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章 我的婚姻我做主 文 / 隱於深秋(熊貓)
「孟起,今年年歲幾何?」
一曲舞罷,大漢陽翟長公主劉修果然順從地坐在了董卓身側,董卓當著眾人的面,肆意捏了一把劉修的胸,彷彿心情已經好轉起來。而劉修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痛苦,隨即卻笑靨如花般看向董卓:「太師,你捏得人家好痛!」
「賤人!」身邊的董宜,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在她看來,什麼大漢公主,跟那些勾欄當中的妓女有何差別?
馬超對此不置可否,故意裝作一絲病態向董卓回到:「卑職虛度十七載,因父親早喪,已行弱冠之禮。」
古代男子,自出生便蓄留長髮,年至二十,要在宗廟中行加冠的禮數。男行冠禮,就是把頭髮盤成髮髻,謂之「結髮」,然後再戴上帽子,冠禮由父親主持,並由指定的貴賓為行冠禮的青年加冠三次,分別代表擁有治人、為國效力、參加祭祀的權力。加冠後,由貴賓向冠者宣讀祝辭,並賜上一個與俊士德行相當的美「字」,意味著他已經成年。
而馬騰在馬超十七歲之前便橫死,此等情況,馬超便提前給自己起了表字,由族中宗老替行冠禮,正式接手父親的基業。所以,馬超這裡如此回答,便是表明自己已經成年掌權的意思。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一番話,卻是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賢侄今年已然行弱冠之禮,自當完婚成家。宜兒年歲與你般配,又有婚姻在身,改日尋個吉日,便將婚禮辦了吧。」董卓又肆意揉捏著劉修的嬌軀,淫笑著說道。
馬超看到他那個樣子,心中實在感到有些詭異:難道知道自己的女兒要被別人上了,你心裡很迫不及待?
但隨後。馬超就有些反應過來了:自己絕不能娶董宜!
先不說自己根本不喜歡董宜,就說這場政治婚姻,其中包含的意思。太讓馬超感到驚悚了:其一,自己成了董卓女婿。整個雍州可能被董卓滲透蠶食;其二,董卓現在的名聲,千夫所指,士人痛恨,這跟他武人士族化的方針大有衝突;其三,董卓是個短命鬼,歷史上就在這一年灰飛煙滅。自己可不願同他一起陪葬!
「然也,前些夜裡,某等還有些納悶,為何孟起會行刺泰山大人。原來是女婿是向丈人展示自己的勇武啊!」牛輔哈哈大笑說著。說完還滿飲了一杯酒。
可馬超知道,這是牛輔在逼自己就範!
若是自己同意娶董宜,那就是女婿跟丈人鬧著玩兒;若是自己不娶董宜,那便是行刺當朝太師!
行啊!牛輔,不曾想。歷史這個不入流的傢伙,居然還有此手段?!
馬超臉色冷硬,心下正在盤算如何回擊牛輔。卻不想此時李儒倒是說了一句:「連襟說笑了,那日孟起乃血嘯之症發作,切不是刻意行刺太師。」
馬超回頭看了一眼李儒。心下才稍稍有些寬解,可未待自己鬆一口氣,李儒便接著說道:「只是那天滿朝文武俱在,孟起也傷了不少太師部下,若是沒有個合理解釋,恐太師無法向眾人交代」
狗日的李儒,不愧『毒士』的名號,果然夠狠!
「哎,那些鼠輩,武藝不精,哪能怪得了孟起?至於那些士人,根本不足為慮。()只要孟起與宜兒完婚,他們難道還會管我們董家的家事兒?」董卓最後對那件事做了定性,可在馬超耳中,卻是最後通牒!
「太師,家父新喪不久,屍骨未寒。卑職至此連屍骨都未曾找到,心中悲憐愧疚。成婚之事,還望太師莫要多言」馬超緩緩將這番話說了出來,定睛看著董卓。
「馬孟起!」董卓一巴掌抽走劉修,怒聲喝道。
「大漢以孝道治天下,夫生於天地之間,授命父母,自該為人子盡孝道。今父親橫死,尚未報仇,何談成家?!」馬超昂然站了起來,絲毫不退讓一步。
「馬孟起!你行刺當朝太師,此乃為國不忠,如此,也敢談孝道?笑話!」牛輔翻然起身,怒斥馬超。
『梆』得一聲,馬超將手中酒樽砸向了牛輔的額頭:「狗賊,三番五次污蔑我行刺當朝太師,汝身為將軍,連血嘯之症都不知?!」
牛輔氣極,猛然欺身便欲與馬超糾鬥。可無奈武藝實在太過低微,被馬超一腳踹了出去!
「來人!速速斬殺馬超!」牛輔當眾受此屈辱,當即高聲呼喊道。
「不可!」李儒見此情況,疾步出去阻止牛輔,可未待他起身,便看到又一酒樽劃著優美的弧線,狠狠砸在牛輔身上。
「馬」牛輔正待跟馬超拚命,卻抬眼看到,董卓已然站起身來,案上的酒樽不翼而飛。對比一下發現,第二個砸向自己的酒樽,居然是董卓的:「泰山,您為何」
「狗東西,淨會丟人現眼,給我滾!」董卓咆哮出聲,嚇得牛輔抬腿便跑。而面對馬超,董卓仍舊依舊怒氣沖沖:「馬孟起,汝莫非是說,老夫在逼你不孝?」
「卑職不敢,只是卑職婚姻,已然無父母之命,自然由卑職做主。」馬超躬身回答,語氣卻異常堅定。
「放肆!自古天地君親師,老夫貴為當朝太師,自在親人之人,屈尊將女兒下嫁於你,莫非你還覺得委屈了?」董卓一把掀翻了案幾,似乎是弄痛了肩膀,更加羞惱起來。
馬超站得筆直,雖未說話,但眼神如刀,筆直刺向董卓,絲毫沒有一絲妥協的意味。
「孟起,今與太師結為翁婿,不僅可使壽成兄瞑目九泉,更可使天下安泰,你為何如此固執?」李儒仗著自己跟馬超有些熟絡,上前柔聲勸道:「太師若發雷霆之怒,出兵雍州,敢問你雍州將士,可能抵擋?即便能與大漢天軍一較高下,你又肯眼睜睜看著看著雍州、京畿之地再起狼煙,生靈塗炭?」
「太師若是如此不顧天下蒼生,某雍州將士,也不是引頸就戮之輩!」馬超語中寒氣逼人,絲毫不退讓半步!
「好,好,好」董卓似乎已經陷入一種暴怒的狀態,正待準備出口下達誅殺馬超之令時,卻突然聽到一聲淒慘無助的哭喊。
「父親,姐夫!你們難道要活活逼死宜兒不成?!」董宜此番已經淚流滿面,梨花帶雨,甚是淒迷痛惜。而董卓、李儒兩人見此,似乎也動了惻隱之心,紛紛消下怒氣,再不言語。
許久之後,董宜抽泣著肩膀,怔怔看著馬超:「孟起,你就那般厭惡宜兒?」
馬超從來見不得女人哭,尤其還是董宜如此哭得這般痛心的。雖然心底仍舊對董宜沒什麼好感,但這些時日,董宜對自己,貌似真的一往情深。心軟之下,馬超自然不敢再說那傷人的話:「非是如此,渭陽君近日多有照拂,超非是鐵石心人,自然銘感五內。然超心中早有所屬,故不能答應此事。」
「若是她為妻,我為妾呢?」董宜似乎是想也沒想,突然說了這句話。
「宜兒!」董卓大急,氣得指著董宜大罵:「我董家如此聲勢,豈能如此低三下四?!」
而李儒卻是站在一旁,瞅著董宜的背影,似乎有些驚愕,但卻微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如,如此待超考慮一番。」馬超訥訥無言:這董宜,當真死了都要愛?
言畢,馬超起身離去,再無一絲病態。
而董宜,卻一瞬間收起了哀憐神色,嘴角撇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果然,女人的眼淚,才是對付男人最厲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