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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四章 密殺翟讓 文 / 天山譚談

    李密帶領眾軍奪取了洛倉,東都急忙發文書向江都告急。煬帝派江都通守王世充,帶領江淮勁旅,向東都進發。李密派兵遣將抵擋。秦叔寶去攻武陽,武陽郡丞姓元,名寶藏,聽說叔寶帶兵來到,急忙召來記室魏征商量,就是華山道士魏玄成。他見天下已經大亂,正是英雄得志之時,所以就還了俗,在元寶藏幕下。寶藏問道:「李密兵鋒正銳,秦瓊又無比英勇,本郡的精的又趕赴東都救援去了,怎樣才能抵擋敵軍?」魏征說道:「正像你所說的,李密兵鋒,秦瓊英勇。如果抵抗,就像飛蛾撲火。明公還須從長計議,保全一城的老百姓。」寶藏說道:「怎麼從長計議!只有歸附,才能保全一城。足下就趕快寫降書,到軍前走一趟。」魏玄成來到叔寶的大營,故人相遇,分外欣喜,叔寶笑著對玄成說道:「小弟當初就料到先生不可能一輩子做道士的,果不其然!」接著就問武陽的消息。魏征說道:「郡丞元寶藏,很識時務,願意全城歸附,不用老兄動一刀一槍。」叔寶說道:「我知道這是先生的功勞,先生可以到魏公那裡,把這降書獻給他。」留魏征在帳中飲酒敘談。叔寶又寫了一封推薦信,說魏征有王佐之才,能運籌帷幄,要魏公重用。魏公得了秦瓊的推薦信,就留魏征做元帥府文學參軍記室。元寶藏為魏府總管。

    再說翟讓,他本是一個一勇之夫,沒有什麼謀略。剛開始上瓦崗時,自認為是個英雄。等到看見李密足智多謀,戰勝攻取,就覺得不如他。又聽了賈雄、李子英一干人的話,竟讓李密稱尊,自己甘居其下。後來看李密的威權越來越大,心裡又有些不甘。他有個哥哥叫翟弘,拜上柱國滎陽公,更是一個粗人,他說道:「本來是我家權柄,為何就輕易給了別人,反而在他手下受氣?」又有一班幕僚,看見李密的僚屬都很興頭,自己受了冷落,心裡不是滋味,不免要生出事來。所以古人云:物必先腐也,而後蟲生之。當時如果有人在內調停,也不會有事。無奈單雄信雖然和兩邊關係都不錯,卻是一條直漢子,王伯當、秦叔寶、程知節,只和李密有交情,徐懋功是個有城府的,怕在裡頭調停惹禍。

    這一天,翟讓把新歸附李密的鄙陵刺史崔世樞抓了,要他的錢。李密來取,翟讓不放。元帥府記室刑義期,翟讓叫他來下棋,來晚了,被打了八十杖。房彥藻破汝南回來,翟讓向他要金寶,說道:「你怎麼只給魏公不給我?魏公是我立的,後邊的事還不好說。」因此房彥藻、刑義期,和司馬鄭顴,勸李密剪除翟讓,李密說道:「想我當初,確實多虧他才脫免大禍,是我的功臣,現在突然害了他,別人不知道他暴戾,反而說會我背信棄義,,這絕對不行。」李密忽然又想道:「翟讓雖然是個漢子,只是恐怕時間長了被他的手下鼓動壞了,也是肘腋之患。」鄭顴道:「毒蛇螫手,壯士斷腕,英雄做事,不顧小名小義。現在如果貪圖虛名,讓他先動了手,恐怕後悔都來不及。」房彥藻說道:「就是因為翟讓遲疑不決,所以才讓明公得有今日,明公也如此遲疑,必定被他搶先。明公不要大意,以為他是粗人,不善於謀劃。其實粗人往往膽大手狠,做事最狠毒。」李密說道:「諸君這樣為我出謀劃策,必須萬無一失。」

    第二天,李密擺好酒宴,請翟讓並翟宏、翟侯、裴仁基、郝孝德一起來赴宴,李密咐咐將士,必須都出營外伺候,只留幾個在營內陪同。眾人都退去了,只剩下房彥藻、鄭觀幾個人。翟讓帶著人來了,左右跟隨要一同進來,房彥藻走上前說道:「天氣很冷,請犒賞司徒扈從。」李密說道:「多給些酒食。」左右不敢離開,翟讓說道:「元帥既然有犒賞,你們都去領吧。」眾人叩謝而出,只有李密麾下的壯士蔡建德,帶刀站立旁邊。說了幾句閒話以後,李密說道:「近來得了幾張好弓,可以百發百中。」叫拿來給眾人看。先遞給翟讓,說是八石弓。翟讓說道:「只有六石,我拉開試一下。」說完,翟讓離坐扯一個滿月,弓剛拉滿,只見蔡建德突然拔出刀,照著翟讓的腦後就劈,翟讓應聲倒地,吼聲如牛,可憐一個百戰英雄,頃刻命喪黃泉!當時單雄信、徐懋功、齊國遠、李如珪、邴元真五個人,正在賈潤甫司馬署中赴宴會,正在銜杯談笑之時,只見小校進來報道:「司徒翟爺,被元帥砍了。」雄信一聽,大吃一驚,一隻杯子落在地上,說道:「這是什麼緣故!就是他性子暴戾,也該寬恕他,想當初同在瓦崗起義之時,怎能想到會有今天?」邴元真說道:「自古說一山不藏二虎,這事我早就料到了。」徐懋功說道:「目前舉事之人,哪個不自認為是英雄?太可惜了。」李如珪說道:「可惜哪個?」懋功說道:「不可惜翟兄,只可惜李大哥。」賈潤甫點頭會意。

    正在議論之時,只見手下進來說道:「外邊有一個故人,說是要會李爺的。」李如珪走出去,拉著一個人的手又走進來,說道:「單二哥,你看誰來了。」雄信起身一認,原來是杜如晦,大家都通名敘禮。杜如晦對徐懋功說道:「久仰徐兄大才,今日一見,足慰平生。」徐懋功說道:「小弟先前會晤劉文靜兄,他極力稱讚老兄的文章經濟,才識敏達,世間罕有。現在到了這裡,小弟應當退避三舍了!」雄信說道:「如晦兄,咱倆還是在涿州張公謹那裡見過面,直到如今也沒能再見面,讓小弟時常想念。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杜如晦說道:「弟偶然在此經過,要會叔寶兄,想不到他領兵到黎陽去了。因打聽到李如珪兄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哪裡知道單二哥與諸位賢豪,多在這裡。魏公這麼短的時間,就幹出這麼大的事業來,將來麟閣功勳,都被諸兄佔盡了。」單雄信喟然長歎,說道:「世間之事,反覆無常,說什麼麟閣功勳。聽說老兄為隋家做官,為什麼辭官了?」如晦說道:「四方混亂之秋,戀此升斗之俸,被奸吏當作馬牛,豈能是成大器之人?」大家又說了些閒話,辭別起身。

    李如珪拉著杜如晦、齊國遠來到自己的寓所,設酒餚細酌。杜如晦說道:「我剛才從帥府門前經過,見人多聲雜,不知有何事?」齊國遠心直口快,說道:「沒什麼大事,不過帥府殺了一個人。」杜如晦問道:「殺了什麼人?」李如珪只得將李密和翟讓不睦,以至今日殺害說了,又說道「當初在瓦崗時,李玄邃、單二哥、弟與齊兄,都是翟大哥請來的,弄成一塊,今天聽見他這個結局,眾人心裡多有些不自在。」杜如晦說道:「難怪剛才雄信臉色不太好,看見小弟覺得冷落,我以為他現在做了官了,給以前不一樣了,原來是心裡有事。玄邃做事,確實與以前不一樣了,讓弟兄們覺得心寒。」齊國遠說道:「我們兩個兄弟,又沒有家眷牽帶,光著兩個身子,有好的所在,走他娘的,管他們什麼鳥帳!」杜如晦說道:「倒有一個所在,只是恐怕二兄不肯去。」二人齊問:「是哪裡?」杜如晦說道:「我今年春天在晉陽劉文靜署中,會見柴嗣昌,與我很談得來,說起叔寶和你倆,當年在長安看燈,豪爽英雄,非常讚賞。他知道你倆現在嘯聚山林,托我來密訪。不久他的岳父唐公就要舉大事,要借重各位江湖兄弟,想不到叔寶正在替玄邃賣命。二位兄長如果覺得在這裡不舒服,可以和我去見柴兄,事情成功以後,一定同享榮華富貴。況且他的小舅子李世民,寬仁大度,禮賢下士,你倆是舊交,自然會另眼相待。」齊國遠說道:「我是不去的,在別人手下取氣,不如在山寨裡做強盜快活。」

    三個人正說著話,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當胸一把扭住杜如晦,說道:「好呀,你要替別人家做事,到這裡來牆角,拉你到帥府裡去出首!」杜如晦嚇得面如土色,齊國遠見是郝孝德,就喊道:「不好了,大家拼了吧!」急忙拔刀相向。郝孝德放了手,哈哈大笑,說道:「二兄不要著急,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小弟此時的心情和二兄相同,如果能挈帶,小弟生死不忘。我前天聽魏玄成說,他路上遇到徐洪客兄,說真主已經在太原出現。玄邃能成什麼事。,對待翟兄尚且如此,我輩真是如履薄冰啊!」李如珪說道:「郝兄說得爽快,但是我們怎麼去呢?」郝孝德說道:「這個不難。剛才哨馬來報,說王世充領兵到洛北,魏公明日肯定要發兵,到那時二兄不要管他成敗,領著一支兵,直接投鄒縣去,哪個來追你?」李如珪道:「妙。」郝孝德問杜如晦:「老兄打算去哪裡?」如晦說道:「現在就回寓所,明天一早動身,到景陽去!」孝德又問道:「你的寓所在哪裡?」如晦說道:「南門外徐涵暉家。」孝德拱一拱手竟自去了。杜如晦見孝德辭去,心中狐疑,向齊、李二人叮嚀了幾句,也辭別出門。等到如晦回到寓所的時候,郝孝德帶著兩個伴當,已經先到徐家店裡了。杜如晦見郝孝德鞍馬行囊齊備,感到非常奇怪,說道:「老兄怎麼這麼著急離開?」郝孝德說道:「魏公性多疑猜,遲則有變。我知道帥府有旨,明天五更天就要點將發兵了。」大家在店裡用了夜膳,收拾上路,往晉陽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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