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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庭芳 第068章 文 / 吳笑笑

    這一天,也是海菱回將軍府的日子。

    太子鳳紫嘯自然不可能陪她回將軍府,所以她一個人領著胭脂,帶了幾名侍衛回將軍府,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娘親杜采月,怕她在將軍府裡受到大夫人柳氏和江菲雪欺負。

    將軍府裡,管家韓良領著下人接待了海菱,江灞天出去辦事了,而大夫人柳氏生病了,所以動不了/。

    對於這些人的動靜,海菱不以為意,江家本來就和皇室有矛盾,何況鳳紫嘯不寵她,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江家的人自然更不把她當回事了,而她也不氣不惱,只要娘親沒事就好,若是她有事,她絕對不會饒了江家的人。

    不過見了娘親後,知道她生活得還不錯,蠱毒也解了,江家的人也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所以她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用不著海菱提心吊膽的。

    關於她在太子府內的情況,杜采月已經知道了,大婚的時候,太子都沒有和她拜堂,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已的女兒不得寵,一想到這個,杜采月便心如刀絞,可是不想當著女兒的面表現出來,這會讓她心裡更不好受。

    即便她從來沒想過嫁給太子,但不想嫁是一回事,發生了這樣的事,女人的心裡又豈會好受。

    「菱兒,娘親在江府不會有事的,你安心處理你的事情,若是你處理好了太子府內的事,我們便一起走。」

    這是杜采月第一次如此和海菱說,海菱很是欣慰,知道娘親如此做,都是為了她。

    既然娘親答應了,那麼她要盡快的從太子府脫身,還是那種名正言順的脫身,以後皇室和江家再有什麼關係,便與她們無關了。

    「好,娘親,你一有什麼消息,便派人通知我。」

    「嗯,菱兒放心吧。」

    杜采月慈愛的想著,此生有這個女兒,她是真的心滿意足了。

    母女二人在廳堂上說話,氣氛和融,連下人都感受到了這份深厚的母女之情。

    忽然門外有小丫頭跑進來稟報:「太子妃,侍衛過來說皇上,皇上?」

    「皇上怎麼了?」

    海菱和杜采月的臉色微變,皇上不會駕崩了吧。

    小丫鬟撲通一聲跪下:「皇上快不行了,太子等已經進宮了,讓太子妃娘娘立刻進宮。」

    沒想到鳳瑤公主的輦車剛離了京城,皇上竟然不行了,這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海菱在心中歎息,以後要想從宮中脫身,只怕更難一些,不過眼下不是感歎的時候,她身為太子妃,自然該進宮。

    「娘,我進宮去了。」

    「去吧,去吧。」

    海菱領著胭脂和王府的幾名侍衛,立刻出了將軍府,上馬車前往宮中。

    宮中,皇上住的宮殿大廳內,跪著黑壓壓的人,皇上的後宮妃嬪,還有皇帝的兒子,媳婦,還有朝中的重臣,黑壓壓的跪了一層。

    寢宮裡,皇上此時卻精神很好,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的現像。

    皇上先召了左相西凌楓,右相司馬淵,還有葉太傅,江灞天等朝中重臣,把鳳紫嘯托付給這些人。

    大家自然滿口應承,至於各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別人不得為知,皇上也沒有那個精力管了,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心,可是終究敵不過生命的殘酷。

    這幾個朝中重臣退了下去,皇上接下來便又召見了宮中的后妃,以及自已的兒子媳婦等,無非是說一些讓大家和睦相處,不要兄弟有隔閡,團結友愛什麼的,海菱跪在人堆裡,翻白眼罵娘,尼瑪老皇帝你傻了吧,這在場的幾個人有誰不想當皇帝的?不說別人,就說寧王鳳紫鈺,他能不想當皇帝嗎?不想當皇帝他拾攛了他娘把自個的妹妹送到北朝去和親,難道他腦袋被驢踢了,所以說人老了,總是特別的糊塗。

    上面的皇帝在喘著氣叮囑兒女,下面的人各有所思,但大家明面上還一臉恭順,不敢表露出半點的不耐,連連的點頭,把乖順的后妃,孝順子女扮演得認真妥貼,至於某女早神遊太虛了,。

    對於這老皇帝,她一點好感都沒有,早死早超生,這讓她陷於此種境地的不就是這老皇帝嗎?

    海菱在心中腹緋得起勁,那邊皇上連叫了她幾聲都沒有聽到,直到旁邊的視錢全都望過來,她才有所警覺,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瞪了旁人,我臉上有花還是有草啊,個個望我幹什麼?

    床前太子鳳紫嘯的臉黑沉沉的,連一向溫婉的皇后司馬嵐臉色也有些難看,不悅隱在瞳仁之中。

    好在離海菱不遠的七皇子鳳紫赫最先反應過來,伸出手一推海菱,然後小聲的嘀咕:「父皇叫你呢?」

    「啊?」

    海菱張嘴然後又抿緊,原來人家望是因為皇上叫她,她沒反應,不過這死老頭叫她幹什麼?他害得她還不夠嗎?為何還要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緩緩的走到皇上的床前,跪了下來,一臉的真誠,其實心裡早咒了皇帝幾百遍了。

    「你是江海菱。」

    鳳昶喘著粗氣,睜大眼睛望著跪在床前的丫頭,只見她生得白白胖胖的,並不似傳言的那般不堪,週身上下透露著睿智,隱忍內斂的光芒,看似對他們恭順,不過骨子裡卻有一種傲氣,這丫頭似乎和常人不一樣。

    鳳昶打量完海菱,心內暗暗奇怪。

    海菱抬頭直視著鳳昶,還真嚇了一跳,在她的影響中,皇帝該是威武霸氣的,眼前的這位好似一具枯木,乾癟得沒有多少水份,真有做千年古屍的本錢,不過他的眼神中倒是有盛氣凌人的霸氣,沉沉的盯著她/

    對於這麼一個乾癟的老頭子,她實在害怕不起來,所以淡淡的開口。

    「是,我就是江海菱。」

    坦然自得,不卑不亢,應答之間更是收放自如。

    此女絕非池中物,一個念頭襲上鳳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微微側首望向一則的兒子鳳紫嘯,見兒子對這個女人不加掩飾的嫌厭,不由得歎氣。

    兒子終究太年輕了,哪有這樣神形外露的,這樣絕非好事啊。

    鳳昶一邊想著一邊緩緩開口:「以後和太子相互扶持吧。」

    說完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命令寢殿內的人:「你們都下去吧,太子留下。」

    「是,皇上(父皇)。」

    除了太子鳳紫嘯,其餘的人全都退了下去,連皇后也不例外。

    寢殿內沒人了,鳳紫嘯伸出手緊握著鳳昶的手,他的心很疼,看到父皇大限將至,而他竟然沒有除掉江家,讓他到死也沒有不順心,他真的很不孝,鳳紫嘯痛苦的自責。

    鳳昶眼睛閉了起來,呼吸已經漸漸的微弱,不過仍沒忘了拚命的吐出最後的幾個字。

    「嘯兒,好好對江海菱,此女,此女?」

    他想說此女終非池中物,可是最後並沒有說完整,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長久的閉上了眼睛,眼角竟然不甘心的滑落出眼淚來。

    鳳紫嘯一看到父皇逝了,哪裡還會去想父皇最後彌留下來的話是什麼意思,此刻他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想不了,失聲痛心叫起來:「父皇。」

    寢宮內有低泣聲,門外太監一路稟報出去。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大殿內,所有人傷痛的叫起來:「皇上,皇上啊。」

    灝元十八年秋,八月二十日,珩帝鳳昶駕崩,年五十八歲。

    宮中,井然有序,皇帝病重數月,一應相關的東西,禮部已全都準備好了,所以皇上一駕崩,立刻入殮,皇城內外到處掛起了白蕃,遠遠望去,好似一片白茫茫的霧海。

    皇宮到處籠罩著一片哀慟,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皇上死了,都不是高興的事,大家自然是傷心的。

    是夜,太子和太子妃守靈,皇后等妃嬪領著其餘的皇子在外面守著。

    寢殿內,太子鳳紫嘯傷心垂淚,週身籠罩濃濃的悲慟。

    死者為大,雖然這鳳昶設她為一顆棋子,但他已經死了,所以海菱倒是沒有選在這種時候發難。

    只是讓她陪著鳳紫嘯跪在這內殿裡給老皇帝守靈,她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而且做為一顆棋子,她實在傷心不起來,百無聊賴之時,便時不時的拿眼打量鳳紫嘯,可以看出這男人是真的十分傷心。

    聽說逝世的皇上鳳昶對這個皇太子一直很寵愛,父子之間不似一般皇室內勾心鬥角,所以他才會如此傷心吧。

    海菱正想著,忽地感受到暗處似乎有所波動。

    寢宮四周傳來濃濃的殺氣,不由得臉色微暗,小嘴巴張了開來。

    不會吧,竟然有人在這種時候搞刺殺,誰如此大膽啊,皇上剛剛駕崩啊,他們便迫不及待的動手了嗎?

    這些人究竟是誰?

    難道是寧王鳳紫鈺的人,必竟明日一早,鳳紫嘯便會登基為新皇,再要除掉他便難了。

    今晚倒是個好時機,只有太子和她兩個人守靈/。

    殿內的太監和宮女根本不濟事,所以如果來的人夠厲害,恐怕他們還真的危險。

    海菱心裡想著,嘴裡默唸一聲火雲靴,那靴子便到了她的腳上,待會兒刺客殺進來的時候,她有火雲靴在腳上,所以一般人想傷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皇室之間的殺戳,她是不會參與的,因為她沒有必要幫助鳳紫嘯。

    不過總覺得哪裡有怪異,四周充斥著強烈的殺氣,連她這樣沒有內力的人都感受到了,身手不凡的太子鳳紫嘯似乎全無所知,此刻仍然傷心的垂淚,一無所動。

    海菱忍不住瞇眼思索,暗處的人開始動了。

    層層帷幄之後,刀光劍影眨眼撲了過來,數十名功夫厲害的黑衣人,帶著濃烈的殺氣分成兩路撲向她和鳳紫嘯,同時襲擊向那些跪守在四面的太監和宮女。

    那些太監和宮女哪裡想到會有人夜襲太子和太子妃,紛紛的倒地而亡。

    海菱是心中早有算計,所以那些人一撲過來,她便飛身而起,身形旋轉如花,輕巧的避開了那些刺客的追殺。

    一邊躲避一邊朝著殿外大叫:「來人,來人,有刺客啊,有刺客。」

    那些刺客明顯的一怔,本以為輕易便會殺掉這女人,沒想到竟然沒有得手,還讓這女人在靈殿之內大叫大喊,心裡恨意起,雙眼如狼,手下的力道似毫不停滯,瘋狂的向前,揮舞著銀光灼灼的寶劍。

    一招一招狠冽異常,而被他們追殺的女子花容盡失,慌不擇路,在靈殿內不時的撥動著東西,發出巨大的聲響。

    海菱一邊躲避,一邊不忘望向對面的太子鳳紫嘯,只見一群黑衣人包圍著的鳳紫嘯,鳳紫嘯週身的殺意,眼瞳嗜血,一邊奮身反擊那些靠近他身邊的黑衣人,一邊步步後退,然後陡的朝帷幄之外大叫:「來人,抓刺客。」

    殿內的動靜,早驚動了外面的人,很快一大批的侍衛衝了進來,和那些出現的黑衣人過起了招。

    不但是侍衛,就是朝中的很多武將也衝了進來。

    其中就有左相西凌楓,少將白野,巡京御吏衛臨,連江灞天也衝了進來。

    眾人一湧進來,便直撲那些黑衣刺客,西凌楓一看有人追殺海菱,雖然知道她能自保,可是週身卻湧起了濃濃的殺氣,飛身迎著那些刺客而來,寬大的雲袖揮過,強大的罡氣襲擊到那些黑衣刺客的身上,很快把那些人震飛了,強霸的內力,使得那些刺客飛出去,身受重傷。

    誰也不知道,西凌楓的眼底隱有冷怒,悄然的望向最正中的太子鳳紫嘯,那一眼包含了很多的意義。

    偏偏這一眼被海菱瞧見了,心下有些瞭然,難道說這其實是太子和左相大人的一場局,目的就是為了除掉寧王鳳紫鈺,他們這麼做,根本是賊喊捉賊。

    寧王鳳紫鈺有野心不錯,也想登上皇位,但在這樣的時刻,竟然派刺客刺殺太子,絕非明智之舉。

    那麼這就是太子殿下和左相大人的計策了,海菱唇角勾出笑來,不過有些冷。

    殿內人多,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只顧著抓刺客,然後有人關心太子有沒有受傷。

    只有左相西凌楓,悄然無聲的湊到她的身邊,關心的詢問:「你沒事吧?」

    其實今天晚上的這場局,確實是西凌楓和鳳紫嘯的一場局,因為他們查到了寧王鳳紫鈺和朝中的幾位大臣勾結到一起,寧王想謀算太子自已當皇帝,所以他們便來一招先下手為強,這樣反敗為勝。

    只是西凌楓沒想到,鳳紫嘯竟然讓刺客刺殺海菱,也許他想一石二鳥,既收拾了寧王,又收拾了海菱,卻不知道這惹惱了西凌楓,西凌楓很是生氣,不過幸好海菱什麼事都沒有,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鳳紫嘯。

    「我沒事。」

    看到西凌楓滿臉的關心,眼裡更是隱藏著一抹擔憂,海菱只覺得心中暖暖的,至少在這麼一堆人裡,有人還關心著自已,所以悄然的出聲:「謝謝。」

    西凌楓聽到她沒事,總算徹底放下心來,便又大步融進了太子的身邊,和那些侍衛,一起把黑衣刺客抓住了。

    殿外,除了武將衝了進來,連帶的皇后也領著人衝了進來,胭脂跟著皇后的身後混進來,一靠近海菱的身邊便緊張的追問。

    「小姐,你有事沒有?」

    「我沒事。」

    海菱的唇角勾出淺笑,她會有什麼事。

    不過她倒是好奇,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如果她猜得不錯,鳳紫嘯本來是想藉著這些人的手殺掉她的,因為明日他登基,她便會被冊封為皇后,他大概是不想要她這樣的皇后吧,所以想乘亂除掉她,他再重新立一位滿意的皇后吧。

    好狠的男人啊,即便不愛,也不至於輕易便拋棄掉一個人的性命吧。

    人命在他的眼裡倒底算什麼,螻蟻一般嗎?

    海菱正想得入神,眾人已制服了刺客,有不少人被殺了,還有幾名刺客被抓住了。

    這時候大家安靜了下來,少將軍白野剩別人不注意,悄悄的靠近海菱的身邊,以眼關心的檢查海菱,他先前本來想衝過來保護海菱的,不過被左相西凌楓搶先了一步,所以他便抓獲這些刺客了。

    海菱抬頭望向白野,想起大婚之時,與這個男人喝酒,他說過,以後不會強迫她做自已不願意做的事,所以她沒必要把他當成敵人,想著唇角勾出淺笑,搖了搖頭。

    白野知道她不會有事,西凌楓出手,她怎麼可能有事呢?

    剛才他遠遠的望了一眼,便看到西凌楓滿眼關切的注視著她,不由得心內大受震動,難道左相喜歡她,這怎麼可以?

    他一直在等她,他知道太子鳳紫嘯不是真心喜歡她的,所以早晚會廢掉她,到時候,他會排除任何的阻力娶她的,只是沒想到左相大人竟然一直暗中注意著她,還保護著她,這令他不安。

    左相會看中海菱嗎?還是他想多了。

    必竟以左相的人品,要想娶什麼樣出色的人沒有,豈會娶海菱,可是想起自已曾想帶海菱走,便是被左相大人阻止了,若不是有意,他為何阻止。

    一時間白野心中萬千愁結,不過很快釋然,也許是他想多了,左相大人只是保護太子妃,並沒有他想的這樣。

    身為當朝的左相,這些事都是他該做的,他並沒有越規半點。

    這邊白野正關心著海菱,那邊鳳紫嘯和皇后等人已抓了刺客在一邊審訊起來。

    那些刺客被制伏住了,身子動不了,想咬舌自盡都不行,左相西凌楓給這些黑衣刺客下毒藥,讓他們痛苦不堪,好似有萬箭鑽心,。、

    幾名刺客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眼睛裡滿是絕望,身上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身體裡面鑽拱,他們只恨自已沒有死過去,很快其中有人受不了的拚命點頭,他們願意交待。

    西凌楓吩咐人給其中一人解藥,並沒有理會其餘的人。

    那被解掉毒的刺客,整個人癱到地上去了,好久才喘順了氣,恐懼的開口:「太子饒命啊,太子饒命啊,小的們是奉了寧王的命令前來刺殺太子的。」

    其餘那些沒被解毒的刺客也連連的點頭,表示這人說得沒錯。

    殿內,所有人嘩然,沒想到寧王竟然派人刺殺太子。

    難怪殿內有動靜的時候,他沒有進來,一直待在大殿外面。

    其實寧王殿下,知道太子正懷疑自個兒,所以小心的待在殿外,沒有進來,可是還是中招了。

    太子鳳紫嘯陰沉著臉,冷寒的開口:「來人,把寧王抓起來。」

    「是。」

    侍衛領命,飛撲而去,。

    大殿外面很快聽起寧王的叫聲,還有寧王妃的哭聲,連雲淑妃也被抓了起來,一時間整座皇宮裡,都籠罩著陰風颼雨。

    海菱冷眼望著這一切,心裡不由得替死去的珩帝鳳昶掬了一把淚。

    皇帝臨死的時候,特地叮嚀了幾個兒子要好好相處,沒想到他的魂還沒有歸地府呢,這裡便是算謀的算謀,爭鬥的爭鬥。

    這皇帝死得也夠憋屈的了,只知道算計著外人,怎麼不想想自個的兒子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寧王鳳紫鈺被抓,關入大牢,雲淑妃也被暫押在冷宮裡,等候安排。

    想想這娘倆也夠冤的,若是真的做點什麼被抓,還能吼一句,成王敗寇什麼的,結果只是中了人家的招,還白白的犧牲了自已的女兒鳳瑤公主。

    可惜一點勝算都沒有/。

    這一夜可謂驚心動魄,鳳紫嘯總算如願以償的除掉了寧王鳳紫鈺,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寧王宵想他的皇位,只不過礙於父皇在世,所以他沒辦法動手,若是事情敗露,自已只怕就要從東宮太子的位置上下來,所以一直隱忍著,現在父皇去世之日,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寧王在殿前搞刺殺,人證物證俱在,就是天下人知道也無話可說。

    鳳紫嘯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乘機除掉胖子江海菱,想想自已登上皇位,便要立江海菱為皇后,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皇位觸手可及,鳳紫嘯的心還是很高興。

    這一日總算如期而至,一大早,鳳紫嘯便穿戴整齊,前往正太殿參加登基大典,接受朝臣的跪拜,順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因為朝中不能無主,所以鳳紫嘯要立刻登上皇位,主持朝政大事,以及詔告天下,皇上駕崩,新皇繼位等事宜。

    灝元十八年,八月二十一日新帝繼位,改年號順元,取永順和平之意,新帝自稱景帝。

    新帝一登位,便詔告天下,舉國致哀,百日之內不准有嫁娶喜樂之事。

    珩帝停靈於護國寺內,誦經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大葬於大周的皇陵。

    寧王鳳紫鈺被廢去武功,受了宮刑,送到鳳家的皇陵去守陵墓,永世不得出皇陵半步。

    雲淑妃和宮中沒有兒女的后妃一起被送往廟堂去帶髮修行,永世不准出廟堂。

    至於其他的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被封了王,賜了府邸,有其母的隨了兒子住進王府中。

    皇宮中,也是大肆整頓,皇后被賜封為太后,搬到後宮偏遠一些的清心宮靜養,皇后以前住的正儀宮,是歷代皇后所住的地方,所以歸了海菱,雖然新帝鳳紫嘯不甘心冊封海菱為大周的皇后,可是眼前卻別無她法,為了權宜之計,所以賜她為皇后,住在正儀宮裡。

    鳳紫嘯以前的側妃玉箏,因為跟了鳳紫嘯幾年,把以前的太子府打理得妥妥貼貼的,再加上她是玉堯將軍的女兒,所以賜封從二品,雲昭儀,賜宮殿春宛宮。

    這個位份對於玉箏來說是有點低了,不過太后偷偷的召見了她,給她提示,只要她懷了皇室的孩子,便會賜封她為妃。

    玉箏也就把那份不甘的心去了,準備努力懷上龍胎。

    至於以前太子府的三位夫人,皆有了賜封,閻蓮被賜封為從三品的婕妤,古琳被賜封為正四品的貴儀,裴媚被賜封為從四品的順容,並各賜了獨立的宮殿,至於其她的小妾,有些被封了五品的姬妾,有些被封了七品的貴人。/

    至於太子府最後面的那些姬女,也都充入了宮中,成了宮廷的歌姬。

    以前在太子府時,覺得這些女人多了,但是充入後宮,才發現還很少,四妃之位,一妃未有。

    除了皇后之位,其餘的皆空懸著,太后娘娘有意選秀,但是新皇以皇上剛剛駕崩為由,暫不納妃,不但不納妃,新皇連後宮都沒有進,一直忙於朝政之事,連後宮都沒進。

    正儀宮。

    海菱坐在大殿一側,無精打彩的歪靠著,這就是皇宮的生活?這就是人人擠破頭要進來的圈子,根本就是個華麗的牢籠,一點都讓人快樂不起來,雖然先前剛進來,有些興奮,可是這興奮勁過去,實在沒什麼可樂的,想到把一個女人一生的時光葬送在這種地方,真的令人很無語,若是有一個深愛自已的男人,倒也可以為了愛而犧牲一下小我,可是那男人根本就是種豬一個,後宮裡女人多的是,那麼多女人爭一個男人的寵愛,有意思嗎?難怪宮中從來不缺鬥爭,實在是她們太無聊了。

    胭脂站在海菱的身邊,瞄著主子變幻莫測的神色,知道她對目前的生活十分的相當的不滿意。

    因為她一慣是個散漫慣了的人,可是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她是將軍府的小姐,沒人理沒人在意,她總是溜出將軍府,現在是宮中的皇后,想出去不是容易的事啊。

    「小姐,想什麼呢?」

    胭脂輕輕的詢問,知道海菱不喜歡有人喚她皇后,因為她這個皇后實在是個恥辱,整個大周朝誰人不知道她這個皇后不得寵啊,所以她仍然和以前一般喚她小姐。

    「胭脂,我們出宮去看望娘親。」

    海菱眉一挑,便有了主意。

    胭脂眨了眨眼,然後死命的搖頭,倒不是她膽小怕事,而是怕小姐吃虧,現在新帝剛剛登基,小姐若是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只怕會受到新帝的責罰。

    「小姐,你別想了,奴婢陪你到各處去逛逛吧。」

    「有什麼好逛的,都逛膩了。」

    海菱提不起勁來,這皇宮雖然富麗堂皇,可是經常看也就是那樣,景致好一點,住得好一點,吃得好一點,其它的沒什麼分別,而且她十分的討厭鳳紫嘯,連帶的也討厭起皇宮來。

    試想誰會對一個總是想殺自已的男人有好感啊。

    「出宮。」

    海菱不容反駁的開口,她已經幾天沒看到娘親了,所以想出宮去看望看望娘親,不過先帝駕崩的這一段時間,她經常去見娘親,知道她活得很自在,她總算放了一些心。

    眼下將軍府裡的人倒是沒人敢對她娘親不好,不知道是因為現在還要顧忌她的原因,還是暫時沒想到好主意對付娘親。

    反正海菱是不敢大意的,因為江宅內的人都不是好貨。

    其實她更想把娘親接出來,即便不住在宮中,也可以另買一個地方給她住,不過娘親說她的身份上是江灞天的妾,若是她不見了,江家定然會把京城翻個底朝天的,倒不如待在將軍府裡,反正她現在是皇后,江灞天和柳氏等人也不敢怎麼樣她。

    胭脂知道小姐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更改的,所以便喚了綠荷小柯連衣三個宮婢進來,小柯和連衣兩個丫頭是以前侍候公主鳳淺的,自從海菱進宮,便把她們兩個人從洗衣房解救了出來,這兩丫頭可以說對海菱是肝膽忠心的。

    「我陪皇后出宮一趟,你們三個別讓人知道,若是有人問,就說娘娘在寢宮內休息,或是在宮內閒逛。」

    「是,奴婢們知道了。」

    三人齊聲應道,這事她們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很是坦然,雖然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出宮的,但是總之娘娘能出去便是了。

    海菱領著胭脂,從後殿門出去,盡量的避開別人,一路往皇宮最僻靜的地方走去,這條道還是鳳淺當初領她走過的,現在倒是成了她出宮的必過之路。

    兩個人順利的出了宮,因為天色還早,所以不著急,海菱收了火雲靴,一路不緊不慢的往將軍府而去。

    大街上,雖然很熱鬧但是卻景色單調,因為珩帝駕崩,新帝下了詔,三個月不准有嫁娶之喜,更不准有喜慶之色,所以各家商舖外面,有紅色字體的皆用白布遮蓋起來,行人也多是素服,一眼望去,倒是素雅得很,現在離先帝去世還不足三個月呢。

    海菱和胭脂二人一邊走一邊把玩街邊的小玩藝兒。

    兩個人穿的都是尋常的丫鬟服,不引人注目,雖然海菱胖胖的,但是胖子不是只有皇后一個,所以沒人把她當成大周朝的皇后,海菱也樂得自在,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將軍府走去,這種日子才是快樂的。

    將軍府的沁芳院內,依然和之前一樣安靜,杜采月一看到女兒回來,很是高興,隨之便是擔心,不用想也知道女兒定然是溜出宮來的,所以母女二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催促海菱趕快回宮。

    海菱回府只是想知道娘親沒事,現在看到她真的沒事了,她就放心了,領著胭脂回宮去了。,

    不過回宮的路上,卻出事了。

    大街上有女子尖叫:「你放開我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街上很多人都稀奇抬頭望過去,只見一個小攤販的貨架前,一個華衣錦服的貴公子,正拉著一個長得嬌美可人的女子的的手,那女子滿臉的憤怒,恨恨的瞪著那男子。

    海菱一眼便認出那拉著人家姑娘手的貴公子,正是當朝權貴右相司馬淵的兒子。

    現在的司馬府不比先帝在世時的光景,新皇仍是司馬家的外甥,太后是這位貴公子的姑姑,所以這傢伙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拉著一個女子的手。

    聽說這位司馬公子府上妻妾眾多,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因為是司馬淵老年所得之子,所以十分的嬌慣,養成了他驕橫拔扈的個性,看見喜歡的東西都想帶回去。

    大街上,很多人認出了那華衣公子仍是右相府的人,誰敢上前找死,所以只能暗暗替那姑娘擔心。

    胭脂一看海菱的身子朝前走去,趕緊拉著她的手,生怕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右相府日頭正盛,右相司馬淵很受新帝的尊重,還有一個太后老人家,主子只是個不得寵的皇后,若是招惹著司馬家的人,真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小姐,你別過去了,也許有別人可以救她呢,我們再等等吧。」

    說實在的胭脂也很同情那個女子,花容月貌的,若是落在司馬卓的手裡,真是毀了她。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司馬卓最是喜新厭舊的,再漂亮的女子進府也就三兩天功夫的新鮮勁,等到勁頭過去,便又出來尋花問柳了,可恨那司馬淵身為右相,卻不知道約束自已的兒子,京城內很多人對他們司馬家是敢怒不敢言。

    海菱聽了胭脂的話望了一圈,街上雖然人多,但並沒有英雄救美的人物出現,而那姑娘眼看著便要被司馬府的人拉進馬車裡了,她再不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姑娘落入魔爪。

    雖然知道自已此刻不該和司馬府的人做對,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被欺負,她會鄙視死自已的。

    海菱想著,不再理會胭脂,大踏步的走了過去,一伸手拉住了那姑娘的掙扎的手臂,沉聲喝止:「住手。」

    司馬卓一驚掉頭,必竟這裡是天子腳下的京都,若是遇到一個什麼厲害的角色,他也不敢過份放肆,可是當他看到海菱的時候,不由得肆無忌撣的笑了起來,別人不認識海菱,他可是認識的,唇角一挑,譏諷的開口。

    「喲,這不是宮中的皇后嗎?你怎麼不待在後宮裡,出宮來了,難道是被我那皇上表弟給廢了。」

    大街上,司馬卓一嚷,所有人都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起望向海菱。

    原來這就是當朝的皇后娘娘,長得確實不討喜,不過也沒有那麼差,最重要的是皇后可是個才女,現在再看她當街救人的行為,皇后倒底是一國之母,這心腸卻是好的。

    不過這司馬卓分明是不把皇后放在眼裡的,皇后究竟能不能從司馬卓的手中救出這姑娘呢?

    大家本來不敢看,現在有皇后出頭了,便好奇的盯著眼前的情況。

    海菱不理會別人的低聲議論,狠瞪著司馬卓,那週身散發出來的戾寒冷薄,使得司馬卓有些不安,不過心裡還是瞧不起這女人的,誰不知道皇上不喜歡這女人,大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和她拜堂,恐怕現在還沒有和她洞房呢,司馬卓陰險的笑了起來,爹爹說過,皇上娶她,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早晚要廢了她的,所以他用不著怕這個女人,如此一想,司馬卓的膽子又上來了,理也不理海菱,吩咐身側的司馬府下人。

    「來人,把人帶回去。」

    那女子一聽,臉都白了,緊抓著海菱的一隻手哀求著:「皇后,救救民女,救救民女。」

    海菱既然出手了,斷然不可能收手,陰沉嗜冷的開口。

    「司馬卓,立刻放開你的手,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喔,」這下司馬卓倒來了興趣,唇角勾出狂妄的笑:「今兒個小爺就是把人帶回府,你能怎麼著?」

    他本來只是對這女人有興趣,現在倒是對挑釁皇后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敢如何對他。

    「我就廢了你。」

    海菱聲落,用力一拉那姑娘,使得她從司馬卓的手中脫困,隨之身子旋轉,抬起一腳,對準司馬卓的下身狠狠的踢了過去,那一腳雖然沒有用火雲靴,可是力量卻很大,直踢得司馬卓臉色驟變,豆大的汗往下流,大街上響起殺豬似的哀嚎。

    「啊。」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往後退出幾步,生怕招惹禍事上身,不過心裡卻很擔心皇后娘娘。

    海菱的這一腳正好踢在司馬卓的下身,所以他疼得在街上直滾,等到稍微好一點,便掙扎著朝司馬府的下人命令:「她竟然膽敢打我,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抓了她,然後去見皇上,我一定要皇上殺了這女人。」

    司馬府的下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做,怔怔的望著,這可是皇后啊。

    可惜司馬卓不死心的仍在吼著:「抓她啊,快點,否則你們統統的死。」

    那些家丁全都害怕了,所以齊齊的湧過來,想抓住海菱。

    街道邊誰也不敢上前相幫,海菱側首望向身後臉色微白的胭脂,命令她:「把這姑娘帶到一邊去。」

    「是,小姐。」

    胭脂拉著那姑娘退到一邊去,海菱抱拳準備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司馬府的主子和下人。

    眼看著那些家丁撲了過來,海菱正準備出手,半空只聽颼颼的聲響,一條黑色的如游龍似的長鞭掃過,帶著強大的勁風,席捲而至,長鞭所到之處,準確無語的打到那些家丁的身上,一鞭一個,每一下都強霸有威力,幾鞭下去,只見那司馬府的家丁全都癱倒在地上,其餘的人臉色煞白,直往後退。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半空有一道身影凌厲的翻了兩翻,然後落到眾人的面前。

    一身傲姿如梅,挺立在大家的眼前,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根黑色的長鞭,此時一隻手正有意無意的繞著那馬鞭,令人膽顫心驚。

    這人正是少將軍白野,白野關心的掃了一眼身後的海菱,見她沒事,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因為在眾人面前,他必須維護她的名節,所以只略望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懾人的冷芒直射向對面的司馬卓和司馬府的下人,冷冷的開口。

    「司馬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當街歐打皇后,你可知這是死罪。」

    白野週身籠罩著殺機,陰寒遍佈,司馬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隨之痛苦的捂著下身,有下人去扶他起來。

    這白野,他還是畏懼三分的,朝中很多人不敢惹他,就是江灞天也對他比較客氣,何況是他。,

    而且他的下身要立刻醫治,否則怕是廢了,至於江海菱,他要立刻回府,讓爹爹進宮去稟明姑母,一定要狠狠的懲罰這女人。

    「我們走。」

    司馬卓一揮手,領著司馬府的下人回府去了。

    人群不由自主的發出歡呼聲,看到司馬卓像個落水狗似的灰溜溜的走了,這些人心裡不由得開心起來。

    白野的手下驅散了人群,白野望向一側的海菱:「見過皇后。」

    海菱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顧全自已的名聲,點頭:「白將軍起來吧。」

    「臣護送娘娘回宮。」

    「不用了,本宮會自行回宮的。」

    她是溜出來的,哪裡能讓人護送回去啊,海菱拒絕了白野,白野雖沒有拒絕,不過卻沒有走。

    海菱不理他,望向身後躲過一劫的姑娘:「姑娘還是回去吧,最近少出來為好。」

    「謝皇后娘娘,臣女感激不盡。」

    那女子給海菱磕了一個頭,然後趕緊領著一個小丫頭急急的離去,生怕那司馬卓再回頭來,若是沒有皇后,她就倒霉了,沒錯,她最近一定要少出來,不是每次都會遇到皇后的。

    海菱拉著胭脂的手,兩個人一起回宮。

    白野沒有騎馬,領著兩個手下跟在她們的身後,幾個人很快融入人群,剛才的事就像一個小插曲。

    「娘娘,臣有話要和娘娘說。」

    白野跟在海菱的身後,沉穩的開口。

    海菱停住身子,望了一圈,發現街上很多人注意著她們,因為白野走到哪裡都是引人眼目的。

    幾個人離開了熱鬧的街市,找了一條僻靜沒人的街道。

    「白野,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她知道白野一定是有事要與她說,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

    白野沒說什麼,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瞳緊緊的注視著海菱,裡面有心疼,有不捨,不有很深的自責,海菱看他這樣,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白野,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別自責了。」

    「海菱,是我沒有能力徹底的解救你,現在我要離開了,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帶你走的,到時候,我要天下人都知道,誰都不可以再欺負你,這一次我要成為最強的強者,足以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

    白野的話令海菱心驚,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難道他要謀反。

    雖然她曾經拾攛西凌楓奪了鳳紫嘯的皇位,可是白野,他可是大周朝的名將,若是謀反必然受天下人的誅殺。

    西凌楓卻不一樣,他是冷魔宮的人,本就亦正亦邪,若是他做了什麼,別人也只說那是他的本性。

    「白野?」

    海菱想勸他,可惜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再不說一個字,大踏步的離去,那背影像山峰一樣挺立絕傲。

    這一刻海菱多少是有些感動的,只是想到他可能要做的事,還是忍不住叫:「白野,你別亂來。」

    可惜白野早離去了,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風吹來,冷颼颼的。

    「小姐,我們回宮吧,宮中只怕不太平了。」

    主子打了司馬卓,皇上和太后不會視而不見的,她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還是回宮吧。

    海菱一聽胭脂的話,不再去糾結白野將會做什麼事,現在她還是想想如何對付宮中的風暴吧。

    「走,回宮。」

    兩個人迅速的回宮。

    宮中一片詳和,還沒有發生什麼大動作,可見皇上和太后娘娘還不知道她打了司馬卓的事,但是該來的總會來。

    海菱安然的等著,果然不出她所料,兩個時辰後。

    太后的清心宮裡,便有太監過來召她過去。

    「皇后娘娘,太后有旨,請娘娘過清心宮一趟,皇上也在那裡呢?」

    太監一臉的幸災樂禍,雖然態度恭維,不過明顯是你要倒大霉了的神情。

    海菱懶得理會這小太監,起身喚了胭脂,綠荷,並幾個小宮女一起走出去。

    一眾人前往清心宮,清心宮離正儀宮有些遠,何況她又不著急,所以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等到她領著人進了大殿,便看到太后和皇上黑沉著臉,端坐在大殿的高首,下首的座位上,坐著的正是當朝的右相司馬淵,司馬淵的一張臉更是氣得醬紫色,一看到海菱走進大殿,便週身的怒火,恨不得撲上來找海菱拚命,就是這女人毀了他兒子的命根子啊,現在他兒子不知道有沒有用了。

    海菱無視大殿上三張變了色的臉,領著胭脂等宮婢施施然的給皇上和太后見禮。

    「海菱見過皇上和母后。」

    不過沒人叫她起身,太后直接怒指著她:「江海菱,你身為皇后,不知檢點,竟然私自出宮,還當街歐打當朝右相的公子。」

    海菱抬頭無懼的望向太后坦然而言。

    「海菱偷偷出宮,是因為不放心母親,至於打當朝右相的公子,母后可知道那司馬卓做了什麼事?」

    司馬淵一聽海菱提到這個話題,眼神便有些閃爍,也不等皇上發問,便站起了身,撲通一聲跪下,哀嚎起來。

    「皇上,求你一定要為卓兒報仇啊,他現在等於廢了啊,皇上。」

    鳳紫嘯臉色陰驁難看,本就討厭這女人,讓她平白的佔了皇后的位置,現在竟然惹出這種事來。

    「江海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自出宮,還當街打人,身為皇后,不守婦德,你可知罪?」

    海菱一聽鳳紫嘯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皇帝和老太后,分明是想藉著這件事來收拾她啊,那她說了也等於沒說,乾脆什麼都沒說,一雙冷瞳迎視上鳳紫嘯,一言不發。

    司馬淵一看她的神色,大喜,哭得更厲害了。

    「皇上啊,你可要為臣做主啊。」

    鳳紫嘯微蹙眉,對於表哥司馬卓的品行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眼下新朝剛立,仰仗司馬淵的地方還很多,何況他正想收拾這女人,所以一舉兩得,鳳紫嘯想到這,立刻朝殿外喚人:「來人。」

    殿外有宮中的侍衛進來,恭敬的立在大殿的門前,等候命令。

    鳳紫嘯指著海菱,沉聲命令:「皇后無?」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門外急沖沖跑進來的小太監打斷了,鳳紫嘯停住嘴,望向那小太監,滿臉的陰驁/

    「什麼事?」

    「皇上,左相大人進宮來了,求見皇上。」

    鳳紫嘯挑眉,西凌楓這時候進宮來做什麼,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宣左相大人進殿。」

    「是。」

    海菱一聽西凌楓進宮來,不由得奇怪的挑眉,西凌楓來得可真巧啊,偏選在這時候過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想幫她。

    想到自已欠了他好多的人情,海菱心情無端沉重,她是還也還不清了,趕明兒個一定問問這左相大人,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她做的,就是讓她赴湯滔火也在所不辭,否則她心難安啊。

    大殿門口,左相西凌楓沉穩矯健的走進來,身著白色的錦袍,飄逸出塵,雖然面容平凡,不過那黑如點漆的瞳仁,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受到他的吸引。

    西凌楓走進大殿,並沒有望海菱,先給皇上行了禮。

    「見過皇上,太后娘娘。」

    「起來吧,左相大人進宮見朕,是為了何事啊?」

    鳳紫嘯望了望左相西凌楓,眼晴又落到海菱的身上,然後黑幽的瞳仁微閃。

    記得這位左相大人曾把從不離身的碧玉蕭借給了皇后,而且聽說最後那碧玉蕭他竟然不要了,送給了皇后。

    這是什麼意思?鳳紫嘯思索,可是還真想不出所以然來/

    若是皇后生得美貌如花,他倒可以想到,左相大人是喜歡上了皇后,可是皇后卻是一個醜女,他可不會想左相喜歡醜女。

    「回皇上的話,今天有人到左相府來告狀,因事情重大,臣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便進宮來稟報皇上。」

    「喔,告誰的狀?」

    鳳紫嘯立刻重視起來,要知道左相西凌楓可不是浪得虛名,他如此重視,說明茲事體大。

    「回皇上的話,有人把右相大人的公子司馬卓給告了,說司馬公子不但當街強搶民女,還曾打死了兩個不服從的女子,另外還霸佔了人家的房產,並打傷了原主戶,這是證詞和證據。」

    西凌楓雙手奉上證詞還有一些證據,太監拿了這些東西遞到上首的皇帝手中。

    鳳紫嘯的臉色一下了籠上了冷霜,陰驁凌寒。

    太后司馬嵐和右相司馬淵臉色瞬間變了,紅白交錯,沒想到在這檔口,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兩個人的眼神難以言明的陰暗,望向下首的西凌楓。

    這個人是個狠角色,做事滴水不漏、就是皇上只怕也沒有他的深謀遠慮。

    大殿內,皇上和太后還有右相大人各有所思,人人心驚。

    海菱卻心底微暖,西凌楓一定是為了幫她,所以才會出手,他這一出手,分明是不顧底線了,鳳紫嘯和太后一定會顧忌他的,那麼他以後豈不是要更加的小心了,抬眸望向西凌楓,卻見他坦然若定,並沒有看她。

    鳳紫嘯雖然對西凌楓有忌撣,但是看了手中的證詞和證物,還是忍不住大怒,望向自個的舅舅。

    「司馬淵,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你竟然還有臉來告狀。」

    「皇上,皇上,」司馬淵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趕緊的告饒:「臣該死,臣不知道他竟然做出這等糊塗事,求皇上看在臣年老體邁的份上,饒過他一次吧,這次臣回去,定然要嚴加管教,絕對不會再讓他惹出什麼事來。」

    鳳紫嘯還沒說話,坐在他身邊的太后司馬嵐倒是開口了。

    「皇兒,丞相老年得子,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你就饒過他一次吧,再有下次,定然嚴懲不貸。」

    「母后?」

    鳳紫嘯蹙眉,望向司馬嵐的眼裡便有著不贊同,司馬卓做出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來,如何能就這麼算了,若是傳出去,朝廷上的人該說他是非不分了。

    太后的眼裡點點深沉,盯著自已的皇兒,似乎在提醒兒子,大周朝現在還不穩定,那些個外人都是不足為信的,他現在能全然相信的便是司馬淵,他是他的親舅舅,所以不會害他的。

    鳳紫嘯不說話了,可是讓他開口赦免了司馬卓,卻又一時開不了口。

    大殿內安靜無聲,殿外,忽然有小太監奔進來,滿臉的歡欣。

    「皇上,皇上,大喜,大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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