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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遠到的姑姑 文 / 天意

    下午,羅風在太平間見到了兩名得力助手的屍體。

    現在的他,已是風聲鶴唳、杯弓蛇影,只見太平間裡裡外外,堆滿了他的手下。

    平時裡忠心耿耿的心腹,現在竟然躺在這冰冷的地帶……

    他禁不住幾分傷感,慢慢合攏二人的眼皮,示意工作人員將冰棺推進去。

    「好好安葬,他們家人那裡多出兩倍撫恤金……」他慢慢轉過身來,「怎麼會同時死掉?」

    「老闆,」一名喚名阿加的手下湊過來,「他們是在浴室裡被按到池子裡強制淹死的,警方已經……」

    「別說了!」羅風憤怒道,「警方有個屁用!張為祖,你別他媽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可以為所欲為!斷我雙臂……」

    「對了老闆,剛才他的手下還聯繫過我,要求你當面去醫院向他兒子道歉,否則……」

    「好哇!哈哈哈哈,」羅風詭異地大笑起來,「醫院是吧?去……哈哈!」

    「老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鬥下去,」阿加勸阻道,「你想想,阿丘他們兩個,去的是經常光顧的洗浴城,伺候他們的小姐,事後居然再也找不到人,這就可以看出,張為祖在本地,並非只是泛泛的勢力……」

    「不可能,這事就算掉的話,我怎麼對死難的弟兄們交代!」羅風拍拍他的肩頭,「好好跟著我,我要修理他們父子,幫我留意著席冰男的動靜,必要時……哼!」

    「老闆的意思是?」

    「他就一個兒子,若他兒子有什麼意外,」羅風陰毒地瞇縫起眼皮,「你說,是不是比直接傷害他要實在得多?」

    「可是……醫院不太好動手……」

    「你不是這麼蠢吧……」羅風咋舌道,「誰要你去醫院了?」

    「嘿!那就是把席冰男搶了,一來可以成就老闆的念頭,二來呢,也是對他一次打擊!」

    「我怎麼養了你這頭豬……」羅風一副想流鼻血的鬱悶,「哎!走吧,回公司去商量……」

    一到公司,便見到老婆惡狠狠的眼色。

    「親愛的,」他笑著上前,「我剛才出去有點事情……」

    「鬧夠了沒有?」麗莎氣惱道,「你到底要為一個席冰男死多少人?」

    羅風看出手下掛掉的事被老婆曉得了,磨著牙心存不甘道:「現在是他不放過我,你知道嗎?他幹掉我兩名心腹不說,還要你老公我--親自去醫院給他兒子賠禮道歉!」

    「事是誰挑起來的?」麗莎一臉冷若冰霜,「你差點讓他的兒子成太監,知道嗎?」

    「是……」羅風垂頭喪氣,「但你也看出來了:我堂堂一個公司老闆--」

    「stop!」麗莎厭惡地皺起眉頭,「在我面前你少說自己是老闆……」

    「是的老婆,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羅風面帶羞愧,「你想:我好歹也在當地混得有些名堂,我一道歉,新聞媒體就徹底排除吧,可我道上的兄弟會怎麼評價我,我還抬得起頭來嗎?」

    「你別跟我談什麼道不道?我只知道:我還有個兒子!你想過沒有,你能動他的兒子,那我們的寶貝兒呢,他才五歲……」麗莎哀傷道,「風,我第一次拉下臉來求你,為了我和孩子,別再鬥下去,你可是有家的人啊……」

    羅風聞言,徐徐走來擁抱住老婆:「……親愛的,沒你,也不會有我羅風的今天,寶貝兒更是我們愛的結晶,讓我想想,給我點時間……」

    ◇◇◇◇◇

    今天傍晚的席宅,不少貴客臨門慶賀席成達找回兒子,故而顯得特別熱鬧。

    天公作美,雖然風中略有寒氣,然而月朗星疏,讓人心曠神怡;席宅游泳池畔的草坪更是華燈齊放:

    草坪燈、霓虹燈相映成輝,特聘的燈光工程師與dj,將這裡營造出宛如夢幻般的美麗……

    方青算是忙壞了,兩個女傭伺候著她梳理打扮,都顯得倉皇急促--

    畢竟她知道,前來席宅的貴賓中,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舞會一開始,都會有爭先目睹她古典丰姿的衝動……

    「耳環呢,還有一隻耳環呢……」方青整理好髮型與穿戴後,忽然發覺梳妝台上就一隻耳環,「你們快幫我找找呀!」

    「在找在找……」

    「小姐,還是換一對吧,我看一時半會是找不到啦!」

    席董抽空掀門進來,剛巧聽到方青蠻橫地正在嚷嚷:「不行!我是考慮設計好的,你們真是的,怎麼會找不著呢!」

    「呵呵……」席董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感到心花怒放,「我也來幫忙!」

    「老頭你來得真好,嘿……」方青不好意思地蹲在地上用手捋著頭髮,「快來幫我瞧瞧……」

    她對這一頭長髮的髮型,花上了很大的心思,如何能在舞會上不失體面,又適合跳舞時不妨礙身形的展現?

    於是把頭髮紮成一條粗大的馬尾辮,耳旁單一的留下幾縷做陪襯,陪上那套銀色的緊身晚禮裙,既顯得樸實可愛、又不落雍容高貴。

    「還是換一對吧,男男……」席董貓著腰幫忙感覺幾分吃力。

    「不!」方青倔強地嘟起嘴,隨即一眨巴大眼睛,慌亂的大喝道,「哎哎哎!那是我的東西……」

    她緊張地撲過去,把藏在枕頭下那媽媽做的護身符奪過來,生怕席董看了要霸佔一般。

    「什麼東西那麼緊張?爸又不要你的,」席董幾分尷尬到,頗感興趣地要求道,「給我瞧瞧,是個荷包吧……」

    「我不……」方青孩子般別過身去,「想也別想……」

    睹物思人,她禁不住難過地把護身符壓在胸前,對著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禱……

    冷不防回頭,又見席董在掀看被單--

    她頓時面紅耳赤,跑去拖開席董:「老頭你真是越幫越忙呀……好啦好啦,你去招呼客人吧,我換一對戴上!」

    席董被拖開時,那處被單下正壓著方青換下來的內褲--那是聽到冰川進門時,慌忙之中藏下去的,方青自己也給忘了,直到見「老頭」快翻找到那位置上來,才猛然想起。

    因為阿瑞是不可能這樣翻找的。

    她如是認為。

    席董不明不白被吼了一通,剛要開口叫屈,門外傳來一個女人親暱的聲音--

    「呵!瞧你這一家子!!」

    誰?居然跑到我臥室裡來了?

    方青有些發懵。

    倒是席董聞言欣喜的迎了上去。

    前來的女人年過半百,卻丰韻猶存,一副貴婦人的打扮卻不失和藹可親,尤其是鼻樑上那對別緻的金絲眼鏡,讓人不敢小窺……

    姑姑!!

    方青有些緊張起來,她曉得冰男的姑姑,雖然是席董相認的姐弟,但卻有著濃郁的親情。

    她趕忙把護身符放好,遲疑著走近二老--

    「喲呵!」姑姑面露幾分戲謔,「我寶貝竟然不擁抱我,怎麼啦,是不是生姑姑的氣啦?」

    她說著激動地把挎包扔給席董這名兄弟,把方青緊緊摟進懷裡,疼愛的用自己的臉貼上她的臉……

    冰男,你好幸福!

    方青開心的笑道:「姑姑你老是抱我這麼緊,呵呵……」

    姑姑聞言鬆開她,驚訝地注視著她渾身的穿戴:「打扮得好,有魅力有魅力!」

    「是嘛?」方青頑皮地翕翕小鼻子,賣乖道,「姑姑你今天晚上也好漂亮!等會和我來一曲恰恰怎麼樣?」

    「誒--」姑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一把年紀了,跳不動啦,就想著今天看我寶貝兒跳呢!」

    「什麼一把年紀……」席董幽默道,「人家不說:這人哪,要六十歲才算長大嗎?」

    「把包給我,」姑姑接過手來,「你可以走了,我們女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是……」席董無可奈何地笑了,「老姐!你們慢慢聊啊!」

    這……這麼聽話就走啦?

    方青沒想到姑姑還有如此大的魄力,使喚堂堂席氏集團董事長,就好像隨便的指使一個僕人……

    「怎麼回事我的寶貝,」姑姑留意到不對勁兒,「你才戴一隻耳環……」

    「正在找呢……我搭配好的,真要命,舞會馬上開始了,卻不見了。」方青不滿地垂下睫毛。

    「看來我這個時候出現還真對了,哈哈!」姑姑開心地一笑,從包裡摸出一隻首飾盒,「這是我特地請名師為你定制打造的,讓我給你戴上看看……」

    「謝謝姑姑!」方青靦腆地仰起臉來……

    「姑姑想你啊!」這和藹開朗的女人一邊給她戴耳環,一邊歎息道,「前些日子聽你在英國失去了記憶,我急得都快瘋了,那時候我又病在床上,你姑父死活不讓我飛回來……寶貝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方青張開雙臂,優雅地原地轉了個360度,「姑姑你說還有哪裡沒弄好嗎?」

    「美!你老爸真有福氣,我若是有這麼一個靚麗的女兒呀,少活十年我都甘願……」

    「亂說話罰酒喔!」方青開心地抱住她的肩頭,「難道……我不就等於是你的女兒嗎?嗯?」

    她眉飛色舞的嫵媚,讓這女人感到無比的欣慰,連一旁的女傭都忍不住插嘴道:「小姐這兩天才活躍起來,算得上真正的康復了,這期間呀……」

    「閉嘴!」方青惡狠狠地回過頭來,「不開心的事兒就讓她過去!別再提了!」

    「對對對……我的寶貝兒,永遠都只有開心,不會有憂愁!來,我們下樓去吧……」

    「你看仔細了沒有呀姑姑,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方青一路上都在怕自己的髮型與服飾搭配出問題。

    「過得我的眼,絕對沒問題的!寶貝兒今天晚上的裝束還真是別具一格呀!特別是姑姑送你的耳環,簡直就是……就是錦上添花!」

    二人說話間,已出得別墅大門,會合上正在等候的席氏父子,一同走向草坪。

    閒聊的貴賓們紛紛站起,更有甚者鼓掌吆喝起來--

    顯然,席家千金的楚楚動人,搶完了席大少爺的風頭!

    而冰男的姑姑,更是浮現起驕傲的微笑,拉著方青的手,一一同來客們寒暄問候。

    「感謝各位!」席董開始發言時,一雙二女來在了他的左右,「今天能來作客,慶賀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

    私生子就私生子嘛,還美其名曰「失散多年」,哼--

    這話聽起來好彆扭……不過也是,人都好面子,更別說堂堂一介商界名流了。

    方青如是想著,與冰川一道被席董摟到其胸前。

    「我什麼都滿足了……」席董語氣中竟然透出傷感的哽咽,但立刻被姐姐及貴賓們熱烈的掌聲所振奮,「男男婚期一過,我準備把公司所有的事務,交到我兒子冰川手上!希望叔叔伯伯這些前輩們,多多指點他、督促他!」

    又是熱烈的掌聲……

    方青發覺心裡有點吃醋,儘管一個勁兒在閃爍的燈光下展現那張如花似玉的笑臉,可心裡老是有點被遺棄的淡淡的失落……

    隨著這種情緒的縈繞,她更感到噁心的出現,忙尷尬地摀住嘴;而燈光控制處彷彿也看出她的窘態,急忙把燈光調節,讓眾人的焦點凝聚到席氏父子二人身上,使其成為晚會矚目的焦點--

    姑姑看出方青出了變故,立刻上前,將她帶走……

    嘔吐完後,方青虛弱地直起腰來,不好意思地讓席夫人為她灌水漱口。

    「我還得下去呢……」她惦記著舞會開場的時候,身為大家閨秀的自己,有責任要令群情激揚!

    「別去啦寶貝兒,躺下來休息吧!」席夫人愛憐地為她拭著嘴唇,「還不知道將息自己呀!」

    「不是啊姑姑……我……」方青不想浪費今天晚上刻意的妝扮,撒嬌道,「我還沒上場呢!」

    「傻瓜,你又不是主角,聽話,」席夫人邊說邊拉她出得盥洗室,「別去參合啦,這對孩子不好的!」

    拜託……

    方青臉上紅霞紛飛,垂著頭默默地讓她拉到床邊坐下。

    「怎麼那麼不小心哪!」席夫人打趣道,「是故意懷上的吧?呵呵,真是少見,這麼年輕就像做媽媽啦?」

    方青無言以對,一時神色恍惚起來。

    「沒事吧男男……」席董竟然出現在門口,「你還要下去嗎?」

    「喂!」席太太憤怒地吼道,「你兒子的事,幹嘛要拖我寶貝兒去?沒看到人家不舒服嗎!」

    「不是啊老姐……」席董被訓得尷尬地笑了,「嘿!我這不是來看她了嗎?」

    「有我在,還輪不到你操心,去陪你的客人吧!」

    「老爸……我一會就下來!」方青終於理解席董的用心良苦,幾分感動地衝他擠眉弄眼,嘴唇翕動著,卻不敢發出聲來--

    席董會意地朝她豎豎大拇指,欣慰地轉身離開。

    「我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個兒子在外頭?」

    席太太納悶地言語道。

    「姑姑,」方青試探著,「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哥耶!」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不是……」她懊惱得用力甩甩頭,急忙扶住差點從鼻樑上飛出去的眼鏡,「是接受他?這個老小子,到底是誰給他生的啊,做過親子鑒定嗎……竟然隱瞞了我這麼些年,哼!這筆帳,等舞會結束了,可得好好找他算算!」

    「不要啊姑姑!」方青勸慰道,「都是我不爭氣,我當初若是學工商管理的話……」

    「這不關你的事兒!」席夫人疼愛地拉起她的手來,「姑姑就是喜歡現在的你!」

    「爸爸年事已高,事先也徵求過我的同意,才……」方青委婉地安慰著,「我畢竟是要嫁出去的,這麼大份兒家業,落在我身上,他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那個老小子,」席太太深深的感動了,「到底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有你這麼一個賢惠體貼的女兒?我真是嫉妒,一連幾個兒子,想個小公主都想到命裡去,哎……」

    「姑姑我也算你的女兒呀,媽媽死得早,你在我眼裡和媽媽沒什麼區別……」方青想著死去的冰男又開始黯然,「我以後,會常去看你的!」

    「好好好!男男你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姑姑好開心!」席太太摘下眼鏡拭點淚花,繼而幽默道,「我現在可有得忙了!」

    「忙什麼?」方青靠在她的肩頭上,好奇地眨巴著大眼睛,「忙著健身嗎?你現在身材蠻達標的嘛!還是不要了……」

    「鬼丫頭,和從前一個樣子,老是喜歡拿我開涮!我是說啊,除了忙你的嫁妝之外……」

    「誒!不要……」

    方青突然想起按照韓國傳統的習俗,女孩子的嫁妝是自己包辦,從席董為人處事的性格喜好來看,儘管不排除冰男和張嶙極有可能會去教堂舉行基督教式的婚禮,但動用前者的傳統儀式,可能也非常之大。

    「為什麼不要?我管他什麼習俗不習俗,我現在可不是韓國人,呵呵!」

    盛情難卻……

    方青只得抱以感激的微笑。

    「除了寶貝的嫁妝……嗯!」席太太開心地凝望起方青的小腹,「還有小寶貝的小衣服,得做得漂亮點!」

    望著沉浸在未來憧憬裡的這位傾情呵護自己的老媽媽,方青默默的被一種溫情感動著,決定不再讓冰男身邊的任何人,感染到她絲毫的哀傷……

    好說歹說,畢竟是哥哥嶄露頭角的聚會,方青還是得到了姑姑的「許可」,再次跑到歡騰的人群裡來。

    她確實很欣賞阿光介紹的這幾名專業伴舞員,從下午接到席董說晚上有聚會的倉促時間裡,先前就僅僅臨時編製出動作練上四遍,竟然在此刻接近兩分鐘的短暫演出中,沒有絲毫的紊亂--

    方青不得不承認,這幾個小子,在舞蹈方面,特別是臨場的心理狀態上,比自己現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舞會散場後,她才感覺到疲憊,洗澡後也顧不上席董幾人,敷衍著道了個別,便逕自上樓休息去了。

    不到一個小時,她氣憤地來在廚房,摒退其他廚師,沖阿瑞發難了……

    「小……小姐你幹嘛?」正在忙著夜宵的阿瑞,一見大小姐的神態有異,急忙停了手中的活兒。

    「你!」方青柳眉倒樹,「誰讓你洗我的內衣?!」

    「內……內衣!」阿瑞咋舌道,「我沒有啊小姐!我就拿了你的外套!」

    「你別不承認!」方青忍不住幾分羞恥道,「我換下來的那些……那些去哪了?」

    原來她無意發現藏到被單下的內衣內褲不見了,一想上午捉弄過阿瑞,再聯想到他曾乘人之危猥褻甚至想要強暴自己,頓時火冒三丈--

    「冤枉啊小姐!」豆大的汗珠從阿瑞額頭流下來,「我和小雨一塊去你臥室取衣服的,我就是……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席董很早就有嚴厲規定:除了他,任何男人不能進入小姐的臥室--

    照大小姐的說法,我不但進了臥室,還拿了她貼身的衣服,那還得了?我豈不是會有滅頂之災!

    「真的嗎?」方青一臉潮紅,「拿了就拿了,以後別幹這噁心的事兒就行了……」

    「小姐你行行好,我上有老娘、下有孩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哪!」阿瑞急得快要哭起來,「我馬上……馬上同你去向小雨對質!」

    不像說謊嘛……

    「算啦!喂!不許張揚出去說我找過你啊!」方青難堪地繃起俏臉,惡狠狠地威脅道,「要不我掐死你這混蛋!」

    「是是是……」

    看來是我多心了,呵,沒準兒是小雨那丫頭收去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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