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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庭芳 第060章 關門打狗 文 / 吳笑笑

    阿古滿臉擔憂,太子殿下本來就壓抑著一腔怒火,要是太子妃再把這幅畫送進太子府,只怕他會當場抓狂,太子妃還是見好就收為好,。

    不過海菱才不會理別人氣不氣,發作不發作,白晰粉嫩的臉冷了下來,瞪著阿古:「你若不願意,我就讓別人送過去。你也沒必要留下來了,把太子府的人全都帶走。」

    胭脂也配合著主子開口:「阿古侍衛,你莫要惹惱了主子,這可是小姐特地買來送給太子的,你若不送去,豈不枉費了小姐的心意/。」

    「好。」

    這個字阿古是咬出來的,他是送也難,不送也難,裡外都不是人,面容微沉,一伸手接了海菱手中的畫袖,一行人出了寶和齋,那掌櫃的醒過神來,一路把他們送出門,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恍恍惚惚的想著,剛才進寶和齋的人真的是太子嗎?還有左相大人和少將軍白野/。

    海菱和胭脂上了馬車,阿古吩咐人把畫袖送往太子府,餘者皆翻身上馬,一路隨著馬車往將軍府而去。

    穿過了幾道熱鬧的街道,一路往僻偏的街道而去。

    海菱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想起先前鳳紫嘯氣得臉色發青,想發作又隱忍著的神情,不禁好笑,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忽地,馬車嘶鳴一聲,竟然停住了。

    有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海菱陡的睜開眼睛,想詢問出了什麼事。

    忽地馬車外面勁風席捲而至,快如閃電,待到她反應過來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馬車外面竄進來,浮光掠影般閃過,隨之又閃了出去。

    這一來一去的功夫,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馬車內依舊空空如也,什麼也不多,什麼也不少。

    海菱臉色一沉,素白如玉的手一掀車簾,往外張望,只見一輛高頭大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一人高坐在馬上,墨發如華麗的錦鍛,在空中飛舞,黑色的錦衣,衣袂飄飛,那飄逸灑脫的姿態,就好像行俠仗義的大俠,不過海菱來不及發出感歎,便看到一抹艷紅在他高舉的手中暈開。

    那艷紅仍是她繫在腰間的雙飛蝴蝶絛絡,竟然被這個男人電光火石摘了去,海菱的臉色一下子陰驁難看下來。

    「白野,你幹什麼?」

    幸好這條街道上沒什麼人,一時半會也沒有人來,否則若是讓人看到這一幕,於她的名節可是大損。

    海菱的話落,尾隨在她馬車後面護駕的阿古,飛快的策馬上前,緩緩的抱拳開口。

    「白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白野剛毅的五官上布著高深莫測,瞳仁漆黑,忽明忽暗,並未看任何人,而是低頭望著手中翩然飛舞的一對蝴蝶,反覆的看了兩遍,陡的沉聲。

    「你這東西從何得來的?」

    海菱瞪著他,惱恨異常,一句話也不說。

    胭脂從馬車裡鑽出來,俏麗的面容上堆上笑意:「白將軍,那是我們家小姐親手打的雙飛蝶,你取了去幹什麼?」

    「她親手打的?」

    白野顯然有些不信,又似乎過於震動了,冷澈的眼裡,竟然排山倒海的怒意,籠罩著他整個人,空氣中一瞬間濃郁得似化不開的寒冰,令人下意識的打冷顫。

    而他緊盯著海菱,再次問了一遍:「這是你打的。」

    海菱不由得氣急,惱恨的大叫:「白野,你太過份了,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然後又問一堆無厘頭的話,不錯,這是我打的,叫雙飛蝶,我還會打很多這樣的結,你要嗎?你要就說一聲,犯不著搶人家的東西,還跟審犯人似的。」

    她一通脾氣發作完,那高坐馬上的白野,再不說一個字,一拉韁繩,打馬狂奔而去,眨眼失去了蹤影,好似一陣風飆過似的。

    身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海菱更是無語了。

    「這叫什麼事啊。」

    胭脂則補了一句:「小姐的的東西還在他手裡呢?」

    「走,回府。」

    海菱一甩車簾子,冷寒的命令,阿古一揮手,馬車行駛起來,直奔將軍府而去。

    因為心煩,海菱吩咐了人從東北的側門進去,不驚動任何人,所以不知道將軍府內此刻正上演著一幕驚天動地的好戲/。

    將軍府明月軒,仍是二小姐江菲羽住的地方。

    二小姐江菲羽仍是三夫人所生,這三夫人曾是名動一時的花魁,在初夜之時被江灞天給買了下來,然後進了將軍府,生下了二女兒江菲羽,這江菲羽繼承了三夫人的花容月貌,因為其母受寵,所以連帶的她在江家的地位也不低,雖是個庶女,卻沒人敢得罪她半分,後來她成了白羽的心上人,這諾大的將軍府內,母女二人更是出人頭地了,連大夫人柳氏和江菲雪也不敢故意刁難她們母女。

    明月軒。

    此時安靜無聲,丫鬟下人都被遣退了下去。

    空蕩的正廳裡,白野一臉陰沉的端坐在上首,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話,緊抿著雙唇,望著江菲羽。

    江菲羽看著這樣的白野,心裡咯登一聲,不安擴大,有些害怕。

    白野一向是很疼她的,即便是她無理取鬧,他也是笑著安撫她,只到她開心為止,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沒有用這樣冷冽陰沉的態度對過她,難道?

    江菲羽害怕極了,倒茶的手竟然抑制不住的輕顫,茶水溢了出來,她手忙腳亂的放下茶壺,然後鎮定一下心神,深吐氣,千萬別亂了陣腳,也許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何況她長得如此貌美,即便白野發現了什麼,說不定自已柔情蜜意一番,他就原諒她了,男人可都是喜歡美人的。

    江菲羽如此一想,信心又回來了,端著一杯茶,嬌姿婀娜的往上首走去,輕盈甜膩的聲音響起來/。

    「白野,你怎麼了?別嚇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野深幽如墨的瞳仁中,布著令人恐慌的寒潭之氣,抬眉望她,令她手腳發軟,手中的茶盎差點打翻了,趕緊的放下,然後楚楚可憐的開口:「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說,我一定改。」

    江菲羽的柔軟並沒有讓白羽消氣,他的整張臉都是黑的,眼裡騰騰的冒著怒火,大手陡地一握,彭的一聲捶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了,茶盎落地,發出尖銳的碎裂聲,隨之一道雷霆之喝。

    「你說,那雙飛蝶真的是你親手打的?」

    白野陰森冷沉的開口,一雙黑瞳再沒有了往日的包容溫柔,折射出奪人心魂的冷芒,手中拿著的是一隻破舊的雙飛蝶。

    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而錯待了那個當初救了他的小人兒,他的心便疼得無以復加,他當初明明許諾了,等到功成名就之時,便來接她,一定要傾盡一生照顧她。

    可是現在他倒底做了什麼?白野越想越恨,週身嗜血的狠戾,緊盯著江菲羽。

    江菲羽身子一顫,她害怕的事還是來了,沒錯,那雙飛蝶並不是她的,三年多前,她偷偷的溜進了海菱的房間,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破舊的雙飛蝶,知道那是海菱的東西,所以氣恨難平的順手拿了出去,本想找個地方絞了那東西,誰知道竟然在將軍府的花園裡巧遇了白野,他一看到這雙飛蝶,顯得很激動,並拉著她的手連說終於找到她了,她從他繼繼續續的話裡,知道原來白野小時候,曾經被人追殺,後來躲進了將軍府。

    不過那些追殺的人並沒有放過他,乘夜進將軍府抓他。

    眼看便要被抓住了,千鈞一髮的空檔裡,一雙小手摀住了他的嘴巴,並把他拽到了暗處,然後兩個小孩子七轉八彎的躲了起來。

    那些刺客沒有找到人,又怕驚動將軍府的人,所以離開了。

    那救了白野的小丫頭正是海菱,她把白野藏在將軍府廢棄的一間柴房裡,所以沒人發現,等到那刺客走了,她還溜回自已住的地方,找了吃的東西送給白野。

    那時候的白野也只是十來歲的孩子,經過追殺,整個人都快傻了,幸好有海菱的陪伴,他才緩過一口氣來,吃完了東西,他抱著海菱睡了半宿,在天近亮的時候離開了將軍府,當時,他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長得可愛又漂亮,是將軍府裡的女孩子,而且她的腰間有一個雙飛蝶的絛絡,他看著睡在晨曦裡的小小人兒,發誓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必然回來找她,此生不負。

    她江菲羽所謂的心上人,其實只不過是她偷來的。

    不,她不能讓白野知道她不是那個女孩子,就算他隱約知道了什麼,她也不會承認的,想到這,江菲羽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望著白野。

    「白野,你聽誰胡亂說了,那是我打的啊,你忘了小時候我救你的事了,你不是說永遠不會負我嗎?」

    白野的眼睛微微瞇起來,臉上湧起的冷潮似乎稍有緩解,江菲羽一見,心思活了,再接再厲。

    「白野,你千萬別中了別人的詭計,有些人看我們兩個親親熱熱的,所以嫉妒,才會故意的破壞我們之間的事。」

    江菲羽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裡想著,是誰膽敢壞她的事,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江菲雪?還是江海菱,是她們發現了什麼嗎?

    白野的臉色又好了一些,不過隱在瞳仁底下的冷冽卻更甚,只不過江菲羽不自知而已,他陰驁的聲音響起來。

    「那麼現在,給我打一個雙飛蝶的絛絡/。」

    一句話落,江菲羽臉色突變,她根本不會打這些小家子氣的東西,而且當初若不是白野說了這是雙飛蝶,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眼下她到哪裡去打這絛絡,江菲羽嘟起紅艷的唇,嬌媚委屈的開口。

    「白野,我忘了,那是我小時候打著玩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不打了,哪裡還記得。」

    白野陡的抬頭,面色遽變,冰冷的眼神陰森森的望著江菲羽,緊握著雙手,才克制住自已的怒火,否則他只想一掌拍向這女人的頭蓋骨,讓她腦漿迸裂,死無全屍。

    她把本該屬於海菱的一切給順理成章的佔有了,害得他與她錯過了三年。

    這三年來,只要一想到她被將軍府的人欺凌,有好幾次自已還為了江菲羽而針對過她,心一寸寸的往下沉,好似有人拉扯著似的,很疼很疼。

    若沒有當日那個小小人兒的照顧,就沒有他白野的今天,他之所以成就了現在的地位,都是因為心中有一個信念,功成名就之時,便是他來照顧她之時,可是這個女人卻害得他成了寡情薄義之人。

    一直知道江菲羽刁鑽任性,胡攪蠻纏,但是為了當年的事,他一直包容著她,照顧著她,可是到頭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假像。

    白野怒極發笑,那笑卻是磣人而恐怖的。

    江菲羽嚇哭了,她好害怕這樣子的白野,似乎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他是她喜歡的人,是她的依靠啊,若不是因為那個雙飛蝶,她又怎麼會攀上白野,這三年來,她風光無限,走到哪裡都被人高看,都是因為她是白野的心上人,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嗎?她不要啊,想到這,江菲羽顫顫的伸出手拉扯白野的衣袖。

    「白野,你說倒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待我,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好一個為什麼?」

    白野長袖輕拂,好似拂掉了骯髒腌臢的東西一般,他的唇角是大大的譏諷的笑意,眼神中是卑睨不屑,一揚手,一抹艷紅在半空晃動,那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雙飛蝶,鮮艷的紅,炫了江菲羽的眼睛,她忽然便明白了,原來他知道了江海菱才是當初救他的那個小人兒。

    不,她不要失去他,不要失去所有的榮耀,想到這,江菲羽撲通一聲便跪到了白野的腳邊,緊抱著他的腿,痛哭著哀求。

    「白野,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太喜歡你了,太愛你了,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來著,可是我怕失去你,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說,你原諒我吧,看在我們相親相愛的份上,別拋棄我,你別拋棄我。」

    她哀哀哭泣化在塵埃裡,傷心的祈求著白野的原諒,只要他不離開她,讓她做什麼都好,她不能失去他,失去他就失去了一切,她一個庶女的身份,到哪裡再找這麼一個出色的心上人。

    不過她忘了,白野本就因著當日的情份才溫柔對她,現在那情份沒有了,他哪裡還想理她,他心中的煎熬比她更多更甚,他不理解,為何當日漂亮粉嫩的小人兒會變成今日的胖丫頭,正因為她的胖,使得他直覺上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從而一再的與她錯身而過,現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與她說這件事,以她的性格,恐怕會當成笑料了。

    想到這,白野的心生生撕扯著,看到腳下的江菲羽,一腳抽了出去,冷冷的話拋了下來。

    「看在我們相處三年的份上,我饒你一次,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再見面形同陌如。」

    說完高大的身軀決絕的離去,江菲羽呆了,一反應過來,便發出絕望尖銳的叫聲:「白野。」

    她爬起來踢倒了,再爬起,再踢倒,好不容易衝到門邊,卻早已沒有了白野的身影,她整個身子軟軟的栽到門邊,扒著門菲朝外面叫起來:「白野,你回來,白野,求求你,你回來吧,我知道錯了。」

    門外衝進來數道身影,都是明月軒的丫鬟,為首的是江菲羽的貼身侍婢小嬋,江菲羽一看到她走過來,便抓著她的手哀求:「小嬋,快去攔住白野,快點攔著白野,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姐。」

    小嬋大驚,立刻吩咐人扶了小姐進去,自已轉身便往外衝去。

    可惜沒趕上白野的身影,他早健步如飛的離開了將軍府。

    小嬋只得轉身回明月軒覆命,江菲羽一聽白野走了,從此後,她的榮華富貴,她的天蹋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一切,她瘋了,邊哭邊發狂,抓起什麼便砸什麼。

    劈咧嘩啦的明月軒內一片響聲。

    丫鬟們不時惶恐的躲避著,卻沒人敢叫喚,小嬋一看眼前的狀況,也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小姐如此發狂,不過是小兩口子吵嘴了,小姐犯不著大動肝火,白將軍明天一定會來哄她的,他們賭氣,哪一次不是白將軍遷就的她。

    不過這明朋軒的東西不能再砸了,再砸可就沒了。

    小嬋立刻悄悄的吩咐一個丫鬟去稟報三夫人,讓三夫人馬上過來勸勸小姐。

    小丫頭一得了吩咐,飛快的閃出去。

    明月軒內,江菲羽還在砸東西,房子裡能砸的基本上都被她砸了,整個人折騰得花容盡失,披頭散髮,胭脂水粉的花了一臉,跟個鬼差不多,她還不死心的嗷嗷嘶吼著。

    好在三夫人很快便過來了,剛跨進門口,迎面便是一個硯台飛來了,嚇得她一側身避開,可憐跟著她的小丫頭沒看見,被砸了個正著,疼得哎呀一聲叫喚,趕緊用手摀住臉,血都被砸出來了。

    三夫人一看這動靜,便生氣了,朝著房內的人冷喝。

    「江菲羽,你發什麼瘋病?」

    三夫人一邊訓斥,一邊走進明月軒的正廳,只見小小的廳堂裡,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到處都是狼籍,再看那貴重的東西全都被砸了,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完好的物件,全在地上化成了一堆廢瓷片,三夫人那叫一個心疼啊,臉色白了紅,紅了綠,哆嗦了好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是這樣,江菲羽還沒有完,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片,便對著自已的脖勁抹了過去。

    「我不活了,娘,我不想活了。」

    這下三夫人顧不得心疼這寶貝了,也不敢再訓斥女兒了,心肝寶貝的叫著撲過去。

    一個不注意,腳下竟被碎裂的瓷片給刺了,疼得她直蹙眉,不過總算擋住了江菲羽的動作,那瓷片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細長線,溢出一些血來,倒沒有大傷,可是三夫人依然心驚恐慌不已。

    「羽兒,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娘幫你出主意。」

    江菲羽一聽娘親的話,哇的再次大哭起來,撲到三夫人的懷裡,痛心的哭訴著:「娘,白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兩口子吵架而已,誰家沒有點事啊,為了這個要死要活的犯不著。」

    三夫人一聽這事,忙勸解女兒,這女兒性子一直不好,那白野處處遷就她,是男人總會有累的時候,她也該成熟一些,否則就是以後嫁進將軍府,也會被嫌棄的。

    「不是的,娘,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說了從此後我們再相見形同陌路。」

    三夫人一聽這話,有些嚴重了,白野她還是瞭解的,一直遷就著羽兒,從來沒說過如此嚴重的話,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夫人也急了,要知道,她們母女倆雖然在江府得寵,可是倒底是小妾身份,自從白野成了菲羽的心上人,這境況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依然是小妾,可是卻當得了將軍府的半個主子,若是白野真的和羽兒分了,那麼她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大夫人柳氏會放過她嗎?

    「娘?」

    江菲羽一聽三夫人問,又一個勁的哭,卻一句話不說,三夫人知道定然是不便當著下人的面說,便摟著女兒入懷,望了一眼花廳內的狼籍,蹙眉吩咐:「把東西全收拾了,然後退出去。」

    「是,三夫人。」

    眾婢應聲,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手腳俐落的收拾東西,很快便收拾乾淨了,所有人退到門外去。

    三夫人一看沒人了,趕緊扶直女兒的身子,認真的詢問:「倒底出了什麼事?」

    江菲羽立刻把雙飛蝶被識破的事告訴了自已的娘親,三夫人的臉色白了,關於白野小時候被海菱救了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一直以為這事不會被發現,或者是就算發現了,羽兒長得如此美,白野也不會拋棄她的,誰知道現在竟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娘,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江菲羽使勁的搖晃著三夫人,三夫人臉色蒼白,腳上傳來痛楚,再加上江菲羽使命的搖晃,整個人差點沒昏過去,她現在的焦急不比江菲羽少,腦子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

    「要不然我去找你爹爹,讓你爹爹出面,諾大的大周朝,人人都知道你是白野的心上人,很快便會嫁進將軍府,現在白野竟然不要你了,這不是毀了你的名聲嗎?白野他得給我們江家一個交待,不能說不要人就不要人。」

    江菲羽一聽,眼睛裡升騰起希望,立刻催促起三夫人:「娘,你快去,你快去。」

    「好。」

    三夫人也很心急,站起身便往外走,腳下的瓷片更深的刺進肉裡,疼得她臉上冒汗,不過沒忘了叮嚀江菲羽:「你別在發瘋了,娘幫你去找你爹了,。」

    「好,你快去吧。」

    三夫人走出房間,又吩咐了小嬋等人好好照顧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們幾個侍候的小丫頭就要陪葬,唬得幾個小丫頭臉色發白,趕緊的從門外衝進來,生怕江菲羽自殺。

    不過此刻的江菲羽已冷靜了下來,一來娘親說去找爹爹,以爹爹的能力,說不定白野會回心轉意,二來,她還沒有報仇呢,這一定是江海菱搞出來的,她是故意打了雙飛蝶,讓白野發現的,這個狐狸精,一定在宵想白野,所以才會如此做,還記得不久前,她還嘲笑過她,說白野會看中她,那時候她一定算計好了。

    江菲羽眼裡閃過冷光,小嬋等人一句話不敢說。

    生怕惹到小姐,再狂性大發。

    江菲羽坐了半個時辰,想了一個主意,臉色總算好看得多,起身盥洗了一番,換了一套衣服,便命令小嬋等丫鬟。

    「走,去沁芳院,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狐狸精,明明是要嫁進太子府的人,竟然還敢招惹白野。」

    小嬋一聽她的話,嚇得腿肚子直打顫,哪裡敢去啊。

    沁芳院內,可有太子府的人呢,她們這些人哪裡是對手,再說現在的三小姐可不比從前了,她的本事大著呢,她們去只不過是死路一條。

    「小姐,我們別去了,若是三小姐發起怒來?」

    小嬋的話還沒說完,江菲羽揚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耳朵,嚴聲厲色的叫起來:「難道我怕她不成,我就是要把今兒個的事搞大,沒了白野就是要我的命,既然她不讓我好過,我何必跟她客氣,所以我死前,一定要拉個墊背的,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甚至於太子府的人都知道,這江海菱有多不要臉,明明有了太子,還勾引我的白野。」

    小嬋嘴角被打出血來,腦袋嗡嗡直響,不敢再說話,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主子,她心裡很恨,卻沒辦法可施。

    跟了這樣的主子,是她們命苦,卻也無計可施。

    「是,小姐。」

    「馬上把明月軒的人全部召集起來,一起去沁芳院,我就不信了,她難道敢把我們這麼些人全打死,真打死了才好呢,我倒要看看太子會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小嬋立刻一揮手命令身後的丫鬟,趕緊去召集人,自已伸出手扶了江菲羽走出去。

    不大一會兒,明月軒內的丫鬟婆子便召集齊了,共有近二十個,人人臉色難看,因為先前小丫鬟去召集的時候,都和她們說了是什麼事,一想到要去太子妃住的沁芳院鬧事,這些人害怕啊,她們可沒忘了之前沁芳院那裡被殺了的十幾個人,她們要是再去,同樣的別想要命了。

    「見過小姐。」

    江菲羽豈會不知道這些人的恐懼,可惜她才不理會,她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這樣大家就會知道江海菱是什麼樣的人了,就算她沒本事收拾她,太子也會為了名聲而收拾她的。

    「誰若是不去,立刻拉下去仗斃。」

    江菲羽狠厲的開口,所有人抖索了一下,不敢再反抗,跟著江菲羽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往沁芳院而去。

    再說沁芳院這邊。

    海菱從街上回來後,用了中膳便休息了。

    睡了一個多時辰,剛醒過來,便見到胭脂滿臉的高興,興奮的開口:「小姐,你可醒了,咱們家發生了有趣的事情,那白野將軍不要二小姐了,二小姐在明月軒那邊發了好半天的脾氣,聽說把明月軒內的東西全砸了。」

    「嗯,你從哪裡得來的小道消息。」

    海菱卻不以為意,現在她聽到白野便頭疼。

    另外關於他和江菲羽的事,她才懶得過問。

    這兩個人吵起來也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海菱翻了翻白眼,瞄向胭脂:「我怎麼見你幸災樂禍呢?」

    「我就是幸災樂禍,我就是高興啊,剛才我還禱告老天爺了,一定要讓白將軍把那趾高氣揚的二小姐給甩了,看她以後還張狂個什麼勁。」

    「你啊。」

    海菱不再理會胭脂,翻身下床,穿了衣服,然後盥洗一番,準備出去散散步。

    兩個人還沒走出去,便聽到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一人掀簾氣吁喘喘的跑進來,竟是太子府過來的丫頭綠荷,這丫頭一向沉穩,今日竟然失了顏色,想必是真遇到了什麼事?

    「怎麼了?」

    「太子妃,不好了,將軍府的二小姐領著一幫人進了沁芳院找太子妃的麻煩了,太子妃還是躲躲吧,別傷著自個兒了。」

    綠荷說完,海菱眼神一暗,唇角扯出笑來,淡淡的問:「綠荷,我是誰?」

    「太子妃。」

    「那麼我需要怕一個將軍府的小姐嗎?」

    綠荷一愣,她倒是急糊塗了,是啊,太子妃身份尊貴,根本用不著怕那江菲羽,她算個什麼東西,自已待在將軍府,腦子倒是糊塗了,就是她們也用不著怕將軍府的人,她們是太子府的人,保護太子妃的,有人膽敢過來傷太子妃,她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太子妃。

    「太子妃,奴婢去召集人來,她們膽敢動太子妃一下,奴婢們饒不過她們。」

    「嗯,這才是太子府裡出來的。」

    海菱輕輕巧巧的開口,那綠荷一聽太子妃的稱讚,整個人充滿了鬥志,狼血沸騰了,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很快便聽到院子裡響起了她的聲音:「來人,所有人都集合,有人來欺負太子妃,我們要保護太子妃。」

    院子裡吵鬧在一團,房內胭脂一臉不解的望著海菱:「小姐,她們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打起來有什麼不好?」

    海菱笑起來,眼神狡詰,像一隻賣萌的小狐狸,看得胭脂愣了一下,小姐現在越發的可愛了,萌乖無敵啊,有時候連她都要被她萌暈了,若是她是男子,還就非她不娶了。

    海菱哪裡知道胭脂想什麼,見她愣神,伸出她胖胖的可愛的蘭花指晃了晃,笑瞇瞇的開口:「走,我們去瞧熱鬧。」

    兩個人轉身走出去看熱鬧了。

    這太子府和將軍府的人,海菱都不喜歡,所以她才會故意激綠荷去打架,打吧打吧,打打更健康,她正好看看熱鬧。

    屋子外面,二小姐江菲羽已帶著明月軒的一幫人衝了進來,齊刷刷的阻在沁芳院的院子裡。

    除了為首的江菲羽像一隻鬥牛士般的高昂著頭,氣勢洶洶的怒視著沁芳院內的人,她身後的所有下人都焉了,像霜打過的茄子,她們再無知,也知道來打太子妃是什麼樣的罪過,到時候二小姐沒事,死的可是她們這些人,可是不來吧,同樣落不得好,立刻就被仗斃/。

    沁芳院這邊,以綠荷為首的下人,擋住了江菲羽等人的去路,不准她們進沁芳院屋子裡一步。

    兩幫人相恃著,一時還沒有打起來。

    江菲羽在門前叫罵:「江海菱,你出來,你個狐狸精,都快要嫁給太子了,竟然還勾引白野,今日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她剛罵完,海菱領著胭脂走了出來,一身的雲淡風輕,氣質皎皎,輕雲曉月般優雅,斜依在門前,不氣不惱,聽了江菲羽的話,張了張櫻桃小嘴,問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是說我有當狐狸精的潛質?真的嗎?」

    她說完,也不去看江菲羽的黑臉,轉首便望向胭脂,滿臉的高興。

    「胭脂,你說你家小姐有資本做狐狸精嗎?」

    狐狸精可是要本錢的,一要貌美如花,二要迷惑男人的功力到家,三要狡詐刁鑽,她真的有這麼大的本錢嗎?

    這下,院子裡所有人臉都黑了,心裡哀號,太子妃啊,這是打架,你別糾結這個好不好。

    胭脂倒是不忘配合主子:「是啊,小姐,你若沒有資本做狐狸精,那有些女人怎麼會發瘋病呢?」

    她這一說,海菱眉開眼笑,週身的栩栩光芒,雖然胖,可是此刻的她週身散發出如幽蘭般的獨特芳香,令沁芳院門前所有人都為之傾倒,回不過神來,這太子妃哪裡丑了,真是可愛得緊,雖然胖,可是那週身上下的自信和優雅掩蓋了所有缺陷。

    二小姐江菲羽最先回過神來,忍不住在心中碎了一口,這女人果然是個狐狸精,一定是她勾引了白野,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整出來的,所以今兒個她和她拼了。

    「江海菱你這個狐狸精,你竟然想搶白野,我和你拼了。」

    江菲羽的話一落,海菱陽光燦爛的臉上,立馬晴轉多雲,面容冷卻下來,黑色的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幽寒,叫她狐狸精可以,她當是讚美,但她討厭說她搶白野,她搶那男人做什麼。

    「江菲羽你的嘴巴真臭。」

    海菱冷冷的開口,然後望向綠荷,輕飄飄的扔下一句:「關門打狗。」

    綠荷一得到海菱的吩咐,早一揮手吩咐身側的兩個丫頭去關門。

    太子府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可謂身經百戰,可比將軍府的人耐操多了,而且明月軒那邊的下人哪裡敢動手。

    所以綠荷眼看著有人去關門,這裡也不含糊,一聲令下:「打,竟然敢欺負太子妃,找死,往死裡打。」

    一時間,滿院棍捧飛舞,哭叫聲一片。

    太子府的人身份上本就高將軍府下人一等,那些下人只有挨打的份子,哪裡敢還手,一個個的在院子裡亂竄,江菲羽一看自已這邊處於下風,氣瘋了,轉身朝歪靠在廊柱上的滿臉賞花賞熱鬧的海菱尖叫。

    「江海菱,你竟然讓她們打我,還不讓她們住手。」

    海菱眸光閃動,碧水般波光瀲灩,卻愣是不開口,笑瞇瞇的望著江菲羽,差點沒氣死她。

    那綠荷也不和江菲羽客氣,一捧便砸了過來,直砸到江菲羽的腿上,嗷嗷亂叫,一邊叫一邊躲避。

    綠荷可不和她客氣,一邊棍捧伺候一邊責問。

    「太子妃也是你可以責問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將軍府內的一個庶女罷了,和一條狗差不了多少。」

    這綠荷本來是不敢得罪這江二小姐的,可是她先前已得到消息,聽說白將軍不要這女人了,那麼她還剩下什麼,憑她江家二小姐的庶女身份,她可不怕她。

    江菲羽沒想到綠荷竟然真的敢打她,而且下手很狠。

    偏偏海菱還不忘來一句:「綠荷,好樣的,果然是太子府出來的,身手就是不一樣。」

    這下綠荷更是有恃無恐了,雖說太子妃不受太子的待見,可是太子讓她們保護她的,這些女人來打太子妃的主意,她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滿院內亂成一團,將軍府的下人被打傷了一多半,大多數人都癱到了地上。

    而江菲羽也被綠荷追著打得受傷了,臉頰上幾道紅腫的棍印子,腿更是被砸了好幾下,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披頭散髮的跟個瘋子差不多,此時的她要多慘便有多慘,再不敢罵海菱了,因為她認識到一件事,江海菱絕對不會顧及姐妹情份,若是她被人打死了,太子也不會拿江海菱怎麼樣,至多處死一兩個下人,所以她就是白死/。

    院子裡還在打人,那守在暗處的阿古閃身出來,沉聲開口:「太子妃,別把事情整大了。」

    因為若是打死了人,於太子妃的名聲可不好,海菱聽了心內瞭然,慢吞吞的開口:「好了。」

    綠荷等人一收棍捧氣吁喘喘的站到一邊等候海菱的命令。

    江菲羽來的時候像一隻斗公雞,此時就像一隻落水狗,只有哭的份了,也不敢再罵海菱了。

    甚至於聽到海菱從廊階上走下來的腳步聲,都忍不住害怕,下意識的倒退。

    海菱吐氣如蘭,輕悠的開口:「二姐姐這是怎麼了?」

    空氣中,一縷清雅的幽香飄過,江菲羽打了一個寒顫,生怕這女人再命令人打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時候,有人從房子裡走出來,正是四夫人杜采月,先前外面的動靜杜采月已聽到了,只不過假裝沒聽到罷了,現在看事情該結束了,便走了出來,假意訓斥海菱。

    「菱兒,做什麼,姐妹倆鬧什麼事?讓外人知道了可就笑話了。」

    說完她走到江菲羽的身邊,溫軟的開口:「二小姐,你沒事吧,我瞧瞧。」

    她說完當真去檢查江菲羽臉上的傷,不過那動作可粗魯多了,和平時對待自個的女兒可謂天差地別,海菱好笑極了,娘親還真是兩樣差別,若是她受傷,她可是小心了再小心的。

    「疼。」

    江菲羽被杜采月毛毛腳的粗魯動作鬧疼了臉,忍不住發出吃疼聲。

    「喔,沒事,沒事,馬上讓管家準備藥,不會留下疤痕的,保證二小姐還是那個水水嫩嫩的模樣兒。」

    杜采月正哄小孩子似的哄著江菲羽,沁芳院外面陡的發出一聲彭的巨響,竟然有人一腳踹開了那剛換上不久的雕花門,浩浩蕩蕩的闖進來一隊人。

    為首的正是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他的身側緊跟著江菲羽那個婀娜多姿纖腰楚楚的娘親。

    江灞天和三夫人一走進來,便看到沁芳院門前的空地上,七倒八歪了很多的下人,全都被打傷了,頓時間臉色難看極了,再抬首望望,太子府的下人一個都沒傷,全是江家的人受了傷,江海菱和杜采月等人也沒事,江菲羽卻是滿臉的傷,一看到娘親和爹爹,江菲羽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道刺耳的哭叫聲。

    「爹爹,娘親,她們打我。」

    三夫人一看到女兒的樣子,那叫一個心疼,早殺豬似的叫了起來:「老爺,你可要為羽兒做主啊。」

    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一張臉黑沉沉的,眼瞳閃過犀利的寒芒,一言不發的望著江海菱,這個女兒他根本看不穿,通過這幾次的接觸,他發現這江家的所有孩子中,最聰明的竟然是她,為何會這樣?

    江灞天想不透其中究竟哪裡出了錯,這還是小時候那個看見他便如看見狂禽猛獸膽小如鼠的女兒嗎?

    海菱面對江灞天的審視,不避不移,冷冷以對,她可不會怕這江灞天,他敢派人來殺她,那麼她和他沒有半點的父子情份,若不是娘親杜采月堅持要留在這裡,她早就離開江府了。

    「這是怎麼回事?」

    江灞天一指滿院的傷患,開口詢問。

    海菱莞爾的一笑,優雅的開口:「爹爹難道看不出來嗎?這麼一大群人來沁芳院你說能做什麼,女兒之所以能站在這裡說話,幸好有太子府的人護了一個周全,否則女兒指不定受了多重的傷,若是女兒受傷了,爹爹豈不是很麻煩,還要給太子一個交待。」

    明知道江灞天最憎恨的便是皇家的人,她偏偏往江灞天的胸口灑鹽,還讓他說不出半個不字。

    胭脂滿臉的敬佩,小姐真的太厲害了,哪個男人得了她,真是得了一個寶貝呢/,本來指望太子能發現她的美好,可是偏偏沒有如意。

    沁芳院院子裡,江灞天黑瞳陰驁,開始磨牙,卻一個指責的字都沒法說出來。

    三夫人還在一邊哭訴:「老爺啊,老爺啊,你要為羽兒做主啊。」

    海菱不由得好笑,這個女人也不過爾爾,連一點眼頭見識都不會看,江灞天雖然寵她,難道會和皇室的人做惡嗎?即便可以做惡,恐怕也不是現在。

    果然,她的心思落地,那江灞天便臉色一沉,怒聲起:「大膽,都是你平素太嬌慣著這丫頭了,才讓她無法無天,竟然跑到沁芳院裡鬧事。」

    三夫人張大了嘴巴一時沒了反應,江菲羽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沒錯,她是想鬧事來著,可是現在人家一點事都沒有,是她這個喊打人的被打了,而且還被打得很慘,可是她被打得這麼慘,一慣疼愛著自已的爹爹不但沒護著自個兒,還怒斥她了。

    江菲羽委屈加難過,哽咽著,卻也不敢再鬧。

    海菱唇角擒著冷笑,瞄了江菲羽一眼。

    這個女人大概還以為江灞天會為她出頭呢,可惜她做夢了,一個連女兒都可以殺的男人,又怎麼會為了什麼人給自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呢,海菱鄙視了一下江菲羽,伸手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揮了揮手想趕蒼蠅似的開口/

    「爹爹,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江灞天的臉的再黑了一層,都快趕上鍋底了,牙齒在嘴裡磨了磨,壓著怒氣,應聲接口:「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完,一口氣差點出不來,轉身朝後面大吼:「韓良,立刻把這些來鬧事的人全都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不要啊,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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