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呂布的小萌動 文 / 隱於深秋(熊貓)
相較於馬超那種虛幻的幸福,呂布覺得,自己的幸福更加虛幻。
睜眼看到的,是月下那位謫仙這巧笑倩兮看著自己。呂布只覺自己猶在夢中,嗓音仍舊乾澀火燎:「仙子,某這是在瓊台瑤池?」
「將軍切勿多言,還請喝些溫水滋養。」言畢,貂蟬素手端來一碗正溫不燙的開水,先是用湯匙舀了一匙,用她那嬌艷欲滴的檀口輕輕吹拂,再輕啜一絲在口中試好溫度後,才用湯匙緩緩送入呂布口中。
呂布軍旅中人,數百次血戰之中窺得武道大途。其中多少次又是從死人堆中爬將出來,全憑一股求生的意志和無盡的毀滅仇怨,藉著天上明月的籠罩,才存活下來。那個時候的自己,身上傷痕纍纍,痛不欲生,卻總是在一張簡易骯髒的擔架上掙扎苦熬。最終還是沒有丟了性命,何曾享受過今日這般柔情照拂?
更何況,那照拂自己之人,竟然還是被自己看光了身體的她。
呂布看著貂蟬將湯匙輕輕放到豐潤的香唇邊吹拂,更看到她還用自己的小嘴嘗了嘗那水的溫度,再小心翼翼用她那與其膚色對此得相得益彰的雪白素手,緩緩將水送入自己口中,他只如呆了一般,細心品嚐那平時不知喝過多少的溫水,只覺甘甜無比。直喝了六七匙之後,呂布的眼神,還是直愣愣的。
「將軍看奴家作甚!」貂蟬看見呂布正癡癡地看著自己,不由得霞飛雙頰
「哦」呂布動了動嗓子,卻第一次感覺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而貂蟬以為呂布傷重不能言,便又撫慰說道:「將軍毋須擔心,您只是內腑受了震盪,再加上酗酒解愁,才會導致酒入愁腸。週身無力。幸將軍筋骨強健,氣血充盈,只需休息片刻。便可無礙。」
呂布知道,武藝練到自己那種境界。無論是受了多重的傷,體內的武道也會暗自調運氣血進行修復。昨夜暈倒,與其說是內腑震盪,不如說是自己壯志難酬導致心情鬱結。
當然,這個時候,那些鬱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呂佈滿心的驚喜,都是源自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
他發現。這個女子,無論做什麼事情,哪怕是喂自己喝水,也是精緻細膩。溫吞如水,這樣的女子,如同高崖上下望人寰的絕美雲岫,美好燦爛得不像人世該有,凡人能夠欣賞她讚美她。甚至去到雲煙深處,幾乎能夠抓住了她,可是,她還是她,不清楚自己的美。不知道自己的孤獨,帶點孤傲的味兒淡然看待人事變遷。
那種孤傲當中,帶著她特有的柔弱淒婉。世人不能懂,也無法觸及。
呂布開始有些明白,原來有的女子不光光只有一張美艷絕倫的皮囊才叫國色天香,那從內心真正散發出來的氣質,才當真讓男人沉淪無法自拔,傾國傾城色,原來如此。
想到這裡,呂布又有些迷茫:如自己這般粗鄙的人,配讓她素手喂羹湯嗎?還有,昨晚自己看到,她那冰肌玉骨之上,儘是觸目驚心的鞭痕而此時她甚至還笑面以對,難道說,昨晚是自己看花眼了?
「將軍,這是一碗安神調養啊!」貂蟬本欲再服侍呂布將那碗中藥喝完睡下,卻不想,呂布那如鐵鉗一般的大手,居然猛然抓住了她的皓腕!
手中的藥湯猛然灑在呂布身上,貂蟬驚呼一聲,沒管其他,反應過後,第一時間去做的,是用自己貼身的香帕去擦呂布臉上的藥湯。可呂布卻猛然翻身,掀開了貂蟬那玉臂上的覆著的那寬大的袍袖。一瞬間,手臂上還未結痂的鞭痕便顯露在了呂布眼前。
「果然沒有看錯」呂布輕呼一聲,隨即眼睛便閃出了一絲如實質般的黑色光芒,沉聲問道:「是誰如何虐待仙子?奉先不才,也願斬下那人狗頭,向仙子贖罪!」
「將將軍,」貂蟬被揭破傷疤,先是羞怯,隨後便氣惱起來:「將軍!妾身雖是賤籍,卻也知男女授受不親,將軍如此所為,莫不是要恩將仇報?!」
「不,不,不仙子誤會了。」呂布連說了三個『不』字,也後悔自己這衝動的舉動,生怕當真惹得貂蟬生氣,急忙辯解道:「在下昨夜無心冒犯,只是看到仙子如畫中之神人,心中敬仰憧憬,卻無一絲褻瀆之心。然得見仙子竟受如此毒打,心中著實氣憤不已,欲為仙子出此惡氣,當真無其他意思」
呂布很震驚自己的反應,自己一個殺神,手下的性命何止萬千。而且,自己也不是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年,嬌妻美妾家中也有不少。可為何今日得見這女子,竟然窘迫至此?
並且,自己還真的怕這女子因此而不再理他!
這種感覺
想到這裡,呂布似乎又想到了昨夜,那月下沐浴的畫卷。畫中之人,如此哀怨,如此淒美,難道,自己不該讓這醉入自己一生的畫卷更完美溫馨一些?
貂蟬看得呂布如此緊張,也知呂布的確是至情至性的男子。當下卸下偽裝,輕輕掙脫呂布的大手,將那些鞭痕掩蓋之後,悠悠說道:「將軍或許不知,這個人,可是將軍惹不得的存在」
「何人竟如此囂張跋扈?如此喪心病狂?!」說到這裡,呂布不禁有些臉紅:貌似自己在長安的名聲根本不咋樣掘皇陵、驅百姓、殺士人等等罪行,除了沒有殺良冒功之外,董卓那些黑鍋,都是自己替他背的!
而若是有殺良冒功的機會,呂布自然也不會放過。可是,那些殺良冒功、衝撞街市的,都是董卓嫡系部隊,為的,是找些理由給那些部隊陞官發餉
想到這些,呂布的心就驀然又是一痛。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是如何向這女子表白自己的心跡:「呂布雖頗有惡名,但也不是恩將仇報之人!長安城中,呂布當真還沒有怕過董卓手下那些兵將!仙子只管說出來,呂布定然會替仙子討個公道!」
「妾身乃當朝司徒義女」貂蟬見呂布情緒波動甚大,先是溫柔拍了拍呂布的額頭,表示自己沒有怪罪於他,隨後才悠悠說道:「妾身生於亂世,賣身為奴,幸得義父收留,命人傳授舞藝,在漢宮忝為貂蟬冠,便以貂蟬為名」
呂布愣愣聽著貂蟬的言語,心中自然疑惑不解:這仙子貂蟬不說自己是被何人虐待,為何卻對自己說了她的身世?
呂布還待貂蟬繼續往後說,卻見貂蟬裊聘起身。對呂布莞爾一笑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這?』呂布更是一頭霧水、疑惑不已。可突然之間,他全身一動,猛然想到:『貂蟬是三公之一司徒的義女,尋常部將根本不可能招惹到她;而她又是宮中之人,自然更不會隨意被那些卑賤之人欺辱。如今長安城中,最有權勢、最無視大漢威嚴的,恐怕就是』
怪不得,怪不得她不說!
頓時,呂布又覺得自己胸中那股氣血翻騰,自己那虛握的大手,也不禁牢牢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