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寒清宮 文 / 半畝茶地

    上官爧冽聽蕭恆子說罷，不由地笑道：「蕭相錯了，寒清宮與我東宮正對，蕭相應往回走才是。」

    蕭恆子聽罷，不由地笑歎道：「這雪神醫，果真將我愚弄了。」

    「雪神醫？」上官爧冽聽見蕭恆子一說，忙問道：「蕭相所說的這位雪神醫可是名喚蘇雪艷？」

    「正是，太子識之？」蕭恆子一臉詫異地看著上官爧冽說道。

    「此人現今在宮中？」上官爧冽繼續問道。

    「此人正於宮中。」蕭恆子答道，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些許喜色。

    「蕭相，本宮與此人乃舊識，不知蕭相可否帶本宮前去拜會？」上官爧冽聽罷，一臉欣喜地伸手抓著蕭恆子的袍袖說道。

    「不知太子可否能說服雪神醫留於帝側？」蕭恆子看著上官爧冽說道。

    「這個……本宮不能……只不過……本宮能說服她留於東宮。」上官爧冽看著蕭恆子說道。

    蕭恆子聽罷，一臉滿意地笑道：「回太子殿下，雪神醫現今正於昭陽宮內，魏丞相說此人性格怪異，喜於暗中行動，故其具體位置老臣也不知，想必若問聶護衛，他應當知曉。」

    「本宮知曉了。」上官爧冽聽蕭恆子說吧，點了點頭，轉頭對身後的一個小宦官叫道：「貴子。」

    「奴才在」那叫貴子的小太監忙應了一聲，低頭哈腰地跑了上來。

    「帶蕭丞相去寒清宮。」

    「若」那貴子應了一聲，忙垂首趨步道蕭恆子的旁邊道：「蕭丞相請~~」蕭恆子向上官爧冽拜了一禮，然後又向站在旁邊的玉笛子施了一禮，轉身便在貴子的帶領下，離開了東宮。

    「師傅……你說雪艷姐姐可還會認識你？」上官爧冽直起腰來，轉過頭對仍舊保持著拜別之禮的動作的玉笛子說道。

    玉笛子聽上官爧冽問罷，直起身子抬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劍，邊遞給上官爧冽邊說道：「是否識得無關緊要，但救命之恩，是定當要報的。」上官爧冽接過劍，笑了笑，然後舉起手中的劍，大喝一聲，又和玉笛子對練了起來。

    「這是……」蘇雪艷站在一個巍峨的宮殿前，看著牌匾上的三個龍飛鳳舞的繁體大字，臉色不由地開始黑了下來。

    「寒—清—宮。」蘇雪艷一個字一個字地叨念道。

    「這裡是寒清宮，那麼……那個蕭大人去什麼地方了？」蘇雪艷立馬內心充滿了負罪感地說道。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他和自己一塊兒走的。」她歎了一口氣，抬眼望向寒清宮，見裡面走出一個人來，忙慌張地躲到了一尊石獅子後面偷偷地看著他走進。

    「高子軒。」蘇雪艷趴在石獅子後面小聲喚道。

    高子軒回過頭來，看見蘇雪艷，先是愣了愣，看了看四周，然後忙快速地向她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段笑道：「小雪兒可是與我心有靈犀？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是啊，是啊，我們是心有靈犀呢，你既然來了，就順便把我也帶出宮吧。」蘇雪艷一臉討好地看著高子軒說道。

    「肖將軍委託小雪兒的事完成了麼？」高子軒一臉詫異地看著蘇雪艷說道。

    「根本就沒有那回事，那人在宮中吃喝玩睡，比正常人還要精神，高子軒，帶我出去吧，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

    高子軒聽蘇雪艷說罷，意味深長地淡笑了一下道：「小雪兒就暫且留在宮中不妥麼？」

    「不妥」蘇雪艷立馬說道。

    「為何？」高子軒看著蘇雪艷說道。

    「因為……因為……」蘇雪艷垂下頭，不由自主地伸手抓著自己的胳膊，小聲道：「或許，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

    高子軒雖然不明白蘇雪艷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不管是於國還是於己，他都必須要蘇雪艷好好地呆在當今皇帝陛下的身邊。

    「小雪兒可還記得昔日在鎏王府上見的那兩枚玉珮？」高子軒垂眼想了想說道。

    「我的傳家之寶。你知道在那裡？」蘇雪艷雙眼放光般地看著高子軒問道。

    「恩……小雪兒同我做個交易如何？」高子軒一臉狐狸地看著蘇雪艷說道。

    「什麼交易？」

    「小雪兒乖乖留在陛下身側，護陛下周全，我將玉珮取與你。」

    「給我個期限。」

    「一年。」

    「不行，頂多半年。」

    「成交。」

    高子軒一口說道，蘇雪艷抬眼看向他那張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總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高子軒下的套，她有些不爽地忙道：「我覺得半年也太長了，三個月吧。」

    「小雪兒，君子以駟馬難追。」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原來雪神醫說話是從來不算數的。」高子軒又道。

    「你……」蘇雪艷被高子軒說一時啞口無言，只得用一雙眼睛怒瞪著他。

    「小雪兒還是快些回去的好，在此處這般招搖亂晃，就不怕死對頭找上門來。」高子軒抬手寵溺地輕揉著蘇雪艷滿頭的銀髮說道。

    「那是杜雪月的死對頭，又不是我的。」蘇雪艷憤憤地拍掉他的手說道。

    「你不就是杜雪月嗎？」高子軒笑道，蘇雪艷又一次無言以對。

    高子軒看著蘇雪艷的窘態笑了笑道：「你且先告知我你現今所住之處，或許不出許久，我會帶妖孽登門拜訪。」

    「果真？」蘇雪艷聽高子軒說要帶宇文楓來，一拋方前的不爽看著他說道。

    「恩」高子軒悶悶地點了點頭。

    「我現今暫且安置於昭陽宮。」蘇雪艷答道。

    「昭陽宮……」高子軒聽罷，淡淡地笑了笑道：「可以移居出來麼，那裡可不是隨意進出的地方。」

    「這樣啊，要不我想方法讓聶溪同意我搬去上官爧冽那個小鬼頭那兒去。」蘇雪艷又說道。

    「太子東宮。」高子軒嘴角不由地抽了抽，想了想點頭道：「也好，相比昭陽宮來說，好些許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支冷箭向高子軒射了過來，高子軒忙閃身躲開，蘇雪艷轉過頭，見聶溪一手持弓一手搭箭，準備再發第二隻。

    「聶溪他是我朋友。」蘇雪艷忙對聶溪喊道。

    「我明瞭，所以沒有箭頭。」聶溪取下手中劍亮給蘇雪艷看，然後又道：「在下奉聖上旨意護雪神醫安危。」

    高子軒看著聶溪笑了笑道：「看來今後私下尋你，還有點難度呢。」

    蘇雪艷正要張口說什麼，卻被高子軒搶先抬手揉了揉她的銀髮道：「可要記住我們的約定。」說罷，向聶溪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了。

    「你們約定了何？」聶溪來到蘇雪艷的身邊問道。

    「我同意留於帝側……但是要暗中的。」蘇雪艷說完，抬腳大步向前面的一條平坦的石板大道走去。

    「蘇姑娘，這邊……」聶溪指了指右邊的一條隱蔽的小路說道：「既然暗中的，那麼平時行動也該要隱蔽點。」

    蘇雪艷聽罷撇了撇嘴，輕歎一口氣向聶溪走去。

    「聶溪，於你來說，忠與命，孰為重？」蘇雪艷邊慢慢地向前走邊問道。

    「吾願捨命盡忠。」聶溪想也沒想，一口氣答道。

    「你就不考慮一下下在回答啊？」蘇雪艷笑看著他說道，就像是在笑看一個傻瓜一樣。

    「你這眼神還真讓人不舒爽。」聶溪淡笑著說道：「吾命，只在於效忠陛下。」

    「我看啊要你這命的，不是你體內的寒毒，而是對當今陛下「忠」上。不過在這個世界裡，這樣的傻瓜應該不盡其數吧，看輕自己的生命，不管當今陛下是明還是昏，只要是坐過那把精光閃閃的椅子上的人，他的身邊就會生出不盡其數的這種傻瓜。」蘇雪艷說到此處，垂下眼簾看著地上的落葉，笑了笑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每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是不一樣的，我與你完全相反，我就是那種捨忠保命的人。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重，雖然很小人，但是我很尊重自己的性命。」

    聶溪沉默著，聽蘇雪艷邊往前走邊嘮叨著一大堆自己聽不懂的話，突然，她停了下來，轉過頭用一雙幽藍得眸子看著聶溪，唬得聶溪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

    「聶溪，要是當今陛下莫名其妙地要你的命，毫無原因，你可願意？」

    蘇雪艷的一席話讓聶溪皺了皺眉頭。

    「歷代以來，無論忠臣還是奸臣，非命而死的因素多種多樣，或因讒言而死、或因實力的龐大、或者其他，你是當今陛下的貼身護衛，定有不少事情私下交與你辦妥，其中自然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事。這個你無須辯解，歷代微有成就的帝王沒有一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的。雖然你備受恩寵，但隨著你辦事越多，自然知道陛下的秘密就會越多。」

    蘇雪艷說道此處，抬腳向前大跨了幾步，轉過頭來看著聶溪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唯有死人是不會說出別人的秘密的。」

    聶溪停下了腳步，看著蘇雪艷淡笑道：「你是說，我今後會因知道太多而死？」

    「我只是個人猜測，因為從某個方面來說，你也算是他的一個威脅，當然要是你因公殉職，那是另一回事。」蘇雪艷說罷，又轉過身來大步向前走去。

    聶溪看著蘇雪艷離去的背影，停在了原地，他不得不承認蘇雪艷說的有理，陛下天性多疑，這也是皇族歷代所持有的毛病，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但是到那時，君要臣死，臣又怎敢說不呢？只是惟願，在那天來臨之時，我能用我生命來換得的最值得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