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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一夜折騰 文 / 天意

    「哎呀小姐,你穿件睡衣到處跑啥?!」

    菲姨驚慌失措跑到廚房來,提著一件皮襖趕忙搭到方青肩頭上。

    就是……穿件睡衣到處跑什麼。

    阿瑞大有被解圍的輕鬆,慢慢的溜開。

    「沒什麼菲姨……我就是喊阿瑞給我弄點吃的?」

    「你想吃什麼?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這大冷天的……萬一感冒了,老爺和老太太都在,你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沒那麼嬌貴啦!」方青嫣然一笑,「我們走吧……」

    路過客廳剛要上樓時,座鐘下的電話響了,方青順手抓起話筒。

    「嗨……找誰呢?」

    張嶙的聲音:「小姐休息了嗎?沒休息叫她聽電話!」

    該死的,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喂……聽得到嗎?我問你話呢?」

    「是張大少爺呀!呵呵……」方青俏皮的笑了,「你找我們家小姐幹嘛呢?」

    「啊!是你啊……你瞧我這耳朵,男男啊,現在在幹嘛呢?」

    「準備睡覺!累……」

    「喔……那好吧,我以為你無聊,想請你來醫院陪陪我呢!」

    「想也別想!你成天就想著折騰我!!」

    是啊……那裡躺著兩個隨時可以左右我情緒的男人,更有那個可惡的金老頭!

    張嶙顯得幾分失望:「那好吧,親愛的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對了,聽說姑姑也過來了?」

    「是,」方青打了個呵欠,「他們在書房談事情呢?」

    「事情?」張嶙關注起來,「什麼事情,你怎麼不關心一下?」

    「我剛才跳舞了知道吧?好疲倦……」

    「聽我說,你還是瞧瞧的好;再有啊,姑姑是特別喜歡你的,說不準通過她,你能有點什麼意外收穫也不一定!親愛的,你那麼聰明的,自己知道怎麼做吧?」

    「好啦好啦!」

    方青暗暗自嘲著,我聰明嗎?我聰明的話又怎麼……

    不過也是,去瞧瞧在討論什麼。

    「挺熱鬧耶!」

    她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席董、姑姑還有冰川坐在一起,靦腆地笑著探進半個腦袋。

    「喲!」姑姑趕忙過來將她拉進屋來,「寶貝兒一定是欠著我的禮物吧,呵呵!來來……」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方青難為情得不想挪動腳步,因為她發覺一進來,冰川立刻變得難堪,而席董,亦是一臉的無奈!

    「誰說的!喂,你們兩個!」席太太不滿的嚷嚷著,「莫非小公主不能進來嗎?」

    「哪裡哪裡?」席董率先賠笑起來,過來拉起方青另一隻手來,「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前咱們說這些的時候,哪一次男男不聽得打瞌睡?」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多心了。

    怎麼搞的,現在怎麼動不動懷疑別人……

    「你們看哥那樣子!」方青嘴撅得老高,「分明就是在嫌我來得不是時候,我走了……」

    「哎哎哎!」冰川被席太太的眼色瞪得心頭發毛,「妹妹你別冤枉我啊……」

    「好啦好啦!」方青忍俊不禁,「本小姐就陪你們聊聊……」

    她說著拉著席董和姑姑的手,與二人一同坐下。

    冰川一時間,倒好像找不到可以坐下的理由來……

    不對,他們肯定在談論不想讓我聽到的事,一個個都「含情脈脈」的望著我,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哎……我可不想『喧賓奪主』,嘿,我還是乖乖的睡覺去吧?老爸拜拜,姑姑拜……」

    席太太蠻橫地按住她的肩頭:「告訴你吧,我們在懷疑你呢?」

    「懷疑……我?」方青對此感到十分好笑,「懷疑我什麼呀!」

    貌似進了屠場,生也好、死也罷,見勢應變咯……

    「我們懷疑你對榮劍……」席太太一臉的陰沉,「藕斷絲連?」

    「什麼什麼?」方青有了想笑的念頭,「我和榮劍……喂喂,你們不是太無聊了?討論這個問題!」

    不過也是,阿劍進了手術室到現在還沒消息過來--

    莫名其妙談到他?

    莫非?

    她的心驀地一沉。

    「你……你們……」

    她下意識看到幾人不約而同垂下了眼皮。

    「忘了他吧男男……」席董輕輕捋著她的頭髮,「就當從來沒認識他……」

    死了?

    不可能的!這根本不可能的……

    方青無法置信地笑了,眼裡泛出淚光來:「呵!當沒認識他……可……可能嗎?你們說可能嗎!!!」

    最後一句,簡直成為瘋狂的吶喊。

    幾人紛紛沉默。

    阿劍,沒想到,今天一見,竟成永別……

    方青只感到心裡說不出來的絞痛,一**的席捲而來痛徹肺腑!

    「放開我……」她淚流滿面,無力地想拿開席太太的手,「我要去換衣服,我要去看看他,求求你放開我,嗚--」

    「天哪!」席太太與席董面面相窺,「看來我們真的沒看錯……」

    「孽緣,孽緣!」

    我管你什麼緣……

    方青猛地擺脫二人的約束,瘋狂地向房門撲去。

    冰川條件反射般張開雙臂貼到門上去--

    「讓……開!」方青將下唇咬得一片雪白,恨恨道,「要不跟你拚命!」

    「男男你冷靜點!」席董和老姐急忙跑來抱住她往後拖,「你聽我說說!」

    「不聽不聽不聽……」方青被按在沙發上嚎啕大哭,任性地摀住耳朵,「阿劍,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牽連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哎呀我的小祖宗!」席董氣得臉色蒼白,「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方青被這暴喝嚇得不啃聲了,卻依舊一個勁兒抽噎--

    「誰告訴你……那個榮劍出事了?啊?!這裡就姑姑、我、還有你哥三人……誰說他出事了?」

    沒死?

    逐一看過三人哭笑不得的神色,方青才知道被「耍」了,她心頭禁不住無火起:「你們捉弄我?」

    「他沒事了……」席董真誠地瞧著她,「手術僥倖成功,一個禮拜就能甦醒過來!」

    「什麼叫『僥倖』?」方青慢慢坐起來,梳理著蓬亂的頭髮,開始大作文章,「問你呢,什麼叫『僥倖』呀?!」

    「寶貝兒,你幹嘛呢……」席太太一見兄弟被呵斥得啞口無言,急忙開始解圍。

    「爸的意思是:手術本來很危險……」

    「你給我閉嘴!」方青陰沉起臉蛋,冷笑道,「我問你了嗎?你們幾個……配合得真有默契啊!為什麼要把你們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也就看看你喜歡那小子有多深而已,呵呵,都怪姑姑啊,是我的意思……」

    「你們現在滿意了?我什麼都暴露出來了……」方青說完徐徐站起身來,淒美的笑著,「罵我吧,是!我是喜歡他、我甚至愛他,罵我吧,我水性楊花、我不知羞恥……罵呀!」

    她恥辱地捂上臉,跌跌撞撞衝了出去,一見阿當幾人如臨大敵般堵著大門口,只得跑向臥室。

    「讓我去!」

    席太太說完跟著跑了出去。

    臥室裡燈光黯淡,方青完全沒了舞會時那積極的興致,眼哞中泛射出無盡的孤單,呆呆的凝望著窗前的風鈴……

    榮劍沒事了,她卻開心不起來……

    你口口聲聲說欠著冰男什麼,好像你搞錯了吧阿劍,就連你手術成功,我也冤冤枉枉為你大哭一場,看來,是我欠你的多……

    「寶貝兒……」席太太內疚地來在她身邊做下,「不要慪氣了好不好?我們其實都是關心你!」

    「我哭的樣子很好看是吧?」方青一動不動,幽幽道來,「為什麼那麼急著告訴我呢?等我穿著睡衣,跑到了醫院再給我一個驚喜也不遲呀!」

    她突然感到上流社會這個階層的人情冰冷來,同時也看出諸如榮劍這類沒有地位之流的性命,只是這些有錢人拿來取樂的一副工具……

    阿劍,你好癡……你根本不會知道,你在他們的心目中,只是一枚用來試探席大小姐的棋子!

    「姑姑給你道歉好嗎?我是有用意的寶貝兒……」

    「你當然有用意,是不是決定馬上趕榮劍離開,再或者,索性殺了他,好讓我全心全意的愛著張嶙,」方青抿起嘴唇,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嗯?說話呀……」

    席夫人默默地摘下眼鏡擦拭著鏡片,這個時候,這名對方青而言算得是熟悉的陌生人臉上,慈愛的神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深沉的思索……

    他們……該不會真的想幹掉阿劍吧?

    她開始沉不住氣了,幾度想開口詢問都吞了回來--

    老實說,就姑姑現在的模樣,她根本不敢再說什麼,搞不好,自己所擔心的事,馬上就會發生!

    「一個女人……」她感傷地凝望著心愛的寶貝,「幸福要把握在自己手上!」

    「姑姑你……」

    「孩子,讓我把話說完!」

    「嗯!」

    「我給你講個故事……」

    原來這位冰男的姑姑,一直對席成達頗有好感,然而當年身為豪門千金的她,心儀事業僅僅起步的席成達,顯然不可能成為現實。她父親身繫國會議員,位高權重,母親在法國繼承了外祖父十一位數的資產,兩個哥哥、兩個姐姐都風聲水起--

    席成達不是木頭,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平凡人,二人一直『眉來眼』去了好幾年,最終,席太太還是依照父母的意思,與現在的老公生走進了結婚的禮堂--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心藥!

    然而多年過去了,席董卻一直過著煢煢孓立、形影相吊的生活,他把這份情,深深壓抑在心底,那這份愛,化做了父愛,全部付諸到了冰男的身上。

    走進教堂之前,席董這個當時並不算個人物的「混混」,被她認作了「弟弟」……

    時過境遷這麼些年來,席太太一直過得不開心,與丈夫同床異夢已是家常便飯;但她心裡清楚,為了當年的父母之命,自己這一生,就這麼默默過去……

    「姑姑你別哭了……」方青反過來安慰她了,「現在和爸爸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她心中暗暗震驚,想不到這人前稱姐道弟的兩個人,竟然曾有觸電的感覺--

    「姑姑本來打算和你爸,將這事代進棺材了事的,可我看到你現在這樣……」席太太難捨地撫摸她的頭髮,「我不想自己失敗的路,讓你再來走……」

    你該不會在鼓勵冰男喜歡榮劍、離開張嶙吧?

    「不過有一點!那個榮劍,我也見過兩回,可能是我瞭解他不多吧,他倒是沒有你爸年輕時那種魄力!」

    「魄力?」

    「不錯!男人的魄力,他似乎有點缺乏;也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在乎他?」席太太懨懨地瞅著方青,「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可能姑姑老啦,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步伐……」

    「別這樣講啊姑姑,你瞧瞧你的打扮,不是很前衛的麼?」方青勸慰著她,露出一張淡淡的笑臉。

    「別打岔,姑姑可是過來人,你聽好!以你現在的身份與地位,喜歡一個男人,不怕他窮困潦倒,關鍵要看這個男人有沒有勇氣、毅力還有智慧!這三點,便是一個男人的魄力,然而這個世界上,畢竟凡人居多,想你爸爸,當年就差那麼點勇氣--當然這勇氣,說得自私點,就是我們女人所說的死纏爛打;不過你爸具備毅力和智慧,他懂得把我們之間結局的傷痛,化作對事業的追求,這並非每一個男人都能做到的……寶貝,姑姑現在問你:你的榮劍,有這三點中的多少?」

    我怎麼知道?這論斷只能讓冰男來下,我對那傢伙,談得上『瞭解』二字嗎?

    「我……」方青躊躇了。

    「你得冷靜的思索,這可是關乎到你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呀,」席太太一臉苦口婆心,「姑姑等你的答覆!你比我幸運,至少你要悔婚,你爸和我都將支持你!可是我覺得:那個張嶙,其實也蠻不錯啊……」

    「哎呀!」方青頭大了,「別談這個了嘛?讓我想想好嗎?」

    「姑姑懂你的心情,還有一點啊,若你選擇放棄這門婚事,那麼肚子裡的小傢伙,趁他還沒成型……」

    「知道了知道了……」

    姑姑走後,方青縮進被窩,輾轉反側著無法入睡。

    我不是席冰男,我現在應該喜歡張嶙,裝的也好、真心的也罷,可是只有他,能帶我走出這片沼澤!

    對不起姑姑,我代替冰男謝謝你的關心了……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12點呢,哎,真是好慘,每天都要挨過那時候才敢睡覺。

    方青爬起來,隨便穿上兩件衣服,扣響了冰川的房門。

    冰川也還沒睡,一見方青出現在門口,立刻紅起臉來--

    「妹妹,你……你還沒睡?」

    「眼睛睜那麼大幹嘛?」方青莞爾一笑,「我樣子很恐怖嗎?」

    「不是不是……」

    「我呀,」方青頑皮地把手背到身後,一挺飽滿的胸脯,「很想參觀一下席大少爺的華居,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什麼華居……妹妹真是會說笑,」冰川尷尬地閃身讓開,「請請請!」

    房間裡確實佈置得相當豪華,大小同冰男的臥室差不多,傢俱與擺設之間彰顯著貴族門第的富豪氣息;方青之所以找到他說話,是喜歡同其用國語聊天交流,那是讓她感到很愜意的一種享受……

    「念去去,

    千里煙波,

    暮靄沉沉楚天闊……

    應是良晨美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誰人說?」

    方青含笑念出牆壁上的字畫,回過頭來:「你的墨寶呀?」

    「嘿,」冰川發窘道,「閒暇時寫著解悶的,談不上墨寶,妹妹別見笑就是……」他邊回答邊遞給方青一個削掉皮的梨子,「我比較喜歡柳詠的詞,意境還蠻不錯!」

    「嘖嘖嘖!」方青不客氣地大大咬了一口,隨意的坐下,「書讀得多的人就是不同,崇拜崇拜!」

    「別糗我啦妹妹!」冰川說著跑出枕頭下摸出煙和打火機跑過來。

    「哇!」方青咋舌道,「你競敢學抽煙,當心我告訴老頭打你**!」

    「嘿!」冰川幾分難為情道,「早就學會啦……對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才怪!」方青憋氣道,瞅著他點上煙後,隨即嬉皮笑臉道,「給我一隻煙好嗎?」

    冰川聞言立刻地把煙藏到衣服口袋裡:「這可沒得商量!」

    「不是吧?」方青失望地抓起打火機「砰砰」把玩著,「就一隻好不好?」

    「不行!你可是淑女耶,別破壞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啊……」冰川微笑著弄滅自己的煙頭,「這絕對沒有商量!」

    「什麼淑女,你可沒見我瘋的時候……」

    「見過啦?」

    「什麼時候?」

    「就剛在爸的書房裡啊,啊!?不知道是哪個美女,嚷嚷著要同我拚命!」

    方青不好意思得順手將打火機扔過去:「你還說?」

    「好啦,你不是只是來找我要煙抽的吧?」

    「挺聰明的,呵!我問你呀:你真喜歡那個許琳?」

    「對啊……不妥?」

    「爸知道這事兒嗎?」方青正色起來。

    「知道得不是很多……」

    「別說我沒告訴你,許琳同榮劍在一起,也是爸的意思……」

    「你是要我放棄她?」

    「不錯!再有你想想,許琳是中國人,在韓國沒什麼背景,爸會同意你們深度交往嗎?」

    一番勸解下來,方青才發覺自己是浪費了表情與口水--

    冰川對許琳的癡迷,絲毫不亞於榮劍對冰男的感情!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走著瞧!」方青有些惱火,決定先禮後兵,「有我在,你別想帶她進門!」

    「那好辦哪!」冰川一臉的賴皮,「反正你要嫁了,嘿!」

    跟老頭一個樣,老是「嘿」「嘿」個沒完!

    她聞言竇起娥眉,一拍桌子:「嫁不嫁是我的事兒!你別指望爸會那麼遷就你!」

    「妹妹……」冰川正色起來,「我都給你說了,我沒有處女情節,我喜歡的,是許琳自然流露的風采……我不會因為你對我說她曾有幾個幾個男友就改變對她的看法--對於自己的愛人,不能介意她的從前不是嗎?」

    天明白--她那是自然流露?簡直是笑話,莫非你有我瞭解她……

    「好一個情聖!」她隨口諷刺道,「簡直是冥頑不靈、對牛彈琴!不理你啦,我睡覺去!」

    拉開門,席董笑吟吟地望著她。

    「笑什麼笑?」方青負氣地一個勁兒往臥室沖,「我要好好大睡一覺,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別叫我,有事沒事都別叫我!」

    她用力關門的時候,席董依舊笑吟吟地跟著她來到門外--

    「告訴爸爸,是不是教訓你哥沒得手哇?」

    方青一甩長髮,扔給他一個白眼,逕自跑到床上,拉起被子摀住腦袋。

    「我寶貝兒真的生氣啦?啊?」

    席董輕輕掩上門,來在她床頭,溫柔地笑問。

    「沒有沒有沒有!」被子裡傳來方青甕聲甕氣的回答,「你可以走了吧?」

    「其實……那個許琳,我還覺得蠻順眼!」

    方青聞言詫異地蹬開被子,十分不解地凝望著他,眼裡充滿了疑惑。

    你堂堂席氏集團的董事長,會接納許琳這麼一個水性楊花、毫無身份地位的女人進門?

    我不是在作夢吧!

    既然你都點頭了,那許琳進門豈不是易如反掌……

    完了……席成達,你的這個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好啊!」方青嘲諷地開始盤扎頭髮,「你是一家之主,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快讓我嫁出去吧,省得我看著心裡煩!」

    「說什麼胡話呢!」席董又想捏她的鼻子,「你這個丫頭……」

    「住手!」方青正值火頭上,憤怒地警告著,「再捏我鼻子,我可翻臉啊!我二十多歲的人了,你還老當我是小孩!」

    「好好好……爸爸給你賠不是,你長大啦,呵呵!」席董似乎知道會碰壁一般,長歎出一口氣,「我一輩子顛沛流離,雖然到頭來事業有成……」

    「求求你……我真的很睏了,讓我睡覺好不好?」

    並非時間接近12點,而是方青真的身心疲憊了……

    「讓我把話說完,明天我要同你姑姑去趟中國,估計當天回不來,有些話,你還是應該知道!」

    「回不來更好!」方青撅起嘴恨恨的嘀咕道,「省得像只蒼蠅似的,『嗡嗡嗡』沒完沒了……」

    「男男,爸活得並不幸福……」

    「姑姑對我說啦,我知道的!」

    「那就好,我猜她也會告訴你的!所以我希望我的兒女,不要再受到地位的因素,影響了你們一生的幸福……」

    「長話短說好不好?」

    「爸爸既然尊重你在榮劍和張嶙之間做選擇,若是否決你哥哥,他會作何感想?」

    冰男,你聽到了嗎?你在天之靈,聽見你爸的懺悔了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人家阿劍……他,他為我自殺過一回;許琳同哥呢,純粹只是在萌芽階段,完全……」

    「完全可以消滅對吧?你聽我說……」

    「stop!」

    方青確實受不了了,從舞會散場到現在,除了洗澡時,耳根就一直沒清靜過,一聽席董還有長篇大論接踵而至,立即果斷地攤出雙手!

    「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去休息吧,以後哥的事,我不管了!」

    「那你好好睡……」席董欲言又止,站起身來,「好好睡!」

    「等等!」

    方青突然想起什麼,慌張地穿上鞋子,過來將席董拉轉身來。

    「怎麼了?」

    她微微一沉吟,迅速在席董臉上親了親:「去中國可得早點回來,別忘了給我買禮物啊!」

    「親一下就要買禮物啊,哎,有點吃虧的感覺……」

    「嘿!」方青頑皮地笑道,「不然你以為呢?爸爸晚安!」

    「對了……」

    「我的天哪!」她一聽快崩潰了,「老爸你不是那麼囉嗦吧,非要我推你出去?」

    「聽著!」席董正色道,「你和你哥,最好不要再進彼此的臥室……這男女,終究是有別的!」

    方青著實愣了一下,搞不懂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告誡。

    「我們……我們可是兄……」

    「聽話,矜持一點懂不懂?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帶來的負面影響,吃虧的總是女孩子……」

    「意思是我像個潑婦?」方青打趣的笑道,「好啦,我會注意的啦,再說我就不好意思了!你快去休息吧,啊?」

    席董走後,方青吃了藥,躺回床上去……

    阿嶙受傷了,聖誕節後肯定是結不了婚的!

    可許琳釣到這麼大一尾「金」魚,會爭分奪秒討好席氏父子的,怎麼辦?

    一場相識,莫非真的要置她於絕望的地步,我做得出來嗎?

    算了,若是容不下她的話,張氏父子首先會採取行動;現在的許琳和劉俊,都還以為我在貪圖什麼東西,也罷,先放任一番……

    原本被喋喋不休的席董搞得昏昏欲睡的方青,此刻一輕鬆下來,竟然沒了睡意,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竟然萌發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阿銀,醒一醒,醒醒啊……」

    她摸黑來到阿銀的臥室,拉亮燈,一個勁兒搖著這疲憊不堪的貼身侍衛。

    「豬啊你!」方青搖了半天不見動靜,惱火地站起來,一摸到頭髮,計上心來,拔斷一根頭髮開始掏他的鼻孔--

    阿銀一個噴嚏坐起身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大驚失色道:「小姐你幹什麼?」

    「吁----」方青嫵媚的一笑,「把手機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阿銀懵懂地開始摸枕頭,「這麼晚了,你把我整醒,就為了打電話!」

    「嗯嗯!」方青接過電話就跑出門去。

    「我一定是在做夢……」

    阿銀無法理解地翻著白眼一拍額頭,「砰」地一聲又倒回被窩裡……

    回別墅的路上,冷風伶俐,寒冬夜晚特有的冷酷,讓方青不得不裹緊衣杉,索性小跑起來--

    一條黑影,迅速閃過她的眼簾,消失在樹林中!

    「誰?」方青頓時嚇得雙腿哆嗦,發出自己都聽不太清楚的質問,「誰在那兒!」

    該死的,巡夜的保鏢呢?

    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寂寥……

    一望四周,她畏懼得拔腿便跑……

    回到臥室裡,她還顫抖了好一陣子才算平息下來,正要打開阿銀已經關閉的手機,忽然覺得隱約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前踏過,隨即傳來輕微的關門聲--

    由於夜深人靜,她對這動靜特別的留意,通過聲音的方向判斷,應該是來自隔壁冰川的臥室。

    那條黑影,該不會就是他吧?

    方青想到這裡,自嘲地搖搖頭:怎麼可能呢?這麼冷的天,他跑出去幹嘛,偷東西嗎?呵呵……

    一定是幻覺!對,媽媽說過:心裡有鬼的人,才會看到原本沒有的東西,嘿!還是給阿俊打電話吧?

    電話通了半天沒人接,方青開始失望:這傢伙,沒準兒摟著那金小姐睡得正香呢!

    泛著酸酸的鬱悶,她剛快要進入夢想時,手機響了。

    「哪位?」

    電話裡傳來濃濃的睏意。

    「我!」

    方青存心想作弄一下他,故意驕傲地大喊道。

    劉俊迅速清醒起來,摸出煙叼在嘴上:「……若是沒聽錯的話,是大小姐吧?」

    「記性不錯啊!」

    「這個時候……兩點過了,」劉俊瞧著床頭的鬧鐘,「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我剛上網了,一個叫『方青』的人在網上和我聊了聊!」

    劉俊有些發懵;「你是說……你在網上,見到了方青?」

    「對呀!」方青繪聲繪色編造著,「我問問你啊,他的暱稱:是不是『以舞相會』四個字,年齡沒有寫,國家地區也沒有,個人說明……怎麼捨得如此放棄你的愛,從來……」

    劉俊笑了:「你自己的資料,還來找我印證?」

    「你什麼意思!」方青早猜到他有此一說,「好啊,我不說了,拜拜!」

    「等等等等……」劉俊好笑地捂上嘴,怕驚醒身邊熟睡的金小姐,輕輕起床來到客廳,「大小姐說吧!」

    「是不是怕吵醒身邊的人哪!」方青挖苦道,「過得挺逍遙的嘛?」

    「嗯!」劉俊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但一直陰沉著臉面對這午夜的來電,「莫非大小姐吃醋了?」

    他試探著、分析著,來上一句恬不知恥的詢問。

    「你!」方青卻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調戲她,一時打不出個噴嚏,「你給我正經點!你再這樣,我以後不再理你!」

    「遵命!」劉俊猛烈地吸著眼,懶洋洋地回答,「**一刻值千金呀,大小姐乾脆點好不?」

    「我也證實不了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那個好朋友,索性跟告訴他,說他媽媽病了,叫他回家去!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他呢?」

    接著她把自己的網絡尋呼號碼說了出來,卻半晌沒有回答。

    「睡著了嗎?」她試探著問上一句。

    「別拿我當小孩,需要我幫忙就直說,你看出你有你的苦衷……不要跟我來這一套,阿青,莫非名利,真的讓你看淡了我們從小到大的友情?」

    「早知道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哼……」

    嘴上這麼硬,她心底卻泛起久違的感觸。

    一聲呼喚,兒時的夥伴……

    「阿青哪!」劉俊痛苦得徒手捏滅了煙頭,不時擔憂地望望臥室,「我實話給你說吧,你媽媽根本沒病,那是我逼你顯原形的手段……」

    死小子,居然編造這樣的謊話來騙我……

    悲喜交集,她忙把手機掛斷,兩隻手使勁摀住嘴,只允許淚水流淌而不讓聲音有絲毫外洩!

    手機震動得沒完沒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失去對媽媽的擔憂,心情頓時如釋重負,開朗出許多,輕咳了幾下,再次拿起電話。

    「幹嘛呢,是不是感動得在哭?」

    「哭你個頭,剛我爸來啦,劉俊,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逼我現出原形?」

    「嗯……看來我估計得沒錯,」劉俊滿意地笑道,「你小子心裡沒了擔憂,果然理直氣壯起來,哎!誰叫你天生一個女人的個性呢……」

    「我要睡覺了……」

    「等等大小姐,」劉俊凝重道,「你最好有部手機,記下我的號碼!」

    「才不要!」方青咯咯的笑著,「我老公會吃醋的!!你沒錢了的話,打給阿當告訴我吧!」

    「你要聽我的話啊……喂……」

    劉俊聽到斷線的時候,詼諧得粗聲粗氣模仿出那句「我老公會吃醋的」,接著無奈地搖著頭,又拿起一隻煙來……

    哦耶!媽媽沒事,沒事的啊!!

    方青扔了電話,開心得一個勁兒在枕頭上蹦著跳著,最後累得趴在床頭直喘粗氣,懶洋洋地摸出那護身符,接連親了好幾下,才小心翼翼地戴在胸前。

    五點過一點,她把自己打扮好,跑出吵醒了阿當幾人,嚷嚷著要去醫院。

    阿當急忙梳洗完畢,從車庫裡把車開來,駛向席家莊園的大門。

    「小姐你真是活力四射呀!這麼早就把我們幾個弄起來……」阿光困得一個勁打呵欠。

    「你懂啥?什麼叫郎情愜意?小姐可是心中有愛的天使……」阿銀挖苦著,「是吧小姐,我的電話費呢,是不是多補貼那麼三五幾萬比較好?」

    「你去打劫吧你!就打你那麼幾分鐘電話,哼!」方青心情大好,自負地扭過身來,「本小姐喜歡用你的電話,是你的福氣!」

    「是啊是啊,我咋沒想到呢,小姐這麼一打呀,這電話都變得香噴噴的了!嗯……」阿銀打趣道,「決定換部手機,把這部珍藏起來!等小姐成為舞蹈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時,再翻出來拍賣!」

    「你少來,你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哈!」阿光幸災樂禍起來,「這話中聽、貼切!」

    「你笑得那麼開心幹嘛!」阿銀氣惱地瞪起他,「有必要笑得這麼誇張嗎?」

    「狗嘴,小姐這是中國話轉過來的吧,真的好棒!」

    幾人說笑間,已到了醫院。

    這時差點六點,天色依舊一片夜色酣甜。

    方青起先靜靜的瞧著甜睡的張嶙,不想打擾受傷的他;一副淑女的靦腆,等候他的醒來。

    張嶙翻身之時,幾乎是不相信亭亭玉立的方青,會在這個時候守候在自己身旁!

    「阿……阿青!」他掙扎著站起來,「你這麼早就,就來啦?」

    「不歡迎呀?」方青潮紅著臉,「不歡迎我就走啦!」

    「高興還來不及呢!幫幫我,讓我坐起來!」

    方青扶他坐起後,打開保溫杯,取出一碟熱氣騰騰的點心:「餓了吧……」

    「親手為我做的?」張嶙眼放異彩,連連點頭。

    「你想得美!」方青用筷子夾開一小塊喂到他嘴裡,「好吃嗎?」

    護士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張先生,你該打針了……」

    眼見是臀部注射,方青還是覺得難為情,索性退了病房--

    而就在護士開始為張嶙的注射做準備時,醫院對面那棟樓頂上,一柄『awp』遠程狙擊步槍,正慢慢將張嶙的頭顱逐步的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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