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原來如此 文 / 靈台山祖
呂福的兒子呂大國給兩位老人來信,媳婦生小孩了,要求媽媽去給帶孩子。同時告訴呂福,他已經和愛人一起,調到了奉天軍區司令部,在作戰部任副團職中校參謀。愛人調入軍區總醫院,做主治醫師。
而且,岳父給呂福安排了一份工作,到設在郊區、專為軍區機關提供蔬菜、糧食、肉食的軍區農場當聘用的副場長。
呂福是不願意離開新明村,這裡畢竟是生活了五十多年的故土,這裡有鄉親,有老朋友,有親屬,還有親如子侄的李國藩。故土難離呀!
有了孫子,老兩口還是非常高興的。呂福的老伴也不願意到大城市生活,嫌那裡車多、人多、鬧哄哄,可架不住孫子的誘惑,思想鬥爭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去奉天。兒子李大國還給老兩口買了一套兩室一廳、六十多平方的房子!
呂福把自己要走的決定告訴了李國藩。
李國藩已經把這老兩口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了。一聽說他們要走,李國藩心裡空落落的,十分難受。但人家要去帶孫子,這是正事,自己也沒有阻攔的資格。
來到呂福家,呂福老兩口一如既往地熱情接待了他。
「呂叔呂嬸,這回你們老兩口可是到大城市享福去了,好事啊!」李國藩把給呂福買的煙和給呂嬸買的一些補品,還有給他們小孫子買的一個銀鎖遞給了呂嬸,笑著說道。
「嗨!國藩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呂叔哪願意去奉天那!還不是我*的。我也不願意去,奉天人又多,車又多,亂七八糟的。哪像咱家裡,清涼瓦捨的,種點地,侍弄侍弄小菜園,養點雞鴨鵝什麼的,多好。還有那些老姐妹兒,都五十多年了。現在,說分開就分開了…」說完呂嬸眼裡流出了淚。
「大國他媽,你哭個啥勁啊!決定去了就得去。咱們不去,孫子誰帶?指望親家母根本不行。她當總醫院的教授,一天忙得不可開交,還有精力帶孫子?好了,趕緊去弄飯,國藩,咋爺倆還得好好嘮嘮。」
李國藩勸道:「呂嬸,在城市生活習慣就好了。剛去可能不適應,過上一段時間,熟悉了,就不願意回來了。城市畢竟各方面條件都是農村沒法比的。呂叔到了那裡,還有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嘿嘿!軍區農場副場長,要是有軍銜,至少是上校。」
「呵呵!聘用的。都是老親家給安排的。就是種糧種菜、養豬、肉牛、羊什麼的。聽說還種了很多花,這個我可不太懂了。」呂福得意地笑道。
「呵呵!呂叔幹的是五十來年的老本行,啥問題都沒有。親家還是大司令,官可不小啊!」
「那有啥!我只認他是親家!咱也沒必要巴結他。都是你大哥能耐,娶了個司令的閨女。連帶著我這張老臉也有光啊!」呂福笑道。「你和大國還沒有見過面吧?我和他沒少說你。他過幾天回來接我們,還特意打電話要和你見上一面!」
「好啊!大哥回來,我一定到場。」
「國藩那!還有一個事兒。要是不走,我就爛到肚子裡了。要走了,和你說說。國藩,你知道李玉和馬宏是怎麼下台的嗎?」
李國藩一驚:什麼意思?難道一直沒有頭緒的舉報人呂福知道是誰?
「告訴你吧!是我舉報的他倆。」呂福接著說道。
真是石破天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呂叔,是、是你舉報的?」李國藩滿臉震驚。
「對!」呂福神色肅穆,透出一股莊嚴的味道。
「呂叔,到底怎麼回事?」李國藩急問。
「哼!沿河治理和移民搬遷是一件大事,為老百姓造福的大好事。多少年了,一到雨季,沿河的老百姓就擔驚受怕,了大水,把地淹了不要緊,要是把屯淹了,就要死人的。
郭書記在的時候,移民搬遷還好點,沒有誰敢搞什麼名堂,郭書記對搞名堂的王八蛋真不慣著,該收拾的就收拾。可郭書記一走,完了。李玉和馬宏聯起手來整事兒,撈了不少錢。搞得咱們村不少要移民的人家,連蓋房的補助都撈不著,還*著人家搬遷,說是縣裡的統一部署。
我私下瞭解了一下,另外三個村也有類似情況。又和縣裡的人打聽了一下,他們說縣裡移民搬遷款早都劃撥到鄉里了。這兩個王八蛋,不是貪污了就是挪用了。
再一個,那個馬宏是個什麼犢子玩意。整你那事兒咱先不說,還***把電話交換台的小姑娘給禍禍了,和中學的女老師搞破鞋。計劃生育站那個小丫頭是個多好的孩子啊!也給人家整大了肚子。這個王八蛋不滾,還不知道在這兒禍害多少人。
我推算了一下,按照移民搬遷的進度和戶數,加上沿河治理能夠花的錢數,大致估摸了他們佔用的資金量。不過,這還不行,要是上面來查,沒有啥證據也不能把這兩個王八蛋咋地。正好我有個遠房親屬,是北山縣走街串巷給人照相的,我把他叫了來,讓他給我盯著馬宏那個犢子。還別說,真讓他給逮住幾回,偷偷*拍了照片。
這事兒我可不想牽扯到你。再說,都說馬蜂窩和穆書記關係好,把信交給你或者寄到縣紀委、市紀委甚至省紀委,最後還不是批回縣裡。媽的,那有啥用?一遮掩就過去了。
那天,省報有幾個記者來採訪,我就叫那個親屬把舉報信給了記者。
還別說,真管用。到底把這兩個王八蛋整走了。
按說,這兩個王八蛋都該判刑。可不知道怎麼搞的,打了一下屁股就完了。
可這事兒影響倒真不小。有毛病的鄉村幹部連忙往回到錢。對了,聽說查出的違紀款又讓縣裡給收走了。哼哼!不知道縣裡是怎麼想的。
人處理了,我也就沒有深究。沒必要了,咱和誰也沒有深仇大恨。只要別傷著咱老百姓,別淨占咱老百姓便宜,拿咱老百姓不識數,就得了。
要是總拿咱老百姓不識數,***咱就不會劈了那些貪贓枉法的王八蛋?我就不信這個邪。
真是沒想到,我整這一下子,到成全你來當書記。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李國藩聽完,頓覺一陣汗顏。心下十分羞愧。自己與呂書記比,德行還是欠缺呀。
且不說從輕處理李玉、馬宏,是自己給穆書記出的餿巴主意,自己又秉承穆書記的意見,要查找那個舉報人,嘴上說要保護正義的公民舉報、心下想的是一定要知道是誰,對這人要防範,找到機會還要打擊。說明自己內心私字佔據著主導地位。
現在,真相大白了,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複雜;舉報的目的很單純,舉報的目標很明確。沒有自己心裡想的那麼多彎彎繞。
是啊!複雜的事你把它簡單化了,就好處理。簡單的事如果複雜化了,也變得不簡單。做事,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公道也存於天理。
解開了心中的一個謎團,李國藩十分高興。感覺心靈又得到了一次昇華。和呂福又聊了很長時間的話,喝了三個小時的酒,才叫司機把自己接回鄉里。
一周之後,來了一輛軍用大卡車和一輛軍隊的吉普車給呂福搬家。全村老百姓相送。
李國藩和呂大國第一次見了面。呂大國和他爸爸長的可不一樣,個頭高大,十分英挺。兩人雖是初次相見,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李國藩在鄉里飯店為呂福一家擺了告別宴。當晚,他們搬家的車就離開了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