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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中保護(上) 文 / 半畝茶地

    接下來的一段時期,上官毓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時遠時近地聽見一陣細微的銀鈴聲,這銀鈴聲莫名地總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踏實感,但他知道,他無法接近持有這種鈴聲的女子,因為這女子性格太過於怪異,只要她不願意接近自己,自己就不會真正地接近她,對於此他的心裡不由地隱隱有些妒忌起聶溪來。

    亥時,夜深人靜,聶溪和蘇雪艷蹲在昭陽宮的一處假山上,看著窗戶上倒影的人影,在明亮的燭光中微微顫動著。

    「阿嚏~~」蘇雪艷不由地打了一個噴嚏,搓了搓雙手道:「丫的,還要接見多久啊?該不會留宿吧。」

    「不會,還未冊封,陛下是不會留宿在此處的。」聶溪在旁邊說道。

    「這樣當差還真不是個滋味,好冷~~」蘇雪艷整個人像是蜷縮成了一團一般。

    「你就不能多穿帶點?」聶溪在一旁說道。

    「我都穿的和雞婆一樣了,你看看,還有怎樣的衣裳能夠讓我穿進去,丫的,這古代也冷的太過份了吧。」蘇雪艷一臉憤怒地在旁邊抱怨道。

    聶溪無語地看著坐在自己旁邊且佔了很大一塊地盤的蘇雪艷,她渾身穿的圓滾滾的,還披著自己的披風,一張臉因寒冷而凍得通紅,不停地往自己的雙手上和著熱氣。

    「雞婆,雞婆是何物?」他們倆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細小的男音。

    聶溪忙站了起來,抬手要將劍拔出來,劍還沒有拔出三分之一,便被一隻小手抵了回去,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劍擱在了聶溪的肩上。

    「爧冽」蘇雪艷捂嘴小聲驚呼道。

    「真想不到雪艷姐姐見了我反應如此之大啊。」上官爧冽收起放在聶溪肩上的劍,一臉無邪地笑看著她著說道。

    「好你個小鬼,怎的知道我在這裡?」蘇雪艷興奮地要張開雙臂去抱他,但是由於穿得太多,導致她行動很是笨拙,於是她只能站在假山上,像企鵝般象徵性地張了張雙臂。

    「雪神醫,休得對太子殿下無禮。」聶溪黑著一張臉提醒道。

    「無妨,若她對本宮有禮了,本宮還不習慣呢。」上官爧冽說道,然後看向蘇雪艷道:「雪艷姐姐,你這是何裝扮?」

    「看看,雞婆裝……就是母雞裝……」蘇雪艷黑著臉說道。

    上官爧冽和聶溪聽罷,均忍不住地噴笑了起來。

    「父皇仍在見那熙兆國公主?」上官爧冽看著那黑影說道。

    「嗯。」蘇雪艷點了點頭。

    「父皇近日的飲食中可有發現異樣?」上官爧冽一臉嚴肅地問道。

    「沒何異樣,只是昨日蘭妃娘娘呈上來的點心裡摻有點點yn羊藿。」蘇雪艷淡淡地說道。

    「yn羊藿?可是毒藥?」上官爧冽看著蘇雪艷問道。

    「不是,yn羊藿的用途唔~~唔唔~~」蘇雪艷正要向上官爧冽解釋yn羊藿的藥用價值,卻被聶溪突然伸出冰冷的手摀住了她的嘴。

    恰好此時,玉笛子拿著兩個小火爐走了過來說道:「太子殿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上官爧冽聽玉笛子說罷,點了點頭表示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在下玉笛子,見過雪神醫。」玉笛子拿著兩個小火爐微微彎了彎腰說道。

    「玉笛子……我記得你,身上的刀傷可好了?」蘇雪艷雙眼放光地看著玉笛子手中的火爐說道。

    「承蒙雪神醫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在下將永遠銘記於心。」玉笛子說道。

    「懸壺救濟乃為我醫者本分,你也無須因此而多禮。」蘇雪艷忙彎腰伸手接過玉笛子手中的一個小火爐說道。

    「師傅,你不必如此,雪艷姐姐是不拘禮數的,不過你若給她幾錠銀裸子,指不定她還會高興個兩三天。」上官爧冽邊說著,伸出雙手接過玉笛子手中的另一個小火爐遞給聶溪道:「聶暗衛,你有寒毒在身,還是帶著暖和暖和吧。」

    「多謝太子殿下。」聶溪單膝跪地說道,雙手接過暖爐至於懷中。

    蘇雪艷聽上官爧冽這麼一說,伸手抓過聶溪的一隻手腕號起脈來。

    「我今晚想去一下御醫院,爧冽可以幫下忙嗎?」蘇雪艷看著上官爧冽說道。

    「去御醫院作何?」上官爧冽和聶溪均異口同聲地看著蘇雪艷說道。

    聶溪說罷,怔了怔,忙對上官爧冽道:「屬下逾越了。」

    上官爧冽淡淡地搖了搖頭,看著蘇雪艷,等著她的回答。

    「給聶溪配藥啊。」蘇雪艷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說道。

    兩人臉上不由地佈滿了黑線應聲道,玉笛子在旁邊淡笑著說道:「想必是因為雪神醫給出的提議,所以總讓人感覺非比尋常。」

    蘇雪艷聽罷,笑了笑沒有說話,抱著手中的暖爐向閣樓望去,不由地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們要保護的人好像絲毫沒有結束談話的意圖。

    燈火通明的宇文山莊內,一抹白色的身影快如閃電般地潛了進去。

    「莊主,請你自重。」在一處迴廊上,宇文泰雙手托著一件血紅色的華麗的錦袍,一臉燦媚地笑看著佘秋嵐,請求她穿上給他看看。

    佘秋嵐雙手托著一張案幾,裡面有一碟精緻的糕點和一壺好茶,她臉頰微紅地站在走廊邊上,試圖從那裡繞過宇文泰離開。

    「佘姑娘多慮了,在下是看姑娘沒有添置新衣,私下覺得這布料比較適合姑娘,所以拿來給姑娘瞧瞧試試,若不合身也好讓下人修改。」

    「莊主心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此物過於華貴,不適於秋嵐,且前些日子公子已令人送來了不少上等布匹和皮毛,秋嵐已為自己添置好了冬衣。」秋嵐福了福身說道。

    「莫非佘姑娘嫌棄此物不成?」宇文泰神色有些不爽地說道。

    「莊主誤解了,秋嵐是看此物價值不菲,實在是不適合秋嵐。莊主,秋嵐還要給公子送宵夜,先告退了。」佘秋嵐忙垂首說道。

    「我說此物比較適合姑娘便是了,」宇文泰沒好氣地說道,將手中的衣裳丟到旁邊一個丫鬟手中的托盤裡道:「送到佘姑娘的房中。」那丫鬟應了一聲福了福身,領命退下去了。

    那白色人影只是在那裡短暫地駐留了一會兒,便轉身向楓葉軒而去。

    宇文楓正於書桌前握著毛筆,專心致志描繪著蘇雪艷的畫像,突然他旁邊一扇窗戶打了開來,冷風灌進屋中吹動了書桌前的畫。

    宇文楓忙跳到書桌旁邊的一根大紅柱子那裡,抬手快速地拔下掛在上面的一柄寶劍。

    「啪啪啪」窗戶外面傳來了一陣拍手的聲音。宇文楓執劍轉身向窗戶望去,看見一襲象牙白錦袍的正高子軒正站在窗戶外面的屋瓦上,一臉淡笑地看著宇文楓。

    「稀客遠道而來,你不奉茶迎接,就用這個?想不到宇文山莊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別。」高子軒看著宇文楓手中寒光閃閃的軟劍說道。

    「高侯爺不請自來究竟所為何事?」宇文楓淡淡地說道,將手中的寶劍還回劍鞘,轉身走到書桌前,抬手取了一捲上等宣紙,將書桌前的畫掩蓋了起來。

    高子軒一手撐著窗戶上,翻身跳進了屋看著宇文楓道:「對你來講自然是好事。」

    宇文楓聽高子軒一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眼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道:「想必高侯爺應該知道,現下對我來講,只有一件事堪稱為好事。」

    「羊安已准宇文山莊駐店,這可算是好事?」高子軒笑看著宇文楓說道。

    宇文楓聽罷,只是看著高子軒沒有做聲。

    「那麼,小雪兒現今所在之處呢。」高子軒又慢慢地說道。

    「她在何處?」宇文楓聽罷,忙開口問道。

    高子軒笑了笑道:「我此次前來,本意打算帶你前去,只不過,我不願行無益之事。」

    「青陽城的鹽、糧、布匹、蠶繭等將會恢復原價,如此可好?」宇文楓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宇文楓話剛說完,門外響起了輕微的叩門聲,是佘秋嵐帶宵夜來了。

    「公子,秋嵐可以進來麼?」佘秋嵐在外面徵詢道。

    「進宮之時,我自會命人給你信函。」高子軒看著宇文楓說罷,然後從窗戶離開了。

    「進來吧。」宇文楓坐回書桌前,帶著些許愉快的聲調對佘秋嵐說道,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他知道高子軒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因為那樣做於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益處。

    第二日白天,上官毓於昭陽宮密見朝中大臣,蘇雪艷身穿褐色的粗布短衣,一頭銀髮染得烏黑,下巴上貼著一副大鬍子,一臉無聊地坐在昭陽宮的屋頂上曬太陽,她感覺這些天除了天天做賊似地跟在當今皇帝陛下的屁股後面跑外,這樣的日子過得也煞是愜意。

    聶溪帶了一碟糕點走了過來,在蘇雪艷的旁邊坐下看著宮殿下面的一草一木問道:「可有異處?」

    「有啊。」蘇雪艷毫不淑女地打了個呵欠坐了起來,伸手接過聶溪手中的糕點邊吃邊道:「對於我來說太過於閒適就是異樣,與當初我為了保命四下東奔西走的日子相比較,這樣閒適的生活還真讓人感覺像是在做夢。」

    聶溪嘴角抽了抽道:「為何你會逃命?難不成還有人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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