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孽情 籠中金雀 第160章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文 / 雲深無跡
「……」
這話很是突兀,曾特聽明白以後,知道舒池誤會了,不覺看了看周圍保持著一定距離的保鏢。
他們肯定是聽到了這話,否則,他們的臉上不會出現詫異的神色。
而且,那神色明顯是在對眼前這個被自己潑水的死女人說,舒小姐,你搞錯了。
當日,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在有意取笑自己,那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曾特咬咬牙,「舒小姐,我不管你是裝糊塗還是如何,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舒池已經抹乾淨臉上的水。
「看來小姐對我不僅僅是介意,而且是非常的介意……」
淡淡的聲音,輕飄飄的話,還有淡定的神色,震得曾特氣焰頓降。
舒池當然不是傻瓜,剛才她試探的話語就是為了確定一下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的身份,只不過,女人本身的神色及保鏢們訝然的眼神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那麼她有什麼理由來對自己頤指氣使。
曾特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她的話,讓自己不能小覷。
於是,平靜下來。
曾特剛要開口,舒池已經起身,眸色也比剛才含了淡淡的冷意,「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
曾特極力壓下內心的火焰,低低道,「舒小姐,麻煩你,我真的,有話要說……」
這回,舒池痛快地坐了下來,「請說吧。」
既然這個女人敢於如此肆無忌憚地違背商裴迪的命令,毫不顧忌地衝進來,那說明她和他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所以,她不應該給這個女人臉色看,雖然她很不識好歹。
依照她對那個腹黑男人的瞭解,這個女人要麼和他關係不一般,要麼就是她自己真的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對自己的私密事相當看重的男人。
不一般?呵——
她剛才居然兩次想到這個問題。
舒池的心裡似有尖尖的棘刺劃過,竟然是——一絲痛。
重新坐下來的兩個人,各懷心思。
舒池又從桌上取了個杯子,自顧倒上水,靜靜地喝著眼前的水。
曾特望著這個淡淡的女人,居然有一瞬間的閃神。
好一會,她才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一包香煙,自顧點上。
甚至,那一刻,她的手有些不聽使喚,點了好幾次才點著。
深深吸了一大口,她才找到自己的思維。
「你以為,你可以代替姐姐嗎?」
沉默了半天,她終於開腔了,平靜下來的聲音微有些暗啞,話裡帶著苦澀。
這種苦澀,和舌尖上香煙的苦澀截然不同,後者只是味覺的感觸,前者,則是直透心扉的苦,苦到痛楚不堪。
舒池眉間微微一蹙,抬眸,不解,「對不起,我沒太聽明白……」
舒池清亮的眸子的疑惑不像是裝出來的,曾特唇角扯出一絲微笑,「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舒池神情微怔,這個話題很新鮮,搖搖頭。
曾特還要說什麼,她的手機鈴聲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看了看號碼,曾特臉色頓變。
想了想,還是不情願地接起來,眼神閃爍之餘底氣明顯不足,「有什麼事?」
「曾特,現在離開那裡,馬上!」
電話裡商裴迪命令式的聲音清冷,聽上去冷漠無情。
曾特心裡一抖。
商裴迪喜怒無常,但是在她面前,很少發火,這次,這樣的聲音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高興了,而且是,非常不高興。
曾特心裡隱隱後悔,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會得到消息。
而重要的話,她還沒有對眼前的這個女人說出來。
掛了電話,將小巧的手機放進包裡,曾特緩緩起身。
「舒小姐,我再說一遍,你呆在這裡,將來,傷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舒池目送曾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別墅大門外,仔細地想著她剛才的幾句話,莫名其妙。
但是,有一點她是聽明白了,這個女人讓她離開這裡。
當然,不一定就是為她著想,更多的,怕是因為商裴迪吧。
舒池自嘲地笑笑,起身,她房間裡的小鳥一定餓了。
不過是剛給小鳥餵上食物的功夫,房間外就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不用說,是商裴迪回來了。
他動作夠快的,舒池想。
果然,西裝革履的商裴迪進來,見舒池在悠閒地餵著魚,直截了當地問道,「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舒池直起腰身,轉身看著商裴迪漆黑的眼底。
能看得出來,他是不信的。
於是,她再補充了一句,「她說讓我離開這裡,怕我受到傷害……」
商裴迪不動聲色,凜冽的臉龐不辨喜怒。
突然,他上前,在舒池面前站定,「那麼,你想離開這裡嗎?」
舒池微怔,這個問題,還需要回答嗎?
他要是想讓她離開,還用徵求她的意見嗎?就算是試探也不需要這樣吧。
顯然,這是明知故問。
舒池唇角一翹,「我,聽你的……」
這樣的話語雖然含糊,但是,效果肯定比直截了當地回答「是」或者「不是」更能讓這個男人滿意。
如果她說「是」,他多疑的性格不一定就認為是真話;
如同她說「不是」,那麼,駁了他的面子,只會讓自己不好過;更何況,她現在,必須依附於他。
果然,商裴迪聽到這話,眉宇間微微一鬆,伸手攬住舒池纖細的身體,陰沉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嗯,好……」
一切無需多言,舒池偎依在商裴迪寬闊的胸前,聞著那淡淡的清香,心底如三月春風拂過,一陣溫暖讓心底微微悸動,眼前竟然是一陣恍惚。
可惜,這樣的懷抱,絕對不是自己一個人所有……
「想什麼呢?」
頭上傳來商裴迪溫暖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話語。
「我在想,有多少女人和我一樣,在這裡偎依過?」
舒池撫摸著商裴迪胸前挺括的西裝上那金屬質感的紐扣,淡淡道。
貌似無心的話語說出來,沒想到,商裴迪一下變了臉色。
他原本攬住舒池的胳膊一頓,隨即往前一推,舒池站立不穩,一下倒在床上。
愕然的眼神望著商裴迪,商裴迪剛才溫熱的眸子瞬間冷卻,「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身份?
如同一把利刃劃開內心,瞬間皮開肉綻,痛得舒池不由自主地蜷起手,緊緊抓住床上的床單,臉色在那一刻也變得和床上的床單一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