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8.兩粒靈晶 文 / 大漠玄衣
「老不死的！喂喂——你們這是怎麼了？瘋了？！」
那花裡胡哨的老太太先前只盯著顧老爹的身上察看，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傷勢。
正要問什麼，卻一抬眼看到他們一老一少都對著流淚，不由大為驚訝！
陳軒狠狠抹一把臉上的淚水，終於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情緒，卻忍不住叫道：「老爹，你身體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老爹呵呵一笑，歎一口氣道：「傻小子，老了啊！不服老不行啊！」
「老爹！」
陳軒已經帶了怒氣，老爹這麼遮遮掩掩，是怕自己替他報仇？想到這裡，直接威脅道：「老爹，你不說清楚，我就從武者學院退學，在這裡陪你一輩子！」
「乖乖！武者學院？」
那花裡胡哨的老太太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顧老爹哈哈道：「我說你這老不死的，幹活這麼賣力氣！敢情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武者學院，是榮耀，更是負擔！
這顧老爹這麼賣力氣，顯然他的這個兒子沒有得到世家大族的資助。也就是說，靈力品階不算出眾。
這老太太這麼想著，看著陳軒便道：「少年，甭說那沒出息的話！就你老爹這身體，沒有一百靈晶好不起來！」
「你退學？退了學還能有什麼出息！你老爹這一把死力氣，不就白出了？！看你長得還算機靈，怎麼滿嘴都是不靠譜的胡話！」
「我要是你老爹，早一巴掌將你扇回學院了！還竟然哭！沒見過男子漢這麼哭的，丟人！」
這老太太顯然自動腦補了陳軒與顧老爹之間的事情，一脫口就是喋喋不休的怒斥。
「齊玢！不能這麼說軒子！」顧老爹見她誤會，忙開口打斷。
陳軒卻從這齊老太太的話裡，聽出了她對顧老爹的關切之意。話糙理不糙，看來這老太太倒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
包衡百無聊賴地坐在車上，看著陽光一點點傾斜。
陳軒已經跟那個顧老爹說了兩個半時辰的話了，以他的聽力，聽到他們毫無遮掩的談話絲毫不費力氣。
只是隨著對陳軒與老爹之間的話越聽越多，包衡的眼光卻越來越有些恍惚：多少年前，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就像是這顧老爹對陳軒一樣。
出身在平民家庭，一個武者每向前一步，對於家庭就增加一重負擔。當然，身負異秉的天才們例外。
但是要做一個自由的平民天才，那又談何容易啊。就是陳軒，還不是被暗心家族的勢力所控制？可是自己，卻是控制他的具體的那隻手。
包衡有些煩躁地搖一搖頭，似乎要甩掉這突兀其來的一些念頭。
看著自己的通訊儀，手指在通訊儀上摩挲著，卻始終沒有撥出那道機密頻道。如果接通的話，他將會向蕭爺稟告，陳軒有顧老爹這樣親如父親的人。
陽光暖暖地透過車窗，照在包衡的身上。包衡的手指卻越來越懶，最終收起了通訊儀，沒有撥出接通蕭爺的頻號。
包衡摸出來自己的冰度腰包，打開來看了一眼裡面，不由輕歎一口氣：裡面只剩下九粒下等二階靈晶了。
蕭爺不會虧待自己的手下，包衡每月能拿到的靈晶不下十枚。但是武者修習與進階，也同時會消耗掉這些靈晶。
他倒是有幾張卡，每一張卡上的賽洛點對於這個陳軒來說，都是天文數字。可是，卡上金額的變幻會經過暗心家族的暗中監管。
在星際暗勢力中生存，包衡早已經熟諳了生存的原則。這些卡，他可以一擲千金消費在各種頂級娛樂消遣場所。但是，卻無法暗中轉賬。
在這星際文明高度發展的時代，包衡心裡非常清楚，儘管他已經很熟知暗勢力的各種手段，但還有著無數的新型手段不為自己所知。
包衡心念百轉的時候，陳軒紅著眼睛回到了這邊。
「這是一個朋友的叔叔，今天到這裡辦事，所以我搭他的車過來。」陳軒平靜地向顧老爹介紹包衡道。
顧老爹呵呵笑著，向包衡打了個招呼後，眼光還是盯著陳軒：「軒子！別擔心我！我在這裡好著呢！」
陳軒鼻子忍不住又是一酸，卻不肯再透出來傷感的意思，嘿嘿勉強一笑道：「別再跟我玩失蹤！惹急了我們，我和雨心妹妹一起退學了去找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
顧老爹擺擺手笑道：「不會再跑啦！你們這兩個小崽子，我算是甩不掉了！哎，難得享受我安靜的晚年啊！」
「呸呸呸！」
陳軒一連串呸道：「你這麼寶刀不老春心永存的，哪裡來的晚年！」
「你小子！」
顧老爹一巴掌拍在陳軒的後腦勺上，笑罵道：「滿口胡謅！」
等陳軒上車，包衡遞給他兩枚下等二階靈晶，淡淡道：「這是我自己的，你不用領我們暗心勢力的情。」
陳軒一怔，訝異地掃一眼包衡，緩緩伸手接了過來，又看一眼包衡，卻見他已經若無其事地又聽起了歌。就彷彿剛才隨手遞給自己的，不過是兩粒糖果一般。
陳軒眼底閃過一絲亮色，卻沒再言聲，重新推開車門向顧老爹走去。
顧老爹的身體，真的太需要靈晶了！
陳軒心裡非常後悔，昨夜夏藍送給自己的那枚靈晶，自己要是不吃，留著賣掉它再買老爹需要的那種滋補靈晶，那該多好啊！
忽然想到自己的那些靈晶配方里，有兩個也屬於滋補類靈晶的配方。不行，試著煉製靈晶的計劃一定要提前！此時治好老爹，幾乎已經是陳軒心中的頭等大事了。
滿腦子都是老爹的事情，等陳軒重新上了車，一直都駛過遠東大橋了，陳軒依舊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青芒學院門口時，包衡等陳軒下了車，忽而靜靜說了一句：「你若是輸了青芒天意陣，就輸了老爹！事情有輕重緩急，十四歲的人要學著理智分辨！」
說完，包衡也不等陳軒開口，駕車便如流星般轉瞬間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