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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87.亂刃砍死 文 / 藍家三少

    那一場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葉貞在雨裡走了一天。就像沒頭蒼蠅那樣來回的走,面無表情,麻木得教人害怕。

    冷冽的感覺能讓人鎮定下來,也能讓人心寒如霜。

    都說女人是水,可是心寒如冰,能殺人於無形。

    隔日,葉貞便發了燒,高燒燒得滾燙,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直說著胡話。耶律辰就陪著她,打發了所有的奴才,一個人靜靜的跟她待在一起。

    當一個倔強的女人開口喊著,我不堅強,耶律辰的心痛得無法言語。

    直到夜裡,葉貞的高燒才算稍稍退去,但整個還是昏迷不醒。

    耶律辰忽然有種錯覺,如果她意志消沉,會不會就這樣睡一輩子?心下一顫,耶律辰握緊葉貞的手,但願是自己多思多想。

    雨後的石國,格外寒意滲人。

    尤其是天牢裡,一陣刀光劍影,還不待天牢守衛反應過來,所有人都已經血濺三尺。一支鷹師快速竄入天牢之內,打開了德王爺的牢獄。

    「爺?」一聲低喚,德王爺剛瞇著眼睛睡一下,便被人推了起來。

    耶律德微怔,「你們是……」

    「屬下等參見王爺。」鷹師齊刷刷下跪,為首的有著陌生的面孔,衣衫不變,但臉上都蒙著黑紗巾。

    「你們來此作甚?」耶律德意識到,事情有變。

    為首的忙道,「十三爺在朝中為王爺請罪,聯合各大臣力保王爺。趁著這個機會,屬下等前來營救王爺。狼主對王爺戒心已久,這一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王爺的,還請王爺跟我們走。」

    耶律德倒退一步,「為何我不曾見過你們?」

    「王爺貴人多忘事,我等區區無名小卒,哪裡能入得了您的眼。」為首的半垂下眉睫。

    他在等,側耳聽著外頭的一舉一動。

    如果外頭不亂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

    所有,他們在拖時間。

    察覺耶律德的防備,為首的眸色微恙,「屬下等誓死效忠王爺,誓死保護王爺安全離開大牢。」

    外頭終於有了少許動靜,紛至沓來的腳步聲,伴隨著明晃晃的火把。

    為首的眼底含笑,卻冷了聲音道,「王爺快走吧!如今王爺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這逃獄的罪名,就算王爺不願,狼主也是扣定了。既然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王爺,快走吧!我等誓死保護王爺!」

    音落,眾人已經齊刷刷的拔劍相向。

    外頭有軍士湧入大牢,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高喊聲,「有人劫囚!」

    如今這副局面,耶律德自然是騎虎難下,只好跟著鷹師快速往外走。

    鷹師殺出一條血路,將耶律德送到了天牢外頭的校場上。明晃晃的火炬晃得耶律德的眼睛疼,心裡平生一種極度的不安容色。

    鷹師將耶律德重重包圍,他越過人群,看見了遠處高台上的耶律楚與軒轅墨。他們二人看不清是何容色,但耶律德想著,有他們出現,就證明如今的局面一定是個圈套。

    然事已至此,耶律德別無選擇。

    軒轅墨睨一眼身邊的耶律楚,「狼主這陣勢還是不夠大,不過也足夠讓整個石國都震驚。若然能讓朝堂上那些人瞧見,想必更有趣。」

    「你這番貓捉老鼠,準備何時下手?」耶律楚微怔。

    他不明白,如今耶律德逃獄的事實俱在,為何軒轅墨還要拖延。分明可以一網打盡,為什麼還要心慈手軟?轉念一想,不對,軒轅墨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軒轅墨一笑,「狼主莫急,若不是讓德王爺開個口,旁人哪裡知道這便是德王爺本人呢?這還未驗明正身,如何能一網打盡?」

    耶律楚一怔,「也難得你按捺得住!」

    遠處的耶律德眼瞧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躺下,已然無法淡定,當下衝著耶律楚怒喝,「你們要做什麼?我是皇叔,你們敢碰我一根汗毛,先帝……」

    「王爺,先帝已死,您還是自求多福吧!」軒轅墨一聲高喝。

    耶律楚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時機一到。

    說時遲那時快,耶律楚手一揮,大軍隨即從外頭湧入,亂刃瘋狂的衝向鷹師和耶律德。那一刻別說耶律德,就是鷹師也跟著慌了手腳。

    為首的是玄武,一柄冷劍,以最快的速度砍殺了為首的鷹師,不容他多說一個字。甚至於,多一個眼神都不行。

    這才是最直接的殺人滅口。

    今日,所有的人都必須死!

    耶律德幾乎癱軟在地,他看著所有的鷹師都被屠戮殆盡,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圍。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在他的臉上顯現出極度驚懼的顏色。

    「你們不能殺我!」耶律德失聲尖叫。

    軒轅墨扭頭望著耶律楚,「原來人人都怕死。」

    「不知你現下該怎麼處置?」耶律楚眼底寒光畢現。

    「明正典刑,不知狼主是要殺還是要剮?」軒轅墨淺淺行禮。

    「不知在大彥朝,這種逃獄行為,該如何處置?」耶律楚頓了頓。

    軒轅墨輕笑,「前兒個微臣剛剛讀了一遍大彥刑律,覺得大彥朝的千歲爺果然是個能人,能將刑律制定得如此嚴謹嚴苛。所謂逃獄,自然要用重刑。千歲爺素來喜歡剝皮拆骨,然我們戎國大抵也不會這一套手藝。不如就按照大彥朝的醢刑處置?最好是……剁碎了餵狗!」

    耶律楚朗笑兩聲,「果然是大彥朝!好一個千歲爺!不過我倒不想這麼絕情絕義。剁碎了還有什麼興致,不如就亂刃砍死罷了!」

    音落,人群那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亂刃砍死,面目全非。

    耶律德猜到這是個局,只是沒猜到在自己死後,還有一個局。

    一場宮闈血腥,到底以耶律楚和軒轅墨的勝利告終。

    所有的軍士只看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鷹師劫牢,耶律德逃獄被亂刃砍死,如今屍首懸掛在城門口,面目全非,若不是那一身衣服,絕難有人看得出死屍的身份。

    一張皇榜,讓整個戎國都沸騰。

    耶律德死得太匪夷所思,甚至於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撲的機會。

    朝上朝下,一時間揣測紛紛,但既成事實,誰都無力更改。

    金鑾殿上,耶律楚冷笑的看著底下眾人,「你們還想為耶律德辯駁什麼?眾目睽睽,鷹師劫牢,不知你們之中,還有誰是同黨?」

    「不知我算不算同黨?」長久不臨朝的蕭太后,此刻竟出人意料的從外頭快步走來。眾人皆驚,連耶律楚都愣在當場。

    她,到底還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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