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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血獅怒騰馳風雲 文 / 烈血炎黃魂

    弟兄們,這幾天海南能熱死人啊,碼字速度大為下降,今天,也只好就這不到六千字拉,明日,早晨爬起來就碼字,保證一天一萬二不欠缺!

    嗯,還有一件事,這個收藏太少了,三十五萬字才不到四百收藏,若弟兄們能有空位,收藏一下好不好?

    太陽似有巨大一張口在緩緩吞進,眼看著一點,接著一片,然後便是一小半,慢慢在消失。()

    地上的人們,大氣也不能喘一口,東湖人震天的歡呼過後,便是馬蹄轟隆響動,他們似前面給大秦軍隊殺地打敗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這時候,每個騎兵俱都面色興奮,屏氣凝聲狠狠揮動彎刀策馬向白狼城衝過來——竟然他們打算一舉奪下白狼。

    大秦將是有些發懵,東胡人對天地是很敬畏,但在打仗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那麼多講究,眼見黑暗即將到來,形勢朝著對進攻一方有利的方向發展,東胡人可以不顧一切拚死來奪城,但大秦這時候對上天的敬畏和迷信已經有了一定的根基,不管皇帝還是平民,在他們的眼中,上天都是有靈魂能說話的,現下上天降臨即將到來的黑暗下來,難道是這一次胡人侵犯大秦大秦反抗是不對的?

    「大秦,上天不可侵犯尊嚴,黑暗,只是它不敢面對胡人即將血流遍野的慘景而已,諸君但奮死拼戰,若有罪責,李寇願一力承擔!」眼見不妙,李寇也瞭解這個時代人們的上天觀念,急忙大喝一聲,縱馬便要向城門過去。

    「諸君但請死戰,若上天責罪,我陷陣營一力擔之!」彭越緊跟李寇腳步,縱聲暴喝催馬向城門過去,身後給兩人喝聲震過來的陷陣銳士一起大喝,奮力要去守住城門。

    「東胡無德,上天降罪以黑暗,欲使我大秦萬勝,不可退後,唯一死報國而已,殺!」蒙嘉暗暗讚許陷陣營,縱馬飛奔出城門口便也大喝,稍稍將恐懼的銳士拉回神過來一些。

    黑暗,在東湖人的馬蹄聲中果真降臨了,白狼漸漸黑黑暗吞噬,原本灰白的城牆,似塗上一層黑漆一般,在黑夜似的天地中,森森巨獸矗立,城下相交一起的大秦銳士與東胡騎兵,便都化作黑暗中無邊的粉末。

    彭——

    東湖人的戰馬,撞上了不知是哪一個大秦銳士的身子。

    但聽一聲悶哼,黑暗中人們眼前似乎亮起一道血色的彩虹,分不清是袍澤還是敵人,瑞士們只有靜靜凝立在原地,等待下一刻光明的到來。

    「咱們是看不見,東胡人也一樣,但聽有馬蹄聲,便殺!」蒙嘉知道陷陣營此刻已到了城門口,便這樣下令下去。

    大秦,不愧是人的血勇之氣最凌厲的時代,人們敬畏上天,便如敬畏生命一般,卻人們也同樣可以在某個時候將生命如敵人般藐視,同樣的,上天,也在人們認為不公不平的時候,將怒氣噴薄向長空灑去,心頭的彪悍與暴虐,便消去了心裡最深處的那一絲畏懼。

    反抗敵人也有錯麼?

    沒有,那麼我便可以心安理得!

    至於日食,或許上天在責罰誰罷,可那還能落到我們的頭上麼?夏桀商紂不仁,上天可以降罪給他們,但沒聽說過上天能直接將責罰降臨到為國奮戰的銳士身上。

    只要咱們的廝殺沒有觸怒上天,至於罪責的對象……

    「那是咱們能管得了的麼?」銳士們這樣想。

    於是,那便殺罷!

    黑暗,完全籠罩了大地,至於這黑暗的盡頭,誰也不能知道。或許是右北平,或許是四郡三十四縣,或許能擴大到整個大秦帝國,也或許,天的盡頭,才是這黑暗的盡頭。

    沒有盡頭,那便要這黑暗消失罷!

    提劍奮勇向前,車士首先大呼酣戰,這是無邊的黑暗,這是什麼也分不清只能憑借感覺去廝殺的森林,只能憑借感覺去揮劍,只能憑借耳朵的靈敏度去捕捉敵人的蹤影。

    絲——

    毒蛇吐信般一個聲音響起,卻同一時間一個濃重關中口音大吼道:「快閃開,老子收不住手咧!」

    「老方快閃……」這一生很突兀,在只有馬蹄聲跟粗重喘氣聲中,不啻黑夜裡星星卻這人一聲沒有叫完,便聽沉重馬蹄聲傳過來,辟吱再一聲,便這有些河內口音的漢子一聲怒吼,卻聲音戛然而止,在一聲戰馬嘶鳴過後,他再也不能大喊大叫了。

    「小弓,小弓?」老方有些焦急的聲音,在那戛然而止的嘶吼之後便響起,卻他一連問了三遍,回答他的是迎面撲來的勁風與有些甜但更多血腥的氣味。

    「小弓」老方知道,那能飛濺到自己嘴角的液體,定然是小弓的了,這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兩日來不知多少次憑借靈活的身手從東胡人馬蹄下逃命出來,身上也背負了七八個東胡人頭,眼看便能將他全家從奴隸身份轉換成平民時候,卻這該死的太陽,這天殺的東胡人,便將他憨憨的笑臉,也只能定格在自己的記憶

    當——

    刀劍相交,老方悲憤怒吼,他也不管那東胡騎兵是不是藉著戰馬衝擊的力度,也不管這東胡人在馬背上有多大的力氣,雙手握劍便憑借戰場上拚殺出來的感覺,向著勁風襲來的痕跡,抬手便決然迎上。

    「殺!」老方怒吼連連,那東胡人身在馬上,也沒有能拚得過他含怒之下的憤天一擊,戰馬悲鳴,那東胡人慌忙後退,卻老方哪裡能放過他,常見似一根棍子,嗚嗚風聲能說明現在的他是多麼有能力將敵人殺死。

    卡嚓——

    彭——

    戰馬給老方一劍削在脖子上,一鳴也沒有發出便轟然倒地,馬背上的騎兵駭然欲絕,啊呀一聲吃痛驚叫便要爬起,卻戰馬壓住了他半個身子,奮力掙扎時候,便又卡嚓一聲,這廝的一條腿,便給別斷在泥土與戰馬的中間。

    「小弓,咱給你報仇!」老方仰天怒吼中,沉重腳步聲噗噗向東胡騎兵而去,那東胡騎兵將彎刀胡亂在身前揮開編織出一塊影子,要將自己僅存的半條命保留下來。

    當——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過後,嗚一聲彎刀拉動空氣蕩上天空的聲音又響起,東胡騎兵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斷腿,一手揮動彎刀,怎能比得上挾怒而來雙手握劍狠狠一劍劈下的老方全身力量,卻那彎刀也怪異的很,給長劍劈中之後,居然繞著長劍劍身轉了半個圈,並不墜地卻呼嘯著向天空斜斜飛去。

    「頭來!」東胡騎兵自知必死,手中又沒有兵器,下意識便抬起手臂橫在頭頂,卻噗噗連接兩聲悶響,好好一個人,便從左肩到後腰化作兩半躺在老方的腳下。

    哧——

    黏黏的液體直衝老方臉上,老方嘿嘿獰笑,伸出舌頭享受般添了一口嘴角的血液,猛然仰天嘶吼,揮劍狠狠斬落,斗大人頭沖天而起,老方伸手一撈,便滑膩膩一顆人頭落在了他的手上。

    「小弓,你放心,這一顆人頭,歸你,你全家,就都能成平民了,咱要能活著回去,就給你家」

    奇怪的感覺,戰場上,你可以看不見敵人在什麼地方,你可以看不見長官在什麼地方,但不管是生是死,你總能找到你的戰友!只憑著一種感覺,一種平平淡淡平日裡為了一杯酒一塊肉也紅過臉掐過架,卻上了戰場便能將自己生死也交給身邊戰友的感覺,戰友,即便是相隔千軍萬馬,你也能找到他們。

    老方轉身向左邊橫跨幾步,便彎下腰去放手觸摸,只一把,便拉住一具屍體,老方心頭升起微妙感覺來,他能肯定這定然是小弓!

    順手向屍體手臂上再一摸,果然是小弓,他手腕上總是繫著一條鏈子,上面一把小小的彎弓——這便是小弓這個名字的來由。

    「小弓,你等著,你走了,家裡還有人要養活,咱給你弄幾個人頭去!等著啊,你要等著!」老方沒有流淚,也沒有悲哀,當兵的,便隨時都準備慷慨赴死,這大秦的銳士,更是不畏戰死的,老方自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與小弓一樣戰死在沙場,生離死別見得多了,便也習慣了。

    沉悶,只有一種沉悶壓在心頭,老方摸索著,在地上找到兩把長劍,一把是自己的,一把是小弓的——戰死的銳士,雖然小弓在將來給檢查的上官也很難發現腰間將多出來的幾顆人頭不是他砍的,但謹慎總是好一些,老方以前也這麼做過,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小給發現的痕跡,這是替戰死的袍澤領取更多軍功而不被發現不破的經驗真理。

    聽見馬蹄聲音響起,老方便靜靜凝立在小弓的屍體前不遠處,心下一片寧靜,判斷出納東胡騎兵跑動的路線軌跡之後,他便獵豹一般衝上去,用左手自己的長劍砍翻戰馬,小弓的長劍順勢在馬背上悶哼出聲的東胡騎兵脖子上一劃。

    兩個……

    四個……

    六個……

    老方記得清楚,自己跑回小弓身邊總共有三次了,每次帶回去兩個人頭繫在小弓的腰間,便在此時,他雙手也慢慢酸麻起來。

    「小弓啊,你家裡人,也能好好過活日子了,六個人頭,能換好多地哩,你也安心了去罷!」老方有心給小弓能多砍幾顆人頭,卻他自己的力氣只有自己清楚了,接下來,應該給自己砍下幾個人頭來——他也是軍中的勇士,即便是即將要戰死,那也不該腰間沒有一個敵人腦袋的。

    老方站起身來,卻黑暗中身前來來往往的人們不能看清楚他的面孔,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臉上此刻定然痛苦無比,因為——

    噗——

    噗噗——

    接連數下,他從地上撈起的彎刀,卻在他雙手的揮動下,斬在了小弓的身上。

    「小弓,你能明白咱的,對不對?咱也是沒有辦法啊……」終於,老方兩行熱淚忍不住滾落下來。

    是的,為了小弓一家人將來能順利脫身奴隸進入平民,為了他們能夠順利從官府拿到那一些土地,戰死的小弓,或者說給老方擋住東湖人彎刀而戰死的小弓,不得不承受老方這幾下「苦肉計」性質的彎刀砍下來。

    老方知道的,小弓在此前身上幾乎沒有留下傷口,只有給自己擋刀的那致命一下,這樣的身體,若是黑暗中還沒有留下彎刀劃過的傷痕,事畢檢查的軍官不用多想便能判斷小弓腰間的東湖人首級是做了假的。

    忍住心頭的無奈和悲慟,老方將彎刀扔在一邊,將小弓身子背著放在不虞為亂軍踩踏的地方,又抓了幾把土撒在小弓身上——模糊新舊傷口的痕跡——老方便提劍向記憶中的城門方向衝過去了,因為,他雙耳聽得明白,那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砰砰——

    便是這兩聲,將老方拉過去的。

    「殺!」李寇的怒吼,分明便表示方才兩個巨大響動是他造出來的。

    多虧了沙漠中風沙時常迷濛自己的雙眼,李寇聽風辨影的能力在這時候有了大用場,他本帶著陷陣營翻身到了城門口要堵截趁機想要混入城內的東胡騎兵,蒙嘉從他身邊經過時候也沒有說什麼,卻便他們等了一會兒,前面的兵器碰撞不住傳來,卻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到過。

    從來都是李寇縱橫千萬人中廝殺的份兒,哪裡有過耳聽別人搏殺卻自己呆呆站在門口的時候?

    長長呼出一口氣,聽得廝殺距離城門越來越近,李寇悶哼一聲,雙腳輕磕小紅馬,黑暗中馬蹄聲起,便他要殺入激戰陣中。

    呼——

    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一把彎刀,只向李寇頭頂飛來。

    李寇聽得清楚,鐵矛上揚輕輕一點,叮噹一聲,馬前便落下一個不知誰人斬殺掉東胡騎兵而沖天飛起的彎刀去。

    暴喝出聲,鐵矛還沒有從挑落彎刀的狀態中恢復,李寇便橫掃向左右兩方,兩個亂中直撲城門而來的東胡騎兵,發出召喚老方過來的聲音。

    「弟兄們讓開,城門有我弓弩營在,便不容東胡人染指!」便在李寇收矛靜待再一次的敵人上前時候,城門內忽然隆隆響動傳來,一把粗豪的聲音叫道。

    「弩兵?」李寇一驚,急忙向陷陣營喝道,「三角陣型,跟著我走,不許混亂!」

    大秦的銳士,沒有不知道弩兵厲害的,一營四千人,都是專門將精力放在弓弩上面的銳士,配備大秦才有的重弩長箭,若著一營人發怒起來,鋪天蓋地連環不絕的箭雨,便是你有通天徹底之能,也免不了一塊碎肉也留不下來的結局。

    「長矛橫端,長劍向前,周勃季布後角,彭越季心緊隨,走!」英布自然也是瞭解弓弩兵放箭時候,城門外面千步之內不能有生物存在的,李寇前邊開道,接下來帶領陷陣營撕開東胡騎兵口子的任務,便落在他的肩頭。

    呼號大風,是曰陷陣;壯士奮死,敵忘我興。

    「大風,大風,大風!」陷陣營銳士一起呼號,鏘鏘長劍敲擊在劍鞘上,戰馬緩緩啟動,沒有多少人呼喊的戰場,霎時間給陷陣營打破沉靜。

    李寇縱馬在前厲聲喝道:「陷陣銳士,有生無死,白狼弟兄,若聞我呼號,便可退開百步,有壯士,請隨我身後死戰!」旋即又扭頭喝道,「尚請左近弟兄互助弓弩營周圍,此日白狼,正是殲滅胡人之地也,不可不效死命奮戰!」

    卻這也不是小覷了白狼城銳士們,眾人都明白,騎兵的威勢,在於奔騰起來撞陣衝擊,若有擋在面前的,便馬蹄過後化歸塵土。當下先有弓弩營將是大聲示警,後又陷陣提醒退讓,有四散開來的銳士們,便高聲叫道:「且過來,死且不懼,殺敵正合我願也!」又有左近千百人叫道,「陷陣單管前去,有某等在,誓死不叫東胡人踏近弓弩營兄弟身邊一步!」

    東胡人還是沉默不語,大秦銳士大呼酣戰起來,陷陣營李寇當先,小紅馬奔騰起來之後,面前若有鋪面勁風,李寇便想也不想鐵矛重重刺出,身後英布一把偃月刀,季心彭越不知從哪兒搶來的兩把長矛輪番前刺,三人合力,便給身後的銳士在東胡騎兵中破開一個大洞。

    「陷陣弟兄,只管前進,身後敵人,某等誓死斷開!」黑暗中,有數十人這般大呼,李寇哈哈大笑,陷陣在前,後面一排騎兵拉開的百步寬闊地帶,便步軍死死緊跟,一時間,勢如破竹,步騎軍配合轉眼殺出千步遙遠去,但聽「陷陣「呼號聲越來越大,可能是東胡人讓開了聲音響起的地方,可能是陷陣營經過的地帶本東胡騎兵便很稀少,只這千步的距離,李寇感覺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這一支大軍,黑暗中誰也不知有多少,左右都不管,只李寇認準一個方向,便是城門端對的南方,極快帶領大軍離開去,左右的東胡騎兵,自有弩兵收拾。

    「殺!」北門喊殺聲傳來!

    「殺!」西門喊殺聲繼而響起。

    「有敵無我,有我無敵,殺!」片刻後,東門喊殺聲轟然響起。

    「陷陣,向東,殺!」李寇暴喝,不管眼前是否有敵人,鐵矛晃動處,折頭便向東要去了。

    天邊忽然帷幕一般扯開一道縫隙,漸漸有亮光透出來,李寇顧不得抬頭去看時候,卻身後有人道:「蘇將軍要你們帶來的總攻擊時辰,卻確定否?「

    李寇聽得那聲音生疏,扭頭時候,正是蒙嘉,這人在城頭上大纛下站立,便給他牢牢記住,當下不及行禮,李寇忽然笑道:「沒有說,只不過,現下我大秦四面大軍全數殺出,豈非是最好時機?」

    蒙嘉讚許點頭道:「你排陣不錯,亂軍當中也能調動銳士相互配合,這個提議,正合我意,不知你敢不敢獨自去點燃烽火台上大火?」

    作為一軍主將,李寇在到來白狼城之前,便將這城池的戰略地點分佈熟記下來,那烽火台是重要地點,自然他不會不清楚。

    當下抬頭看看天色,微微明亮正要探頭,扭頭四望,烽火台便在西面城垛上,李寇哈哈一笑,將大軍交給英布,也不答話,策馬便向那城垛方向衝去,只在經過一個車士身邊時,他彎腰從那車士腰間取過一張大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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