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狼狽的飢餓 文 / 天意
方青趔趔趄趄的衝進廚房,慌張的翻出了一隻金黃的烤雞腿,散發著濃郁的肉香。
一絲口水從方青嘴角溜了出來,他顧不上體面,一口咬了下去,沒咀嚼幾下,便往肚子裡吞,不到五秒鐘,一股朽爛的臭味,如同墳裡掘出的屍體所散發的氣息湧上胸口,嚥下去的那塊雞腿直衝喉頭,方青「嗚哇」一聲慘叫,嘔了出來。
吐是吐出來了,可肚子裡那極度飢餓的感受並沒有消失,直接告訴方青,自己剛才可能是拿到了變質的東西,接著他又翻出了一塊皮薩,狼吞虎嚥的往肚子裡塞--
幾秒鐘後,又是同樣的臭味湧了上來,這一回,連晚餐的內容都連本帶利的從肚子裡拿了出來。
方青臉色開始蒼白,他思緒一片空白,環顧整個廚房,看到了爐架上溫著的牛奶和三明治,餓虎撲羊般衝了過去。
「這個一定可以吃」他知道這些是守夜保鏢的夜宵。
結果還是一樣,方青終於忍受不了飢餓與嘔吐同時而來的煎熬,倒在了地上,從來沒有過的痛苦撕裂著他的意志,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了陳月飄到了他的身旁,就彷彿自己是在冰涼的水下,看著一個人來到了岸邊。
陳月把一粒直徑約三毫米的藥丸塞到了方青的嘴裡,又輕輕撫著他的胸部,兩分鐘後,飢餓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一切都似乎發生在夢裡,但虛弱得全身像一團棉花,任由剛才那兩個女子把自己扶到了床上
「你餵我吃的什麼?」方青懼怕的看著陳月寬衣解帶,坐到了身邊。
「藥!」陳月發出詭異的笑聲,「可以支持你活下去的藥」
們用藥物控制我?」方青盯著這個摸不到底的女人,全身發沭。
「方青,」陳月根本沒有正視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你的身軀,能在短短幾十個小時內變得和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而且是絕對的一樣,毫無分別,」陳月露出神秘神采,「這是當今醫學科技根本達不到的技術,就算基因克隆,也不可能成功到這種地步」
方青在第一天晚上睡覺和洗澡的時候早就考慮過這點,雖然自己變得這麼誇張,但身上少了的東西,比如喉結和下體那玩意兒,絲毫沒有痛感;而多出的,就拿胸前這對豐滿的**,卻彷彿是與生帶來,從甦醒到現在都沒有覺得累贅過。()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方青不是傻瓜,他敢肯定,在昏迷的時候,一定發生了很神秘、很古怪的事--
「你現在不要去想,」陳月和藹的撫著他的頭髮,「就當我是拿藥物控制你得了,這些事以後你都會知道的;我剛才餵你服下的藥,從明天開始,你得每天記得吃一顆」
「要是不吃會怎麼樣?」方青感覺眼前坐的是一個巫婆,禁不住顫抖起來。
「不吃?」陳月拿下眼鏡,哈哈一笑,「你剛才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
「會不會死人!?」
「我也不清楚,」陳月揉著眼睛,「可能可能會自己吃自己。」
「**!」方青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此刻若是有力氣,他已經爬起來揪住陳月開打了。
「大小姐,作為美女,你可是不能說髒話的哦!」陳月一臉的半開玩笑半認真。
「我已經很投入的和你們合作了,你們還來這一套?!」
「來這套又怎麼樣?」張嶙總是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這樣的時候。
張嶙仰天大笑,忽地左右開弓給了方青兩耳光:「你***給我自重點,別有了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
方青捂著指印清晰的臉龐:「你這個禽獸!」
「你叫我什麼?」
「禽獸!禽獸!禽獸!!」方青痛快的發洩著心中的哀怨。
張嶙惡狼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子卡死你!!」
陳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張嶙推到一旁喝道:「你把他弄壞了怎麼辦?這齣戲還要不要演下去?!」
「不用你動手,」方青自言自語著欠起身,「張嶙,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罷抓起床頭櫃上一個浣熊造型的鬧鐘向自己的天靈蓋盡力砸去--
陳月在聽到「不用你動手」就覺得不對勁,說時遲,那時快,她一下撲過去拽了一下方青的手腕。
「咚」的一聲悶響,鬧鐘撞在方青的額頭上,霎時通紅一片。
「別做傻事!」陳月臉色蒼白的喊道,緊緊按住掙扎的方青,回頭一瞪發蒙的張嶙,「是你出去?還是我出去?!」
這話無非便是逐客令,稍微懂事的人都會理解。
張嶙悻悻出去,把門關得很響。
「你不可能永遠這麼按著我,」方青一臉的沮喪,「人要活下去可能不容易,但要死莫非還有問題?」
「方青你聽我說!」陳月屏氣凝神,「我餵你吃的,根本不是控制你神智的東西相信我!」
「那是什麼」方青賭氣的別過臉去。
「你想想,」陳月拍拍他的胸脯,「你多出來的東西,為什麼沒有覺得累贅?」
方青有點不理解她話裡的意思。
「還有你少了的東西,」陳月又拍拍他的小腹:「又為什麼沒有覺得疼痛那就是因為我給你吃的藥,在有效的控制你的感覺,你懂嗎?」
「我就說--怎麼這樣奇怪?」
陳月鬆了手順勢坐到他身旁:「我對你說會自己吃自己,那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的反映那麼大我老實告訴你吧:超過了時間不吃藥,首先你會感到飢餓;一個小時後,你全身上下一千多個傷口的疼痛會開始發作,越來越強烈;兩個小時後,所有的傷口同時爆裂滲血。且別說大面積出血會讓醫生措手不及,就是那種萬箭穿心的折磨,你都會支撐不下去特別是你的頭部,八百多個手術的刀傷,你想像一下,同時發作潰爛起來,其慘狀是不是比厲鬼更勝一籌?」
「別說了,」方青聽得汗毛都豎了起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再依賴這東西?」
「十個月後,」陳月捏捏鼻樑,「或者這段期間你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這藥誰做的?」
「你的創造者--卡伊博士!一個脾氣特怪的老頭,從前是我的教授!」
「他,很厲害。」方青無奈的垂了一下眼皮。
「那是當然,他在醫學界有兩個博士學位,一個專家資格!對了,這藥我只能給你一段時間的數量,因為藥也是他配製的,數量有限」
「說來說去我還不是被這藥控制著,唉!」
「所以你要加緊時間,把這齣戲演完。因為事成之後,我也會有一筆酬勞。早點散場,對大家都有好處是不是?」陳月顯出苦口婆心。
方青像個小孩一樣撅起嘴:「可是我好想媽媽好想看看她啊!」
「演好你的角色,事情進展到一定的階段,若是順利,我會幫你向他們說,讓你回一趟中國的,絕對沒問題的。好了我寶貝,」陳月露出舒心的笑容,「別想太多,一切有我在,睡覺吧,啊?」
別想太多?方青苦笑著閉上眼,現實實在是太冷酷了,背井離鄉,流浪的足跡在韓國裡寫下了這段終生難忘的傳奇媽媽,等我得到這筆錢,我一定讓你過上舒坦富裕的日子
方青甦醒過來已經整整四天了,在這九十六個小時內,陳月和張嶙悉心的糾正著他的言談舉止,力求使他百分百的接近真實的席冰男;而張為祖則故意撇開一段時間見方青一次,因為畢竟他是看著冰男長大的,這個男子究竟扮演得成不成功,最有發言權的,當然只有他。
且說方青本來有表演的天賦,在舉手投足間本來已經神似冰男,加上稍微的悉心打扮一下,誘人的媚態更是性感煽情,弄得有時候張嶙神情恍惚,有如望見冰男復生一般醉眼迷離
陳月是個心細如髮的女人,她隱約看出苗頭不對:張嶙在潛意識裡,滋生著佔有方青的的荒唐**,因為他正是因為這個**逼死了冰男,又會死灰復燃
「荒謬!!」在書房裡聽了陳月的擔憂,張為祖大是反感:「他是我的兒子,怎麼會好色到去迷戀一個男人!?」
「張先生!」陳月正襟危坐,「我絕對不是信口雌黃,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先前已經告訴少爺,今天晚上我回我的住所,方青會不會受到騷擾,你和我就拭目以待,怎麼樣?」
「我跟你賭二十萬,敢不敢?」張為祖挑釁道。
「呵呵!難得您有這樣的興致,當然樂意奉陪!」陳月彷彿已經拿到了二十萬一般眉開眼笑,因為她堅信:萬惡淫為首,吃屎的狗是離不開茅坑的。
古舊的瑞典老鍾敲響了十一下。
夜已深沉
方青正趴在床上看雜誌,聽到鐘聲響起,一瞧鬧鐘,急急的向浴室跑去。
自從聽到陳月說起自己身上有一千多個傷口後,方青在洗澡的時候都很小心,特別是洗頭,生怕一不小心,把頭頂那片美麗的長髮給扯了下來。
擦乾全身,灑上冰男喜歡的香水,方青一襲浴巾走出浴室,坐到梳妝台前,把濕發盤到頭頂,驀地,雙手觸電般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