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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88.太后出爾反爾 文 / 藍家三少

    太后到底是太后,即便不是耶律楚的生母,在位份上,他也無法逾越。(爪譏書屋走下台階,耶律楚躬身行禮,「參見母后。」

    蕭太后銳目橫掃眾臣,最後才落在眼前的耶律楚身上,鼻間冷哼兩聲,「想不到我這一病,朝堂巨變,試問彼時的忠臣良將今何在?皇叔耶律德慘死,這其中是非曲直,皇帝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這話直白而絲毫不給情面,然這便是蕭太后。

    早在很久之前,太后臨朝,便一直是這種凌厲的做派。

    故而群臣也是見慣不怪,只是一個個都俯首,等待著最高權力中心的撕扯。

    一個太后,一個皇帝,會有怎樣的交鋒,眾人心照不宣。

    「母后如今還病著,怎麼來了朝堂?」耶律楚面不改色,「皇叔之事我只有主張,不但會給母后一個交代,也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只是母后如此焦灼,不知是何用意?如今朝臣都在,母后儼然興師問罪,不知是哪位卿家給母后報的信?」

    一時間,所有的朝臣悉數跪地,高喊著,「微臣惶恐,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吃了雄心豹子膽,可是膽大得很呢!」耶律楚不冷不熱的說著,邪冷的眸子睨著蕭太后淡漠的容顏,「如今耶律德罪證確鑿,越獄伏誅,便是昭告天下又有誰人敢說二話?只是母后……若然覺得不妥,也不妨拿兒臣問罪。()這戎國的天下,狼主只有一人,若是母后執意不肯……兒臣也是樂於將皇位交還給母后的。」

    「放肆!」蕭太后慍怒,「你這話可是要置我於不仁不義之地。先帝離世,我一手扶你上位,若真有此心,豈非讓先帝泉下不寧?你要天下人如何看我這個一國太后?」

    軒轅墨輕笑上前,微微行禮,「太后娘娘所言極是。太后娘娘遵守本分,委實是天下之福。狼主早已親政,如今這戎國也是日益向榮,想來在狼主的統治下,早晚會更上一層樓。太后娘娘隱疾在身,還望保重自身,這才是社稷之福,天下之幸!」

    蕭太后冷笑兩聲,「怎麼,你一個丞相,也敢在我面前饒舌?」

    聞言,軒轅墨笑了笑,「不敢,只是瞧著太后與狼主這般僵持,委實也不是什麼好事。朝臣俱在,不知他人該如何做想。本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耶律楚扳直身子,「母后教訓得是,兒臣受教。」

    如此一來,反倒是蕭太后無理取鬧,強勢奪權。蕭太后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死死盯著軒轅墨平淡從容的臉,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后娘娘莫要動怒,不如這樣,微臣前些時候聽得一個笑話,如今便當時緩解太后娘娘的情緒,不知意下如何?」軒轅墨說得雲淡風輕。

    耶律楚含笑,「母后請上座。」

    蕭太后自然無法拒絕,大步走上殿去,坐在耶律楚的身邊。

    見狀,耶律楚才笑盈盈的開口,「丞相不妨說來聽聽,一味的糾纏著皇叔之事,也確實乏味得很!」

    「民間笑話自然有傷風趣,還請狼主和太后娘娘,先恕微臣無罪,微臣才敢說。」軒轅墨賣個關子。

    耶律楚扭頭望著蕭太后,別有深意的笑著,「母后大度,想必不會與丞相計較。」

    蕭太后默不作聲,只當是默許。

    然沒有得到太后娘娘的首肯,軒轅墨一直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始終不肯開口。

    無奈,蕭太后不能在群臣面前失了儀態,只好冷然拂袖,「說吧,恕你無罪!」

    軒轅墨起身,「多謝太后娘娘!」

    緩了口氣,軒轅墨幽然開口,「那一日,微臣路過街口,聽得有人議論。說是東街混沌鋪上鬧得不可開交,原因卻讓人哭笑不得。說是包混沌,應該是肉多,還是肉少。各位大臣不妨想想,這混沌到底是以肉為主還是以皮為主呢?思來想去,混沌鋪子門前便擺了攤子,那老闆與其子一道詢問路人,徵求答案。」

    「說也好笑,一個銅板一個答案。百姓蜂擁而至,不消半日,那混沌鋪子就關了門,委實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可好,便是想也不用想,可以直接去天橋下要飯了。」

    說完,群臣有噗嗤哂笑,也有沉默不語,更有聰明一些的,便偷偷瞧著上頭高坐的太后與耶律楚。

    這用意何其明顯,但軒轅墨說得實在隱晦。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主。

    「這倒是有意思。」耶律楚朗笑兩聲,隨即道,「丞相不妨繼續講下去,我倒是聽得有滋有味。母后,你說是不是?」

    蕭太后冷笑兩聲,「丞相這口才,可以去擺個說書攤子,保管比那混沌鋪子,更加熱鬧。」

    軒轅墨笑了笑,「這倒是個好主意,來日微臣告老還鄉,還要多謝太后娘娘指的謀生之路呢!」

    蕭太后冷哼一聲,瞇起危險的眸子盯著軒轅墨依舊從容的面孔。

    長長吐出一口氣,軒轅墨繼續道,「臣還聽說前些時候有個村子有場鬧劇,說是村子裡有一隻母雞不下蛋,卻一大清早起來打鳴。微臣不信,也跟著去瞧了兩眼,倒也跟尋常母雞無異。不知這脾性卻是從何得來?」

    「四里八鄉的聽著,都覺得好奇,趕忙來瞧著。時日久了,那母雞便以為自己是只公雞,也跟著去了公雞欄裡。隔日主人起來,那母雞竟然慘死在雞窩裡,好似被公雞給啄死的。想來也可笑,前日還引人注目,今兒個便得意忘形,教人苦笑不得。」

    蕭太后再也無法按捺,登時拍案而起,「軒轅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諷刺我牝雞司晨!你可知就憑你這些話,我就能將你碎屍萬段?」

    軒轅墨不緊不慢的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恕罪。臣委實不知太后娘娘會如此做想,臣還只當說些新鮮事給狼主和太后娘娘解乏,誰知太后娘娘不喜。太后娘娘金口玉言,想必不曾忘了方才說過什麼了吧?」

    「若我要殺你,出爾反爾你又能怎樣?」蕭太后怒斥。

    彷彿等的就是這句話,軒轅墨面不改色,「那就請太后娘娘殺了微臣。」

    蕭太后一怔,當即愣住,心頭沒來由的不安。

    向來只聞求生,何曾見過求死?

    軒轅墨,到底在想什麼?他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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