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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前事逆流 文 / 天意

    阿當幾人是最怕大小姐出來買東西的……

    且不說她渾身上下貴重華麗的飾品,就單單出眾的相貌與燎人的風姿,便足以爭取到百分之九十的回頭率--誠然,對於那不回頭的,在他們眼中都是視力有點問題的「觀眾」。

    一進得這手機銷售大廳,阿當幾個的壓力有所懈怠,畢竟這裡的人顯得素雅得多……

    方青倒像足一個女兒家,在挑選心愛的飾品,面對著琳琅滿目的款式難以決定……倒是在這一個小時內,幾人的警戒也在逐漸的放鬆。

    不過作為頭兒的阿當,眼睛倒是沒閒過,幾乎進進出出的人,他都看在眼裡,放在心頭!

    他在部隊裡便保護過一位將軍級的軍官,多年來,一直秉承嚴謹的態度,兢兢業業的從事著這個行道,特別是日漸臨近小姐的婚期,他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向方青潑灑東西的那個女人,他在半個小時前便開始留意著--畢竟這大廳裡就這麼一二十個人在流動……

    所以當這個女人路過方青身邊,而悄悄將手放進挎包裡時,他已看在眼裡……

    「小姐小心……」

    當濃硫酸的氣味撲鼻而來時,阿銀第一時間內推開了方青!

    但他的頭部卻沒躲得開來,頭髮到右邊臉耳朵部位沒能閃開,立刻散發出刺鼻的臭味!

    女人一見失手,撒腿便跑……

    阿當怒上心頭,哪容得她逃跑,一個箭步衝上去,便是一記直拳。

    女人險險避開,卻被阿當一腳踹到地上,接著撲上去便將其雙臂反靠在後背上,拎提起來……

    整個險象從開始到結束不到十秒鐘,期間沒幾人看了個清楚,直到方青看到阿銀的耳朵「滋滋」冒出白泡,嚇得驚駭的出聲大叫,眾人才紛紛圍了過來!

    「阿銀你沒事吧?!」她看到這一向幽默的小子此刻還在警惕地環顧四周,感動得直想哭,「快去看醫生,快……」

    席大小姐,在我的地方差點被襲擊!!

    這位崔老闆亦嚇得面如土色,後怕得一個勁兒招呼保安……

    幸好灑濺在耳朵與臉上的硫酸不多,不過醫生表示阿銀受傷的部位康復後,是肯定要留下疤痕的。

    「阿銀啊……」方青擔憂地凝望著他,「還痛不痛?啊?」

    「哎呀小姐!你問我十多遍啦!」阿銀堅強的笑道,「別哭喪著臉好不好,受傷的可是我耶,嘿嘿!」

    「你啊!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就是……」阿當幸災樂禍道,「這下子某些人哪,拽不起來了!」

    「阿光!」方青板起面孔,惡狠狠地制止。

    「為什麼拽不起來……看到沒?」阿銀詼諧道,「這可是若干年後,我驕傲的本錢!我呀,可以逢人便說,我的傷疤,可換來了席大小姐的美麗依舊!」

    阿銀,你真的那麼樂觀嗎?

    方青默默地拭著他額頭的汗水:「若是有什麼不舒服,你可得隨時告訴醫生知道嗎?」

    「就這點小傷……還?」阿銀安慰道,「小姐啊,有你這麼關心我,阿銀就是把命賠了,也會笑看著這個世界合上眼皮!」

    「呸呸呸!」方青忌諱得一個勁兒搖他的肩頭,「快吐口水,快點,快啊!」

    「吐口水幹嘛?」阿銀一頭霧水。

    「你快點!!」方青急得使勁跺腳,「你照辦就是了……」

    阿銀聽話地照辦後目睹她開心的表情:「這是哪跟哪?」

    「不吉利的話,可不許再說噢!」方青故作陰沉道,「要不,嘿……」

    「真是一頭豬!沒見識!」阿光打擊著,「小姐叫你吐口水,就是收回剛才的那句話……這是中國信佛的人常有的……什麼耳、什麼鈴!」

    你敢說我掩耳盜鈴!

    方青重重一腳踹到阿光的大腿上:「我叫你幸災樂禍!」

    阿光笑嘻嘻地拍拍大腿:「哈哈,小姐啊,你也算吸取教訓了吧,這段日子好像事情有點亂,別沒事亂跑喔!」

    「阿當跟那女人去警察局了……」阿銀沉吟道,「會是誰指使那女人幹的呢?」

    「會不會是單純的嫉妒?」阿光正色起來,「小姐好像沒什麼仇人!」

    「可能嗎?」阿銀鼻孔裡哼了一聲,「小姐沒仇人,那老闆呢?在商場上八面玲瓏,莫非所有的同行……都不嫉恨他?」

    「真是歹毒、無恥!」阿光笑道,「這不冤有頭,債有主嗎?等等吧,說不定那女人,會招出來……」

    方青開始感到壓抑起來,推開外傷治療室的門來到走廊上透氣。

    這段日子怎麼搞的,好像跟醫院特有緣……

    榮劍、張嶙相繼進了醫院,連身邊的阿銀都受到牽連。

    儘管這是阿銀的職責所在,可畢竟是因為自己破了相,方青越想心頭越不是個滋味。

    盡快結束吧老天爺,我不想再有任何人為我來到這種地方了;若是可以避免,我寧願是我……

    她默默地祈禱著,不經意見到榮劍的主治大夫從身邊走過。

    「請等等!」她溫和地跟上去,禮貌地微微點點頭,「醫生,榮劍的情況怎麼樣了?」

    「挺樂觀的!」醫生欣慰道,「我都沒想到,手術進展會如此順利!」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

    「這個啊,」醫生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這幾天吧,他的狀態不錯,呵呵!」

    「謝謝你啊醫生!」

    「不敢當,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醫生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席小姐,那個中國籍的榮劍,一切費用由你承擔嗎?」

    「嗯嗯……」方青一個勁兒點頭,「希望你們能給他最好的醫療與環境,你應該知道,錢對我來說--」

    「好的好的,不過他父母剛離開回中國去了……這個你看,是不是請個人照料他一下,畢竟,護士有時候也忙!」

    「他現在身邊沒人?」方青詫異起來質問道,「你怎麼不通知我?!」

    「是這樣的,你未婚夫給我打過招呼,哎……你們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不過我還是覺得跟你說一下比較妥當,我還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看著醫生離開,方青的窩囊氣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對象……

    張為祖不在家,方青逕自來到來到張嶙的臥室,。

    正在發愣的張嶙一見她過來,急忙一把把她扯到身邊:「沒事吧阿青?又沒有濺到其他地方!」

    哎!你也這造型了,我還有什麼理由衝你發難呢……

    看著張嶙無比關切的目光,她的怒氣也隨之慢慢消散:「我有事還會來看你嗎?」

    「這就好,這就好!哎……我擔心死了……要買什麼別再自己去了懂嗎?」

    「嗯……」

    「對了,你買手機做什麼?」張嶙奇怪道。

    「你說做什麼?」方青也奇怪反問,「我想讓通聯方便一點而已!」

    「你不許有電話……」

    看著他皺起眉頭,方青那被壓下去的怒火「騰」地燃了起來!

    「你連這個也約束我?」

    「不是約束,」張嶙幾分難堪道,「我不喜歡別人給你打電話!我、我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張大少爺,你未免太喜歡胡思亂想了吧?」

    「阿青……」張嶙看出她臉色不對,「你有些事不懂,男男的生活圈子,還有身邊的人,你涉足接觸的少--」

    「哼!不是這樣的吧?」

    「okok我承認,我怕其他男人打你的主意,行了吧,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嗎?」

    張嶙哀求的眼色,倒是讓善良的方青又不想吵下去,愣了一陣後,她讓步了:「我保證,最多五個人知道我的號碼?行了吧,啊?我現在去看看阿劍,然後我就回去了……」

    「去吧……」

    張嶙聲如蚊吶,看著方青拉開門後,狠狠一拳打在左腿膝上的傷口,既而痛得牙齒發出「可可」的碰撞聲來!

    他這是習慣的發洩,但他沒想到,往昔在席冰男面前毫無意義的自殘,卻讓此刻的方青緊張得趕忙來在他身旁!

    這一點,便是方青與席冰男在個性以及本質上的天淵之別--當然,更是張嶙為前者寧願捨生忘死的最大原因。

    「你呀!」方青趕忙把他的手拿開,「你幹什麼啊你!瘋了嗎?」

    「沒什麼,我心裡有點不舒服……阿青,你去吧,我沒事!」

    「別吃醋好不好?」方青害臊道,「你可真有意思,阿劍的爸媽離開了,都不讓醫生告訴我!」

    「是……我是自私,可人都是自私的,何況對自己心愛的人!」張嶙一臉哀切,「我沒用,我若是不受傷,又怎麼會就這麼幾個人陪你去買手機……」

    「你的心意我明白的,」方青彆扭地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嗎?來……我給你梳梳頭,你看看你……」

    在心上人給自己梳頭的當兒,張嶙幾分不好意思道:「我鬍子都冒了這麼多出來,呵呵!」

    「其實你的臉上有點鬍子,還挺帥的!」方青安慰道,「以後不許拿自己出氣了知道嗎?」

    「不拿自己出氣,莫非還對你出氣?」

    「我的命都是你們的……」方青無奈的笑道,「當個出氣筒又有什麼關係!記得啊,要聽話,你不想我死氣沉沉的不開心吧?」

    張嶙感觸地凝望她……

    「我去看看阿劍就回來,不許亂想!你若是連這點氣度都沒有的話……」

    「有有有……」

    「想吃什麼點心,我給你買點回來!」

    「你能陪在我身邊,和我說說話,我就很開心了;不過你看了榮劍之後還是回家吧,走之前,親親我好嗎?」

    在未經人事的方青眼裡,一直把親吻當作是大人對小孩一種愛的表現--誠然張嶙在她的心目中,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猶如一個孩子那麼稚氣……

    孤單的病房裡,方青深深感受到了榮劍的寂寞……

    儘管她逃避著不願去看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可依舊感念著這小子那份對冰男執著的愛戀。

    她不敢說話,她怕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後引起情緒的異變,只是默默的、無聲的凝視著這在閻王殿前報了一個「到」字的可憐人……

    若是冰男還活在世界上,她會不會放棄張嶙來接受你?

    應該會,我相信,冰男會考慮接受你……

    若是沒有我的出現,你現在又是會在哪裡?

    阿劍,對不起,我能給你的,只有冰男的影子,而無法給你冰男的心甚至於她的愛……

    我不可以愛你,你懂嗎?就算是我一個真正的女人,也不可以!

    且不說我並不熟悉你……即使熟悉,那麼我給你的愛,都將是對你賦予男男的純潔的愛戀,最可恥的褻瀆!

    我只希望你早點回來,接受許琳即將同你分手的現實……

    方青沉溺在深度的思索中,這段期間,阿當和阿光見她心情欠佳,早已默默的離開。

    榮劍有了點聲響出來,方青並此聲響並不驚訝,因為方才醫生已經告訴過他,榮劍已經時不時的開始說胡話--這是好現象,因為表示其在努力使得自己擺脫昏迷的狀態!

    方青驚喜而輕盈地來在他身旁,期待地凝望著他,希望能為他做點什麼--調整好心態之後,她發覺榮劍的臉龐雖然不像張嶙那般有典型男人的韻味,不過卻是秀外毅中,活脫脫一副能文善武的浩氣凜然!

    她摒棄了夢裡主月那張羅帕上的輪廓,幾分欣賞地注視著這溫柔不乏剛毅、自負不失可愛的臉來……

    「葡……葡萄……」

    儘管榮劍還戴著氧氣罩,方青還是清晰地聽到他的國語發音。

    葡萄?

    這傢伙喜歡吃葡萄嗎?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想吃東西就好,呵呵!我這就叫人給你買去!

    方青剛想躡手躡腳溜出去,卻發現榮劍並非是想吃東西!

    「葡萄……美酒……夜光……杯……飲……琵琶……馬上……催……」

    這兩句詩,榮劍是斷斷續續的、兩個字兩個字的叨念出口,亦不知是在此狀態下吟誦的艱難所致、還是他想起了傷心的事來,「催」字之後,他慢慢合上嘴唇,而就在此刻--

    一顆飽滿的淚水,從他的右眼中擠落出來!

    好熟悉的口音,我在什麼地方聽過……

    方青愣了,她一開始想不通在這樣的磨礪中,對方如何還能記得這兩句絕句,可是慢慢的,她的臉開始失血--

    她想起了那次夢裡回到萬主月身上後,酩酊大醉時,趙子劍同她告別之際,念的就是這兩句!

    「我趙子劍發誓,此去戰事完結,立刻娶你過門,否則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榮劍的吟誦是斷斷續續的,但此刻方青心頭,這句錚錚誓言,猶如炸雷般在心頭響起!

    「不……」她無法自信地步步倒退著,「我剛才一定是幻覺……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

    聲音可以忽略,但榮劍那淚過之後的痕跡,怎麼解釋?

    方青害怕得雙手捂上耳朵,衝了出來……

    月兒說過,要等子劍回來迎娶她,可為什麼會懷上那肥佬的孩子,為什麼……

    他們之間的結局,莫非就是冰男與榮劍在現實中的隱射!

    可憐的主月、子劍、冰男、榮劍……

    倒在阿當的胸前,方青肆無忌憚地大哭了一場。

    若是哭泣,可以釋懷心頭的悲憤,這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解脫,大小姐,如果這個榮劍只能帶給你傷心,你又何苦繼續糾纏下去……

    阿當同情地思索著,任憑方青把他的領帶當成了揩鼻涕的手帕。

    「我沒事了……」半晌之後,方青紅腫著眼圈,停止了啜泣,仰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好意思啊阿當,你的領帶被我……」

    「沒關係,小姐儘管用!」阿當試圖引導她開心,「只是長寬的比例不太合適,不過不能扔,我得把它摘下來拿回家去交差,這是老婆新買的,呵呵!」

    「討厭……」方青嗔怪道,「你也這麼油腔滑調了……等等我啊,我去收拾一下。」

    是的!

    我不能把榮劍放在心頭,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分享他的心情……

    洗手間裡,方青在補妝之時凝視鏡子裡的自己,苦笑著思考。

    可為什麼我要欺騙自己?

    我喜歡他,這是我切身的感受!

    可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這有些荒唐,我並不瞭解他啊……

    是的,喜歡不代表愛,或許是為了他同冰男那段未了情吧……

    不想了不想了,忘了這個人!

    再分心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被阿當以及現場保安人員扭送去警局的那名女人,死活不開口。

    這擺明了是被人利用對席大小姐毀容的……

    阿當不想對此刻的方青說到此事,他準備一回到席宅,便把大小姐的摩托車藏起來,在老闆回來前嚴密監視小姐的動向,不准其離開席家莊園半步。

    他看出方青一天來情緒波動極大,照往常的慣例與經驗,大小姐沒準兒又要幹出讓人頭痛的事來--

    他沒有估算錯,因為方青回到別墅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了正在做飯的阿瑞重重一耳光!

    「跟我出來!」她臉色鐵青,威嚴地瞪著其他廚師,「誰多嘴今天就別想清靜!!」

    眾人一聽,急忙繼續做各自的事情,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默契。

    「阿瑞真倒霉,碰上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哎……」

    眾人見阿瑞膽戰心驚隨方青出去後,紛紛露出同情的臉色。

    阿瑞被叫到了湖中的亭子上來,他開始害怕了,渾身篩虱子一般停不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方青厲聲喝到。

    她把阿當二人留在岸邊,不想讓這糗事被兩個大男人聽到。

    「大小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到底做了什麼呀!」

    阿瑞一臉委屈。

    「你無恥、下流!」方青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這傢伙一腳踹到湖裡去,「你猥褻我,簡直是個人渣!」

    「我受夠了!」阿瑞突然憤怒起來,把廚師的帽子摘下往湖裡一甩,「你不說清楚,我不幹了!」

    「哼!你還給我裝蒜,我找小雨和菲姨問過了,她們這兩天,根本沒收到我的內衣,去哪了?你給我一個解釋?」

    「是!我承認大小姐迷人,但我阿瑞……自問還算一個正常的男人,再怎麼著,也不至於幹這麼禽獸不如的事來吧!」

    莫非我判斷錯了?可我那些東西,沒有翅膀呀……

    正在躊躇間,冰川跑了過來。

    「妹妹你為什麼打阿瑞?」他眉頭緊皺,臉色也不好看。

    「不要你管!」

    「大少爺,小姐莫名其妙打我……請你救救我!」阿瑞哭起鼻子來,「你可以問問其他人,我阿瑞在席家這麼些年來……」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瑞趕忙逃之夭夭。

    「告訴我,為了什麼事?」冰川和顏悅色道。

    「不關你的事!」冷風中,方青的頭髮被吹得凌亂飄曳,給人一種碎心的清麗,「我今天晚上還是出去過夜!」

    「不可以!爸說過……」

    「席冰川!」方青咬牙切齒著,「你放明白點,本小姐就是再任性,也輪不到你來管!」

    她說完昂首挺胸大踏步離開。

    找了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摩托車,又見阿當二人如影隨形,方青惱火無奈之下,回到臥室蒙頭便睡。

    夜幕悄然降臨。

    她再度被同在辦公室裡一模一樣的夢嚇醒過來!

    為什麼我會害怕我自己,這有什麼害怕的……

    鬱悶的在盥洗室裡洗著臉,方青終於慢慢清楚了害怕的原因--

    宛如在出事前時常夢到席董在那個海島上摟著自己一般,方青很清楚這種連貫夢境的特徵,意味著什麼:

    莫非,在不久的將來,我……我會看到從前的自己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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