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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風向偏轉 文 / 張秋楓

    港台的熱潮掀起,內地的轟動,可想而知。

    由於影響極大,鳳凰衛視播出之後,便得到了警告,不准再播。

    對此,衛視反應平常,節目定位如此,遇到這種事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習慣便沒有太多感覺了。

    節目中對事件的分析,並不很細緻。

    但所舉例證,嚴絲合縫,不單具有說服力,更具有蠱惑力。

    尤其最後一段視頻,看的大家咬牙握拳,熱血沸騰。

    衛視雖然不得再播,更不得有意傳播,可消息已被人窺見,如何還能瞞得住?加上港台一帶的高調宣傳,內陸報刊也不好意思當縮頭烏龜,將事情始末登載了出來。

    由於證據充足,說服力強,對於橋塌一事,大家已經沒有疑慮。

    注意力都放到了張斯身上,議論十分熱烈。

    「從不曾想過,其中會如此錯綜複雜。

    說句實話,在前段時間的報道中,我確實質疑過他。

    沒人否認,張斯是個才子,不過,同樣沒人肯定,才子的品德是高尚的。這樣說,似乎有位自己解釋的嫌疑,但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想一想他承受的壓力,我感到羞赧。

    同時也要慶幸,若是沒有電視節目的揭露,誰會瞭解其中的種種?

    讓一個無辜的人,背負污點,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他將變得不再無辜。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值得我們反思……」

    文章寫的圓滑,三言兩語將自己的干係撇開,並繞到了另外一個話題。利用批評媒體的事,吸引目光,以擺脫大家對自己的指責。

    這類人比比皆是,無時無刻,他們都處於批評者的位置。

    彷彿大家都有錯,只有他們沒錯,一直握著真理。

    「事情的轉折,讓人措手不及。

    相信那些指責張斯的人,如今已經啞口無言了。

    我希望,除此之外,他們還應該在心中懺悔,為自己的魯莽與無知贖罪。大家把自己齷齪的思想,加在了別人身上,更過分的是,對此進行指責。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但確實普遍存在。

    那些不知悔改的人,說不準,還要拿打人說事。

    打人很嚴重麼?我想,總該考慮一下原因。

    即或真的嚴重,也比不上被碎石砸死,被鋼筋戳死,被窮困逼死來的嚴重吧?既然某些人如此較真,為何沒見報紙上披露此事?

    說來說去,就是別有用心……」

    聽著怒氣勃發,耿直坦蕩,應該是個憤青之類的。

    在這一事件中,他們表現的最積極,支持張斯的人也多。

    想比較而言,憤青思想簡單,往往只憑淺層的善惡判斷,導致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不過他們也坦蕩誠懇,絕少顧慮,於自己認為對的事,有種偏執的堅持。

    張斯與政府站在對立面時,他們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張斯一邊。

    當然,這與憤青的心理狀態有關。

    不知為何,憤青對於政府,有種天然的懷疑感,總是很反感。

    同時,由於年齡地位的緣故,他們並沒有多少表達想法的機會。所以儘管支持張斯,卻拿不出什麼行動,如今張斯光榮回歸,讓他們揚名吐氣了一回,難免生出與有榮焉的感覺。

    「我自始至終沒有懷疑過。

    對於那些捏造出來的謊言,實在不屑一顧。

    張斯自出名以來,可曾有過一句自誇的的語言?

    少年成名,天資聰穎,如今身家厚實……這種種光彩,都是值得誇耀的地方,但他教養好,一句也不曾提過。

    而對於一個少年人來說,他的**,在此大致已能滿足了。

    至於與縣長密謀商談之類的,純屬無稽之談。

    縣長是傻子?抑或張斯是傻子?

    這兩者根本沒有半分關聯,那些把兩人捏合在一起的人,正如一些評論所言,屬於別有用心。

    聽著那對母子的訴說,對於張斯的表述,非常適合……」

    牆頭草,馬後炮,永遠不會過時。

    看著文章中義氣縱橫,至於真假,便很難判斷了。

    形勢一片大好,大家將張斯的行為,定義為俠義之舉,孤膽犯難,不但不該指責,還應大為表彰才是。

    他確實打人了,但是為打抱不平,情有可原。

    在聯繫他在這一事件中的做法,先參加搶救,繼而照料病人,接著為受難家屬討說法,最後見雷氏母子受辱,盛怒之下,出手傷人……之後,還有揭露真相,頂著無限的壓力,打掉牙和血吞,絕不在報上為自己多解釋。

    讀者很容易在心中,為他勾勒一個形象。

    仁義善良,剛直任俠,義氣堅忍……這是一個全新的形象,與他以往的不同。

    張斯出道以來,聲名早播,報刊雜誌,往往貫以「才子」的稱謂。

    這是由於他知識廣博,懂許多與年齡不相符合的事情,大家以為他心智異於常人。後來桃源中學的一些改革措施,見諸報端,一些專家學者,對他頗為佩服,已經不單將他認為是個小才子了。

    至於廣大讀者心態上的改變,則由這一次事件促成。

    「才子」說的是才華,大家現在的關注點,則更多集中在他的品德與性格上,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進步。

    一個的才華被人關注,往往會出現許多羨慕者。

    一個人的性格被人關注,則會造就許多鐵桿粉絲。

    張斯憑著熱血正直的舉動,聲名更進一步,影響逐漸擴大。

    「薇薇姐,這次要多謝你了。」張斯說道。

    楊雨薇逗弄著葉肖蕾,頭也不抬,說道:「你怎麼報答我?」

    「額……」張斯苦笑,說道:「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楊雨薇說道:「不稀罕。」

    張斯說道:「那你想要什麼,小弟上刀山,下火海,一定辦到。」

    楊雨薇說道:「摘星星呢?」

    張斯說道:「有點俗套。」

    楊雨薇點頭,說道:「這倒是,唉,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呢,頭疼。」

    葉肖蕾正舔著冰激凌,聞言抬頭,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頭疼?」

    楊雨薇拿過餐巾紙,將她臉頰上沾染的痕跡,輕輕擦去,說道:「你爸爸不聽話,陽奉陰違的,阿姨被他氣的頭疼。」

    葉肖蕾皺著小巧的眉頭,說道:「怎麼會呢,爸爸很聽話的,我要幹什麼,他就讓我幹什麼。」

    楊雨薇笑道:「是麼,那你讓他不要送你回家。」

    葉肖蕾聞言,興致頓時便沒了,將食物推在一邊,自己坐在寬大的椅子裡,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楊雨薇見狀,格格直樂,張斯則又好氣,又好笑。

    「薇薇姐,你怎麼連小孩子也捉弄……」他說了一句,轉身去哄葉肖蕾。

    楊雨薇笑道:「我見她這麼自信,故意逗逗她,幫她鍛煉一下心理素質。」

    張斯頗感無語,費了半天的勁,才將葉肖蕾哄好,雖然乖乖地吃著東西,卻沒有初來時的那般興致了。

    一直等到顧郁馨放學,回到店裡,帶她去玩了許多新奇東西,情況才稍稍好些。

    待兩人離開了,張斯說道:「薇薇姐,那份錄像是怎麼回事?」

    楊雨薇聳聳肩,說道:「找人,賄賂,托關係,如此而已。」

    張斯疑惑,說道:「可是,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麼?」

    楊雨薇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知道嚴重了?我是怎麼提醒你的,你卻將我的話當耳旁風,做的真漂亮。」

    張斯經不住她的諷刺,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期期艾艾說不出話,最終乖乖閉上了口。

    楊雨薇見狀,也有些不忍,緩聲說道:「我見機極早,他們還不曾在意的時候,我已經將東西拿到手了。若非如此,即算拼了性命也幫不了你。」

    張斯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楊雨薇說道:「你在報紙上登第二篇文章的時候,我一看便知要糟,還好知曉其中經過,猜想最後可能用得到,所以,在我動身以前,已經請人去拿東西了。」

    張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幹嘛?」

    楊雨薇撇了撇嘴,微有不屑,說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是麼?」

    「額……不敢。」張斯汗顏,吶吶地說道。

    楊雨薇說道:「我看,也就是自作聰明,只能在小紅那樣沒腦子的人面前顯擺一下。」

    張斯忙點頭,說道:「是,是……那,電視節目是怎麼回事?」

    楊雨薇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在裡面,當了個不小的職位,打個招呼而已。他們節目本就是做這一類東西的,有素材送過去,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斯「哦」了一聲,表示恍然,說道:「我以為薇薇又要花許多心思呢。」

    楊雨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我花的心思還少麼?」

    「不,不是這個意思……」張斯忙擺手,說道:「我是說,你好厲害,手眼通天。」

    楊雨薇哼了一聲,不知何意,說道:「拍馬屁……我跟你說,這次的事,基本上算是過去了,以後多注意點。」

    張斯點頭稱是。

    楊雨薇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雖然是贏了,畢竟也得罪了人。官場上的事,向來說不準,最怕被人惦記上,若再有下次,我可能就護不住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張斯聽她語意溫柔,很是感動,卻沒有應答。

    楊雨薇面上的不快,一閃而逝,並沒說什麼話,最終只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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