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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7章 如果 文 / shisanchun

    第247章如果

    博哥兒搖著蔣若男的腿著急地問:「娘,是爹爹贏了嗎?」

    蔣若男收回目光,看著孩子,笑著點頭:「是你們爹爹贏了」

    兩個孩子立刻舉起手歡呼起來,「好啊,爹爹贏咯」說完轉過身,也不顧蔣若男的勸阻向著靳紹康的方向跑去,靳紹康看到立即蹲下來,將兩個孩子摟入懷裡。

    慶哥兒抱著靳紹康的脖子,高興地說:「爹爹好厲害,爹爹好威風」

    博哥兒靠在他懷裡滿臉的崇拜,「爹爹以後也教我們」

    靳紹康被孩子們誇得全身軟酥酥的,他笑著將孩子們抱起,然後走到一邊放著獎品的桌子旁,讓他們去拿桌上的小老虎,兩個孩子同時伸出手,博哥兒看了一眼弟弟,將手縮回,說:「弟弟,你先玩。」

    慶哥兒笑嘻嘻地將小老虎抱在懷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然後依依不捨地遞給哥哥,「哥哥,你也看看。」

    博哥兒高興地接過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珍愛無比,見弟弟扯著腦袋,便拉了拉弟弟的手說:「來,我們一起玩。」

    靳紹康見兩個孩子這麼懂事,這麼友愛,心中很是欣慰,對蔣若男的感激之意更深,如果不是她的悉心教導,又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兩個孩子?

    他將孩子們放下來,兩人手拉著手抱著小老虎向著蔣若男那邊走去,要將小老虎給娘看。

    蔣若男將孩子們摟在懷裡,聽著他們唧唧嘟嘟地誇讚著父親,靳紹康站在原地,並沒有過去,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那一幕。

    忽然身邊傳來左伯昌的聲音

    「侯爺,此次是左某輸了,可左某不會放棄,下一次,左某不會再輸」

    靳紹康轉過身看著他,笑道:「都督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輸贏並不是由我們說的算」他拍了拍左伯昌的肩膀向另一邊走去。

    左伯昌轉過身看著他,微微皺起眉,輸贏不是由他們說的算?也對,蔣若蘭如今貴為公主,婚姻之事由太后和皇上做主……

    他看著前方笑得燦爛的蔣若男,不知不覺陷入沉思。

    過了幾天,靳紹康已經請好假,蔣若男在給靳紹康治病前,先去稟告了太后。

    「若蘭得蒙太后恩典,封為公主,若蘭知道,此後必須謹言慎行,不能失了皇家的體面。可是若蘭學得醫術,如果從此棄之不用,未免可惜,所以若蘭想請求太后,准許若蘭以後可以為有需要的病人治病,若蘭自會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出入低調,行為謹慎,不會傷及皇家體面。」

    太后這段時間其實也在和皇帝商量這件事,因為蔣若男聲名在外,一些品級較高的命婦在來慈寧宮請安時,都委婉地透露出想請蔣若男治病的請求,只是礙於她的身份不好直說,借此機會試探太后的反應。

    京城裡並不是沒有好大夫,但是這些大夫們畢竟見識有限,某些方面的確不如蔣若男,而蔣若男又身為女子,對於一些婦科方面的疾病絕對比男大夫們方便,所以這些夫人們都很想請蔣若男治病。

    為了這事,太后與皇帝商量過,都認為,蔣若男擁有這麼好的醫術,連天花都能克制,還創造出蛆療法,現在正由劉院使研究著運用到戰場上去。如果因為顧及皇家的體面而讓她放棄醫術,對於梁朝來說確實是損失,破例一回倒也無妨。

    太后笑著對蔣若男說:「哀家這段時間正和皇上商量這件事了,我們都認為,讓你放棄醫術確實可惜,所以皇上正準備下旨特准你今後可以繼續治療一些疑難雜症,不過必須低調,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像之前那般張揚。」

    蔣若男欣喜若狂,要是以後真的不能行醫治病,怎麼對得起曾爺爺的悉心教導?

    皇帝的聖旨很快下來,本以為會遭到朝中御史的彈劾反對,可是意外的是,這些言官們都很安靜。

    誰能保證自己或者家人以後不會生病,公主醫術這麼高,萬一以後有用的著她的地方怎麼辦?可不能將自己的路封了……

    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允許,蔣若男再無顧忌,開始準備給靳紹康治傷,原本打算自己親自治療,可是因為身份的關係,蔣若男讓他將之前一直為他治病的沈青請來,自己將治療方案告訴沈青,由沈青來執針。這樣也就免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

    這天,蔣若男來到侯府,因為她的身份,太夫人和府中眾人都要親自迎接並且向她請安。其他人還好,反正一直以來都屈於蔣若男之下,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太夫人卻有些不習慣,往日裡都是蔣若男給自己恭敬的行禮,如今自己一把年齡竟然還要反過頭去向她行李,心中很不平衡,可是一想到她是來為自己兒子治病的,再不情願也只得彎下腰去。

    蔣若男知道太夫人的性子,自然瞭解她心中的不甘,她也不想為難她,太夫人剛剛彎下腰,蔣若男就虛扶了她一把,說道:「太夫人不用多禮。」

    太夫人自知往日對她言語多有冒犯,原以為這次她一定會給自己難堪,沒想到她會這麼大度,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還沒回過神,就聽見她問:「侯爺在哪?」

    一旁的王氏討好地說:「公主,侯爺在秋棠院等著公主了」

    蔣若男點頭,「那好,我先過去。」

    說完帶著丫鬟太監們越過還在呆的太夫人身邊,向著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離秋棠院越近,蔣若男的心情越為複雜,腳步也越來越緩慢。

    她看向四周,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熟悉,熟悉到她似乎從未離開過這裡,她知道前面一塊假石是什麼形狀,她知道再走幾步就要轉彎,她知道前面第五塊青石有些鬆動。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多少改變,只是兩邊的樹木更為高大蔥鬱,提示著這五年流逝的時光。

    「公主?」旁邊一位丫鬟小聲的提示著。

    蔣若男這才覺自己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停住了腳步。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

    蔣若男,一切都過去了,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來到秋棠院,映雪已經候在院門外,見到蔣若男連忙迎上來,「公主。」

    蔣若男讓她平身,映雪激動地說:「沒想到夫人現在成為公主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蔣若男笑道:「可不是。」又問:「侯爺在裡面吧,那位沈大夫來了沒有?」

    映雪道:「侯爺一直在等公主,沈大夫也來了。」說著將蔣若男迎進去。

    進了前院,就可看到靳紹康和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院中。兩人向著蔣若男行了禮。

    靳紹康為蔣若男介紹,「這位就是沈青沈大夫,這幾年多虧了他為我穩定病情,否則我還不知會怎樣。」

    沈青向著蔣若男一輯,「聽聞公主想出克制天花之法,於天下百姓來說乃大功一件,必將名留青史」

    蔣若男謙虛了幾句後,道:「我先為侯爺把脈,然後再跟沈大夫商量治療方法」

    「那我們先進屋吧。」靳紹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蔣若男看著前方的大門,大門上的湘妃竹簾還是她親手選的那副,彩漆已經褪色,周邊也有些磨損。

    蔣若男怔了會,才道:「好。」

    蔣若男緩緩走過去,靳紹康和沈青跟在後面。接著蔣若男的兩名貼身丫鬟也跟了進來。

    映雪上來為蔣若男掀開門簾,蔣若男走進去,看著房中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心中酸。

    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樣,仍然是她走的時候的樣子,那鎏金雕花的紫檀木床,床上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薄被還是她的嫁妝。梳妝台上的銅鏡依舊錚亮,那紅漆烏梨木珠寶盒上的花紋已經模糊,像是被人無數次的撫摸過。還有那些盆景擺設,全部都是她之前挑選的。

    過往的那些甜蜜歲月一點一滴地回到她的腦海裡,她人生中最為溫馨甜蜜的日子便是在這裡度過,之前沒有,以後一定也不會再有,多麼的令她留念……

    可惜,那種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她胸口脹,喉嚨緊,她盡量保持著面部的平靜,盡量壓制心中一切洶湧的情緒,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她上前,在圓桌旁坐下,也不回頭,「侯爺,請坐,我先幫你把脈」

    靳紹康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向她伸出手,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臉上,

    若蘭,你看見了嗎?這裡一切都沒變,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可蔣若男一直低垂著眼簾,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靳紹康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一旁的沈青頗為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進退兩難時,忽然聽到蔣若男說:「沈大夫,請你也過來看看。」

    沈青沒辦法只好走過去,坐在侯爺的旁邊,在蔣若男的要求下給靳紹康把了脈。把完脈後,蔣若男便和他商量起靳紹康的治療方法,

    蔣若男將之前和靳紹康說過的方法向沈青說出,商量著針刺的穴位。

    沈青驚道:「這種法子可霸道得很,同時針刺八大痛穴,常人如何受得了?」

    蔣若男也面露憂色,「可唯有如此,才能將隱藏在穴位裡的淤氣逼出」

    靳紹康滿不在乎地答道:「兩位不必為我擔心,儘管放手而為。」

    因為刺穴要寬衣,蔣若男現在與他已經不是夫妻的關係,留下來多有不便,所以只能避出屋外。

    在屋外,聽到靳紹康強忍住痛苦的悶哼聲,蔣若男的心也跟著揪著疼。

    她自然知道這種痛苦,一般人只要刺到一個痛穴就會大叫,能忍受到三個已經是極限,學武之人最多能忍受5個,可是同時忍受8個,簡直不可想像

    不過曾爺爺曾經說過,能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的人,一般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同時忍受八個痛穴,雖然疼痛難忍,但應該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除了開始聽到的那一聲悶哼後,後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息,蔣若男在外面乾著急,想進去看看,又怕影響到沈青,針灸一事,差之毫釐謬之千里,萬一不小心刺錯穴位,不但前功盡棄,說不定還會有難以預料的傷害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沈青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蔣若男連忙迎上去,著急地問:「怎麼樣?」

    沈青看了她一眼,說:「公主不如進去看看。」

    蔣若男現在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提腳就衝了進去。

    靳紹康躺在床上,上身赤/裸,胸口處搭著一條薄被,他雙目緊閉,像是已經昏睡過去,臉色白得像紙,全身都是汗水,手臂與額頭上因為巨大的痛楚而凸顯出的青筋還未完全退下去,看上去只覺觸目驚心。

    他呼吸一時急促,一時緩慢,胸口劇烈起伏,身子又些微的輕顫,顯然余痛未消。

    他眉頭緊緊地皺著,中間幾道深深的褶皺,蔣若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的眉頭,可手指剛伸出去少許,又停住,慢慢地收回手來,轉而撫向他的脈門。

    還好,脈搏雖然有些虛弱,但並無大礙。

    蔣若男將他的手放進薄被裡,又幫他蓋好胸口,剛經過一番折騰,身子正虛,這個時候很容易著涼。

    做好一切後,轉身準備離開,忽然,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蔣若男回過頭去,卻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茶褐色的眼眸定定著看著她。過了一會,才緩緩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難受。」

    他的手不同於以往的灼熱,冰涼冰涼,蔣若男雖然知道這是扎針後的反應,可是心中仍然忍不住擔心。

    面上卻故作輕鬆,「我才沒有擔心。」

    他看著她,笑了笑,輕輕道:「你擔心的,我知道,你騙不了我。」他鬆開手。

    蔣若男轉過頭去,向前走兩步,胸口忽然酸脹難忍,淚水怔怔地流下來。在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難以壓制的衝動。

    如果……如果……

    她「霍」地轉過身去,看著他。

    接下來幾天,或許只能一更了,有時間我盡量多寫點,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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