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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血促男兒 文 / 烈血炎黃魂

    得得馬蹄聲,驚起山間飛雪不斷,有狹小的山口,浮雪不能承受蹄音之輕,竟然有緩緩滑落的跡象。

    英布一聲大吼奮力劈開前面一個匈奴人的彎刀,將那人一刀斬為兩截,回頭向眾人叫道:「要雪崩,都快點!」

    李寇早已清醒過來,這一時刻他的頭腦直無比的清醒,是啊,前路漫漫不知凶險幾何,若不能清醒面對,哪裡能有一個盡頭呢。

    「殺!」

    李寇鐵矛毒蛇般竄出,詭異地從馬肚子旁邊轉了一個彎,前面那抵擋的匈奴人正要驚慌抵擋時候,卻眼前勁風襲過,而自己的另一個同伴啊呀慘叫,那眼珠子都給李寇的鐵矛貫入腦袋裡面去了。

    李寇漸漸瘋狂起來,單臂較勁吼一聲開,那人給貫破門面森森的利刃直從腦後戳出來鐵矛直挑了起來,在給李寇在空中狠狠掄一個圓圈,啪的一聲又砸在地上,骨頭辟里啪啦都碎成片兒,給他同伴看在眼裡,那潺潺鮮血直從皮膚表面流出來的慘狀激起了匈奴人的怒火。

    李寇一擊得手便不再停留——頭頂山峰上已經地動山搖響起來的雪崩聲音之下,誰都會明智選擇逃走。

    那幾個僅存的匈奴人卻不管這些,他們明白,這些南人強橫遠不是他們能抵擋的,若要跟著這些人衝出這北假山後死的定然只會是他們自己。

    當下不顧自己性命,這幾個匈奴人看準李寇便揮刀殺來,力圖將這個最是凶狠殺匈奴人最多的大秦軍官留在這裡為已死的匈奴勇士們和自己陪葬。

    李寇略略看看滾滾直下的雪崩,飛快計算一下時間,心下道:「足夠了!」轉馬向一旁閃出,身後斥候們錯馬而過正要也回頭時候,李寇喝道:「你們先走,我隨後便到!」

    眾人知他武藝高強戰馬雄壯定然能在斬殺敵人之後從容逃走,便也不再糾纏,高原劍指山口喝道:「匈奴人於山外定然有守衛,先出去清除阻擋敵人再說!」

    李寇駐馬靜立,手中滴血的鐵矛倒提指著雪地,冷眼看著瘋狂捲來的匈奴人,眼看到了馬前時候忽然暴喝一聲「殺」,匈奴人驚愕發現,這個高大至極的秦人雙腳點在馬背上,一個人卻雄鷹一般從馬頭凌空向自己這邊殺來。

    匈奴人一驚,卻心下坦然都道:「沒了馬匹,便是你能殺死我們幾個,自己也難逃一命!」當下最先那匈奴人不懼反喜,嗥地一聲大叫,他不避不讓將手中彎刀當作暗器向身在空中的李寇狠狠擲去,同時閉上眼睛心下平和道:「長生天在上,您的子孫,來了!」

    卻李寇沒有理會他的彎刀,冷笑間腰腹一挺,生生一個人又突兀拔高了三尺,那飛捲而來的彎刀,卻正好落在他的腳下。

    匈奴人早已看呆了,這秦人跳的可真高,他們心下都這麼想。

    李寇可不會管他們是不是嚇呆,右腳點出,正點在那帶著風聲飛捲的彎刀刀柄上,這時候後發的左腳正好趕了上來,兩腳一併,卻暗暗使上巧勁,雙腿向後猛然一縮,然後匈奴人們便看見,那自己人揮出去的彎刀,這時候不知給這秦人用了什麼「法術」,竟然劃破了雪花瀰漫的天空,旋轉著向自己人削了過來。

    便在這時,李寇的鐵矛一驚狠狠扎進擲刀的那匈奴人咽喉,粗壯如手掌般的利刃,只一下便將那匈奴人喉嚨徹底割斷,人頭給滿腔的血液催動,噗地一聲只衝上了半天。

    在這匈奴人喪命同時,李寇旋轉回去的彎刀已經劃完了圓弧,恰巧割破三個匈奴人的脖子,鮮血飛濺中,又是三條生命從此消失。

    李寇此時雙腳距離地面尚有尺許,匈奴人先給他的高高躍起天神一般殺招嚇呆,接著又給他將彎刀踢回來,這時候雖同伴慘死,卻也從驚訝中回過神,大吼一聲這剩下的三個人便又向李寇揮刀而來。

    李寇抬眼一看那洪流潮水一般的雪崩,哪裡有時間去管他們,飛起兩腳踢起已經結冰的雪塊,瞬間迷離了這三個匈奴人的眼睛,自己卻轉身撲上同伴轉頭向著山口房前碎布奔騰的戰馬,輕叱一聲,紅馬便放開四蹄,如飛般在雪崩吞噬了山谷的瞬間,箭一般一頭扎進山口外去。

    卻李寇根本不管山谷中能不能還有匈奴人殺出來,眼前場景,早已讓他目眥欲裂!

    一百個斥候,現下已去了五六個,高原右臂上一致羽箭顫巍巍在晃動,身邊是滿身傷痕的斥候圍住一圈,少數匈奴騎兵在他們周圍奔騰,總不能殺入這幾十人的卻英布驍勇難敵,正持刀若殺神般在密密麻麻的匈奴人群中斬殺豬羊般縱橫。

    李寇縱馬飛身而過,鐵矛橫掃而過直透入圈中,在高原面前便跳下來道:「埋伏?」

    高原右臂受傷不能使刀,卻整個人無甚大礙,見得李寇出來,急忙便道:「不是埋伏,山裡面匈奴人,應該只有那麼多,外面沒有還沒進山的。這些個殺才,屬下等人趕出來時候正是他們到達山口的瞬間,他們可能聽見裡面的喊殺聲,才急匆匆要進去的,卻首先向咱們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箭雨。屬下無能,六個兄弟,已經去了。」

    李寇知道這時候不是說事的功夫,當下便道:「戰馬都受傷了罷?」

    高原點點頭道:「嗯,剛出來時候沒辦法,只好躲在戰馬後面,只有英布驍勇,單騎在第一波箭雨前殺入匈奴人陣中!」說著卻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右臂,頹然歎了口氣。

    李寇躍上馬背叫道:「不怕死不想死的,都奪了匈奴人戰馬,咱殺入他們的王帳去胡吃海喝一頓去!」

    斥候們都是老兵,自然不需要這時候做太多動員,聞言都轟然大喏,李寇趁著匈奴騎兵在圈外縱橫的一個空擋,策馬便殺入這個騎兵走馬陣登時匈奴人吃了一驚,紛紛將彎刀向李寇招呼過來的同時,免不了便有機會賣給雖戰馬已經倒斃大半幾乎人人帶傷卻任然是大秦驍騎的斥候們。

    高原把劍第一個向緩慢下來的匈奴騎兵衝過去,左右用劍,卻也要比尋常匈奴騎兵要猛烈的多。大秦的長劍本就比彎刀長得多,又騎兵在馬上彎腰下來費事而步戰只需要直刺橫掃,只一個橫斬,下一刻高原的**便有了匈奴的良馬一匹。

    斥候們個個身手非凡,三個人合成一個三角小陣來,走馬燈一般轉動看準一個敵人狠狠盯住不放,只片刻,這剩下的九十三人便都有了重新代步的工具。

    李寇身在轉圈不斷的匈奴騎兵包圍中,也沒有驚慌只先殺死左右兩個呆了一下的騎兵,然後猛然後仰,雙腳夾住馬脖子,卻用一招回馬槍,將後面那騎兵連人帶馬捅了一個大窟窿。他這一手功夫漂亮至極,卻也正是用到了時候,轉眼間連殺三人,其餘的匈奴騎兵反應過來都還沒有,自然又是李寇馬前那人給彈簧一般彈起來的李寇凌空撲落一矛紮了個透心涼。

    得勢不饒人,這是戰場上制勝殺敵的絕對真理!

    李寇現在早已不是那個還會在廝殺中常常走神的遊俠般人物,剛已進入軍中,他便時時刻刻能體會到雖然不在戰場但天天都是生命最後一天的氛圍,幾天下來,心性也果真成熟為真正的戰士。

    現下他便是這樣,所有一切都不用去理會,自己只有不到一百人,說什麼陣型技法,都不管用,只有拚命的廝殺,不要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只要比別人狠,比別人快,比別人勇猛!

    殺死前後左右最能威脅自己的敵人,李寇便稍稍舒緩了一下剛進入馬群時候緊繃的肌肉。但下一刻,他的肌肉又一次緊繃起來,因為鐵矛已經彈起,身後敵人踐踏著同伴的死屍,又一個不要命的撲了上來。

    李寇轉頭去看一眼,那補上來的匈奴騎兵雙眸閃過不屑,閃過驚訝,閃過凝重,卻他心下便冷笑道:「蠢貨,別看你刀法比別人稍稍沉重一點,但……」猛然回頭暴喝一聲,「你死定了!」

    那人眉頭一皺,將彎刀忽然脫手迎面向轉頭的李寇便擲過來。

    李寇鐵矛在右手,但兩年的艱苦訓練下來,他左手雖很少用出,卻只有英布明白,那是他沒有能夠威脅地李寇使用左手的對手出現。當下在亂軍之中,李寇也不會去藏著絕技,但見他寬厚長滿老繭的左手靈巧忽然一伸,便似青蛙在捕捉昆蟲時候那幽然伸出的舌頭一般,拇指在下其餘四指在上,戶口成後世的老虎鉗一樣向那彎刀刀刃捏去。

    那匈奴人眼睛裡面再一次閃過譏誚,卻下一刻他便駭然大驚,李寇的左手,絕對是比不上彎刀刀刃的鋒利的,但他拿捏地巧妙之極,只在刀刃堪堪割到虎口的時候,五指用力,那飛轉的彎刀便乖乖停留在他手中。

    李寇彎刀噙住在手,嘿嘿一笑雙腿夾住馬脖子身體滴溜溜在空中飛旋一圈,便左右兩個補上來的匈奴人啊呀大叫,胸口鮮血如注,噗通落馬便在同伴的馬蹄下化作了血肉飛濺的灰塵。

    那後面擲刀的匈奴人大駭之下還沒反應過來,李寇已經再一次端坐馬背上,卻忽然露出一口其整整白森森的牙齒來,左手一揚那森森彎刀便化作一道白光,卡嚓沒入那匈奴人的胸膛。

    那匈奴人口中呵呵有聲,右手直指李寇,左手摀住受傷的胸口,一句話沒說出來,卻砰然也落馬,引得匈奴騎兵們大呼小叫不迭,更有人捨了姓名跳下馬去守護。

    李寇心下驚訝,難道這個看上去還年輕一點的傢伙,竟然會是匈奴人裡面的什麼王甚至什麼單于?

    這時候,李寇也不會如初到這個時代時候那樣跳下馬去詢問,只看了一眼見那人不能活了,便舞動鐵矛殺入重圍中已然得馬的斥候們中間去,彎腰從地上抓起一個死去的弟兄屍體來背在身後,大喝一聲挺矛道:「突圍出去!「

    高原也殺死了幾個匈奴騎兵了,卻斥候們奪馬時候又是三人喪命,眼見李寇又一次殺進來,登時便都捨下了悲慟引劍向天大呼道:「突圍!突圍!突圍!」

    李寇轉身去輕輕拭去身後斥候屍體臉上的血污,看著那也只有二十歲左右年齡而滄桑與傷痕遍佈的臉龐,鼻頭一酸,他低聲如怕打擾了這年輕臉龐睡眠般道:「好兄弟,咱們同生共死,誰也不捨棄誰,安心睡罷,明天,咱們便回家!」

    高原等人眼眶一酸,軍中這些弟兄,都是同生共死無數次結下了身後情誼的袍澤,要按照往日來說,戰死之後也只能露屍荒野,今日更是危急關頭,數千匈奴人等著這幾十人飛蛾撲火般去自殺,若帶上一個兄弟來,恐怕更是難以脫身。

    卻誰也沒有去勸說李寇,有自忖勇武的斥候,默不作聲跳下馬去將永遠也不可能再睜開眼睛的弟兄背在身上,同樣低聲念道:「兄弟,咱們回家!」

    李寇看著斥候們都上了馬,一一打量這些滿面血污一身傷痕的袍澤,一種難言的感動升上胸口——不離不棄,便是死了,咱們也一樣不能分離!

    高原手臂有傷,沒有人給他留一個弟兄在馬上,他也自覺沒有多說,只向李寇低聲道:「將軍,走吧!」

    李寇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鐵矛北指有些沙啞咆哮一聲:「兄弟們要回家,誰攔路,殺!」

    「殺!」斥候們劍指北方密密麻麻將山口不遠處的大路堵住的匈奴人,狠狠擦一把臉龐,跟著李寇一聲嘶吼,接著戰馬揚聲嘶鳴,就這九十人,就這九十把大秦的長劍,沒有人害怕,也沒有人後悔,離弦李堅般直向匈奴人衝過去。

    李寇面色沉靜如水,鐵矛平端目視前方,**的紅馬果然雄駿非凡,一點傷沒有不說,便是自出了山洞便奔跑半夜以來,它也渾然沒有一點疲勞的樣子。

    匈奴人給英布單人匹馬一把長刀,已經將最裡面的一層殺個人仰馬翻,後面的騎兵想要弓箭齊射,卻沒有千夫長下令不敢妄動,軍中頭領也不知為什麼沒有下達射箭的號令。

    兩軍相距不過三百步左右的距離,李寇這九十人眨眼便到了第一層匈奴人面前。李寇的鐵矛足足有丈長,平端在手時候比馬頭還要超前三尺左右,在這時候的衝鋒中,明顯便佔據了很大上風。

    只見他鐵矛上面血水滴滴答答不住低落,已經給英布殺破膽的匈奴騎兵駭然雙眼凝視那矛頭,卻似乎已經忘記了抵抗一樣,給李寇輕輕鬆鬆便捅破胸膛。

    李寇心知戰場上敵眾我寡時候最是殘忍顯現威力的時候,當下也不將矛頭從那匈奴人的後背扎出來,反而那鋒利的利刃停留在了他體內。

    但下一刻,圍上來的匈奴騎兵便發一聲喊向後直倒退下去。

    只聽李寇一聲暴喝,絲啦似乎有獸皮給扯開的響動,那已經給鐵矛捅死的匈奴人,胸膛忽然破裂開來,頭頂忽然冒出一個森森挑著一段腸子一塊跳動的心臟的矛頭,那已經化成一堆血的匈奴人從肚子下面會陰上面,一下分成東西兩半,一個人卻直向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倒下原來李寇一矛過去向上一提,將一個活人便變為了屍體,然後居然又給撕成兩半了。

    匈奴人駭然,想要圍上來而避開英布那個殺神的騎兵們驚恐發現,這個手持鐵矛的秦人,似乎比之英布一刀兩斷的手法,還要殘忍那麼……一點點!

    這一刻,匈奴人忘記了他們曾經怎樣對待過南人,怎麼將俘虜的秦人虐待致死,他們現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遠離這個魔鬼,是的,這是個魔鬼!

    李寇哈哈大笑,忽然挺矛上前,一個看樣子是匈奴騎兵十夫長的傢伙驚慌沒有逃開,聽見腦後馬蹄聲起時候回頭張望,卻口中血腥之氣幾乎要將他數十年吃過的羊肉馬奶全部摳出來——李寇鐵矛頭上的一段腸子一顆還在怦怦跳動的心臟,便給他這樣餵進同樣是匈奴人的這個十夫長口中。

    那十夫長給胸口升起的噁心以及心中大盛的寒氣一激,忽然雙眼翻白喉嚨裡「嘎「的一聲,居然嚇死了!

    李寇也不管他是否果真死了,只將鐵矛飛雪般舞動起來,左手卻從腰間拔出長劍,左手劍右手矛,轉瞬間便將已經支離破碎的第一層匈奴騎兵群殺個粉碎。

    英布早已滿身是血,整個人與**馬,渾然不能看出一絲沒有厚厚鮮血的地方。

    他見了李寇殺入第二層騎兵群,大喜便叫道:「少主,這些匈奴狗賊,殺著可真痛快!」

    李寇只點頭示意,便向殺之不盡的匈奴人大陣中縱馬用盡全身本事只顧殺人,英布在身後看得清楚,李寇右手長矛專殺遠一點的敵人,近身的只一把劍橫掃而過,要命不好正好給亂軍捲入他身邊的,盡皆做了無頭屍體!

    英布哈哈大笑,轉頭向高原道:「老高,住上武藝,可真真是要將咱撇下一大截啦!」

    卻李寇在前面只顧著廝殺,忽然身後四處吶喊咆哮不迭的亂軍中,忽然一個奮力聲音傳來,卻是斥候營一人,但聽他笑道:「糾糾男兒,五尺頂天;今國有難,苟活何堪?將軍戰死,馬革裹還;血未流乾,死不休戰!」

    卻聽這好漢連聲高呼三遍,最後一遍聲音越來越後一句居然與常人說話無異。李寇心驚急忙轉頭但見一年輕士兵,滿臉的血污掩不住的微笑,直向著自己的方向看來。

    李寇心下一慟,轉馬大呼道:「休說,待某護汝殺出去,咱要回家!」

    那士兵眼看著李寇越來越近,卻臉上微笑不停,招了招手忽然回身一聲大喝道:「我老秦子弟,唯戰死沙場不過爾爾!匈奴狗賊,侵我家園,殺!」

    一個看著他馬上身體搖搖欲墜便想過來佔便宜的匈奴騎兵大喜,正要偷偷策馬奔上時候,卻這士兵猛然回頭大喝,虎豹霹靂般直將他魂魄都駭得沒了,定定看著那滿臉都是殺氣的臉龐不知躲避,嘩啦一聲,這人便給大秦斥候一刀從頭頂直劈到褲襠,砰的一聲,血液噴發將一個人便向兩邊彈了出去。

    那士兵仰天大笑,卻不料又有數個匈奴騎兵到了身前,彎刀直刺之下,噗噗連聲,這士兵大笑未歇,端坐馬上便生命一點點流失了。

    那幾個匈奴騎兵大喜,不想這士兵忽然又是一聲暴雷般大喝,手中長劍橫掃而過,幾個近在身邊的匈奴人,便給這士兵腰斬了。

    李寇心下憤懣悲傷一起湧到嗓子眼,眼看著這士兵最後一絲笑容掛在臉上,卻人已經給雪花落在頭頂,生命,已經徹底消失了。

    李寇淚流滿面,直覺前世所有的淚水,都一起在這個時代,在這幾天裡,盡皆流乾了。

    他策馬奔回,將那士兵抓住腰帶接過放在自己馬前,輕輕拂手蓋上那未闔的眸子,轉身忽然嘶吼道:「殺啊,殺!」

    匈奴人早給這士兵的慘烈歧視鎮住心膽,李寇一聲暴喝,袍澤生者大呼應諾,一時間便是這九十個大秦斥候氣勢如虹,挾著悲慟怒火,一舉竟然將匈奴騎兵打得步步後退。

    李寇胸中烈火燃燒,將長劍還鞘不用,雙手抓住沉重鐵矛,見人便是橫掃直劈,中招者莫不粉身碎骨。斥候們在李寇身後大呼酣戰,隊形變為三角,三個角點前有李寇,左邊是英布的長刀,右邊有高原與那獵鷹一般的漢子,匈奴人愈發大亂。

    有匈奴領兵將領看李寇勢難抵擋,大怒之下便約了有勇力者在前面抵擋,李寇手中鐵矛這時候全然沒有招式,都是橫掃直劈,卻那些將領不能抵擋他的巨力與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凡是抵擋的,都給李寇馬不停蹄殺死了。

    李寇只顧著低頭廝殺,卻忽然一矛出去掃了個空,抬頭一看,前面已空無一人。

    向後斥候們都出來了,卻這一場遭遇戰下來,一百人只剩下八十,那可都是兄弟,都是軍中難得的好手啊!

    李寇雙眼迷濛,查看人數連屍體共百人之後,咬咬牙低聲咆哮道:「總有一天,弟兄們的英名要天下傳揚!」

    轉頭看看追上來的匈奴騎兵,李寇陡然大喝一聲:「殺我弟兄,此仇不共戴天!」**紅馬一聲長嘶前蹄翻起騰空,雪花飄飄灑灑,直將追擊的匈奴騎兵又一次駭住了!

    「走,北去!」

    天邊微微亮光透出,山外一片雪白,慘紅似是將原本應該出現的太陽拉下來,映照一片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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