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寒外傳 （七十四）當年往事1 文 / 墨子少
（七十四）當年往事1
當年往事
相傳第一大家柳氏一族是從天楚立國之初的肱骨之家，柳氏先祖為了楚皇征戰天下戰死沙場無數，楚皇顧念楚氏忠心，把皇家各類物質都交給楚氏購置，因此才有了二十年前風雲天楚的楚氏家族。但好運不長，楚氏一族在不久之後滿門抄斬。世人據不知其隱情，官方告之：楚氏罔顧法紀，目無君上，特刺滿門死罪。寒妃因誕下公主，從寬處理，但要永生住在冷宮儀樂殿。
柳家側門一道小縫隙打開，女子的頭探出左右搖晃，觀察到沒有任何人之後，柳家小姐風度偏偏的走了出來。
那時的柳輕寒正好二十歲，風華正茂，生得傾國傾城，天楚盛傳：柳家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即使是那月宮中的嫦娥現在也是比不上的。而又有文人雅士高贊柳家小姐文雅賢惠，知書達理。然而柳家小姐卻從不以之為意，甚至嗤之以鼻，在堂堂家門之中道：「本小姐從來都不文雅，也從不識字，粗鄙之人才擅舞文弄墨……」
要不是柳家長輩封住了下人的嘴，還不知道柳家要鬧出多大的風雲。
這不，柳家小姐躡手躡腳又開始了她的出行計劃。
金絲雀，她柳輕寒可不屑；籠子裡的鳥，老頭子他管得住嗎？
三個字，不可能。
所有柳家長輩每次無不垂頭喪氣，蹬腳捶胸：「柳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不孝女？」
柳輕寒得意洋洋的出了空蕩的隱蔽小巷子，大步朝著城西走去。那裡，不僅她喜歡吃的桃花酥，還有可口的醬雞烤鴨，一想到那永遠在府裡吃不到的東西，柳家小姐不要加快了步伐。
「哇哇……你怎麼走路的？」柳輕寒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翻了個白眼給一身織錦繡袍的某男。
某男有些無辜的瞪大了眼睛，看見是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剛才的鬱悶之色一掃而過，「小姐有禮，在下失禮了。「
柳輕寒看著某男狼狽的神情止不住咯咯大笑，「你這是怎麼了？渾身是水，還臭烘烘的，「她連忙摀住自己的嘴角後退三步。
某男無奈的苦笑，眼神突然瞟到了什麼，驀地拉住柳輕寒擋在自己身前。
「喂喂，流氓，混蛋，你幹什麼？」柳輕寒不妨某男長得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竟然是個劫色的小人。
「別說話，別動，別踩我的腳，哎呦……」某男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柳輕寒明明看見幾個人在賊頭賊腦的到處打量還是忍不住大叫，畢竟被劫色和劫命相比，劫命似乎要好一點。
「不要亂叫了，不要叫了，」某男摀住柳輕寒的嘴，奈何女子似乎太過強壯，他竟然有些奈何不得。
一撥人似乎聽見了聲響，快速的往這邊跑來，某男一看慌了，狠狠的瞪了柳輕寒一眼，而後轉身快步離去。
「誒呀，真臭，我的新衣服啊！」柳輕寒被鬆開之後疾呼，憤恨的擦著自己被沾濕的衣衫，「一定是在臭水溝裡打滾過這樣臭吧！」
「穿得還不錯，那件織錦長袍估計要好幾個銀子才能買到吧！」
「長得也還不錯，只是沒想到是個等徒浪子！」
……
柳輕寒默默自語，絲毫不顧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一撥人。然而她眼尖，一下變認出來者並不是楚京之人，北方諸國，身材魁梧，腰配彎刀，髮飾彎彎糾糾不像天楚國人的簡單。
「似乎是個很有身份的人啊！」她喃喃，隨後便掂了掂剛才順便從男子懷裡順手牽羊拿出的東西，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弄臭了我一身新衣，這點銀兩就當是補償吧！」
柳輕寒在街市遊蕩，用某男的錢買了一身稍顯平常的衣衫，然後東逛逛西瞧瞧，對著擺攤的各位街坊問寒問暖，似乎她是這裡的常客一般。
「小姐，你又來了啊？上次老爺的懲罰怎麼樣，是輕罰還是重責啊，我看那些人不像是好人啊！「李家豆花的老公公連忙拉著少女問道。
柳輕寒驀地震住，他說的上次是哪一次啊，她已經記不清楚好多次了。
「你要不要辭去那個工作，反正我和你阿婆這裡很缺人手，你去柳家當丫鬟整天挨餓受凍還不如跟著我們吃暖喝飽的。「
呃……柳輕寒眸子閃過一絲機靈的光，原來是那次啊！
那次她上街沒帶錢，對著李家豆花老公公說她可憐的身世，聽得老公公淚花直冒，然後在她要掏錢出來的時候，老公公硬說不用了，不用了，可憐的孩子，真是作孽啊，柳家怎麼這麼對待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然後柳家家衛就來了，駕著她回府。
臨行前，老公公還對她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嗚嗚……「柳輕寒低頭啜泣，」您的心腸太好了，可是我簽了賣身契給柳家要在柳家世代為奴了，啊……「
李家豆腐老爺爺搖搖頭，拍著少女的肩膀安慰。
「世代為奴？「
突然一個溫潤的男子聲音傳來，柳輕寒和李家豆腐公公同時回頭投去，在看到男子的一剎那，柳輕寒霎的愣住，眸子裡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客官吃些什麼？」李家豆腐公公立即起身，擔在肩膀上的白巾嘩啦啦的掃過桌子和木凳，「請坐！」
辰御風對著老公公一笑，順著他剛才的位置，也就是柳輕寒的旁邊坐下，「一碗招牌豆花，謝謝老伯了。」
「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李家豆腐公公笑盈盈離去，邊走邊誇讚了辰御風一句。
「嘿嘿，你好，」柳輕寒打了招呼，順勢想要溜走。
她的動作被辰御風看在眼裡，辰御風晃了晃手裡的茶杯，「柳家千金大小姐還真是會偽裝啊，你說要是這裡的百姓都知道你是大小姐還有沒有人會熱情招待你呢？」
「唔……」威脅，絕對的威脅，真是腹黑的男人。
偷偷想要溜走的腳瞬間停下，「你想要幹什麼？」
「小姐多慮了，本公子不想要什麼，」辰御風裝作很正經的說道，」不過你們天楚有句俗話說『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在下想當一名小人，小姐卻已經當了那名女子。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就在柳輕寒在仔細思考他這句話什麼意思的時候，柳家家衛又一次的找了過來。柳輕寒狠狠的白了辰御風一眼，纖細白嫩的手敲在桌子上面：「你給我小心點，在我的地盤！「她故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
辰御風很紳士的鞠了一躬，「小姐慢走，在下不送了。「
柳輕寒潔白如需的臉被氣得七竅生煙，不就是讓他給那撥人追，然後順手牽走了一些銀兩，至於如此斤斤計較嗎？
辰御風一對劍眉展開，露出幾分得意狡猾之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天楚大國竟然會有這樣有意思的女人。不知被他調教過還是不是這個樣子呢？他忽然突發奇想。
唔……眼角迅速瞟到什麼東西，父皇真是不放心嗎，還派這麼多人來保護他。真是可惡，一點自由空間也沒有。本來以為請旨離開北辰去天楚遊山玩水，就不用再受條條款款的約束，沒想到父皇還是派了暗衛追蹤而來。他一路風塵僕僕，馬不停蹄，甚至冒著黑夜趕路，就是為了甩掉那些暗影，結果還是被輕易找到，最後跳進了臭水溝躲避，惹上一名路過少女，還被對方牽走銀子。
呵呵，辰御風英俊瀟灑的臉龐露出幾分玩味之意，手抓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珮，上面印著「柳輕寒「三個字。
柳輕寒，他默默念著這三個字。
她一定沒有發現，在她拿走自己銀子的時候，他也拿走了她的玉珮吧！
「二皇子！」
辰御風暗暗轉身，走向背角方向，目光凌凌，全身散發出一股威嚴：「不要明目張膽跟著我，楚氏天子腳下，你們都不能學會低調行事嗎？「
暗影微微低頭，露出無奈，「皇子恕罪，屬下也是按旨意辦事，請皇子不要為難我們。」
不為難你們就是為難我，辰御風很想說出來，但他很快的閉上了嘴。他明白，父皇把重任都寄予他的身上，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做什麼一國之君。皇兄勤於朝政，又睿智聰明，為北辰分擔了很多憂愁，而他只不過做個瀟灑皇子，整天瀟灑自如，風花雪月，怎麼能承擔起那個責任。
然而父皇還是一再固執，認為他才是一國之君的最好人選。所以他才請命前往楚京考察他國人情風俗，政風法紀，以便北辰學習強大自身。但他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什麼考察學習，回去胡謅一番同樣也能過關，何況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私下跟著幾個人就好了，其他人自個回去吧！」辰御風看了看天色囑咐。
「可是……」
暗影首領還想說些什麼，被辰御風揮手阻止，「父皇那裡有什麼我一個人扛。」
「是，屬下告退。」暗影知趣退下。
唔……終於輕鬆了，辰御風大呼一口氣。
柳輕寒，他心裡默念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