學?」

    「小弟是來探親的,元仲兄呢?」接問道。

    「閒雲野鶴一隻,特來尋秋會友的。」他緩緩起身,站在窗爆看著遠處,發出感慨,「一別數年,雲都越發的興盛了。上次前來,都城附近災民遍野,讓人心寒啊。」

    在腦中快速信息,低低問道:「兄說的可是四年前的赤江大澇。」

    「嗯。」他轉過身,融融的秋陽映在臉上,頗有幾分暖意,「青國多水,好壞看兩面。這水若用的好,便可助國之興起。若任其氾濫,則是加重民之艱辛。」點了點頭,認真地看向他,元仲目光綿遠,慢慢說道:「當年大澇,雲都為江右,受災並不急江左地區。在我們江東,餓殍遍野,疾病四起,賣兒賣女,實乃人間慘象啊。」

    點了點頭,說道:「後來聽說是江東名士聿寧上書王上,提出了水利十四疏,方才緩解了災情。」

    元仲輕哼一聲,搖了:「一介書生哪有定乾坤的本領,都是世人虛傳罷了。」

    「虛傳?」想到允之對聿寧的讚賞情,不禁出聲,「若只有市井坊間的推崇,或許是虛傳。可是連習於算計的王侯都看好此人、屢次三番邀他出仕,由此觀之,聿寧的賢明並非虛傳啊。只是,不知他為何推辭?」

    元仲飲了一口茶,嘴角微微揚起:「雲弟這麼想知道?」

    「可不是。」打開紙扇,搖來些許涼風,「小弟也是一介俗人,對此頗有些興趣。」

    「嗯。」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臉頰,笑道,「或許是他覺得雲都才子遍地,怕來了只會貽笑大方吧,雲弟沒聽過一句話嗎?北鳥南飛,卻見,滿地鳳凰難下足。」

    停止搖扇,眨了眨眼:「也許是,東龍西躍,一江魚鱉盡低頭呢。元仲兄啊,這樣的理由過於牽強了吧。」

    他詫異地看著我,半晌,清聲大笑:「是啊,是牽強了些。那也許是他恃才傲物,自以為不群與俗。一臉色難相,難為朝門官呢。」

    「非也,非也。」我搖了搖手,「若恃才傲物,又何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力陳水利之重?若不俗與群,又怎會哀民生之多艱、上書獻計呢?」笑了笑,「色難?容易啊。」

    「色難……容易……」元仲撫掌大笑,「對的好啊。」

    「由此看來,這位聿寧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虛起眼睛,歎了口氣,「可惜啊,若是他志不在天下,只願方舟於江湖,那也就罷了。偏偏是個治世良材,卻又貨陳江東,可惜,實在可惜。」

    「可惜?」元仲看著我,的眼眸微動,「雲弟是朝堂中人?」

    「非也,小弟實乃江湖散人,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是單純地歎息罷了。」直直地與他對視,輕輕說道,「元仲兄可知出仕亦同打仗,氣尤其重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昔時,聖賢帝在位時,塚宰常歌就是在風頭最勝時出仕,帝信之,眾臣服之,百姓仰慕之,可謂贏得身前身後名。而同時期,與其並稱為二傑李希凡則因為一請不出,再請不應。直到他看到好友常歌成功地實現抱負,這才姍姍來遲,急急出仕。其間只做錯了一個決定,便被眾人不恥,曰: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同為二傑,才能相差無幾,為何前途、名聲兩重?」

    笑笑地看向元仲:「氣也,勢也,民心之所向也。縱有翻天覆地的才能,若無八方支援,至多只能在泥塘裡捉捉小魚而已。民眾是短目而偏激的,總喜歡為光明的抹上燦爛的一筆,為暗淡的附上淒慘的一畫。如今這位聿寧在氣勝之時,四年不算久遠,那些吃過苦的民眾尚且將他列在光明的那叢。若他再蹉跎下去,三請四邀皆不出,待氣衰之時,就再難施展抱負了。所以,莫要辜負好時光,馳駕狂風弄海潮。」

    元仲目光灼灼,深深地望著我,半晌,他沉沉開口:「雲弟說的對,這聿寧卻有難言之隱。」

    嘴角輕輕勾起:「噢?說說?」

    他背著手,站在窗爆面色凝重:「聿家本是前朝大族,三代以前凌湛篡位改國號為青。聿漫倫舉家東遷,從此扎根江左,並立下家訓:聿氏子孫不得出仕青庭。也因此,聿寧遲遲不肯出仕。」

    原來如此,是家族淵源。低眉一笑,偏頭望去:「看來元仲兄和聿寧是好友,小弟有一副對子想請兄長轉述給他。」

    他背著陽光,臉上半覆陰影:「請說。」

    站起身,慢慢行至他身前,定定而視:「心在朝廷,原無分先主後主。」他眉頭微動,慧眸輕顫。停了一下,繼續沉聲道:「名高天下,何必辯江左江右。」聲調微提:「橫批:行雲出岫。」

    元仲凝思半晌,面容微展,向後退了兩步,向我深深一躬:「元仲代聿寧謝過雲卿,雲弟的三對妙聯讓愚兄茅塞頓開。」

    「兄長過謙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已近日暮,向元仲拱了拱手,「時候差不多了,叨擾了這麼久,小弟也該告辭了。」

    「唉∼雲弟莫走。」元仲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腕,兩人皆愣。他快速鬆手,我臉頰微燙。「是愚兄失禮了。」他慢慢垂下手,「雲弟真是身骨纖細、長相秀美,若不是聽君一席高見,恐要錯認為女子。」

    舒了舒眉,笑言:「小弟從小身子骨就不好,長得孱弱了些,兄長見笑了。只不過小弟今日確實有事,元仲兄若不嫌棄,改日小弟再登門拜訪。」

    「好。」他灑脫地拱了拱手,「愚兄暫住南苑大街的江東館,隨時恭迎雲卿的到來。」

    下了樓,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回過頭,向站在窗前的元仲微微一笑。他霎時瞪大眼睛,手指緊扣窗稜。拱了拱手,翩身而去,眼前夕陽如弱水,連綿流向江東去。

    散著頭髮,倚在竹椅上,翻著從哥哥那裡借來的《流照集》,輕輕念道:「聿寧,字元仲。」合上書,看著屋外搖動的樹影,嘴角微微勾起: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聿寧啊聿寧,下次再見,將在何地呢?

    指尖不經意地觸動古箏「鳥篆」,清音微動。慢慢坐下,低眉抬手,幽幽起弦,指尖綽注進退。音似蕩漾,心若微顫,靈動,弦動,但奏《知音》一曲。

    彈至第二遍,一聲幽遠的笛音傳來。管弦相和,韻律克諧,「鳥篆」「鳳吹」,清越絕響。微笑在嘴角飛揚,細細弄弦,以心奏之。商音哀哀,角聲清清,弦音裊裊,笛音幽幽。《知音》一首共知音,明月西顧,晚來風輕。

    隨著最後幾縷撥弦,餘音裊裊,在園中迴盪。

    舉目望去,長松修竹,片葉疏花。一個頎長俊逸的身影踏月而來,靜靜落下,不驚微塵。碎碎的銀光下,丰神俊秀,水月風華。

    倚著窗兒,低低開口:「修遠。」

    他俊容微舒,輕輕頷首。隨後,深潭似的黑眸微動,清冷的聲音傳來:「痛了幾次?」

    將房門打開,扶著門笑道:「七次。」

    他修眉微攏,疾步而入。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他撩袍而坐,定定地看著我:「雲卿,把脈。」

    慢慢坐下,挽起袖子,伸出右手。肌膚相觸的剎那,心底滑過一絲酥麻。他修長的手指停頓了一下,方才細細按去。

    廊外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嫂嫂帶著引章,急急走進:「妹妹,剛才那笛聲……」

    笑笑地看了看嫂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夜景闌。」修遠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噢,就是那位夜神醫嗎?」嫂子面容微緩。

    「嗯。」嘴角微揚,「修遠,這是我嫂子。」他收回幽幽的目光,向嫂子微微頷首,並不多言。

    「夜神醫,我妹妹的病?」嫂嫂坐到門旁的梨花椅上,一臉擔憂。

    修遠慢慢收回手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毒入骨髓。」

    「那!」嫂子啪地一聲站起,「請一定要救救她。」

    修遠從懷裡取出一包草藥,放在桌上:「文火煎三個時辰。」

    「多謝。」嫂嫂看了看門口,「雀兒那丫頭呢,怎麼沒跟過來伺候?」引章低著頭走上前,將藥取走。

    「大概睡著了吧。」我放下袖管。

    「夫人請出去。」修遠冷冷地開口,「在下要給雲卿運功逼毒。」

    「唉?」嫂子微訝地看看他,再看看我,慢慢起身,語帶商量,「我就坐在這兒不出聲,行不行?」

    「不行。」修遠語氣淡淡,很墅決。

    好意解釋道:「運功的時候需要凝神靜氣,嫂子在這兒怕是不妥。」

    「噢…」嫂嫂不放心地看了看我們,依依不捨地將門帶上。而後,門又突然被推開,她低低地對我說道:「嫂子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叫我。」

    好笑地看著她,搖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掩上門,慢慢走入內室。溫黃的燈光為周圍染上了一抹暖色,修遠定定地看著我,優美的鳳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靜靜地望著他,眉頭微蹙。

    半晌,他清泠的聲音響起:「雲卿。」

    「嗯,修遠,需要我怎麼做?」

    他沉靜的黑眸似顫了一下,語調平平:「需除去衣衫,靜臥。」

    哄地一聲,腦袋嗡鳴,臉頰像是燃起了火燒雲,一陣滾燙。喉間滑動,微微低頭:「多少?」

    「上身。」修遠果斷的回答,毫不拖泥帶水。

    咬著下唇,輕歎一口氣:「嗯。」

    放下半透明的帷幔,脫下繡鞋,爬上床。朦朧間,看到他守禮地背過身去。半轉身,手指猶豫了一下,閉了閉眼,先解開襟帶,將外穿的長袖褙子脫下。而後將內穿的孺衣脫掉,看著身上淡綠色的摸胸,嚅嚅開口:「全部?」

    「全部。」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狠下心,除盡衣衫,兩手護在胸前,慢慢趴下,頭偏向內側,吶吶道:「好了。」

    腳步一點點地靠近,臉頰嵌入軟枕。的背上感到一陣癢人的清風滑過,床幔被慢慢掀開。屏住呼吸,心跳加快。背上的髮絲被輕輕撩起,身體滾燙。

    肩胛、背側每扎入一個銀針,身體的一道經絡就顫動一下,骨髓就半分,肌膚就寒徹幾絲。半晌,再沒有針紮下,他低沉地開口:「要對掌。」

    「對掌?」猛地轉頭,對視的剎那,又害羞地埋入枕頭,「就…這樣?」

    「是。」只一個字就能讓我羞死。

    伸出一隻手,摸了半天,終於夠著了一件單衣。快速遮住身體,慢慢坐起,長長的髮絲垂至胸前。向內挪了挪,他目光視遠,慢慢坐進。再抬首,卻見修遠閉上雙目,俊顏清潤:「我不會睜眼的。」

    淡淡的一句話拂去了我心頭的不安,慢慢鬆開雙手,單衣順著肌膚柔柔滑下。他舉起雙手,靜默。我貼上兩掌,微暖。

    純陽真氣順著經絡一路而上,撼動著體內的。骨髓裡一陣排山倒海,生命像是一點點從體內抽離,那種疼痛難以言傳。薄薄的冷汗覆在額頭上,順著臉頰慢慢滑下。強撐著虛軟的身體,感覺嵌入背部的銀針顫動著,真氣與霸道的毒液在血脈裡搏鬥。虛起雙目,只見修遠緊閉雙目,袖袍鼓起。冷峻的臉上毫無倦色,都快一個時辰了,他其實也累了吧。

    靜下心,感受著精純的內力在身體裡流動。「呃……」咬緊下唇,承受著一浪更比一浪猛烈的。體內的陰寒之氣漸漸頹衰,純陽真氣從掌心忽地湧入,如鋪天蓋地一般席捲全身。只聽丁丁數聲,背上的銀針飛出。喉間泛起濃濃的甜腥,偏過頭,哇地一口,黑血直直地濺到地上。身體軟軟地滑下,伏在床沿上,沒有半分力氣。頭腦漸漸渾沌,各種顏色混在一起,繞啊繞,漸漸變成了濃濃的黑色。

    感覺到身體被輕軟絲滑的薄被蓋住,隨即落進一個堅定有力的懷抱。暖暖的,很舒服,心境安寧,就要沉沉睡去。

    朦朧間,耳邊傳來一聲低語:「我會負責的。」

    什麼?什麼……

    陷入深沉的暗夜……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