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章 初次進宮 文 / 離了水的魚兒
更新時間:2013-08-09
六月初一,整個西京城每個店舖前都掛起了大紅燈籠,客棧酒樓裡的小二也換了喜慶的衣服,整個西京一片喜氣洋洋,就連街道上的乞丐都少了許多。
街道上一隊隊的官兵來回巡邏者,一輛輛馬車、一頂頂的轎子都向著同一個方向湧去。這個方向的盡頭皇城的午門。
今日的午門五門齊開,所有的馬車和轎攆都在午門前停下,前來參宴的達官貴族都自覺按順序從正門左右的四個門依次進入。
正門雖然敞開,卻沒有一人從這個門通過。憐玉看到憐月臉上的疑惑,便仔細的給她講了一遍。
憐月這才明白原來這正門只有三種情況才開放,第一種情況是皇帝出行,第二種情況是皇帝第一次娶皇后時,鳳攆可以自此門入宮,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畢竟大多數的皇后都是聖上還是太子時就跟在身邊的,而第三種情況則是殿試頭三名狀元、榜眼、探花見皇帝時可以從此門入宮。文武大臣出入需走左側門,宗室王公出入需走右側們。左右掖門平時不開。今日情況特殊,這才敞開,供往來賓客出入。
憐月沒想到就是進個門還有這麼大的講究,憐月自然是隨著憐玉走的右側們,馬車可以直接進入,守門的侍衛看到是南平王府的馬車,只是象徵性的檢查了一番,便很快的放行。
進了午門,馬車又走了一段時間便停了下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隔著馬車傳了進來,「奴才奉太后之命前來迎接王妃,請王妃移駕步攆。」
憐月一聽這聲音便是個太監,別說民間將他們的聲音形容成公雞嗓子還是很貼切的,憐月已經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來。被憐玉警告的瞪了一眼,生生的憋了回去。
藍水幫著憐玉整理了下儀容,便上前將馬車的門推開,準備下馬車時卻被憐玉從後面拉住,藍水知道憐玉的意思,便沒有強求,讓著憐玉先下了馬車,然後是憐月和夭夭,將自己留在了最後。
憐月對藍水這般的行為也是無能為力,無論自己和大姐怎麼做,怎麼說,總是不能改變藍水的想法,她總是刻意的將自己的身份放低一層,看來只有真的大哥將藍姐姐娶進門後,她或許才會嘗試著改變。
憐玉出了馬車後,看到俯身正等在馬車旁邊一身紅色繡仙鶴長袍的常信,心裡一動,這常信可是侍奉在太后身邊的大太監,平時輕易不離身,現在竟然站在這裡。眼睛也注意到了前面放著的兩台雙人步攆,看來太后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也很是在意馬車上的幾位的身份。
憐玉就著常信遞過來的胳膊下了馬車,溫婉的謝道:「有勞常公公。」
「王妃這麼說豈不是折煞奴才,侍候王妃是奴才前世修來的福分,多少人求還求不到呢。」一聽就是一個會說話的主兒,這話聽在耳中他的聲音就沒有那麼刺耳。
憐月跟在憐玉身後出了馬車,眼睛不動聲色的向周圍看去。
在今早出門前,憐玉就特意的交代了憐月,在馬車裡不允許她透過窗子四處張望,所以,憐月只知道她們進了宮,卻沒有看到宮里長什麼樣子。
潛意識了她認為,皇宮只不過是一個比岳家大一點的宅子而已,但現在下了馬車後,她才知道自己的潛意識是多麼的狹隘。
入目看去,她們現在停留的地方是一個青石廣場,左右被兩堵朱紅色的圍牆高高圍起,正前方的一個紅牆黃瓦、朱楹金扉的木構殿宇建在一個五米高的漢白玉台基上,在陽光下金碧輝煌,氣勢恢宏,但這一份莊嚴肅穆就不是岳府可以比的。
憐月壓制著心裡的震撼,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過,面上便恢復了正常,學著憐玉剛剛的樣子,就著常信的胳膊下了馬車。
她的表現讓憐玉心中暗暗點頭,同時也落在了常信眼裡。在心中將她與身後已經探出來半個身子一雙大眼來回轉動臉上一臉震驚的的夭夭略一比較,也就猜到了憐月的身份。
心裡暗暗讚道,不愧是岳家出來的姑娘,確實是有不同的地方,自己久居宮中,但每次站在太和殿前也是滿含敬畏,只是在宮中呆久了,旁人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端倪罷了。但這岳姑娘,第一次有現在的表現,確實難得。
皇家之所以將換成的地點選在這裡,也是有一份威懾的意思。但顯然,這份威懾對有些人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常信臉上恭維的笑容也真實了幾分。至於夭夭離譜的驚呆,常信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不同,這馬車裡的幾位縱使變現的再離譜,也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隨意給顏色的。
藍水出來後的表現比之憐月還要更勝一籌,眼睛中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異色,舉止大方。她在憐月姐妹面前可以放低身份,但是在外人面前就不一樣了,經過憐玉剛剛不經意的提醒,藍水很快便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這次不同以往,她還有一個岳家未來少夫人的身份。
對於這位藍姑娘的事情,常信這兩天也聽太后提起過,心裡多少是有些輕視的,沒想到一見面,這位藍姑娘的表現就讓自己刮目相看,心中的輕視也消失殆盡。雖然這位藍姑娘打扮的過於素雅了一些,但是光是這份氣質就已經將那些女子比了下去,看來太后這次的算盤未必能夠如願。
憐玉將常信的眼神變化守在眼底,待藍水落地便親近的拉起藍水的手,看著依舊感歎連連的夭夭笑叱道:「看樣子夭夭還沒有看夠,乾脆我們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好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憐玉很是欣賞夭夭這種單純的性格。
夭夭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討好的撒嬌道:「看夠了,看夠了,玉姐姐可不能把我一人扔下,這個地方這麼大,夭夭一定會迷路的。」
「你呀,」憐玉剛剛也就是說說,怎麼可能將她一個丟在這裡,憐玉將目光轉向常信,客氣的道:「讓常公公見笑了。」
「王妃說笑了,奴才這邊給幾位姑娘請安,」手中的拂子一甩,恭敬的給憐月幾人行了禮,「太后一早就在念叨著幾位,這會心裡也在念著,勞煩幾位移駕步攆。」
憐月幾人點點頭算是回禮,憐玉率先移步帶著憐月在最前面的步攆上坐下,藍水和夭夭坐到了後面的步攆上。
剛剛跟在馬車旁邊的香菊、香蘭、香竹、香墨便兩左兩右的站在步攆兩側,憐玉衝著常公公微微點頭,太監特有的聲音便再次響起,「起駕。」
抬攆的太監們便將步攆穩穩的抬起來,通過了西邊敞開的朱紅大門,眼前便是一條兩丈寬的胡同,步攆所經過的地方,太監和宮女都低眉頷首的在路兩旁站下,待步攆過去,這才移動。
路上,憐玉小聲的告訴憐月,她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慈寧宮,也就是當今太后的居所,在晚宴開始前,所有女眷都會集中的那裡,然後又將宮裡的注意事項小聲的和憐月強調了一遍。
待憐月點頭,這才向跟在步攆右側的常公公問道:「母后最近的身子可安好,咳症可好些?」
「回王妃,入夏後,太后的咳症就一天天的見好,如今已經好了九成,太后常與奴才說道,這都得虧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殿下時常逗太后開心,這病也不會好的這般快。」
「是母后疼愛恪兒,不嫌棄他叨擾,」聽常信誇自己的兒子憐玉面色越發的和藹,聲音也跟著親和了幾分,「若恪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常公公多指點一下。」
「王妃客氣了,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何況太子殿下已經做的很好了。」
憐月心想,那是當然的,自己那個外甥不僅長的可愛,嘴也格外的甜,而且還那麼腹黑,想要討人歡心,當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