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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庭芳 第059章 美色驚人 文 / 吳笑笑

    胭脂大驚失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刺客不會是葉秀雅派出來的吧。

    「小姐。」

    馬車外面,太子府的侍衛早就察覺了,為首的阿古一聲令下,所有的馬匹停住了。

    阿古拉馬上前,沉穩的稟報:「太子妃,有刺客,你們待在馬車內,千萬別出來。」

    馬車裡,海菱唇角擒著笑,輕輕把玩著那贏來的珍瓏棋,並未做答,既然有人代勞,她又何需出手?而且在太子府人面前出手可不是明智之舉。

    外面很快便打了起來,那出現的黑衣人分成兩股襲擊侍衛和馬車,阿古一揮手把侍衛分成兩隊,一隊保護太子妃,一隊和那些人廝殺。

    雖說太子府的人身手不凡,不過那些刺客身手也了得,而且人數很多,所以阿古等人一時取不了勝。

    喊殺聲一片,刀劍相撞的鈍器聲,火光四射中,有人倒下,有人越戰越勇。

    此處地段偏僻,一時不會有人發現。

    一部分刺客把太子府的人引出去,一部分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馬車四周。

    這些人是全無退路了,所以殺機濃烈,拚死而戰,太子府的人雖然人人武功不凡,卻一時無法施展,所以漸處下風。

    阿古雖然武功厲害,可是終究一人不敵對方數人,一邊拼盡全力的打鬥,一邊命令手下。

    「一定要保護好太子妃。」

    馬車內,海菱聽到人家不顧自身的安危還不忘叮嚀手下保護自已,動容了一下,心中暗想,她是不是要出手?

    忽地,暗夜中又竄出來幾人,人未靠近,聲先到。

    「真正是好熱鬧啊,我是最喜歡熱鬧的了。」

    這悅耳冷傲的聲音一起,海菱便聽出來的人,竟是那天晚上在沁芳院保護了她們的那些人,她們究竟是什麼人?

    胭脂掀簾往外望,只見朦朧的月影下,後來的人臉上罩著輕紗,看不真切面容,不過出手狠辣異常,毫不留情,一劍一個,他們的打法和太子府的正規打法不同,是那種陰險狠辣的,招招致命的毒辣招式。

    不怕狠,就怕不夠狠,而他們卻是狠人堆裡的高手,所以很快那些刺客便被殺了。

    夜風吹過,一片濃郁的血腥味。

    阿古檢查了一下太子府的人,死了兩個人,還有幾人受傷了,而被引出去的侍衛也回來了,那些刺客眼看著剎不了太子妃,竟然全體自殺了,這使得他們想抓一個活口都不能夠。

    「謝過閣下的出手相助,不知道閣下是?」

    阿古抱拳望向數名出手相助的人,為首的侍梅冷哼一聲,眼瞳不屑,涼薄的開口:「我們可不是為了幫助你們,而且奉命行事。」

    說完一揮手便領著身後的數人消失在月夜下。

    阿古錯愕,不過只要太子妃娘娘沒事就好,整頓了一下隊伍,翻身上馬,一聲令下:「走吧。」

    馬車內,海菱開口:「等一等。」

    「太子妃娘娘?」

    阿古不知道太子妃還想做什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海菱並不理會他,而是朝半空高叫了一聲:「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縮尾的,還是現身吧?」

    原來暗處竟然還隱著人,先前太子府的人只顧著打鬥,自然沒有發現暗處的波動。

    海菱雖然沒有內力,但金花十八式裡,有一招斂息式,可感應到來自外界的波動,她剛才便感受到了暗處還隱藏著人,只不過這些人沒有殺氣,所以阿古等人才會大意。

    她話一落,太子府的人臉色大變,阿古一揮手便領著人包圍了海菱的馬車,保護著太子妃,警戒的望著四周。

    三個身影悄然無聲的從旁邊高大的樹木中滑落下來,停在了海菱的馬車前面。

    為首的人正是蘭馨閣內擺下珍瓏棋局的那個俊美男子,此時一臉的凝重,抱拳沉聲開口:「驚擾了太子妃娘娘請見諒,不過在下有一事想請教太子妃娘娘?」

    海菱掀起車簾望出去,只見擋住馬車的人,似毫沒有惡意,很顯然的是來問事的。

    這個人似乎從她破了珍瓏棋局,便有話要問,本來她不想理會這人,不過既然人家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現在不說,恐怕這人也會追著她。

    「問吧,還是你後悔送出這珍瓏棋了,想乘無人之時奪回珍瓏棋?」海菱笑瞇瞇的開口,不過笑意裡卻滿是冷寒,到了她手裡的東西,想要拿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在下想請教一下,太子妃娘娘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海菱一聽這人竟然打聽娘親杜采月的事,難道他要找的人是她娘親?倒是有些意外,從沒聽娘親說過有這麼個人啊,不過她可以肯定娘親是有事瞞著她的。

    「杜采月。」

    「杜采月?」那人挑起了星月劍眉,眼瞳中是難以置信,還隱有被打擊的意味。

    他飛快的抬眉望向海菱,看到她燦爛炫目的眸子,好似珍珠般晶瑩,完全不似撒謊,不由得微愣,然後接著開口問。

    「你為何會破珍瓏棋局?」

    「呃?」

    海菱詫異,這說來說去又說到了珍瓏棋局上,難道他想用這珍瓏棋局引出他想見的人,可是卻被她無心給破了。

    「其實那棋局並不是無人能解,不是嗎?天下能人如過江之卿,為什麼我就不能解,」海菱反問,然後看看夜色已不早了,便放下了車簾:「夜深了,閣下知道了想知道的,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阿古一聽她的話,沉聲開口:「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擋住馬車的人,倒也沒有為難他們,閃身退避到一邊去了。

    馬車如風般的疾駛而過,馬蹄聲整齊有力。

    長街盡頭,三道身影屹立不動,為首的男子沉默無聲,身後的兩名手下,忍不住開口:「將軍,難道她真的和菁夫人無關?」

    「也許吧,」男子的聲音微微帶著些波動,眼神愈發的深幽,這丫頭和二娘一點都不像,誰人不知道,他二娘是北魯有名的美人,又怎會生一個這樣胖的女兒呢?

    「可是那珍瓏棋可是老將軍的命根子,現在竟然被她得了去,若是被老將軍知道,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沒事,我會再查的。」

    他一定要帶回二娘還有妹妹,不讓爹爹有一點的遺憾,他一生征戰沙場,為國建下無數的汗馬功勞,任勞任怨,無慾無求,唯一的癡念便是深愛著二娘,可是一次遠征中,二娘和妹妹竟然被娘親攆出了將軍府,再也沒有了蹤影,那時候妹妹還不過百天,爹爹回府後得到消息,再也沒有原諒娘親,從此後不踏足將軍府一步,餘生只住在軍營裡,而娘親整日以淚洗面,後悔懊惱,使得她五十不到的年紀便猶如老嫗一般。

    他此次來大周,就是為了要找到她們的下落,因為他調查的消息,十六年前,她們最後到的地方便是大周。

    這珍瓏棋便是當年二娘的東西,他布下珍瓏棋局,以為二娘得到消息,一定會出現的,只是沒想到,出現的卻不是她們,他還因此失了父親珍愛的珍攏棋。

    不過他不會就此放手的,一定要查清楚這太子妃究竟是什麼來歷?

    「走,」一聲令下領著兩名手下消失在夜色中。

    將軍府的馬車一路狂奔回去,海菱領著胭脂回沁芳院休息,為了怕娘親擔心,特地叮嚀胭脂,千萬別讓娘親知道今天晚上她們被人刺殺的事情。

    胭脂點頭,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感興趣。

    「小姐,今天晚上擋住馬車的那個人,會是誰啊?好俊的人啊。」

    胭脂的小臉蛋紅艷堪堪,海菱好笑:「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她不否認,今天晚上的那個人確實挺俊的,和鳳紫嘯有得一比,而且那週身內斂的氣息,顯示出他不是個平常人,很可能是將帥之人,所以她不願意和這些人有牽扯,只是他竟然打聽她的娘親,難道娘親真的有什麼事瞞著她不成?

    海菱懷疑的想著,身後的胭脂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抗議:「小姐,你怎麼取笑奴婢,奴婢只是個丫頭。」

    「胭脂,我說過了,你不是丫頭,你是我妹妹。」

    海菱拉著胭脂的手,。兩個人親熱的一起往後面走去,阿古等人尾隨著她們一路回沁房院。

    今天晚上在蘭馨閣裡,太子妃娘娘所做的事,阿古已悟了過來,難怪先前太子妃娘娘向他打聽太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明明知道太子討厭有人糾纏不休,偏偏還裝成那樣,分明是想讓太子討厭,從而不娶她。

    阿古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太子殿下,其實太子妃娘娘聰慧善良溫和。

    只是他稟報給了太子,太子未必相信他一個下人的話,所以這是主子們的事,他還是別惹事為好。

    沁芳院內,海菱一回來便盥洗一番休息。

    ……。

    金碧輝煌的寢宮裡,栩栩燈光,把整個寢殿照得如同白晝。

    最正中雕龍刻鳳的朱木大床上,金鉤鉤起紗帳,露出床上苟延殘喘的人,正是當今的皇上。

    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了,眉毛稀落,頭髮也掉了不少,現在就是一個乾癟的枯木,用人參靈芝的熬著一口氣罷了,不過偏偏是那最後的一口氣難嚥下去,想到江家沒有除掉,他真的是難以嚥氣啊。

    寢宮門前,很快走進來幾道身影,為首的人滿臉的急切,一進來便奔到他的床前,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帶人來看您了,你放心吧。」

    床上的鳳昶一聽是太子的聲音,陡的睜開眼睛,那渾濁灰蒙的眼瞳中,光芒依然凜冽,望了望鳳紫嘯,又望向他身後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一見到皇上望過來,全都恭敬沉穩的跪下:「見過皇上。」

    鳳昶動了動手,並未說話,因為他已說不出話來了。

    太子鳳紫嘯代他命令:「你們都起來吧/。」

    他說完,便吩咐沈若軒:「快過來給父皇檢查一下,一定要救他一命。」

    沈若軒領命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來認真的給皇上診脈。

    其他人則注意著他的臉色,見他先還是滿臉的溫融,慢慢的臉色有些難看,然後望向太子鳳紫嘯搖了搖頭,這動作表示,皇上鳳昶已回天無術了,他已經油燈熬盡,將不久於人世了。

    太子鳳紫嘯一直不相信父皇真的會死,可是現在是沈若軒診出來的脈,他無話可說,俊美尊貴的五官上攏上傷痛,久久的不說一句話。

    鳳昶看他傷心,知道自已大限將至,伸出手緊握著兒子的手。

    「嘯兒,別傷心了,你要保重身體,大周朝的重擔可都在你一人身上啊。」

    鳳昶掙扎著說完一句話,開始大口的喘氣,然後昏了過去。

    鳳紫嘯大驚,慌恐的大叫:「父皇,父皇。」

    「太子別擔心,皇上眼下還沒事,容若軒給皇上扎一針。」

    沈若軒開口,鳳紫嘯聽了總算鬆了一口氣,讓開身子,讓沈若軒給父皇施針。

    他心情沉重的詢問:「父皇還能撐多久。」

    「我可以給皇上施針,然後讓他服藥,維持一個月。」

    「好,就一個月。」

    一個月後正是他大婚的日子,現在他不想娶江海菱,也不想讓父皇希望落空,那麼他就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拿到江家不軌謀逆的證據,在父皇臨死前處置了江家,這樣父皇死都瞑目了,這是他該為他做的。

    沈若軒金針紮了下去,一會兒的功夫,皇上便醒了,精神竟然好多了,沈若軒取了一粒丹丸讓皇上服下,然後退到一邊去。

    皇上掃了一眼寢宮內的人,吩咐眾人退下去,他有話要與太子說,寢宮內的幾人悄然退出去。

    皇帝鳳昶握著鳳紫嘯的手:「嘯兒,不可輕舉妄動,江家不是那麼好除掉的。」

    如果好除掉,他早就找一個罪名下旨除掉他們了。

    他知道眼下嘯兒最想做的事便是除掉江家,讓他順心,可是這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周朝一大半的兵力在江家的手裡,如若江家發生了什麼事,那些兵將必然會謀反,到時候天下大亂,大周朝的百姓便會恨他們皇室寡情薄義,不顧黎民百姓,群而攻之,那他們再無立足之地。

    一直以來江灞天樹立了很好的形像,在大周百姓的心目中,他就是正義的化身,而他們貿然的定他們罪名,便會引起動亂。

    這是一個長遠之計,所以他才會讓兒子娶那個江海菱,一來以示對江家的恩寵,二來卻給江灞天一個警告,他們皇室才是大周的主人,所有事只有他們說了算,不是江家可以決定的。

    再一個,那江海菱並不受江灞天的寵愛,他做什麼事,自然不會顧慮這個女兒,那麼正好讓他們抓把柄,如果到時候再找到江家的證據,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他們先是賜婚,讓江家的女兒做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而江家仍然不知足,竟然謀反,到時候天下人便都會把矛頭指向他們江家,他們再出手便容易得多。

    鳳紫嘯聽了鳳昶的話,眼神深幽,並沒有立刻答應。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胖胖的江海菱,心裡油然生出嫌厭,恨不得立刻休掉了那個女人,真的太丟他的臉了,竟然還異想天開的要給他送禮物,他是一個男人,堂堂的太子殿下,要送也是他送給女人。

    皇帝再次出聲:「嘯兒,父皇要你發誓,不許輕舉妄動。」

    他知道兒子不想娶江家的那個胖千金,身為太子,他身邊環繞著無數的美人,自然是瞧那江家的女兒不順眼,可是他若一著不慎,便會陷皇室於水火之中。

    皇上因為心急,一說完便咳嗽了起來,鳳紫嘯一看父皇急成這樣,哪裡還敢不答應,趕緊應聲:「好,父皇,我答應你。」

    鳳昶又咳嗽了幾聲,順了幾口氣,滿意的點頭。

    「委屈你了,等到真正除掉了江家,你可以重新立一位皇后。」

    鳳昶說完,再次累得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鳳紫嘯伸出手給父皇挾好被角,站起了身。

    殿門外,太監的高叫聲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叫聲,有腳步聲響起,從屏風後面繞了一個人過來,一身素雅的衣衫,頭上只插了一枝銀簪,再無飾物,不過五官卻很精緻,丰韻尤存,這來的人正是大周的皇后,太子和長樂公主的親娘司馬嵐。

    司馬嵐的臉色有些憔悴,不過幸好她有一兒一女,比起宮中那些無兒無女的后妃,她要幸運得多,何況她的兒子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女兒也是皇室的嫡長女。

    鳳紫嘯迎著司馬嵐彎腰:「兒臣見過母后。」

    「起來吧,本宮聽說你請到了沈神醫,你父皇的病?」

    多少年的夫妻,司馬嵐倒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說到後面竟然說不下去了。

    鳳紫嘯眼瞳深幽,冷凝傷痛,傷心的微微搖頭,司馬嵐終於忍不住垂淚。

    鳳紫嘯上前扶著她到一邊坐下,寬慰她的心:「母后放心吧,父皇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那就好。」

    司馬嵐倒底是皇后,雖然傷心也不至於失態,哭了一會兒便鎮定了下來。

    「你回去吧,明日還有朝堂上的事,這裡讓母后來守著。」

    「是,母后。」

    鳳紫嘯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剛走了幾步,便聽到皇后叫了起來:「嘯兒,等一下。」

    「母后還有什麼吩咐?」

    鳳紫嘯停住腳步,回首望著皇后,見她正凝著眉,似有話要說,便緊走了幾步,立在皇后的面前。

    司馬嵐想了想開口:「聽長樂說,江家的三小姐雖然有些胖,其實卻是個不錯的人,你可別虧待她。」

    「母后,你別聽長樂胡說,江家與我們皇室不共戴天,若是我抓到了江灞天的罪證,就把他們滿門抄斬,那個江海菱也不例外。」

    鳳紫嘯的眼瞳摒射出冰冷凶殘的光芒,緊握雙手,狠狠的開口。

    皇后愣了一下,不再說什麼,現在她什麼都不想想,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是,母后。」

    鳳紫嘯走出去,心內冷哼,長樂這個該死的丫頭,怎麼就和那胖女人投緣了,竟然還跑到母后面前說這種話。

    寢宮門外,左相西凌楓等人並沒有走。

    鳳紫嘯臉色難看的走出來,所有人都沒說話,只聽得他一聲令下:「走,去太子府議事。」

    雖然先前答應了父皇,可是鳳紫嘯並沒有從心底放棄這件事,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江灞天罪證,到時候既可以除掉江家,也不用娶江海菱那個不識大體的胖女人。

    一行人火速的離開皇宮,前往太子府去議事。

    太子府書房,太子吩咐人帶了沈若軒下去休息,然後命令手下侍衛連夜把衛臨等自已的親信召進太子府議事。

    左相西凌楓和皇上一樣,不贊同鳳紫嘯如此急促的去抓江灞天的證據,雖然他們搜查了一些,但都不足以致命,與他以往的功勞相抵,不足為道,所以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可是鳳紫嘯身為人子,心疼父皇,根本不理會西凌楓的阻止,堅決要衛臨等人開始籌劃,把所有於江灞天不利的證據都搜出來,到時候一定要定他一個罪名。

    書房內,一片冷寒,鳳紫嘯不採納西凌楓的意見,西凌楓便不再多說什麼,聽著鳳紫嘯的分佈。

    屋外,忽然有侍衛稟報:「太子,阿古回來了。」

    鳳紫嘯挑眉,現在光是提到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人他便心煩,不耐的開口/。

    「讓他進來吧。」

    「是,太子。」

    有人推開了門,阿古走了進來,恭敬的行禮,然後沉穩的稟報:「今天晚上太子妃被人刺殺。」

    「她沒事吧?」

    鳳紫嘯冷漠的詢問,他身後的西凌楓卻臉色微變,眼瞳幽寒,盯著阿古。

    阿古忍不住恐慌,左相的眼神好嚇人,若是他說出一個不好的字,他似乎要吞噬了自已,這是怎麼回事?該關心的人漠不關心,不該關心的人似乎卻很關心,對於這其中的細節,阿古還真是理不清,不過倒沒忘了稟報。

    「回爺的話,幸好有人出手相助,所以沒出什麼事。」

    鳳紫嘯沒說話,西凌楓那緊繃陰沉的面容鬆弛了一些,微瞼起眼神,似乎對什麼都漠不關心,若不是阿古先前瞧得清清楚楚的,還當自已眼花了呢。

    「是什麼人動的手?」

    鳳紫嘯眼神冷冽,布著暴風驟雨,雖然他不待見江海菱,可現在她是皇室的人,那些人傷她,就是傷皇室的臉面。

    「不知道,那些刺客,眼看不敵,剩下的人竟然全都自殺而死。」

    書房內再無聲響,鳳紫嘯揮手:「回去吧,好好保護她。」

    「是,屬下這就回去。」

    阿古退了出去,書房內,鳳紫嘯掃視了幾個人一眼,然後沉聲問:「你們看此次刺殺,會不會是江灞天?」

    「不會,江灞天不會這麼傻,是另有其人。」

    西凌楓磁性的聲音一如繼往的低迷動聽,並沒有因為書房內的冷寒肅殺而有所畏懼,相反的他一身的輕悠,似毫不受影響。

    他一開口,其他幾人認真的想過了之後,點頭認同。

    「臣等認同左相的話,江灞天不是浪得虛名,他的頭腦很聰明,要不然也不會打贏了那麼多的仗。」

    「這種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派人殺太子妃娘娘的。」

    「那麼會是誰?」鳳紫嘯一手輕揉腦門,閉上眼睛仔細的想著,忽地腦海中靈光一閃,卻沒有說話,雙眼陡的睜開,望向對面的西凌楓,只見西凌楓的眼裡也是精光四射,隱藏著瞭然。

    「左相認為會是誰?」

    「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的正是臣所想的。」

    西凌楓優雅的開口,明明是商議事情,可是他好像談論天氣一般輕鬆,似乎所有的事都不放在眼底。

    對於他這個態度,鳳紫嘯稍微有些不滿,有時候連他都摸不準他在想什麼,身為高位者,自然該摸著臣子心裡所思所想,要不然這人是留不得的,不過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他斷然不會表現出來,除非等到他執掌了江山,穩固了朝堂,除掉了江灞天。

    「本殿倒是沒想到他們手裡竟然也有人。」

    太子唇角一勾,便是血腥的味道,不過對於葉家,他倒是不擔心,即便他們背後培養一些護衛殺手,也不足為慮,因為葉家是文官出身,從未與兵權掛過勾,再厲害也翻不了天,能翻天的只有江家。

    「夜深了,臣等該回去了。」

    西凌楓站了起來,其他人也站起身,太子鳳紫嘯點首:「一切按照說的去做。」

    「是。」

    被指派到任務的幾人同時應聲,然後一起走出去。

    這次太子派人去搜查江家的罪證,左相西凌楓並沒有參與,因為他不認為此法可行,所以沒有參加,太子鳳紫嘯也由著他了/。

    翌日,天邊剛吐肚絲白,海菱便起身到沁芳院後面的竹林修練金花十八式。

    眼下京城裡的動向詭異莫測,越來越多的高手出現,她為了讓太子嫌厭,得罪了不少的人,她要盡快修練好金花十八式。

    這金花十八式,前面的十式是很容易的,她已練成了,只是後面的八式,卻有些難度,不過也不是練不了,只是費些日子罷了,火雲靴風雷手套配合著金花十八式,果然威力強大,練到十式的時候,她的身手已不亞於一個高手了。

    一個時辰後,海菱收手,臉頰上滿是汗珠子。

    胭脂立刻奉上帕子,給她擦汗,兩個人一起往回走,海菱回房間盥洗一番,然後用早膳,最後領著胭脂和阿古等人前往蕉園書軒。

    今天書軒內很冷清,和昨天不能比。

    葉家和江家都派了人送了貼子過來,說小姐身子不舒服,留在府上休息。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還不是因為學了狗叫沒臉見人了,現在京城內,誰人不知道這葉太傅家的葉大小姐和江大小姐二人和太子妃娘娘打賭學了狗叫。

    不過人少有人少的好處,整個書軒顯得清靜。

    昨日海菱顯露出來的能力,使得這蕉園書軒的掌教姑姑不敢小覷,也不敢再教導她什麼,只是簡單的講述了一些宮中的禮儀,然後陪著她說了一會子話,海菱便又在蕉園書軒內逛了一圈。

    半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海菱領著胭脂坐了將軍府的馬車一路回府,走了一條街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太子不是討厭別人送他東西嗎?她就偏送,看他能怎麼樣,也許一怒之下就不娶她了。

    如此一想,便朝馬車外面命令:「阿古,立刻去京城最有名的寶和齋。」

    「太子妃。」

    外面阿古立刻遲疑了,心驚膽顫的想著,太子妃娘娘去寶和齋做什麼?不會是又要送東西給太子吧,她明明知道太子討厭女人送東西給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馬車裡,海菱自然知道阿古在想什麼,聲音微沉:「你們是不是想回太子府。」

    她一威脅,阿古哪裡還敢抗拒,立刻吩咐馬車伕:「立刻去寶和齋。」

    寶和齋是京城最大的古寶店,除了珠寶玉器,連名貴的字畫都有,是很多文人雅士喜歡逗留的地方。

    那裡面的東西雖然好,不過聽說價格都很貴。

    不過她今天要買的東西可是送給太子殿下的,將軍府的人就算肉疼,恐怕也不敢不付錢,這樣一來,她既打擊了柳氏,又針對了太子,這樣可算一石二鳥了。

    馬車往寶和齋而去,車內,胭脂的臉上閃過了然:「小姐,你又去買東西送給太子。」

    海菱唇角勾出笑意:「你說,既可以讓柳氏破財,又可以惹惱太子,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胭脂卻不似海菱這般樂觀:「小姐,你覺得如此做真的好嗎?要是惹惱了太子?」

    海菱不再說話,靠在廂壁上,想著若是惹惱了鳳紫嘯,他會退親,還是會殺了她,最後得到答案,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退婚,二是娶她,他絕對不會為了殺她而壞了整個計劃。

    「你別擔心,沒事的。」

    不是她想找事,而是事情找她,即使躲避也沒有用。

    馬車駛了一段路程,總算到了寶和齋。

    正午的陽光,灑在寶和齋的金字招牌上,三間的店面,大門打開,門前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雖然裡面的東西價格昂貴,可還是門庭若市,這說明大周朝的富人很多。

    海菱領著胭脂下了馬車,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視,小聲的議論,大多是關於這位太子妃力挫葉太傅的千金葉秀雅和江家大小姐江菲雪的事,還破了無人能破的珍瓏棋,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太子妃娘娘竟然才情高超,一出手便如此厲害。

    若是以往看到她出現在這裡,肯定會惹來笑話,但現在大家卻不這樣想,因為人家是才女,又是未來的太子妃,來這種地方是很正常的。

    海菱不理會那些人,帶著胭脂和阿古等侍衛走進了寶和齋。

    掌櫃的自然是認得她的,立刻滿臉笑的從櫃檯裡面跑了出來,慇勤的詢問她們需要什麼東西。

    海菱笑瞇瞇的開口:「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的字畫?」

    「有,有,太子妃娘娘先到這邊裡面坐下,小的立刻去取。」

    掌櫃的在前面領路,請了海菱去隔壁用屏風隔開的空間裡用茶。

    海菱剛抬腳,便聽到門口響起一道清醇的招呼聲。

    「真巧,竟然在這裡碰上了。」

    隨著說話聲落地,她還聽到寶和齋的店內此次彼落的抽氣聲,不由得奇怪的望過去。

    只見門前三道身影,為首的人正是昨晚擺下珍瓏棋局的人,白日看他,更是陽光般燦爛絢麗,一襲霜白的長袍襯得膚若薄冰,微醺的目光直直的望向海菱,帶著寒梅馥郁的香氣,性感的唇扯出優美的弧度,笑如夏花,令人好似看到大朵大朵燦爛明艷的花兒。

    這人當真是令人驚艷,難怪店內的女客人連連的抽氣,很多人臉紅心跳的盯著他。

    而他全然無視,逕直走到海菱的面前,海菱唇角勾出笑,淡淡的打招呼:「確實巧。」

    真的巧嗎?恐怕這人是特意跟了她進來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海菱打完了招呼不理會這人,轉身跟著掌櫃的身後往屏風後面走去,誰知那打招呼的人也跟著她的身後一直往裡走,這下海菱想忽視都難,停住了腳步直直的盯著這人。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在下姬紹成。」

    「姬紹成?」海菱重複了一遍,然後難以置信的挑起了眉,北魯的戰將姬紹成,不但驍勇善戰,而且美名驚天下,很多人都說他是北魯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這人確實夠俊的,只是他真的是北魯的姬紹成嗎?為何出現在大周的土地上?

    「你是北魯的戰將姬紹成嗎?」

    「正是在下。」

    姬紹成抱拳承認身份,這下寶和齋裡,女客人們小聲的議論起來,大多是對這位姬將軍的讚歎,傳聞果然是真的,這姬將軍好俊啊,又是一國之將軍,若是得他喜歡,該是多麼的幸運啊,很多女人發起了花癡,呆呆的望著姬紹成。

    可惜姬紹成的眼裡根本沒有別人,視線仍然停留在海菱的身上。

    海菱雖然詫異,不過倒沒有失態,點了一下頭,然後客氣的開口。

    「不知道姬將軍跟著我做什麼?」

    「在下想見見太子妃的母親?」

    姬紹成不死心的開口,雖然海菱胖胖的,不過他隱約可從她的眉宇間看出,她其實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因為胖所以失了色,所以他一定要見見她的娘親,看看是否真的是二娘。

    「我娘親?」

    海菱奇怪極了,為何這姬將軍非要見她的娘親,是認錯人了,還是和他的娘親有淵緣。

    「你為何要見我娘親。」

    「在下有事一見。」

    「喔,」她娘親從來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這北魯的姬紹成為何要見她。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一直站在旁邊的掌櫃,小心翼翼的開口:「太子妃娘娘是否要進去奉茶。」

    「好,」海菱點頭,轉身望向姬紹成,豪爽的請了他進去,他們兩個人站在這裡說話太醒目了,有話還是進去說吧。

    姬紹成倒也不客氣,跟了海菱的身後走進了屏風裡面,兩人分開坐下,掌櫃的立刻招呼夥計過來奉茶,然後讓寶和齋的小夥計在一邊侍候著,自已進去把寶和齋內的名貴字畫取來。

    阿古一面吩咐人前往太子府報信,一邊領著剩餘的人守在屏風外面,不讓外人打擾。

    屏風外面,那些花癡女看不到姬紹成的身影,不免長吁短歎,議論紛紛,有些人落寞的走了,還有好些人不死心的守在店內等候,豎起耳朵聽裡面說什麼了?

    海菱先喝了兩口茶,方抬首問姬紹成。

    「姬將軍為何非要見我娘呢,她只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從她得到的記憶來看,她娘杜采月只不過是大夫人柳氏的陪嫁丫頭,怎麼可能和姬紹成這樣的有名望的人牽扯上呢,說不定是他找錯了人。

    「不知道太子妃的母親有沒有別的名字?」

    「沒有聽說。」

    海菱搖頭,她確實沒聽娘親說過她有別的名字,不過她一說完,姬紹成絕美的臉龐上攏上了冷霜,眼瞳更是幽暗下去,一伸手捧起旁邊的茶輕啜起來,整個人顯得很失望。

    海菱瞄著他,心內瞭然,這姬紹成定然是把她娘當成了別人,如若不出意外,他要找的人和那珍瓏棋有關,也許他以為能解掉珍瓏棋局的人必然是他要找的人,可惜他錯了,這一次白白失了價值千金的珍瓏棋。

    屏風內寂靜無聲,直到掌櫃的捧著一堆字畫進來,一迭連聲的開口。

    「讓太子妃娘娘久等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海菱並沒有責怪他,她本來是極溫和的人,只要不惹她,是不會隨便發脾氣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取了桌上的字畫看了起來。

    掌櫃的倒沒有蒙她,這些字畫確實都不錯,很名貴。

    屏風裡,海菱在看字畫,姬紹成喝完了一杯茶,靜靜的一吭不出的打量著她,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又出來了,雖說太子妃母親的名字不是他二娘的名字,可是她既然離開了姬家,又嫁了江灞天,定然不希望別人找到她,所以改名換姓也很正常,不足為奇,如此一想,心裡又升起了希望。

    海菱一邊翻看字畫,一邊頭也不抬的開口。

    「姬將軍若是無聊,可以自行去忙事。」

    「我想見見太子妃的母親。」

    姬紹成又重複了一遍,這下輪到海菱錯愕了,她都說了娘親的名字,這男人還不放鬆啊,看來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抬起頭望著姬紹成,只見他黑幽的瞳仁中佈滿殷殷光澤,隱有一絲寵溺,她竟然從這個男人的眼裡看到了寵溺,海菱懷疑自已看花了眼,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再望過去,姬紹成已經收回視線,繼續喝茶。

    海菱舒了一口氣,剛才一定是她看花眼了,也沒放在心上,不過對於這姬紹成想見她娘的事,恐怕要徵得她娘的同意了。

    「這事容我回去問問娘親。」

    「好。」

    姬紹成倒也不急,他此次來大周,除了要找到二娘和妹妹,還另外有事,奉了北魯皇上的意思,意欲同大周結為同盟之國,所以一時間不會離開大周朝。

    本來天下四大國,既安定又平和,那些小國也不敢隨意張狂,可是南朝竟然滅了少邑,現在天下失衡,他們北魯只有和大周結為同盟,才可以對抗南朝,如若他們兩家不和,只會加快兩國的死亡,南朝是有野心一統天下的。

    海菱一邊和姬紹成說話,一邊順手從那堆字畫中抽出一幅來,看了兩眼便捲了起來,詢問那掌櫃。

    「這幅畫多少錢?」

    「既然是太子妃娘娘想買,小的不敢多收錢,只收一個成本就行了,一千兩。」

    寶和齋的掌櫃哪裡敢多收太子妃娘娘的錢,只象徵性的收個成本罷了,若是真輪起價來,這幅字畫少了兩千兩是拿不走的,不過他哪裡敢多收。

    不過海菱卻不需要這掌櫃的給她省錢,因為這錢不是她出,而是將軍府的人出,而且她買這幅字畫的目的,就是讓柳氏肉疼,要知道這字畫可是送給太子殿下的,就算柳氏心疼,她也不敢明面上說什麼。

    海菱一邊笑一邊心情愉悅的開口:「就兩千兩吧,這字畫是要送給太子殿下的,錢太少了,即不讓太子太沒面子了。」

    這下,不但掌櫃的掉下巴,連姬紹成都要掉下巴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丫頭好有意思,一張嘴送出去一千兩,臉不跳氣不喘,對於她的事,他昨夜特地派人打聽了,知道她在將軍府並不受寵,她現在這麼做,分明是故意在整將軍府的人,而且還是啞巴吃黃蓮,有口說不出的那種。

    姬紹成雙瞳晶亮,盯著海菱,心裡讚歎,聰明的丫頭,難怪可以破了珍瓏棋局。

    海菱哪裡知道姬紹成心裡的想法,她只管吩咐一邊的掌櫃,然後拿了捲起的畫軸往外走去,胭脂趕緊跟上主子的腳步,不過想到可以整到柳氏,胭脂的唇角也扯出笑來。

    主僕二人的心情都很愉悅,屏風門外,阿古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一直守在外面,自然聽到了太子妃的話,想到她白白的送給掌櫃的一千兩,難怪掌櫃的歡天喜地的好似送財神似的把她送出來,滿臉的諂媚。

    不過她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不擔心被外面的女客人聽去。

    那些女客人,一看到姬紹成出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花癡,雙瞳冒光緊盯著他,就好像盯著獵物似的。

    海菱看到這些女人,才想起姬紹成還跟在她的身後呢,忙停住腳步回身望向姬紹成。

    「姬將軍,就此別過了。」

    「太子妃娘娘好走。」

    姬紹成倒也沒有死纏爛打的,反正人他早晚會見到的,相反的他還真害怕早早見到,如果這太子妃的娘親不是他的二娘,那便代表他的希望落空了,父親的希望也落空了。

    而且還失了父親最珍愛的寶貝珍瓏棋,那他該如何向父親交待。

    姬紹成抱拳目送著海菱往門外走去,阿古等人也緊隨著她的身後往外走。

    正在這時,寶和齋門前馬蹄聲響,灰塵飛揚,驚叫聲連連。

    待到塵落土淨,門前走進來幾個尊貴出色的人,為首的正是大周朝的東宮太子鳳紫嘯,鳳紫嘯穿著一襲明黃的織錦長袍,腰束金絲繡龍的腰帶,名貴的白玉珮輕按,沉穩霸氣的走進來,俊美的五官上,肌膚賽雪,唇色鮮紅,一雙黑瞳更似碧湖水波般瀲瀲生灩,頭上明黃黃的金冠昭示著他獨一無二的身份。

    這身的打扮很正式,可見他是剛從宮中回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趕了過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身白色錦衣的左相西凌楓,還有少將軍白野。

    三個人一出現在寶和齋的門前,頓時間天地失色,唯有這四個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令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黯然失色,女子更是癡癡相望,忘了反應。

    太子鳳紫嘯一雙狹長的鳳目掃視了店內一眼,越過海菱,直落到北朝的少將姬紹成的身上。

    海菱看到這些人的出現,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阿古一眼,不用說也是阿古派人送信給鳳紫嘯,告訴他北朝的將軍姬紹成出現在大周的國土上。

    身為大周朝的太子鳳紫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海菱正想著,便聽到鳳紫嘯暗沉冷魅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姬將軍竟然到了我大周國的國境,幸會幸會。」

    「有勞太子殿下了。」

    太子鳳紫嘯親臨寶和齋來迎接姬紹成,是表示對其北朝的尊重,眼下大周朝內憂外患,本來平和安定的四國,現在竟然成了三國鼎立,這三國已經失衡,南朝吞併了少邑,自然壯大了很多,眼下他們正在休生養息,等到他們一恢復過來,恐怕便要動心機來吞併大周和北魯了,所以他們兩國要盡快的結盟,才是上上策。

    「姬將軍既然來大周朝,就讓本殿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姬將軍。」

    鳳紫嘯笑著開口,然後挺拔的身軀微微側首,指了指身後的西凌楓:「這是我大周的左相西凌楓。」

    「見過左相,沒想到左相如此年輕,風彩逼人。」

    姬紹成一瞇眼,精光懾人的射向了西凌楓,心裡暗自評估,這左相西凌楓可是個足智多謀的人,有關他的事跡,他在北朝便聽說了不少,此刻一照面,果然高深莫測,比傳聞中更讓人難以捉摸,雖然整個人看上去隨意慵懶,不過那隱秘到極致的氣息,令人難以察覺,這等內斂的氣息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恐怕太子鳳紫嘯的武功都沒有他高深。

    「姬將軍客氣了,不知道姬將軍是私訪大周呢,還是奉命而來?」

    左相西凌楓一針見血的開口,姬紹成唇角勾出笑意,波瀾不驚的與西凌楓對視,在他的淡藍瞳仁中隱見一絲不悅,心下詫異,自已是什麼時候惹到這位左相了,他似乎對自已有成見,一時摸不著頭腦,緩緩的接口。

    「本將是奉了我北魯皇帝之命,前來探望大周生病的皇上。」

    雖說北魯有意與大周朝結盟,那也不能降低了姿態,此時還不宜開口。

    「有勞貴國的皇帝了。」

    西凌楓的唇角勾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望了一眼姬紹成,兩下瞭然,此次大周和北魯有望結盟。

    這兩個人說完了話,那鳳紫嘯便又介紹另外一個英挺俊毅的人物。

    「這是我大周的少將白野。」

    「白野?」

    姬紹成緊盯著白野,五官輪廓立體鮮明,一身黑色的錦袍襯得他古銅色的肌膚愈發的迷人,那一身狠厲更是渲染得滴水不漏,身邊三尺之餘皆沒人敢靠近,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好似狼瞳一般狠戾,令人不敢小覷。

    自古王對王,將對將,姬紹成一看到這白野,便伸出手來,笑而不答的望著他。

    白野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兩個人雙手緊握,就這麼當著別人的面較起內勁來。

    兩個人身形未動,只有一雙手緊握著,左動右動,上動下動,還冒起了騰騰的霧氣,兩個人一邊較勁,一邊還不忘客套。

    「一直想會會白將軍。」

    「好說,」白野意簡言賅的吐出兩個字,唇角微勾,一雙冷瞳陰沉的盯著姬紹成。

    兩個人較了一會兒勁,不分勝負。

    鳳紫嘯眼見一時沒有結果,而他們這些人站在這裡,已引起很多人的觀望,尤其是店內的一些女客人,有的流口水,有的翻白眼,有人直接昏了過去,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如此一想,便沉穩的開口。

    「想必姬將軍累了,還是先隨本殿回太子府,至於和白將軍較量的事,肯定是有機會的。」

    「好/」

    太子開口,姬紹成和白野自然不會反駁,兩個人同時應了一聲,鬆開手,只見兩雙手上汗水淋淋,熱氣氤氳,兩個人心知肚明,對方的身手十分了得,他們兩個人相差無幾,再較量下去也不過如此,相視一笑不再說話。

    鳳紫嘯眼見沒事了,便領著幾個人轉身準備離開寶和齋。

    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看熱鬧的海菱忽然醒悟過來,她還有正事沒做呢?先前光顧著欣賞四大美男的風彩,卻忘了自已的正事未辦,想到這,趕緊的叫了一聲:「太子殿下。」

    門前的幾道身影同時停住腳步,齊齊的轉身望了過來。

    鳳紫嘯眼瞳中隱忍的怒意,這女人想幹什麼?

    左相西凌楓等人全都望著海菱,每個人的臉上都微微變動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望著海菱,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什麼意思。

    這幾個人中,只有姬紹成一臉的瞭然,因為他先前已經知道了,太子妃娘娘買名畫就是為了送給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知道會怎麼樣?

    海菱不理會別人,三步兩步的走到了鳳紫嘯的面前,那胖胖的臉上布上了傾慕之情,滿臉的笑意,討好的奉上了手中的畫袖。

    「太子殿下,這是菱兒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下的名畫,送給太子殿下,望殿下喜歡。」

    海菱說完,還仰起臉開心的笑,露出一嘴的白牙。

    店內很多女人倒吸氣,這太子妃雖有才氣,可是倒底還是醜了,怎能配得上太子的龍鳳之軀,人人心內忿然。

    太子鳳紫嘯已發作起來:「收回你的畫,別辱了本殿的眼睛。」

    他堂堂一介太子,會要一個女人的東西,還是這胖女人。

    鳳紫嘯發作完,臉色難看,看也不看海菱,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身後的西凌楓微瞼目,掩去眼中栩栩如輝的璀璨光芒,長袖如雲,悠然的跟著太子鳳紫嘯的身後離去。

    姬紹成笑容可掬的望了望太子鳳紫嘯,又望了望海菱,心裡暗讚,有趣,轉身也隨著太子等人的身後離去了。

    走在最後面的是少將軍白野,白野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此時布著疑慮,錯愕,驚訝,還有難以置信,一向狠戾的冷瞳此時閃過惶然,海菱迎上他的視錢,不由得詫異,這白野又抽什麼風了,似乎受到了很痛苦似的,他怎麼了?

    她正猜測著,白野已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一眾人來去如風,很快的出了寶和齋的門,然後翻身上馬,馬蹄揚起,塵土再次捲起半天高,絕塵而去,。

    寶和齋內的那些女人,齊齊的發出呼氣聲,有人還不死心的跑到門前去扒著門往外看,戀慕不已。

    海菱身後的阿古一臉的菜色,腳步沉重的走過來,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太子妃並不想嫁給太子,她是鐵了心要毀掉自已在太子心中的形像,從而達到不嫁進太子府的目的。

    只是恐怕她要失望了,阿古想著,恭敬的開口:「太子妃,我們回府吧。」

    「好,。」

    海菱點頭,收斂起臉上的花癡笑容,又變成了那個可愛笑容滿面的丫頭,不過一眼瞄到手中的畫袖,便又來了主意,沉聲的命令阿古。

    「阿古,立刻派人把這幅字畫送進太子府去,這可是我送給太子的心意。」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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