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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血捐荒野,火葬小城 文 / 烈血炎黃魂

    「下城!」城門洞裡東胡人留下來的幾百騎兵忙乎地正緊,英布傾聽的雙耳忽然一顫,季布也在這一時刻睜開眼睛,但聽一聲低喝,青煙般影子從城頭上消失,下一刻便到了階梯中間。

    唏噦噦,唏噦噦,戰馬剛從莫名沉悶的壓力中緩過來沒多久,嘴裡的枚甫一取出,便禁不住眾多馬匹短嘶幾聲。

    「裡面有人!」東胡騎兵發出尖利的驚叫,幾個在城門洞中還要衝進來的騎兵,登時大驚便掉頭向外面跑出去。

    嗖嗖嗖——

    三支羽箭,並排而發,可憐東胡騎兵只有牛皮護著的後心,哪裡能禁受得住英布那強弓的力道,撲撲撲三聲響,但聞無主的戰馬悲鳴,馬背上已失去主人的重量。

    東胡人原以為城中是有人的,但他們看來大秦銳士留在城內的也只是原來守成的將士,其它三個門都堵死了,那麼自己等人在西門放起火來,不能燃燒進城內的火光也只能叫他們潛藏地更深——在東胡人看來,這城內的大秦軍隊,定然是屬於埋伏而絕不會輕易現身出來的。

    卻同伴驚叫起來時候,策馬在城門口悠哉游哉遊走的東胡騎兵,登時便回神過來,眼見又是同伴喪命,止不住怒意噴薄而起,也不管狹小的城門是否能容幾百人一起衝進,便他們都一股腦向城內要湧進來。

    「弓箭射擊,聽令!」這時候,看見英布等人下城來的成皋與莊山虎,早已將銳士們喝起來排成翻身上馬,英布下令處,他們迅速策馬站成四排,扇形將城門圍上去。

    東胡人戰馬剛好提速到衝擊狀態,木質城門熊熊燃燒,熾熱的火焰將一個狹小的城門洞填的滿滿,卻這些矢志要為同伴報仇的東胡人,不管不顧一頭便扎進火叢中,憑著悍勇要殺進城來。

    「放!」英布半瞇眼睛盯住火光包圍了的洞門,人影閃現處,他斷然單手揮落喝令道。

    咻——

    咻咻——

    火光,已令東胡人頭暈眼花,亂箭,更教他們手忙腳亂,最前面兩個並排的騎兵,仗著悍勇第一個衝進城,卻不想迎面便是一陣箭雨,驚叫他們便急忙回頭要大喊,卻哪裡能來得及,強勁的硬弓長箭,呼嘯著撲撲扎入人體的沉悶響聲,一時間這兩人身上不知已扎進多少鐵蔟。

    兩人身後,緊跟著兩個東胡騎兵,在前面兩個同伴轉頭來的時候,他們突然從火光中看見數支淡淡細細的黑影撲過來,立時便他們明白那是暗箭,淒厲又一聲尖叫,這兩人清楚看到,前面兩個同伴的胸口面目上,天外石子飛濺在平靜湖面一般,噴泉一揚數股暗褐色的血箭,嗤嗤便冒了出來。

    便在這兩人叫聲未停之際,空擋處越過最先兩人的羽箭,便撲上他們的身軀,兩人茫然揮舞彎刀,卻哪裡能在不到五十步的距離上硬弓射出的羽箭下討得好處,這兩人面臨死亡的恐懼時候,雙耳轟鳴什麼都不能聽見,只有眼前越來越殷紅的火焰漸漸迫近,直吞噬了他們最後的意識。

    轉眼間,東胡四人喪命,眼看著前面同伴身子從馬背上跌落下去,後面的騎兵哪裡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領頭的一人大聲怒斥,似是在喝令手下,又似在罵城內大秦銳士暗箭傷人,但迎接他催著快速上前進城去送命騎兵的,只有火焰的辟啪燃燒聲和箭支呼嘯而來帶動的死亡歎息聲,別的什麼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東胡人給箭支射落馬下,誰也不知道那滋滋燃燒散發出腥臭味道的屍體,究竟是東胡人中的哪一個,只有英布等人冷眼淡看東胡人一雙又一雙前赴後繼地在城門洞裡來送死,心下暗暗計較著追擊李寇的東胡追兵主力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三里左右。

    「差不多了,他們也應該看見這邊的火光和喊殺聲,準備衝出去!」英布輕輕抖動手中黑馬的韁繩,緩緩提起偃月來,在銳士們第五支羽箭射出的一剎那,低聲嘶吼「殺」,一馬當先便向城門殺出去。

    這一次,兩個東胡騎兵是幸運的,他們凝神持刀格開燃燒而掉落下來的木頭,撲面而來的烈焰是他們不由閉上眼睛,便在這時,他們奮力高喝,躍馬向火焰的最盡頭要撲進去,手中兩把彎刀舞成兩團寒光罩住自己和戰馬的身子,卻在迎面熾熱消散而清涼撲面而來的時候,沒有意料之中的彎刀碰上羽箭噹噹聲響起。

    「不好!」兩人同時心下閃出這麼兩個字來,駭然開眼要看時候,黑暗中一騎如飛,空中一點寒光兜頭撲落,在兩人最後的意識中,一個英俊又猙獰的面孔出現在面前,接著便是兩人胸口一涼,什麼事情都不能再見了。

    轟——

    轟——

    火光散開,火星四濺,偃月刀下,兩扇垂垂城門飛射而出,燃燒的木屑擊打在後面緊跟而上的東胡騎兵臉上,慘叫頓起,城門外作勢要跟上的東胡騎兵駭然發現,一團烈火包裹著一匹駿馬一個大漢,坎瓜削果一般將堵在門口要衝進去的同伴瞬間化作粉末,如雷咆哮過後,那一人一騎已殺到自己面前。

    「殺啊!」見得英布清理了門口阻塞的大火,彭越長劍前指,風一般挾裹著無邊殺意,與季心並排衝出了城門,銳士一呼百諾,成皋平端大旗第四個出城,流水怒濤,大秦雄風,無可匹當。

    衝出城門的英布,譬如一頭巨大的螳螂,偃月刀是他的有力雙剪,戰馬化作蟑螂有力的爪牙,迎面沒有能稍稍阻礙他前進一人,血肉紛飛處,東胡人駭然閃避不迭。

    彭越好生惱怒,英布一人便將城外殘留的百多東胡騎兵殺得四散,他長劍帶著無盡力量要尋人砍殺時候,卻一個人也不能找到。

    「娘的,給老子滾過來!」殺機大起,這廝便什麼也不顧了,縱馬便要去追殺四散而逃的東胡人時候,周勃趕上來喝止住了他。

    「將軍還在前方,不可與潰兵戀戰,排陣殲滅!」

    彭越霍然驚醒:「娘的,可惱,可惱!」

    雖然咆哮,卻他也還是回歸已經給從匈奴草原回來的十六好漢約束排成三角陣型的隊伍裡面,搶在周勃前面與季心跟在英布後面,要作這大陣的先鋒。

    「成皋擎旗居中策應,周勃季布其餘兩個角點,莊山虎陣後居中,不可逞強,大旗揮動,便要換人,殺!」不勞英布吩咐,那十五個瞭解三角陣型的好漢早已散開在每一層中以備隨時指導,周勃略略向成皋說明三角陣的變形與換人,當下呼啦啦馬蹄移動,片刻三角陣便成。

    「咦,不對勁!」季心忽然叫道,手指南方向英布報告,「將軍去路上,喊殺聲震天,居然還能有咱們援軍?」

    眾人明白,南邊陷陣營只有李寇一人,大秦話喊出來的殺聲,他一人不能,東胡人自然不可能,那麼,就只能歸結在那邊「碰巧」出現了援兵的情況。

    「走,殺過」英布一皺眉,斷然無視這邊四散奔逃的東胡潰兵,策馬便要向黑暗中不知多少人馬交戰在一起的南邊山谷中殺過去。

    「那這些人呢?會不會壞了將軍下一次的偷襲大計?」彭越指指四散的潰兵,向英布擔憂道。

    「沒辦法了,主上安危最是要緊,這一次的交戰,本來便已出乎意料,若果真不能繼續,捨了也沒什麼打緊。」

    「嗨!」

    這一次,陷陣營作了東胡騎兵的追兵,便在李寇引狼群先走,東胡追兵主力緊隨的路上,再一次大地顫抖,八百陷陣營騎兵,轟隆向南邊開去。()

    潰逃的東胡騎兵,見得英布等人向南殺去,便都鬆了一口氣停下沒命逃亡的馬蹄,漸漸聚攏起來向兩個百夫長中僅存的那一人便有人問怎麼辦。

    那百夫長驚魂未定,重重喘了幾口氣,向南方山谷中漸漸涼起來直欲沖天的火光上頭看了半晌,才咬牙道:「莫要忘記主將是誰,看那邊情況,秦人明顯果真埋伏,卻不成想他們派人出去偷襲的,竟然只有不到一千人,還充當了引誘咱們向這個埋伏圈一頭扎進來的誘餌。哼哼,咱們這麼回去,赤敕不殺了咱們才怪。」

    「那……咱們還是跟過去?」

    「跟過去!不過,咱過去之後,王子也應該給秦人打地怕了,咱們奮力搶了他回來,牛羊,女人,帳篷,都會有了!」

    騎兵們黑夜中也綠油油如狼的眼睛,霎時間更亮了,他們都是一般牧民,養活一家人已經很困難,這次深入大秦,便是打著打劫擄掠的心思而來,若能「在打敗之時搶回王子」……

    當下騎兵們似乎忘記了方才在英布面前的潰敗喪膽,個個叫著要去搶回王子,士氣漸漸有了起色,卻沒人發覺那百夫長嘴角輕輕勾起的狡猾弧線。

    ……

    果圖很不理解,很不能理解!

    對於大秦,他是畏懼的,也是很垂涎的,在他心裡,不止一次嚮往過佔據大秦,將匈奴作為東胡人的牧場,讓全天下的秦人都作他的奴隸。

    這一次,他認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匈奴人邀請東胡共同南下攻打大秦,「若能打下咸陽,匈奴占關中,其餘地方盡歸東胡。」那個匈奴年輕的中郎將軍師,曾經在東胡王帳中這樣說。「哼哼,我東胡若能近居右北平,還會讓你匈奴人分一杯羹麼?」他那會兒這樣想。

    他是東胡的大王子,沒有見識過大秦的雄風,只固執地認為,東胡,只有東胡,才是天下的王者,便是囂張的匈奴人,也不能與擁騎兵五十萬的東胡相比。

    於是,他這一次沒有再留下守衛王帳,而是跟著東胡的老單于,他的父親,壯年的哈乜爾,並且將這一次的誘敵大戰領軍任務納入自己懷中,滿懷信心南下了。

    在他的理解中,大秦不過是剛統一了中原的一個王朝,富庶是肯定的,但戰鬥力,卻不能跟傳言中那樣一樣強大,「秦人很狡猾,但不勇武」,他常這樣說。但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稍稍理解了大秦人不但驍勇,而且不是他想像中那麼淺薄的「狡猾」。

    兩千騎兵啊,雖然不能跟自己身邊的兩千精騎相比,但也是東胡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組成的,怎麼就給人家幾百人一口吃掉了呢?

    提起這幾百秦人,果圖更加惱怒,「他們,太狡猾,不是勇士!」他到現在也是這樣想。一路追擊,到了那個城池時候,自己堅決認為他們是進了城的,那會兒自己主張一舉殺進去,卻手下總有自認為跟隨老單于征戰半生經驗豐富的傢伙,說什麼秦人虛虛實實城內看似無人,可能裡面埋伏著東胡人想不到的伏兵,恰好自己堅持要進城的時候,狼嗥聲從南邊傳來。好嘛,這下這幫老東西就更猖狂了,卻自己剛到軍中,不得不尊尊敬敬聽他們的,於是只留下兩百人在那裡放火,這一千八百人追了下來。

    可是,這時候,自己最大的不理解就來了。

    「不是說秦人的伏兵不可能隨便就路面的麼?只有兩百騎兵,他們怎麼跑出來了?」在平野城外面喊殺聲響起時候,果圖就這麼大怒向手下幾個壯年甚至老年的傢伙怒叱問道。

    卻這幾個老傢伙沒有來得及說出苦思冥想「編造」的理由時候,大軍剛拐過山腳,對面千步開外,一個騎著高大駿馬,身邊躺著數匹野狼屍體的秦人,哈哈向自己這邊大笑。

    只有一個人,居然只有一個人,只有這一個人,帶領狼群將自己一千八百人引誘追擊了三四里,「那邊的幾百秦人,恐怕這時候又跑了罷?」果圖怒聲向那幾個老傢伙揮舞彎刀。

    「殺——」

    「殺——

    「嗖嗖——」

    「嗖嗖——」

    突然之間,異變突起,山上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驟然響起,似乎……有好幾千人罷……

    利箭飛舞,黑暗中誰也不能看得清敵人羽箭的軌跡,果圖多虧了身子利索,翻身躍下戰馬便藏身馬後,有忠心的護衛親兵急忙便來將他圍在圈內,卻果圖早已將這輩子最大的怒火都噴發出來。

    「你們不是說秦人埋伏了不容易出來麼?你們不是說幾千人甚至幾萬人作誘餌也不會讓人家動心麼?你們不是一路南下嘮嘮叨叨說仗著秦人謹慎小心的習慣,用引誘他們伏兵出擊卻他們不會出擊的缺點來大搖大擺南下麼?」一張口,果圖便衝著同樣跳下馬躲藏起來的幾個將領一連串東胡的「族罵」奉送上去。

    ……

    不管東胡人如何氣急敗壞,李寇卻也同樣吃了一驚,他將野狼全數殺死在山谷中時候,便立馬橫矛等待要看東胡人惱羞成怒的樣子,卻東胡人到來時候自己剛大笑完畢,山野上人影幢幢,利箭破空聲四散響起,一波又一波大秦軍令在山谷中迴盪,這山谷四面都是略有些陡峭的山壁,在這個時候,四面八方的喊殺聲一起吼出,當真回音裊裊不絕於耳。

    「難道是平野城裡原來的駐軍麼?嘿嘿,他們還真能看準時機,老子眼巴巴給你們送了功勞,到頭來還要落下你們的人情!」轉眼一想,李寇便憤憤有些鬱悶罵道。

    轟——

    山頭上忽然冒起火光,這是北面的山頭!

    殺啊——

    山坡上也同樣升起火光,無數火把燃燒,山林中鑽出黑壓壓一片又一片的大秦銳士,洶湧從東西兩個方向殺過,從東胡人來時的路口上,堵住了這一千八百人的退路。

    殺啊——

    南方前路李寇身後不遠處的密林中,火把又起,霎時間湧出千百黑色甲冑的將士,兩條腿風車一般轉動,「嘿,娘的,都踩上風火輪啦!」便在李寇一愣之間,身邊無視他的存在衝過去的銳士,順便給李寇激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大秦,大秦,大秦——

    山呼海嘯三聲呼喝,東西兩邊的山上,堵截北面山口的銳士蜂擁而過之後,火把通明耀眼,山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銳士無視陡峭的山坡,一躍而下兔子一般從山上竄了下來。

    「他娘的,老子作餌,倒給你們來包餃子?」李寇越看越是不爽,身邊一個步軍將領剛要竄過去時候,給他一把逮住劈頭蓋臉便罵道。

    「呃……你說啥?」那將領清清秀秀的,卻看見東胡人便似看到功勞一般兩眼正放光,卻給李寇一把從地上揪起來,雙腿在空中直蹬一邊問道。

    「哈哈,軍侯不必動怒,這份功勞,咱兩家平攤了,平攤了咋樣?」便在李寇怒目要拷問這個給自己揪起來在空中還不忘焦急向東胡人那邊看去的傢伙時候,身後一人哈哈大笑鑽出林子奔過來。

    撲通,李寇一鬆手,那廝便顧不上跟他計較,顛兒顛兒向已經廝殺在一起了的戰場竄過去,那模樣,便似自己家著火了要去救火,又似自己媳婦兒正給人調戲要去解圍,小紅馬瞪大眼睛直噴響鼻,可能在讚歎道:「娘的,這速度,比我還快啊!」

    「哈哈,軍侯不必動怒,哈哈!」李寇直視後面竄出來那人,滿臉虯髯粗手大腳,看身上的穿戴,上身披膊和身甲腿,腿部裹著脛繳(套褲),纏著行膝(裹腿),腳登緊絛的勾履(前尖翹起的鞋子),頭頂一塊獸皮裹著的略略有些彎曲的長形板,正是一部將領的打扮。

    當下李寇不敢怠慢,跳下馬來行禮道:「陷陣營曲長李寇,見過將軍!」

    那人或許是因為自己守株待兔搶了李寇的功勞而有些歉意,或許這廝就是一個粗貨,毫不在意上下級關係,過來便直拍李寇肩膀道:「那啥,有些那啥啊,咱搶了你功勞了,要不,咱功勞三七分?」

    李寇嘿嘿一笑,也不再拘泥上下關係笑道:「反正我們只有八百人,這麼多東胡騎兵,還真一口吞不下,咱平攤,平攤最好!」

    「嘿嘿,那咱就不跟你客氣了啊叫這幫崽子好好幹活,老子要把那個果圖王子生擒活捉!」這廝向旁邊一個傳令兵吆喝一聲,轉頭來便向有些呆愣的李寇道,「你是不知道啊,咱昨天就打聽好了,這一次這東胡人先鋒,是那個哈鳥兒單于的老大兒子,當時咱就想啊,娘的,這一回咱樂子大了,但怎麼也想不出能去把這廝引到這個山谷裡來。你從平鋼來的是不?老蘇……蘇將軍軍令在上,不准咱伏兵殺出去,只好乾瞪眼。哈哈,你來的正好,咱這一次,功勞不小啊!對了,咱李弓,平野軍統領,你叫咱老李就好!」

    嘿嘿,本家啊!

    李寇也笑道:「那這一次咱的功勞可真小不了呢。我跟你一個姓,你叫我李寇便是!」

    那廝一聽,哈哈大笑,身手便來攬住李寇肩頭道:「咱還是本家,那還客氣啥!對了,斥候說果圖這廝帶著幾萬人呢,咋這一次就這麼少幾個人?」

    李寇看著五千大秦銳士與一千八百東胡騎兵廝殺,在山谷中大佔優勢,便不去參與,只將小樹林中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卻忽然眼珠一轉笑道:「咱這一次功勞還能更大,老李,你要不要?你不要我要了啊!」

    李弓大急急忙道:「要,咋不要?還有啥,你說!」

    李寇笑瞇瞇伸頭過去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李弓哈哈大笑:「成,你誘敵,咱殲滅,六七千往下的,儘管弄平野山谷裡來,咱都能滅了他!」

    李寇點點頭,翻身上馬道:「事不宜遲,我便先回去誘敵了,你趕快佈置,對了,若能弄些桐油潑在山谷中,咱這一次,定要東胡人屍骨不存!」

    李弓激靈靈打個寒顫,卻正容道:「沒問題,平野城內,桐油不少,咱便找人去弄些來,你先出谷去將那百十個東胡尾巴收拾了,咱午夜點火,明天一早,還不能耽誤你們的行程!」

    「嗯,那我先去了,叫弟兄們手快點。對了,那個什麼王子……」

    「放心,咱不弄死他,活人比四人值得請功,嘿嘿!」

    鐵矛翻飛,不是很寬闊的路上,東胡人不能抵擋小紅馬一程,李弓在後面看得連連點頭,眼熱直向旁邊手下道:「這麼一個傢伙,膽大藝高,咱以後試試看能不能弄咱軍裡來……」

    數里長的大路,小紅馬絲毫沒有慢下半步來,馱著李寇翩翩若火光血色中蝴蝶,轉眼間到了北邊山口大秦銳士奮力抵擋困獸一般的東胡人反撲,稍稍只讓開一條道路來,便李寇擠開縱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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